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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卖药买房


第29章

        一心一意吃饭的石夏天用筷子夹起一大块牛肉正准备往嘴里塞,唐青婉阻止道:“牛肉上火,你少吃的。”

        那么大块牛肉,这么个小人儿已经吃了七八块,夏末秋初本就燥热,牛肉吃多了可不行。

        石夏天顿住了:“它烫嘴,我就帮着给吹吹,我不吃。”

        说着坐起上身颤悠悠递到石泉生嘴边:“给爸爸吃,妈妈说了牛肉吃了有力气,爸爸每天都很辛苦,多吃点牛肉。”

        石泉生难得被闺女孝敬,便高兴地接了,这大学食堂的饭菜就是实惠,味道也不差。

        石夏天其实吃饱了,但是看着不让她吃的妈妈看到爸爸大快朵颐的样子一脸笑意,她不平衡了。

        “露宿街头不好吗?以天为被地为庐,陈强叔叔说爸爸以前最喜欢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了,房间那么小,爸爸可能真不喜欢睡在房间里。

        妈妈你以后别说我爱睡树上这事了,我这随了我爸,其实好的习惯应该流传下去,当然如果妈妈你实在觉得这不是好习惯,那解决问题是不是应该从源头抓起?”

        石夏天自然也没忘记石泉生将唐青婉偷偷从她床上偷走的事。

        “现在天还暖,爸爸可以找颗大树睡。”石夏天一脸羡慕的样子,想的却是爸爸睡大树上总不至于把妈妈也偷偷抱上去。

        “行,你们父女俩今晚都别睡床了,睡大树上去吧!”唐青婉一边收拾饭盒一边没好气说道。

        石夏天一脸认真:“别带我,爬树,从今天开始戒了!以后我就是小淑女甜甜了。”

        石泉生定定看着石夏天:“真的?那家里后院那颗梧桐我让你陈叔叔砍了啊,之前他说长那样碍事。”

        陈强自然没说过这样的话,唐青婉之前特地交代过石玲玲和陈强,院子里的梧桐树和大黄二白一样重要,不能伐了。

        石泉生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让石夏天着急。

        那颗梧桐叔是当年建房子的时候移栽的,原本已经有近十来米高,拖到家中时,树是躺在地上的。

        梧桐树杆光滑,石夏天一看到就爬上去抱着趴那里不动了,说那是她睡觉的床,那时小人儿才刚刚两岁,却是她这辈子现有最胖的阶段,原本那之前她还不会爬树的。

        当时她趴在树上怎么说都不起来,还说要同树一起栽在地里,最后石泉生没办法,将这棵树横着种下去的,整个树干离地面的角度大概只有三十度的样子,这样树载好后,也不妨碍三头身的小人爬上去趴着。要说石夏天学会爬树,这颗树功不可没,树栽进院子里后,她每天都要四肢着树,像猴子似得爬上去了,因为体胖,开始爬上去可费劲了,至少得半个小时才能爬到最上面坐着,爬着爬着就成直立人了,助跑一下,站着跑上去。

        虽然自打那之后,她像发现了新大陆,院子里所有树都征服了一遍,但这颗倾斜成三十度的梧桐树永远是她的心头爱,也是她最喜欢的户外床铺。

        听了石泉生的话,石夏天生气地瞪圆眼睛:“梧桐好好长在那里怎么就碍你事了?明明碍事的是你!”

        “可树又不能砍人,只有人砍树。”

        “你不讲理,我不服!”

        “不服也

        不行,你又打不过我。”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打趴在地上。”

        “怎么说话呢?怎么能说打爸爸的话?”

        石夏天气急眼红道:“他先说的。”

        唐青婉瞪了石泉生一眼,安抚道:“放心吧,没人会动梧桐树,妈妈保证她会一直长在那里。今晚妈妈搂着甜甜睡,让爸爸睡大树去吧,以后都睡大树去。”

        说着牵起石夏天的手,拎起空饭盒往宿舍里去。

        石泉生好脾气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和她们娘俩一块往寝室方向走去。

        天已经黑透,校园里路灯隔得远远才有一盏,大概是为了节约用电,灯泡昏黄不够亮,石泉生便上前拿过唐青婉手上的饭盒,然后拉起她的手。

        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唐青婉便没有挣扎,哪想石泉生得寸进尺一路不停摩挲着她的手,一会挠挠手心一会摸摸手背,弄得唐青婉脸都涨红了,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

        到了门口,唐青婉总算挣开石泉生的手,缓了半天才道:“等着,我进去把碗刷了,还有你的换洗衣服也拿出来!”

        “恩,我等你。”

        回到宿舍,石夏天被唐青婉安排在书桌上看书写字,这些天收拾行李兼赶路,孩子的学习进度落下不少。

        唐青婉将铝质饭盒洗好,连同石泉生要换洗的衣服收拾出来,怕石泉生晚上入住的地方没有被子还带上了从老家带来的两床薄被,然后看向认真学习的石夏天:“妈妈将东西送给爸爸,你是在这里看书还是同妈妈一块过去?”

        石夏天头都不抬:“我不去,我和他已经相看两厌了!但是你要早点回来……你必须回来,不可以被爸爸拐跑。”

        唐青婉听了脸红着看了看室友,童小雨笑的一脸意味深长:“去吧,我这会没什么事,可以帮你看着点。”

        石泉生就在院子外面等着,待会她一抬头就能看见宿舍门,也就放心拎着东西出门了。

        对面是女生寝室,现在又是晚上了,石泉生离得有点远,唐青婉走过去将东西递给石泉生就准备回去,毕竟石夏天是头次入住集体宿舍。

        哪想被石泉生拉住手不让走,还挺委屈:“你都陪她多长时间了,晚上还陪她一起睡,现在连和我多呆一会都不行吗?”

        唐青婉看着对面宿舍楼一片光亮,红着脸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这人来人往的。”

        到底没挣开被牵着的手。

        石泉生睁眼说瞎话:“天黑着呢,看不见。再说我们有结婚证,合法的,就算被看见了就牵个手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你要是静说这些,我回去了啊。”

        “行,说点正经的。我们是买房吧,中药看看能不能尽快脱手,我先跑跑市场,不能的话我就想点其他法子挣点钱,我们早点买个房子,有了房子才能安定下来。”

        其实现阶段申城大力发展工业,大批工人涌入城区,政府是鼓励私房出租的。

        所以现阶段租房很便宜,但是这种现象很快就会结束,等八几年,商品房出台,那房价就贵得离谱了。

        现阶段买房是按间、按套卖,八几年开始按平方卖了。

        所以唐青婉想着还是不要等,买房一步

        到位。

        自然而然唐青婉想到了她住了十几年的华山路临街两层带商铺的楼房。

        当年那房子买得便宜,并且房主特别配合,办齐了一切手续,后来房价飞升,甚至拆迁消息传来时,许多卖了多少年的房子还出现了扯皮事件,而那房子原房主从没出现过。

        只是那房子荒废的年数实在是太长了,当年她是没有能力翻修,石泉生在他肯定看不下去,这一翻修怕是比买房子都费钱。

        到时候手上一点钱大概要花尽了。

        “小时候我时常呆在姥爷的医馆里,比我姥爷医术高强的老中医申城有不少,不知道这些年他们还在不在开医馆,回头我想想列个单子给你,你去找找。

        找到先看看,申城到底和那边小县城不能比,他们缺少名贵药材应该会收。”

        唐青婉知道这年月人们很少吃补品,一是因为吃不起,但是在申城更多的是买不到。

        前些年破四旧盛行,这些中医馆大多受到冲击,一些老中医特别是祖上在封建王朝有名有号的,能存活下来的大多都转行歇业了。

        可眼看着社会形态变了,总有些会重新出山或者已经悄然回归,这些人不敢大张旗鼓去采购也不会走南闯北去收集药材。

        上辈子十几年后唐青婉作为甲方,从中药厂批量购药,这辈子可以试试成为乙方给这些中药厂、药店供货。

        当然现在他们还处于微末,手上的药材并不多,可一步步慢慢来,总比旁人多些优势,不能走到前头说不过去。

        “明天上午我们先去闸北,我打听过了,整个申城的药材公司、中药饮片加工厂在那边,顺利地话下午去浦东找找房子,离学校近,并且比浦西便宜不少。至于甜甜的学校,我晚上回来打听,反正肯定赶不上九月一号报名了,再晚两天就晚两天吧。”

        按照现在的交通,到闸北,再回浦西,路上至少就得晃悠半天,这还得是顺利的情况下。

        辛苦肯定得辛苦一段时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石泉生认真听着,然后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买了房子,你还必须住校吗?”

        唐青婉脑子里正快速思考着明天推销石斛的事,这一打叉,又全忘了。

        “我们在说正事,可以不可以不要捣乱?”

        石泉生摸摸鼻子,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正事了。

        在唐青婉不在宿舍的那一会,一零四第七位同学施雪来报到了,因为是晚上来的,学校统一的被单被套没买到,不过她也带了,选了唐青婉并排的上铺。

        等唐青婉回到宿舍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石夏天已经写完今天的字,被童小雨牵着正围观新到的室友,那位室友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可能体型同石夏天有些相似,所以她俩相互都觉得很有亲切感。

        相互介绍完后唐青婉说道:“齐老师说明天早上还可以去领生活用品。”

        那位齐老师很年轻大概没分到住房,学校将她安在女生宿舍楼居住,就在她们宿舍东边的一零八室,晚上她会锁院子门。

        “你和我姐同年,看上去比我姐还小,居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她今天在表舅家呆了一天,表舅和表哥表嫂都是军人,连他们家的娃都

        是小士兵,可以想见他们家的家庭氛围有多严肃,僵着身子一天坐下来,施雪是大气都不敢出,亏得她姐能十几年如一日住下来还没改变本性。

        还是宿舍好,几位姐妹看着都亲切,想到下午她妈妈还问姐姐能不能同表舅说下,让她也住下来,好在她姐问都没问表舅就直接拒绝了。

        施雪的姐姐施逸在表舅家住了十五六年,接触的都是军人,外表已经被他们同化了。

        施雪印象中她打小就没怎么见过这个亲姐姐,她们姐妹长得也不像,不过她还是很疼自己这个妹妹的,刚刚就是她开车送自己过来的,床上的被子都是她帮着铺的。

        宿舍已经到了一半人员,加上一个石夏天,各自聊了下家庭和专业,施雪说得最多的就是她那当兵的姐姐施逸。

        施逸将妹妹安置好后,便上了车准备去接夫人。

        正发动时,看到妹妹学校大门口走出来一男的,穿着一身灰色衣服,看着却很有精神的样子。

        开始看那走路的身型施逸以为对方像她一样是当兵的,等走近看到那张偏白、温润的脸,施逸知道自己想错了,当兵的没有这么白的脸,那人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眼中带着光,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突然施逸眼见地看着那人眼神变了,锐利中带着一丝压迫朝她这个方位看过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施逸瞬间往边上一趴,将自己隐藏起来。

        等反应过来自己没必要躲时,抬起头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施逸望了一圈,确定人走了才放弃。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初见像君子,温润如玉,再看锋芒乍现,直击人心。

        施逸驱车来到红旗一村,接到夫人回家。

        施逸自六岁半被表舅派人接来申城已经十五年半过去了,当初妈妈说韩家是挑童养媳,让她一定要乖巧懂事,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造化。

        在韩家住了一年半后她才知道自己是表舅挑出来训练陪伴夫人的。

        夫人的两个孩子最初也是住在韩家,施逸十岁那年,那两个孩子被表舅安排住到了红旗一村的楼房中。

        韩家白天很少有人在家,夫人不上班时便时常过去陪着那两个孩子,但是晚上必须回韩家,自施逸学会开车后,便一直是由她接送。

        韩家人都话少,施逸也慢慢养成沉默寡言的习惯,两人一路无话,不过施逸还是发觉夫人现在心情很差。

        好似这几天都是如此,原本今天下午去学校接出来时还不错的样子,脸上带着笑,一路还同她说了几句话,这会又恢复成原样了。

        想到今天才回来的表舅父子俩,施逸打起精神问道:“夫人,是学校有什么难事吗?”

        施逸嘴里的夫人便是沈燕,申大护理专业教授,曾经是战地护士。

        沈燕满心的疲惫敷衍两句便不再开口,那两个儿子,她早已找不到方法教育了,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管。

        韩久江和韩睿站在窗边看着车子进了院子,停了讨论的话题。

        父子俩都在军中任职在申城呆的时间并不长,韩久江还好一点,他负责的片区包含申城部队军区。

        楼下刚刚进门的沈燕是韩久江的夫人,也是韩睿的生母。

        韩久江三七年参加革

        命,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

        当年身受重伤的韩久江送到战场医院护士长沈燕手里养伤,后来组织安排下两人成了革命伴侣。

        韩久江知道沈燕嫌他泥腿子出身不乐意成亲,韩久江不介意,反正沈燕再不乐意也得乖乖给他韩久江暖炕头生孩子。

        枪林弹雨的日子扛过来了,却没想到解放过后,沈燕碰到了她所谓的青梅竹马,为了那个男人,沈燕能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情来。

        甚至后来她同那个男人也生了两个儿子。

        “她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没死心,想把闫全那个窝囊废弄进学校呢。现在恢复高考了,进大学是彻底没戏了,她也该消停了。”

        韩睿没出声,她运作了那么长时间,其实去年差不多就成功了,毕竟她是申大的教授。

        临门一脚之际,韩睿不知道父亲怎么劝说的,让她同意将那个多年护得滴水不漏的闫全交给父亲带去了华东军区,一年后回来,闫全从原来的一百八十斤胖子变成了现在两百五十斤大胖子。

        一年时间闫全经历了什么韩睿无从得知,但是他知道国家恢复高考后闫全就彻底与申大无缘了。

        一时间韩睿不知道该同情闫全还是同情她,为了这个入学名额,她从七八年前就开始谋划,甚至不惜跑到申大任教。

        “其实去年你该带走的是她。”到底是生母,韩睿很难像韩久江那样算计她。

        韩睿相信韩久江能说服她把闫全交出来就一定能说服她跟着离开申城。

        闫全上不上大学其实没什么关系,韩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本末倒置一直在那两个孩子身上着手。

        “怎么,你担心闫希曜那个老男人回来后还能拐跑她?”

        闫希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闫希曜了,韩久江用了十五年时间已经将他身上能摘的光环全给摘干净了。

        夺妻之恨杀子之仇,没将他剥皮抽筋并不是韩久江仁慈,他得让闫希曜慢慢享受这钝刀割肉的痛苦。

        曾经的大老粗泥腿子的韩久江学了十来年兵法,他一点点在闫希曜身上先试了一遍。

        闫家是资本家,家大业大,怪就怪他们同美国佬做过生意。那场运动一开始闫家作为□□家中老人便被□□斗得活不下去,而闫希曜有留洋的经历,因着这个十四年前闫家一家给韩久江整到农村下放劳改去了,唯独留下了他两个儿子,前提是沈燕同闫家划清界限。

        不管为了什么,沈燕自然又同闫希曜离了。

        这些年韩久江没少去探望闫希曜,偶尔还带上他那两个曾经金尊玉贵的儿子。

        当年那人模狗样的假洋鬼子已经是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枯槁模样了。

        眼看着局势变了,闫希曜这么些年没被折腾死,再过过该放回来了。

        韩久江却是半分不担心,沈燕当初嫌弃他,除了因为他泥腿子出身还有就是他这张脸长得太糙,可再糙也糙不过现在的闫希曜了。

        敲了敲桌子,韩久江吩咐韩睿去办件事:

        “听说闫家家产还回来不少,闫家不是还有人没死吗,想来他们不想留在申城这个伤心地了,你让人想想法子,让他们尽快脱身离开,我不想让他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特别是华山路那片商铺

        ,要他们尽快易主,你趁休假,抓紧时间将这事情办了。”

        当初闫家有多富裕?华山路一半的商铺都是他们家的,闫希曜当初娶沈燕便是拿了那几十间商铺做聘,韩久江这些年没少盯着。

        沈燕二嫁时,韩睿已经十一岁了,他亲眼看到了沈燕出嫁,对那挂满红绸街道的记忆尤其深刻。

        “政|府一共归还了十八间商铺,闫家最近的确想出手。”

        “盯紧了,一定要让他们尽快脱手,但是绝不能落到和闫希曜有任何关系的人手上。”

        不需要韩久江叮嘱,韩睿也知道这点,压着闫家卖祖产,自然不会是为了让他们有钱东山再起。

        等闫希曜回来就会发现,他不止儿子废了,仅剩的弟妹更窝囊自私。

        原本事情告一段落,韩睿准备出去了,被韩久江喊住:“韩沛已经三岁了,你和夏煦有没有计划再生一个?”

        韩睿好奇地看向韩久江。

        “如果打算生就早点生吧,再晚怕也是不能了,上次会议有人提出这些年孩子生得太多了,迟早国家要出手干预的。”

        韩睿站定:“这个问题我和夏煦还真讨论过,她说如果我不能包生女儿,她是肯定不会生的。”

        韩久江闻言想了一番:“国外好像有这方面的技术,要不我找人打听打听。”

        韩久江喜欢男孩子,耐揍,可沈燕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当年他将老家的外甥女接了过来,可惜沈燕一心在闫家那两个窝囊废身上。

        韩睿:……

        “疯了吗?!”

        “不生就不生,我又不稀罕女娃娃,一点也不稀罕!我就喜欢儿子,亲儿子。”

        “老头子,我警告你,别再像当年那样弄什么童养媳回来,我儿子不需要童养媳。”

        说着拉开门往外走,哪想门外站着施逸。

        已经恢复冷静自持模样的韩睿顿了一下。

        施逸这个据说是给韩睿讨来的前童养媳立即立正敬礼。

        韩睿停下,围着施逸绕了一圈,找茬道:“你最近是不是操练上松散了,你看看你这小身板,风都能刮跑,出去可别说是我韩睿带出来的兵。”

        施逸试过了,她怎么都打不过韩睿,只得躺平任嘲。

        好在韩睿不是个话多的人,说了几句就走了,刚才那大喊大叫吵着不要童养媳的话大概是她幻听了吧。

        施逸转身朝里面说到:“表舅,夫人上去休息了,不过夫人好像心情不太好。”

        韩久江点点头,没说什么,往外走去。

        等到门口,他停了下来:“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喊表舅妈的,后来为什么不喊了?”

        施逸迟疑了一瞬间,茫然道:“有吗?我忘了。”

        施逸其实记得,最初见到沈燕的时候她已经八岁了,初到韩家一直在为陪伴表舅妈最准备,为显亲近,她还故意偷偷将表舅妈直接喊做舅妈,但是当时的夫人听了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然后说,以后别喊了,我不是你舅妈。

        现在表舅吩咐道:“以后,你改口喊舅妈。”

        “好的,表舅。”

        韩久江:……

        “喊舅舅!”

        施逸从善如流又喊了一遍。

        舅舅也好表舅也好,施逸都行,反正今天开始她已经不打算当韩家的儿媳妇了。

        石泉生出了校门后进了不远处的招待,想着石夏天不能一直同唐青婉住在宿舍,便定了一间两张床的小房间,二块八一天,石泉生直接定了五天。

        毕竟是在申城,原本觉得不算贵,可等进了房间,石泉生才发现那房间真的很小,除了两张靠墙的单人床就只有中间窄窄的过道,窗户也只有一尺多宽,饶是石泉生都没见过这么小窗户。

        窗户是铁框,往外能推开,石泉生便打开散散屋里的味道,将床简单擦一遍,然后将自家被子铺在毛毡席上,早早睡了。

        唐青婉却不能早早休息,等石夏天睡熟后,她端着盆到卫生间洗衣服、被单。

        下午只来得及打扫为什,新被单什么的还没洗,虽说带了,可一家三口人呢,得准备充分,不能到临时要用时还没洗。

        关键是这不是自家院子里,晾晒不方便,她只有趁晚上洗了晾干水,明早收回来搁寝室里面晾。

        要不然人在外面一天,万一回来找不到了,她上哪哭去。

        洗洗刷刷大半个小时,回到宿舍除了柳卿音还在看书,其余都上床了,不过也没睡。

        离熄灯还有半个多小时,唐青婉便尽量轻手轻脚将明天要带出去的中药材分一部分出来。

        大别山连绵数百千米,山谷丘陵夹杂,还有许多深谷陡坡,复杂的地形和多雨湿润的气候造就了他丰富的物种资源,而位于大别山腹地的霍山更是得天独厚的药材之乡,除了最著名的仙草——霍山石斛,遍布其中的其实还有许多道地药材:

        七叶一枝花野生的很少,物以稀为贵所以她都带来了,断血流用途广,葛根、天麻质重也卖得出价,包裹里还有几朵赤芝,那是灵芝中药效最好的品种,应该比石斛容易脱手。

        最名贵的几种唐青婉全包起来,石斛也取出来一大半,剩下的每样拿少许,希望明天能找对卖家尽早出手。

        第二天唐青婉早早起床,将晾晒在外面的被单衣服收进来,虽然还没干透,她也叠了起来,然后挂在自己床头系着的绳子上。

        石夏天自己梳洗完便搬着板凳坐到宿舍门外,等石泉生到了第一时间通知唐青婉。

        嘴里嚷嚷着同石泉生已经相看俩厌了,等看到石泉生真出现在路那头又高兴地跑上前去迎接。

        听孩子喊爸爸到了,这次童小雨几个没矜持,都好奇地出来打量,看看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唐青婉为其早早生孩子。

        施雪最直白:“好看!和我表哥不相上下。”

        童小雨听了怀疑地看向施雪:“你表哥有这么好看?”

        施雪昨天可是说她也是农村来的,这农村来的一个个都长的这么超凡脱俗吗?

        施雪反悔了:“还是我表哥更好看一点,他是当兵的,上过战场。按我姐的说法,表哥的气质是外人模仿不来的。”

        其实施雪同她口中的表哥不熟,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可不妨碍她对姐姐爱慕的人带着天然的光环。

        “当兵的啊,怪不得。”石夏天的爸爸虽然很有型,可和她们脑海中飒爽英姿的军人还是有差别的。

        “还是输在太白了。”

        几个人正

        说得热火朝天,唐青婉却拿着饭盒回来了。

        其实现在还早,大部分人才起床在梳洗,104也是因为唐青婉母女带着起早了些,正好不用和大部队抢夺卫生间。

        原本下一步她们就要结伴去食堂打早饭,唐青婉却拿来十来个包子,用油纸包着。

        “甜甜爸爸刚去买早餐,正好包子出笼,他便直接要了一斤,给你们带点。这几天亏得你们帮着照看我家甜甜,可能还要在宿舍打扰大家几天。”

        唐青婉这里的一斤指的是做包子之前的面粉,肉馅的,大概有十二三个,包子个头特别大,唐青婉挑了六个出来,宿舍现在有三个人在,正好一人两个。

        “这怎么好意思。”

        “太客气了,甜甜那么可爱,我们都喜欢她一点都不打扰的,你们要是有事尽管放宿舍,我帮你看着。”

        施雪马上收回表哥更好看的想法,这可是白白胖胖的肉包子,看着都流口水。

        昨天她在表舅家一天,倒是吃了两顿饭,可饭桌那寂静无声的氛围,施雪都不怎么敢夹菜。

        表舅是军人,家风勤俭,那菜色也就比她老家好那么一丢丢,可关键是她不敢伸筷子,就怕弄出什么响动。

        好在她姐给她装了一碗白米饭,到底没饿肚子。

        吃完早饭,石泉生打开他买来的申城地图同唐青婉研究起来。

        地图厚厚的一摞,后面还附带着当前公交车的车次,车站和票价。

        “我看上次坐车,售票员喊月票请出示,申城公交车还卖月票是吗?”

        “恩,申城是国内最早有公交车的城市,当年我没下乡的时候还有有轨电车,一张月票面值七分钱,后来慢慢将轨道拆除了,变成了无轨电车。”

        首先要去的地方是闸北的中药饮片加工厂,这次所上的公交车人非常多,唐青婉只得尽力克服种种不适,身后石泉生挡着,身前石夏天撑着,总算没那么难熬,也可能是坐车次数多了,下车后呼吸到新鲜空气,唐青婉顿觉没什么大碍,不像上辈子非得一下车土干净才行。

        好在石夏天没有晕车的毛病,只是这两年她少不得要跟着一起到处奔波了。

        在申城唐青婉不是没有亲人,但是她绝对不会把石夏天送到唐家托他们看管。

        收拾好心情,唐青婉凭着记忆带着石泉生来到饮片厂大门,经过一番打听唐青婉得知曾经同她打交道比较多的采购部部长肖军现在还只是一名仓管员,主要负责采购的中草药入库事宜。

        好在还是相关岗位,听说带了一些稀有药材,人是见了,却做不了主。

        这种情况石泉生碰到过太多次了,普通话虽然说得不是那么流畅,一番交谈下来成功见到了采购部的负责人徐解放。

        包裹打开,药材摊放在台子上,品相一目了然。

        “我们霍山田少,靠着种田是吃不饱肚子的,可这药材也没人收,我们书记便让我趁着这次来申城的机会带着山民们采摘到的这些药材出来找找销路,全是野生天然的。”

        说着石泉生还拿出来盖了公章的介绍信,那是他让何明弄的,就怕碰到万一。

        徐解放粗粗看了介绍信便放置一边,他又不是革委会的,对这玩意不感兴趣,对药材的来源也不感兴

        趣,他只关心药材的药效。

        见状,唐青婉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挨个讲述他们带来药材特别是石斛和赤芝的真伪和珍贵。

        “我们霍山的米斛,基本只有七八厘米,可这浓缩的都是精华,药效绝对是所有石斛中最好的,上细下粗玉笋样也是其它石斛混淆不了的。

        米斛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说句实在话,就是培育也很难培育出来……”

        最终石斛倒是全留下来,毕竟这么多品相这么好的石斛的确难得,可赤芝就只收了一朵,其他品类的药材都只留了一点样品做检测,暂时不考虑收购。

        厂里质检做了初步的外观性状检测无误便拉走了,唐青婉拿到了预付金两百和收货单,剩下尾款要等厂里做详细检测,确保质量无误才能结清。

        好消息是如果药效真像预期的那样好,剩下的石斛他们也要。

        落差是对方把价格压得比较死。

        石泉生安慰道:“已经比想象中好很多了,相比石斛,赤芝量更少,特别是年份长的,他们也不能随便拿几百一株的赤芝入药,那这药的成本也太高了。”

        其实石泉生心中也有些没底,他以前出手都是银货两迄,毕竟以前是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买卖,要真赊账,下次能不能找到人就不好说了。

        他相信唐青婉的眼光,既然她选中这家,相信这药厂有她值得人信赖的地方。

        剩下的药材毕竟量不大,石泉生并不担心砸在自己手上,这申城有钱人比省城多太多了。

        “过几天你们两都上学了,我有的是空闲,到时我到处走走,总能找到买家。”

        三人简单休整一番,又坐车回到学校。

        吃过中饭,石夏天留在宿舍睡午觉,童小雨和施雪都说不会走帮忙照看。

        宿舍里唐青婉对面中铺依然空着,家在申城的几位室友上午已经有两位过来了。

        顾不上寒暄,唐青婉出来找学校打听学生家属投靠入户和孩子入学问题的解决办法。

        而石泉生便围着学校一两公里的街道一圈圈绕,除了找合适的房子更多的是熟识周边的环境。

        石夏天睡醒时,唐青婉还没回来,这次童小雨看得死死的,她也没再做出跳床的惊人举动。

        梳洗后,石夏天便跟着施雪进进出出,弄得童小雨极不平衡。

        直到施雪被人喊出去,才退而求其次窝到童小雨身边。

        “你咋不跟她出去呢。”童小雨嘴上嫌弃,手却是忍不住揉了好几次石夏天肉呼呼的嫩脸。

        “外面太阳好晒人,我出去会被烤焦的。”

        从山里出来,石夏天最大的感触就是申城太热了,树也好少。

        104宿舍全员八人,现在还缺一位没来报到,还有一位申城本地的姑娘,家离学校很近,大概率是走读现在也没来。

        剩下几位中,石夏天同童小雨最熟,自然粘着她,后来的几位只有眼馋的份,这让童小雨虚荣心爆满。

        不想施雪出去没一会,唐青婉回来了,童小雨再次被无情地抛弃了。

        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已经不算毒辣,唐青婉给石夏天带上小帽子出门了,她还是打算带着石泉生父女去华山路上当年她住过的那房子看看。

        路不是很远,两站公交车就到了。

        “燕园曾经很有名,我小时候在我姥爷医馆里经常听人说起那里,说是一位富商给新婚妻子准备的聘礼。后来被打成资修被封了,院子都被拆掉了,牌匾也砸了。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听说上半年政府将房子还回去了。”

        下了车,石泉生回头望了望:“倒也不是太远,但是每天靠双脚走路往返肯定吃不消,如果买在这里,我们还得买辆自行车。”

        唐青婉没出声,牵着石夏天一路走来,很快到了街头。

        这不是十八年后整齐干净的街道,现在的华山路燕园只剩光秃秃的两排房子,破败不堪、人烟稀少。

        看了周围的情形,石泉生皱了皱眉头,这里不太合适安家居住。

        路程远了点都是其次,这边上没有村落、小区等固定居民群,街上的商铺十室九空,不说多少年能把这条街盘活,单那么多空置的房屋就暗含了太多危险因素。

        唐青婉也没想着非要买这里,她只是想着来看看。

        那辈子,她是三个月后来买下的房子,在她记忆里,最初街上也没有这么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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