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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十四五的陈云庭


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看起来,像是刚起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瞧着水里的几人,嘴里还骂道:“都给我死,一群不入流的玩意儿。”

  “嗬,竟是韩家二房的小公子韩苏御!看起来,传闻果真没错,这楚云秀坏了十二清舫的规矩,清白姑娘也出来接客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岸上,有人侃侃而谈,认出了那位站在风柳舫船头,赤裸着上身的年轻公子是谁。

  岸边撑伞的李从嘉笑意愈发的浓,营署有司里瞧见的韩苏御可与今日不同,这韩苏御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总不会是一大清早就发了起床气吧?

  越是想不到的就越是,船头的韩苏御今晨暴躁还真是因为起床气,一连几日都没睡个好觉,本想着昨日来个姑娘伺候着,今晨能睡个好觉,懒觉,没想着被打搅了。

  “拿出来卖的东西,本公子给你脸了?”韩苏御依旧不依不饶,把一个姑娘家家的给踹进河里,现如今依旧不放弃谩骂。

  “嘿,你可别太放肆,哪来的子弟?”

  “就是,这寒冬腊月,你那白条鸡的身子也敢拿出来秀?”

  “冻死你个腌臜!”

  岸边围观的人群当中仍有义愤填膺者,出来指责几句,当然,他们心中还坚定着一个信念:楚云秀是清白的,是被逼迫的!

  可一大早,一个赤裸着身子的男子从楚云秀的船舱里出来,而且,楚云秀第一次露面的时候,衣裳也没穿好,这怎么看,这姑娘也不是清白的呀?

  但没亲眼看见那就是不算数,再者,十二清舫的规矩不能坏,要不然,和外面那些青楼,窑子里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风柳舫的当家姑娘已经被船上雇佣的几个汉子捞上了岸。船上服侍姑娘的几个丫头赶紧跑下船来,手里拿着毯子,被子。这寒冬腊月的,今日还下了雪,姑娘身子湿了,若是在外冻得久了,怕是要染上病。

  捞人上岸的间隙,船头叫嚣的韩苏御竟然回了船舱,一时不见出来,也不知是在外赤裸着上身寒冷所致还未出来,还是心想着翻了大错,一时无脸出来面对?

  但众人想的是,大概前者的可能性高些。

  自金陵第一纨绔少爷安锦州,莫名其妙地被砍了脑袋后,这第一纨绔的名头就落在了韩苏御身上。韩家家大业大,老太公又是当朝内阁首辅,只手遮天的人物,他韩苏御又怕谁?

  再者,这韩苏御又不像安锦州一样,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这人见好就收,玩乐归玩乐,这些年也没触及到朝廷的底线,在金陵也活得好好的。

  “出来啊!装什么缩头乌龟!”

  “就是………金陵,岂是你等放肆的地方?”

  “韩家的,滚出来!”

  ……

  一时间,岸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不怕事大的汉子,扯着嗓子指着船叫嚣着,刚才把姑娘踹下水的男子出来,当然,也有人认出了那人就是韩家的韩苏御。

  起先只是几人声讨,半盏茶的功夫,路过这里的人纷纷围了上来,瞧一瞧裹着被子,浑身湿透的可怜人,又听闻目睹刚才发生什么人的一通乱说,好家伙,这些人也不走了,随大流,指着河上的风柳舫骂着。

  平常人断然是不会这般骂的,一来是没这个胆子,因为那人是韩家的人,若事后人家追究起来,吃力不讨好。这二来,看热闹总比参与进去要好些,为什么要给自己麻烦呢?

  但是,这个时辰很不对,确切地来说,这个时辰的人好事了些,街上走的,多是早起做生意的和喝了一夜花酒的贵公子们。

  街上走的小摊小贩,热闹凑的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能插两句骂人,现在韩苏御躲在船里,不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谁在骂他?更何况,骂他的人这么多,他韩家总不能全部抓起来吧!

  于是,小摊小贩们闲着无事,打着为楚云秀讨回公道的旗子,大骂躲在船里不肯出来的韩苏御,说不一定,还能得楚云秀一个媚眼,一声感谢呢,何乐而不为呢?

  而那些用力最猛,不是旁人拉着,怕是要冲上船去打骂一番的贵公子们,也是不怕韩苏御找麻烦,金陵就这么大点地方,权贵阶层谁还怕谁啊?骂两句都是轻的,小辈之间打架都是常有的事情。

  昨夜喝了一夜花酒,今晨被自家人寻着的永安郡主府小少爷,现如今,被自家几个小厮拉着,生怕小少爷一个不注意,冲上船去,和韩苏御打起来。

  这小少爷年龄尚小,十四五的年纪,还幼稚的很,可宿夜未归的日子那可多了去了,胡乱听了岸边人说了两句,说有人欺负楚云秀,这便也不回家了,扯着嗓子骂道。

  “姓韩的,你小爷我,永安郡主府陈云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给小爷我滚出来……呕呕呕~”

  正说着,这小屁娃一个反胃,吐了一地,怕是将昨夜未消化的食物给吐了干净。

  在旁跟着的永安郡主府随行的小厮们,赶紧忙前忙后,有的去附近的店家讨一碗温水,有的赶忙扶着小少爷,生怕这小祖宗一个不小心掉进河里,还与的轻轻地拍着小少爷的背,好让他好受些。其实吐出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更何况昨夜喝了一夜的花酒,若是醉醺醺地回去,郡主娘娘又该好生一顿教训了。

  ......

  永安郡主府的陈云庭出来助阵,在岸边骂着的人愈发嚣张,要不是这清舫素来平常人登不得,要吃官司,他们怕是一早就冲上船去,从船舱里揪出犯事的韩苏御,拳打脚踢一番了。

  “少爷,那钱元瓘好像没事了?”李双双躲在李从嘉的伞下,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李从嘉看去,好不容易才从岸边的人群当中找出哪一个是钱元瓘。话说,姓钱的被风流舫的打了后,就被扔在了远处,现如今,倒又凑了上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花生,时不时剥开一颗扔进嘴里,吃的是津津有味,若是旁人不知,还真的以为他是碰巧前来看好戏的。

  如今的钱元瓘也没刚来时的那般非要叫嚷着,见楚云秀姑娘了。明明楚云秀落水被捞起就坐在岸边,平常人都能往上凑凑,想见她一面并非难事,可姓钱的似乎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只躲在人群里,看着接下来的事态会怎么发展。

  这么一幕让李从嘉意外地想起了去年在梧桐街上的一幕,那是个雨天。只是那时,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人,因为大家的注意力被更重要的人所吸引,一开始事情因这人而起,这个人明明是个关键人物,可大家似乎都忘了,就像今日的钱元瓘。

  躲在人群里的钱元瓘似有所预感有人盯着自己看,四处张望着,可周围和远处都是看热闹的人,他一时也注意不到李从嘉。

  话说永安郡主府的小厮好生照料着,陈云庭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较刚来时候还清醒了几分,只是吐了一地的污秽之物着实扎眼,难闻,一时没有旁人愿意和他站在一起。陈云庭几个那里倒也宽敞。

  再擦了擦嘴,喝了口温水漱漱口,陈云庭也不让小厮扶着了,踉踉跄跄地来到楚云秀身边,装作是一个翩翩公子模样的少爷,双手一揖,关心道:“楚姑娘,你放心,我陈云庭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姓韩的那畜生,别人不敢惹,我敢!”

  风柳舫的当家女主人楚云秀,诚惶诚恐得站起来,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末了,只是欠身还了一礼。

  陈云庭见状,保护之欲愈发强烈,本就是楚云秀的追慕着,眼见着心上人被欺负,陈云庭哪有罢手之礼。

  “姓韩的,给小爷滚出来,不要当缩头乌龟!”

  再骂一声,陈云庭希望在楚云秀面前刷掉点好感度,毕竟一个姑娘受了欺负,总是希望身边有人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哪里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学着搞一出英雄救美呢?你问问那个婊子,会不会承你的情?”

  韩苏御下一刻竟然从船舱里出来了,衣服整齐,更甚者还披了一件披风,以抵这清早的寒风。看来这韩苏御还真如一些人所料想的那样,一开始进去只是去穿衣服了,毕竟赤裸着上身,是要被冻出病来。

  韩苏御站在高高的船头,扶着船栏,半躬着身子,好笑似得问道。

  纨绔子弟的行径,还是韩苏御更擅长些,毕竟人家喝花酒,逛窑子的时候,陈云庭估计还在家里喝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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