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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坎坷经历


少年依言照做,呼吸吐纳,十指摆出不同动作,看似掐诀,时间一点点划过,他先来没有什么感觉,半个时辰后,突然感到小腹波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好像都能呼吸一般,凉飕飕的气体顺着肌肤进入身体,而后汇聚小腹。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有些始料不及,顿时不知多措,有些好奇,也有些慌乱,这一分神儿,小腹中顿时感到如针扎般的痛,不由的痛出声,额头冒出汗液。

        “不要走神,这样会很危险,一个不慎会练岔了气,走火入魔,会死人的!”季老冷声警告道。

        少年不大相信他说的话,是不是危言损听?但听街头说书先生说过,练功的人,有走火入魔一说,似乎很凶险,一个不慎可能真会死人,心中惧怕,可肚子一个劲的痛,不听他的可能还真不行!

        他小小年纪,还没有活够呢,当然怕死,此时不得已修炼他所谓的功法,如同骑虎难下,不得不听他的了,除此还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一码走到黑,听天由命了。

        急忙稳定心神,依照先前的方法用功吐纳,片刻后,他身体果然恢复正常,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感到极为舒服。待他忍住心中焦躁和不安,耐心的练习到后半夜,身体泌出粘稠的汗液。这时他睁开双眼,呼出一口浊气,顿时感到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这种感觉非常好,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他惊讶的看向季老头,见他扶须微笑不语,自顾自的抬头看看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去那池子里洗洗,就回去休息吧,若是以后想继续学,每天夜里来此,老夫会继续教你的。”

        少年站起身,看看天色,又有意无意的摸摸怀中隐藏的酒肉,行了一礼告别季老头,正要匆匆离去。

        只听季老头调侃道:“快些把酒肉拿去孝敬你的小美人儿去吧,免得人家等的着急。”

        少年听到老头说话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暗自惊疑,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和阿华的事极为保密,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又感到他话里有刺,明摆着是在激讽他,竟然把阿华说成他的小美人儿,那意思不言而喻,是把阿华当成他的相好的了。

        少年不由的小脸涨成了猪肝,面红耳赤,心中大为不快,但不敢出言顶撞。

        这时又听到季老头轻轻叹息道:“红颜祸水!有多少好男儿因此倒了血霉,阴沟翻船,贻误终生!”

        少年越听越不是滋味,很不理解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女人多了去了,未必每个女人都是祸水吧?他更不认为阿华是祸水,暗自白眼他一眼,从怀中掏出酒壶,递给老头说道:“夜深了,天凉,这壶酒,就孝敬您老人家了,喝些暖暖身子。”

        阿华不喝酒,这壶酒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了季老头,他告辞一声,匆匆去小池草草洗了洗,就离去了。

        夜幕中的季老头,握着酒壶神色怔怔,望向少年离去的背影,心绪莫名的现出复杂。

        这少年名叫甄金,打小就在醉香楼长大,一直以来,名义上是由醉香楼老鸨甄妈妈抚养,是她的干儿子。

        有人传言他是甄妈妈的私生子,但事实上,甄妈妈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对亲儿子那么亲,也没有像外人那么疏远,引来众人无限猜测。他的真正来历,不得而知。

        甄妈妈脾气很坏,只要心气不顺,甄金打小没少挨揍,被她当成撒气桶,拎小鸡一般的丢来丢去,没整死,算是他命大了!

        最狠的一次,是某年寒冬腊月,呀呀学语的甄金,被脾气败坏的甄妈妈扔到了后院,差点就被冻死。还好,有位动了恻隐之心的花大姐,偷偷把他抱了回来。

        当那位花大姐,把冻得浑身发紫的小甄金,包在暖暖的被窝里时,他的小嘴一弯,笑了。当时那花大姐见了,还以为他冻傻了。

        至此,有些好心花大姐,轮换着来抚养小甄金,小甄金也就避免了被丢弃的命运。

        花大姐们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环境塑造了她们的心性,母爱对于她们来说,很是淡泊。至于抚养小甄金,也只是把他当做一只小狗养着,觉得闲来无事,养着他很有趣,能逗人开心。

        直到他十几岁时,渐渐懂事多了,恶劣环境促使他早熟,懂得阴奉阳违,见缝插针,夹缝里求生存。

        人机灵聪明,识眼色,手脚又勤快,讨得花大姐各个都很喜欢她,甄妈妈也就很少揍他了,很多事都要他帮着跑腿。

        而给她跑腿办事,是没有工钱的,也只是混口好饭吃!

        甄金厌恶这里的勾当,但对那些抚养过的花大姐,却有一份感激之情,对她们从不表示出嫌恶。

        可他在这种环境中,时时感到孤独寂寞,心里憋屈,都不能找个说心里话的人,怕传入甄妈妈耳中挨揍,自从认识了阿华,内心有了些许的慰藉。

        阿华是甄金在街头认识的,当时阿华和母亲沿街乞讨为生,露宿街头,忍饥挨饿,很是可怜。这对母女的遭遇对少年触动很大,他很同情她们。

        他偷醉香楼肥客的银子,去救济她们母女。之后,她们在甄金帮助下,积攒了些银子,找了个固定的住所住下,不用再露宿街头。阿华母亲做的一手好馄饨,摆了个小摊位卖起馄饨,渐渐小日子安稳下来,生活可以独自料理。

        她们母女对甄金特别感激,甄金也对她们有某种依恋,彼此来往密切,关系十分要好。

        阿华与甄金年龄相仿,苦境中的孩子早当家,很懂事!她不愿看到甄金有个闪失,劝甄金以后不要再偷盗,以免被抓住了,惹出祸患。还说她们现在有馄饨摊子,挣些小钱,够糊口了,要他放心。

        他们二人,两小无猜,常常手牵着手,亲亲热热,相依相伴,沉浸在他们欢快的小世界里。

        这天甄金偷来肥客酒肉,自己吃了些,又想起给这个小妹妹送去些尝尝,没想到,一到后院,就遇上了神秘的季老头。

        好一顿惊吓,他却不知因祸得福,从此揭开他一段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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