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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二百五十金


“还有这蜜饯,乃是我金陵酒家绝世珍藏,价三十两而已?”

        “我买。”

        “还有这……”

        “买!”

        …………

            “一共是二百五十金五百二十两零一钱,这零头就不算了,共二百五十金,您看,钱探花是怎样付这笔宴请之资!”

  这宴请之资,怎么听也叫人很是不舒服,尤其是刚得了探花的钱元瓘听着就更加不舒服,这一来二去,竟被王谢忽悠去二百余金,这可是一大笔银钱,一时半会,倒真是拿不出来,你若不给吧,这是宴请之资,确实没有理由不给,难道要让同窗瞧不起吗?

  有人不舒服,相对应有人就舒服得很,王谢此番来,虽是是被钱元瓘羞辱了一番,落榜落甲那又怎样,我讹你银钱,瞧上去,又不太吃亏,明明白白地一副商人嘴脸。

  哎!有时候王谢都要佩服自己这脑瓜子,和自己这张鬼畜勿近的嘴,能将死的说活,活的说死,这屁大点功夫,就白白赚了二百五十金,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身上没带这许多钱,要不,明日再遣人给你送过来!”钱元瓘实话实说。

        谁没事身上揣个几百金,这次出来,也只带了几张银票,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两,也不够付这笔宴请之资的啊!

  “哎,不麻烦了,既然钱大探花没带这许多银钱,我还能硬要不成,要不这样,叫你同窗好友都凑凑,我这店什么都要,碎银子,银票,玉佩,发簪,衣裳,什么都行!”王谢此时已经坐了下来,说了许久,口也有些干了,正坐着,喝茶润着嗓子呢!

  几位事不关己的年轻才子没想着这事也要关联到自己身上,一时间都是错愕十分,本来今日钱元瓘说是到金陵酒家请客吃饭,他们也没带什么钱,倒是身上有些玉佩,挂饰之类的,可这些都要给人家,搁谁身上都不太愿意,纷纷退了半步。

  这退了半步,坐着的二人自然能看的见,王谢抬头抚发笑了笑,“看来这几位倒不是共患难的那种啊!我说的是不是,钱大探花!”

  赤裸裸的嘲笑,王谢这般嘴脸,实在可恶,王谢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嘴巴抿的紧紧的,手中折扇也捏的咯吱咯吱直响,想是不久就要散架了。

  “王谢,你不要欺人太甚!”

  “呦!”王谢来了兴趣,连连拍了拍手,道:“什么叫做欺人太甚啊!这事你情我愿,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

  “别说了,你做的那点污遭事,我都没给你抖搂出来,你还在这里说我欺人太甚!”

  钱元瓘即使再压抑,终是忍不住内心燥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怎的,还来劲了,在这,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都得给我卧着,说我血口喷人,可真是大言不惭,既然今日人也挺多的,皆是些金陵有名的才子们,趁着机会,也叫众人看清楚你的面目来!”话说出口,王谢倒也不顾什么了。

        今日本来就是来找茬的,额外讹了钱元瓘二百多金,算是陪着他玩的赏金,既然不想给,那便将钱元瓘的真实面目都给抖搂出来,谁叫他之前做了呢,既然做了,还怕旁人说吗。

  说到这,众人也都来了兴趣,钱元瓘一表人才,这才刚刚中了探花郎,这可谓是春风正得意,这般话本书中描绘的人儿,到底是做了什么污遭事,竟惹得王谢不悦。

  “诸位可知,我金陵酒家向来卖各种各样的酒,最烈的酒,最温顺的酒,都有的卖的,本店出名的西陵醉,是金陵出了名的最温顺的酒,就是一个姑娘家家,也能喝上半斤不倒,可即使是这般的酒到了钱元瓘手里,却成了他欲图谋不轨的工具……那日,我记得清楚,是恩科会试结束一日,十月十二日晌午,钱元瓘带着一位女子来到金陵酒家吃酒,就点了这么一壶西岭春,那姑娘只喝了两小杯,便昏昏醉醉,满脸潮色,像极了被下药的女子,后来,我请了药房先生查了那壶酒,所料不错,拿酒里却是下了春药和一些迷药,请问,钱元瓘,你想做什么?”

  意图已经很显而易见了,钱元瓘给那女子下药,准备趁那女子醉时,行不轨之事,被王谢撞破。

  “你血口喷人!”钱元瓘不再是斯斯文文的了,上前推了王谢一下。

  王谢有些单薄的身子受不住力,被推着磕在了窗边,沿途打翻了凳子。

  见自家东家被打,门口的几个小厮连忙上前,挡在了钱元瓘身前,呵斥道:“你想做什么?”

  “我认得你,你就是那日不长眼睛的小厮!”钱元瓘睁大眼睛,指着其中较为年轻的一名小厮喝道。

  江山挡在最前面,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如今少东家似乎将事情闹的有些大了,出乎了意料。

  “啪!”

  毫无征兆,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钱元瓘的脸颊上,五个指头印所有人都瞧得一清二楚,嘴角还有些出血,足以见着这力道不轻。

  王谢甩了甩手,狠狠道:“给你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若是要报官,请便,不管怎样,方才也是你先推我的,记住,你还欠我二百五十金,今日,不拿出来,就别想走出那扇门!”

  十足的纨绔风气,看来王谢和外界传闻有些不太一样,都说王谢高傲,但不似纨绔子弟,虽不好与人言语,但也从来不惹事,不过今日看来,倒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出手,便给了当今探花郎一个嘴巴子。

  钱元瓘捂着脸,正不可置信地看着王谢,以前都是旁人捧着,附和着,哪里受过这般的气,一时竟也被王谢给唬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谢,消消气,消消气……实在划不来,划不来……”

  还是有人出来解围的,在场的皆是钱元瓘的同窗好友,一时也不会让钱元瓘受尽了欺负,虽然知道王谢不好惹,可好话总还是要说两句的。

  “怎的,你想替他付两百五十金!”

  当众闭口,那人也不再言语了,一提到钱,那可真是哑巴有口,说不出话来呀,难为死人了,说是讹诈吧!也的的确确不算是,也是钱元瓘一口一口应了,这一个卖一个买,也怨不得旁人,在场这么多的证人,就算自己这几位矢口否认,还有许多金陵酒家的小厮在场呢!总不能叫他们改口不是。

  “你讹诈我!”钱元瓘终还是要出来说话的,此事因自己而起,无论如何,还是要解决的。

  “那报官吧!你既然不想给的话!”

  “好!”

  人一气,脑子就有些糊涂,就像如今的钱元瓘,平常多聪明的样子,怎么到现在都糊涂成了这般模样了,身在局外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这王谢是在诈钱元瓘呢!

        报官,于王谢而言可并没有损失,倒是钱元瓘欠钱不还,许多证人都能作证,若真是闹到官府去,钱元瓘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旁人瞧得出来,可钱元瓘正在气头上,可想不出这些门道来,他只是因为王谢无缘无故讹钱,还出言诬陷,既然这里解决不了,那么就到官府去理论一番,看看自己这个新科探花郎和王谢谁的脸面更大一些。

  少顷,钱元瓘刚要抬脚,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偏头看了王谢一眼,王谢正贼兮兮地笑着,倚在窗边,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上当了,钱元瓘终于反应了过来,还好不算太晚,没到公堂,也还没出这个门,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长叹一口气后,钱元瓘又坐了下来。

        偏头对着王谢说道:“那二百五十金,我给你打个欠条,午后便遣人送过来,你若执意让我现在就拿出那么多的银钱,我确实没有。”

  “好!”王谢仰了仰脑袋,自知道也不能将钱元瓘逼得太紧了些,也不至于真的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扒了去,用来抵债:“笔墨伺候!”

  陆陆续续又有小厮上了笔墨,钱元瓘也是爽快,寥寥数笔,打好欠条,又按了手印,王谢上前,取过欠条,看了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举着众人面前,道:“诸位作个见证,若是午后不见银钱,我便拿着这欠条,去报官了!”

  众人哑语,这王谢手握欠条,愈发嚣张,可旁人确实说不出什么话来。

  王谢说完之后,便带着几位小厮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包厢,走时,还不忘奉承一句:“几位慢慢吃,慢慢喝,尽兴,尽兴!”

  这句话说的,着实欠揍得很,反正,王谢退出包厢时,便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地砸着东西,不过这与王谢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了,砸碎了东西,那可也是要赔偿的,这自然有酒家的掌柜去争辩,他可没这闲功夫再陪着钱元瓘去闹。

  长廊上,江山挠着脑袋,有些不懂,开口问道:“东家,为什么之后闭口不提钱元瓘的那档污遭事了,只叫他打了欠条?”

  确是有些疑惑,既然王谢说了钱元瓘在金陵酒家干的污遭事,给姑娘下药,意图奸……淫,这怎么到后面却不提此事了,难道要放钱元瓘一马吗?

  王谢嘿嘿一笑,背着手,说道:“总还是要给探花郎留点面子的,若是真的把他逼急了,我们也讨不到什么好……他那档子事,今日算是事发了,不用我们详细再说,自有人打听,不过两三日的功夫,污遭事也就传遍金陵了,到时有人来打听,你们就如实说,不过姑娘的名讳,还是不要透露,这样,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明白了,这是借刀杀人,王谢也只提了一嘴,但具体怎么回事,王谢可没有详详细细地说,一些好奇的人知道了,自会到处打听。再然后,钱元瓘再想隐瞒,也瞒不住了,这个探花郎的名声也就臭了一半了。隐瞒姑娘的名讳,金陵酒家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要不然,连这姑娘也要受牵连,虽然这姑娘是谁瞒不了多久,可金陵酒家已经做了许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王谢便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了,手里攥着二百五十金的欠条,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看来今日一番功夫也没白忙活,既是气了钱元瓘,又赚了钱,王谢可谓是人生赢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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