第一百零四章：一群疯子

抱着林衾知，卫湛言甚至都在想，如果自己的心理防线稍微薄弱一些，欧阳珩这不动声色的轻轻一击，是否真的会给林衾知跟自己的感情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可以说不敢想……卫湛言紧紧抱着林衾知，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有一天会不在自己身边，心里好像被撒下细针，连呼吸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咚咚咚。”窗户被轻轻敲响，林衾知赶紧放开卫湛言，转头发现一个身穿保安服的男人站在外面，神情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这里不让停车。”

        林衾知红着脸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急忙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开走。”

        卫湛言点头，心里虽然有些不愉快，但还是想着先离开这里。

        微风从窗外溢进来，林衾知舒服地深吸一口气，连语气也轻快起来：“湛言，我们现在去哪里？”

        “被你这么一折腾我也没心情上班了，合同的事情就交给蓝思去处理，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卫湛言淡淡说道。

        林衾知一脸惊讶地看向男人：“你这是打算翘班啊卫大总裁？”

        卫湛言挑眉：“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合适合适。”林衾知赶紧赔笑，“知了在老宅那边，我们过去肯定带不回家，所以还是不去了，司晟要帮着蓝思处理合同，也不喊了，好像S市没什么适合大人玩的地方啊，游乐园你去吗？”

        卫湛言果断在心底拒绝，但面上还是要好心提醒一下：“游乐园？我们两个去不太好。话说回来，你已经许久没有为我好好做一顿饭了。”

        林衾知偷笑：“走吧卫总，超市走起。”

        卫湛言轻笑，笑意衬着窗外的阳光好似大千世界齐放光彩，微微晃了林衾知的眼。车子在拐弯处一个漂亮的漂移，朝超市驶去。

        难得卫湛言今天有时间，所以林衾知站在超市内恨不得将一切好东西都买下来。两人皆是出挑的长相跟独特的气质，站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卫湛言很乐意陪着林衾知来逛超市，但前提可以避开这么多不加掩饰的目光。

        “衾知，快点儿吧。”卫湛言帮着林衾知将一块鸡腿肉放进购物车中，环视四周一圈，俊眉更加紧皱。

        林衾知听他的口气抬起头来，只一眼就明白过来：“好啦，你长得这么帅还不允许别人看啊！”说完开始在冷藏室挑选起鲜虾来，“这种目光你适应适应就好了，就像我第一次跟着院长一起出来采购，就在一个特别大的菜市场里，那些卖肉的大叔看我的眼光让我觉得我很值钱。”

        卫湛言闻言一把揽住林衾知的腰，逼问道：“他们做什么了？”

        “怎么可能？”林衾知失笑，“院长很照顾我，也将我保护得很好，我还想着过段时间去孤儿院看看。”

        她现在终于有勇气再度回到那个地方，之前心底还是有些抗拒的。

        正如林衾知所说，院长对她很好，甚至在发现她是个看上去不怎么安全的女孩子后走哪儿跟哪儿，而她如今的心性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院长的影响，可是在孤儿院的那些时光，每天所能见到的大人就只有院长一个，印象最深的就是每一次看到其他小朋友被领养，她只能一脸羡慕地站在夕阳的余晖中注视着，那种感觉不痛，只是会从心底爆发出一种延绵的绝望。所以对于那个地方，恐惧胜于怀念。

        林衾知虽然没说什么，但卫湛言好像都能感觉到，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没有落下，心中盘算着对于那个孤儿院，如果大力建造一下，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回去的路上林衾知一直琢磨着要做什么菜，忽然想到了什么，林衾知正要兴高采烈地告诉卫湛言，却见男人神情一变，猛地踩了刹车，车停的瞬间他将林衾知一把捞入怀中。

        林衾知有些发懵，等车子停稳后从卫湛言怀中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恍如鬼魅的女人挡在车前。

        而这个女人好巧不巧，他们认识，是方珊珊。

        方珊珊成大字型挡在车前，而车子停下的距离跟她之间不超过一米。

        卫湛言沉着脸从车上下来，冷声质问：“你发什么疯？”

        方珊珊脸上还带着泪痕，在畏惧地看了眼卫湛言后她将视线放在林衾知身上，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冲向副驾驶座，明显是想拉出林衾知。而林衾知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打开车门，下一刻就被方珊珊捏住肩膀，她听到女人近乎于癫狂的质问：“宁长呢？宁长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林衾知示意快步走过来的卫湛言先不要动，她尽量柔和声音，问道：“宁长？顾宁长？”方珊珊使劲儿点头，林衾知不知所措：“方小姐，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方珊珊一听连林衾知都不知道顾宁长的下落，整个人崩溃了，她缓缓蹲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连你都不知道宁长在哪里……顾家破产了，我爸让我跟宁长离婚，可是我舍不得啊，我去找宁长，却被妈轰出家门，她说宁长已经不要我了，顾家也不要我了，而他们也不想承认我的孩子……”

        林衾知听到“孩子”二字忽然心中一惊，对了！算算日子方珊珊的预产期也就是最近，可是看看她的腹部，明显……什么都没了！

        林衾知抓着方珊珊询问：“方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卫湛言皱眉看着满身狼狈的方珊珊，不能想象她现在这幅样子是怎么来到S市的。

        方珊珊还是哭，嘴唇颤抖着：“是个女孩儿……可是妈说女孩儿又不能传宗接代，要来做什么？而方家，方家也容不下这个孩子……”

        卫湛言闻言眸色一冷，这群疯子！

        林衾知心中“咯噔”一下，“那个女孩儿呢？”

        方珊珊却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开始缩起身子，先是哭，后来轻笑：“孩子我放在了顾家门口，我要让那个疯婆子看看，这是她的孙女，不管她承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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