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夜聚光
墨蓝的夜里，哪怕有半片乌云飘过若不是那月牙还亮着，根本瞧不见一点踪影。
阳台的绿植自外婆走后，就只能算是活着，林然为了猫主子还种了些猫薄荷，长得嗯，一言难尽，不过主子倒也不嫌弃，趴在窗边懒洋洋地发出喵喵幸福的叫声。
在种植技术上，林然大抵得了外公真传，养什么就只能勉勉强强活着，一不留神就得没，多花一点心思也就只能歪歪扭扭长在那，大概是自由生长定律的作用（礼貌微笑，乖巧而可爱jpg），这可能就是外婆总无奈带着宠溺对外公说的没天分吧。
藤椅一晃一晃，仿佛能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但如今坐在上头的人儿已经长大了，到了伸手即便怎么够也抓不住星星的年纪，一手便可遮月，风一吹连同那半点月光也跑没了影，五指张合也只能抓住一片空。
“然然，你想演戏吗？”
“在戏里，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感受他们的悲欢喜乐，体验他们的一生十分有意思，你想试试吗？”
在景媛家用过晚饭后，陆湫泽突然和林然提起演戏这事儿，当时陆景延在一旁扒拉着一盘绿萝的叶子，目光落在远处江景的某一处，似在赏景其实注意力都在林然身上，你若开口问便穿帮。
林然听闻愣了一秒，视线不觉投向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的景媛。
陆湫泽顺着林然的视线望过去，立即明白了她顾虑，笑嘻嘻说道：“我昨天跟你媛姨报备过，你放心~她说听你的！”
怕林然为难陆湫泽还补充道：“然然，这事儿不急，你慢慢想，想好再告诉叔，叔等你！”话完，陆大导演高兴地哼着小曲儿给媳妇儿帮忙去了。
林然望着陆湫泽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旁侧一直留意着四周动静的陆景延没等到料想中的拒绝，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一开心手一重绿萝的一片叶子就被撸下来了。他知道他爸为什么提出让林然演戏，也知道站在专业人士的角度看，故事里的那个角色哪怕撇开演技不说，于林然而言契合度也高于百分之九十，他和他爸陆大导演一样，看完故事后第一想到的主要女性角色选角就是林然，但他有私心
就像每个意外拥有宝藏的人一样，希望星星独属于自己。
故事叫《暗夜》，讲述的是由两具带血字‘qiang奸犯’的浮尸牵扯出了一件陈年悬案，随着案件一步步推进，等来的是却更长的黑夜，鲜血祭奠还是正义捍卫，江宇和乐白做了不同的选择，十七岁那场雨造就了两人截然不同的人生，十七年后他们站在同样的位置，暗夜吞噬了少年人的梦却也带来了光的故事。
这是甲方爸爸带来的一位新锐编剧写的悬疑片，略看了一眼大纲陆湫泽便立即拍手叫好，爽快的接下了这片子的拍摄工作，男主角在看完了剧本那刻就定下了陆景延，而陆景延也二话没说应了，主要角色等一些配角也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只剩女主了，一个拼命想从泥潭世界脱身而出，却终还是葬身在十八岁夏季的那个雨天里的可怜女孩。
虽说陆湫泽他们第一意向人选是林然，但介于林然的身份和处境，只退为‘不得已’之选，毕竟那是未来可能成为‘林启楠’二代的人，再者想起从前景媛对这事的态度，像极了自己是做了什么亲手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滔天大罪行为，陆湫泽不敢再想、不敢再提，只能试着另找合适人选。不说还好，一说气人，参加试镜快近百人，不是长得不错的花瓶就是演技欠缺火候、排场比老戏骨还大的关系户，看得陆湫泽脸越来越黑，面没一半就摔本走人，留下几个副导在原地面面相觑。
晚上，两父子挤眉弄眼，互相歉让折腾了近一个半小时，一旁景媛实属看不下去，一拍桌子：“有话就说。”
陆景延拍了拍他爹肩膀落下一句“你是导演你说”，便溜之大吉了。
景媛意料之外的同意了陆湫泽的想法，当然并不是因为故事编剧是欣赏之人，也不是因为故事的好、角色合适林然，而是林然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事物，和未来想成为怎样的人。
说得陆湫泽顿时老泪纵横，景媛逗得捂着肚子直笑，只有在角落偷听墙角的陆景延一脸懵。
云缓缓散开，月光透云而来，淡淡的却遍布了人间。
“然然，长大后你想做什么呀？”
午后外婆躺在摇椅上，一脸宠溺笑着望着坐对面小板凳上，咬着吸管捧着玻璃饮料正开心喝着的小林然问道。
小林然眨巴着眼，微微歪着脑袋认真思考着，片刻后兴奋地扑倒外婆怀里，边说道：“成为像外公一样的人，那样就还能得到外婆更多更多的喜欢。”
江粤清瞬而笑弯了眼，还嘻嘻笑出了声，摸着小林然的头柔声说道：“不管未来然然想成为怎样的人、想做什么事，就大胆放手去做，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外婆都会永远支持然然。”
小林然笑得连连点头，后而可爱的歪着脑袋问：“那外公呢，要是他不同意怎么办？”
“他敢不同意！”江粤清假意生气状，随后放轻了嗓音“外公要是不同意外婆就连做一个月的苦瓜宴给他吃。”
听言小林然顿时咯咯笑了出来，在厨房研究糕点的林启楠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一颤手一抖拿着的面粉便哗啦而下，铺地一片白。
你想成为一位演员吗？
这个问题，陆湫泽在小时候曾问过她，林然当时只觉得像是玩笑话，一手拿着小提琴笑眯眯地跟陆湫泽说：“要是我未来琴拉得不好，就去找叔演戏去！”
其实她从来没认真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学小提琴最初是因为外婆喜欢，虽说后来也在乐声中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宁静而自由的天地，但那种喜欢在林然看来应算不上是纯粹的热爱，倒更像是她活这世上的一个慰藉，林然似依靠着‘半月’这个名字，延续着外公外婆过去给她带来的光与温度。
半月，是她以为人生中最后一束光也离开了的一天，也是遇见月亮的一天。
这个名字承载了许多，是林然内心的一片柔软，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陆湫泽御用编曲，像过去的林老先生一样。不同的是，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她的曲子深入人心，如潺潺溪水温和细腻，也如一轮明月冷清而皎洁，那淡淡月光一点一点透露着世间的喜怒哀乐。
不管现在还未来，她会依旧保存着这份光，让它一直一直燃烧下去。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想试着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像靠近月亮，像去成为各种各样的人，去体验她们的悲欢喜乐，去路过她们的人生。
林然第二天就给媛姨打了电话，两人长谈了许久，景媛红着眼眶感叹她的然然长大了，也抱怨着陆湫泽把自己得意门生抢走了，那天起林然真的给陆湫泽打了两份工，也从那时起景媛打电话给陆湫泽都在问‘然然怎样了’，地位愈底都快看不见了。
七八月的山城，就像是火炉山后世，热得直冒烟，就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夹着热，在外头待上半会儿便汗流浃背，树上的鸟儿可能也受不住这烫脚的日子，吱吱喳喳嚷嚷个不停。
林然穿着山城八中的校服咬着冰棍，坐在一小卖部门前的大榕树下，等待着剧组人员做场地布置。她成为了时限四个月的乐白，和林然一样，乐白也是一名高中生，也会拉小提琴，不一样的是乐白心底藏着见不了光的秘密，沉落黑暗再也摸不着一点光。
‘暗夜’里其实有两个模样的乐白，一个是年少时的乐白，哪怕周遭多么的灰暗、泥泞依旧向往的阳光，怀抱着终有一天脱离囚牢重获自由的梦想，拉得一手好琴，也拥有着一个爱的少年。另一个是三十四岁的乐白，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名叫白，生于黑暗，所以更能无惧于黑暗，她像是乐白的守护神，一个强有力的盾有时候也会是一个尖锐无比的矛，总能在乐白害怕或是受到伤害时第一时间出来保护她。很多人都说，白是凶神，残忍而嗜血，但也有很多人说，她是正义无私、为民除害的无名侠士，只有乐白知道，其实白只是为了保护她不再被梦魇缠身，她只是用错了方法，鲜血是洗不掉灰暗与泥泞的。
刚过七点，天早已悄悄暗了下来，深蓝中透着点灰，像不小心弄脏的油画，慌乱间试图擦去沾上污渍，怎知越弄越糟。
乐白身穿山城八中的校服，右肩上背着琴盒一手紧抓着背带，从狭窄的小巷子里慌张地飞奔而过，边跑还边回头看了眼在后紧追不舍的一黑衣男子，不禁加快了脚步，跑过几条巷子，快速躲进一转角处阴暗，小心地扒着墙角露出一只眼睛，看远处路灯下左右张望的男子，在男子看过了来时，快速缩回阴暗处。
乐白双眼紧盯着墙角以外的亮光，外表镇静眼底却充满了恐惧，屏息留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紧握背带的手已微微发白，待四处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才卸下极度防备的重甲，喘着气靠在昏暗泛着潮湿气味的转角处墙边稍稍歇息。
这是不记走位的第四遍拍摄，为了呈现更好的效果，从航拍到手持拍摄试了遍，林然已准备好再来一条了。
过~
好在听到摄影师耳麦里陆湫泽欢喜地说道，林然才松了口气，褪去了乐白的模样，和扛着庞然大物一路跟拍的摄影师道了声辛苦了，后而一屁股坐在阶梯上休息，她从未觉得演员工作轻松，但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有多难，不仅拼演技还得拼体力。
进组后，陆湫泽就给林然安排了跟组表演老师，拍戏上课无缝链接，很多时候林然恨不得拥有分身乏术，省时多用正是一个好梦。努力和成功不一定成正比，但十倍二十倍的努力加汗水，有一定量变便会导致质变，也会造就一个好结果，哪怕是跨专业的林然也有了肉眼可见的飞快进步，从ng多遍到了能控制在三条过，陆湫泽拍戏要求严格，大到场景布局小到演员细微表情变化，一个镜头经常都得磨上好几遍，连堪称‘浪里一条’的陆景延也无法逃脱此劫。
林然接过临时助理递来的冰矿泉水和手机，到了声谢便准备去找陆景延一块回宾馆。
一路上，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群演都在小声热议着什么，在只言片语中林然捕抓到了nian、解约等字眼，愣了一下，似还在梦一般，随即匆忙低头翻看手机，一亮屏便看见微信那一列躺了几十条信息，其中小七占据了三分之一。
黎七柒七：宝啊宝[在吗jpg][呼叫jpg]（这样的信息有近五条）
黎七柒七：nian哥解约了！！！
黎七柒七：宝啊，你到底是去哪个深山老林进修了，怎么那么久都没见你冒泡没信号？[发呆jpg]
黎七柒七：要姐去救你吗？？？
黎七柒七：噢[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jpg]差点忘了我也被我妈丢进深山老林的培训营里了
ran:我刚在忙，才看手机[不好意思对手指jpg]
林然快速回了一句小七，便急忙跑去看新闻，但x7官博里没有一条关于nian解约或是辟谣的消息，即便是这样也能一眼看见微博热搜第一的‘x7-nian许念之解约’，那是林然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熟知他的真名，或许过往的他，在万丈光芒下，也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可以肆意玩耍的大男孩，但现在舆论与不善将他完完全全地推到了聚光灯下，光芒变得那般刺眼，一晃过儿视线便只剩一片白，四周充斥着嘈杂的谩骂、争吵、质问，无一角落是宁静的。
解约消息是从nian的个人微博发出的，发布时间在一个小时前，转发评论已经过上百万，内容简洁明了，像极了他以往转发广告时的模样，但这次转发的却是南城知名律师事务所官博新发布的一则合约纠纷案的代理公文，附上转发文案寥寥不过三字‘回家了’，让看的人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他从不是会将内心感受摆在明面上的人，但爱他的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大家像是相处多年的挚友，哪怕他还未开口说一字一句，便知晓他要说什么、做什么，这可能就是独有的默契吧。
之前粉丝总结说，如果nian哥的微博文案大于（等于）三个字，不是特殊节日就是广告。而这一次，他在告诉爱他的人，他回家了。
林然盯着那张不怎么看得懂的图，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有点涩涩的泛着苦，或因为她未曾经历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打拼，视线里、耳畔间连同气味都是陌生的是一个怎样的体验，也不知道他背负着一个怎样的世界，她像所有旁观者一样，只看到孤独与疼痛造就的、他的温柔。
从她所能看见的、之前的总总，透露出了一点点蛛丝马迹，连夜赶飞机时温柔笑容掩盖的疲惫、手背打点滴留下的淤青印记，被掩盖在装饰方巾下的手腕伤，以及一首歌后谢幕片刻间俯身撑膝的咬牙隐忍，藏在衣服里时不时发作的腰伤都在一步步推导这一结果。
无数的话语顿时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闷闷的，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发泄口，但倘若真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像所有支持他的粉丝一样，道上一句：欢迎回家。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站在了一个上帝视角的世界，隔着玻璃屏观看着你在意的那个人的所遇和周遭，看见他受伤会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怀着满心的难过，接受已知的结局，因为观者在这故事里是最无力的角色，连带着到嘴边的安慰话语都变得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虚无缥缈。
路灯昏黄洒落在林然身上，像年久泛黄的照片，恍惚间林然想起许久以前，他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给她贴丑丑的创口贴，过程没说一句话，却又好像说了好多。那是林然除了外公外婆以外，第一次在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大哥哥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以及现在已经深深烙印在心底的光。
“好啦，现在手不疼了吧？”
“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糖，很快就会开心起来。如果还是不开心，那么就吃两颗。”
林然现在也想像他从前对她那般，问他疼不疼，然后再把世间所有的糖都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选，只要他快乐。
过去，林然从不觉得仰望月亮是多么难过的事，但此时此刻的她却觉得心底的苦连最甜的糖都盖不住。她想，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就好了，可以站在与月亮同高的地方，可以保护他不受伤害，哪怕是让他受的疼少一点也可以。
原来人渴求长大、变强，不一定是为了自由，还会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
落入尘间的星星，有一天也会想努力的回到天际，不是为了成为与其他星辰同样的模样，只是想保护月亮而已，有人努力奔跑也不是为了感受风的存在，而是为了离风更近。
那天起，林然变得异常的勤奋刻苦，哪怕没有自己的戏份，也会待在片场跟老前辈取取经学习学习，谁会不喜欢爱学习的孩子呢，对于林然的谦虚求学，老前辈们都是用十足的耐心细细解答，慷慨地向林然传授自己的毕生所学，连同圈内出了名严格挑剔的老戏骨黎锦老先生，也对林然疼爱有加。
陆景延都不禁感叹他们家小闷葫芦的性格吸引力之强大，想当初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厚着脸皮去向老先生请教，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后来软磨硬泡许久才稍稍缓和。
“锦老，您这可明摆着偏心啊！”陆景延边说着边给黎锦倒茶水，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抱怨道“当初我求您了好几回，您也给我吃了几回闭门羹，怎么到了然然这就是有问必答呢？！”
黎锦干脆明表自己的偏爱，缓缓喝着茶悠悠道：“大男人的吃点苦头怎么了！你不还有个师父吗，有啥不懂问桑祁去摆着师父不问用来供的？！”黎锦一向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面对老友更是，和陆景延的师父桑祁那是见了面就回怼的，一损俱损，感情却愈好。
弄得陆景延哭笑不得：“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上，下了戏陆景延换了身衣服就跑去健身房，一进门便见一挺眼熟的健身教练正在教着林然使用器械锻炼。他头一回看到林然有模有样的开始系统锻炼，之前林然跟着他也只是进行简单的运动增强体力，陆景延哪敢让她做特别大的运动，先不说那双拉琴的手有多珍贵，在他眼里林然就是一个时刻得护着捧着的玻璃泡泡，生怕哪磕着碰着了，有什么危险、天塌了也有他在前扛着，小泡泡只要美美在后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像从前那个小孩一样，会闹会哭，还特别会口是心非，只是他忘了，时间只能一顾往前，不能返回也无法停滞。
没有人能一直是小孩，大人也无法回到过往，时间不会放过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天真与爱做梦的心终会被时光抹去棱角，只留下坚固不可破的外壳。
“我说，小祖宗你悠着点儿”陆景延见林然提着个提壶哑铃做深蹲，提心吊胆的在旁看着，生怕林然一不小心就把哑铃砸脚上。
“景延。”健身教练见是熟人，便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健身教练是陆景延之前的私教左哥，是林然叫助理帮忙联系的，左哥十分热情友善，经验也足，林然接触了两天便开始觉得自己的体能方面有了转变。
陆景延点了点头，语气比刚刚稍显轻松了些：“左哥，原来是你啊”说着又把视线落林然身上，“小心点~到时候伤哪被我妈看见了，我又得挨揍了”
林然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将陆景延源源不断的垃圾话遏制在喉。
做完了一组深蹲，陆景延还在那站着，丝毫没有挪腿的想法。
“陆景延你搁着行注目礼吗？”
陆景延有些尴尬地轻咳声，挠了挠后脑勺：“我观摩观摩。”话完，转身朝有氧区走去，看似随意的挑了一台跑步机，只要留意的人才知道，通过玻璃的反射看见了什么。
有的人，总把喜欢藏在碎碎的话里，正主一开口却又怂了，只能灰溜溜地缩回壳里，偷偷地继续关注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暗恋的人似乎都是一样的，哪怕性格再怎么开朗，与喜欢的人关系有多么的亲近，都会有害怕的时刻，害怕她知道，但也害怕她不知道
舆论是什么，一座高山，高不可攀；一阵风，哪怕只是轻拂而过，尘埃便不知去向；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无情地席卷了各个角落，不顾黑白，路过的地方皆为泥潭。
x7官博沉静了几天，舆论便左右颠倒了几回，从支持到谩骂也不过是两天不到，小报消息无顾真假，传着传着便变了味，自私自利、没良心弃兄弟等污言秽语充斥在nian的个人微博下，段落式评论刷屏、黑色大字报粘得哪哪都是，支持的声音被颠倒的舆论所掩盖，而nian始终都未开口尝试辩解。
在舆论的黑白天平已经偏斜的时候，ic娱乐站了出来，一把火把黑烧向了天际，长篇大论一堆，主要内容却极其简单，合约有问题我们不承认，成员要走不知情，合约时间未结束，提前解约得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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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谈判中，x7估计得散了，中国的另两人在h合同快到了，很大几率会被召回去，另两个外国人也是ic那边的，合约应该和nian差不多，不过那两人纯属是来娱乐圈玩的富二代，家里头不缺钱，在h国都有些投资，ic也不敢剥削潜在的金主爸爸，都当儿子供着呢。
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差不多了，是真是假各自判断，反正这波姐站nian。
ic娱乐吃相难看，崽崽快跑许念之，欢迎回家
按博主以往的爆料便可知晓其真实性有多大，原本沉默不作声的粉丝趁着大部分人正沉迷吃瓜站队，纷纷怒而起义反击，替自家哥哥抱不平。
圆圆不爱吃肉肉：念哥这几年真的做了很多，个人通告都比别人多一倍，钱还拿得那么少，不护队友？屁南城回h时机场粉丝那么多，ic就派了3个保镖，他们挤得步步难行差点没赶上飞机，harry怕人多眼睛还做过手术，nian哥都是将他护在怀里往前走的，没看见飞机落地时我哥手臂上的抓痕，对比一下毫发无损的harry你们瞎啊？！
卓柒哥哥的小泪痣：骂人的，有本事把ic买下来再说话！
路人a：是路人，但这波真得站nian，欢迎回家！ic不做人！
暗夜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狂风，遮挡光的乌云终会被吹散，因为夜的黑，透进一点光也会变得那般强烈而耀眼。
黎明来临前的夜，总是那般的黑而深远，他却终会用他的温柔像世人证明光的存在。
许念之，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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