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烤肉
明树的死，在宇智波一族里并没有带起任何波澜。
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人扼腕叹息过后，也便纷纷散去。
很快，柚叶的生活又化作了平静。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明树是个明亮的少年，他四肢健全，在葱郁的树林间与他的同伴们一起追逐着飞鸟。
没有被病痛折磨的他，眉间昂扬着快乐与美好。
这是柚叶从未见到过的明树。
醒来以后，柚叶突然就释然了。
她想，哥哥在另一个世界，大概过得很幸福吧。
那就原谅他吧，关于爽约的事情。
……
这个漫长的春日终要过去，樱花在暮色里沉沉谢去。
由烈日骄阳和倾盆大雨构成的夏日匆匆来临了。
柚叶很不喜欢夏天。
闷热的空气和刺目的阳光会让她感到很烦躁。
当上中忍后的日子也没什么变化，他们小队依旧每天在村子里干着捡垃圾、除草、扫地的琐碎任务。
眼看着这个月就要在捡垃圾与扫地的任务中循环往复的渡过，离达成升为上忍的条件遥遥无期。
而明年的上忍考核要求中就有完成一定次数的s级任务的硬性规定。
花夜小声抱怨：“为什么升为中忍了还要捡垃圾啊。”
这个问题恐怕要去问三代目阁下了。
柚叶捡垃圾的手微微一顿，摇了摇头。
花夜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好想出去打架啊，中岛老师又在偷懒吗？”
柚叶的视线下意识地滑过树荫处，却发现那边空无一人。
余光里，中岛代的身影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
不，他来监工了。
柚叶虚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花夜。
“你的眼睛痒吗？”
花夜凑近她，关怀地问道。
柚叶：……
我的眼睛没问题啊，花夜！
柚叶颇为无语地将垃圾捡起丢进袋子里。
偏橘太还认真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中岛老师不喜欢出远门吧，他看起来很懒的样子。”
背后的中岛代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架。
柚叶：“……”
原来白眼也是有盲区的啊。
见橘太还打算再说什么，站在背后的中岛代显然不打算再忍下去。
他伸长了脑袋：“我说，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中岛老师高大的身影在三个人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说坏话的橘太和花夜两人瞬间觉得脊背一凉。
“什么偷懒，还有我不喜欢出远门的，我可是全部都听见了哦。”
说着，中岛代贼贼地将手伸向橘太的脑袋：“橘太同学，背后说老师坏话什么的……”
嗯，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完美。
中岛代又忍不住狠狠揉了揉，满足地喟叹：“这样真的不太好哦……”
原本还有些羞愧难当的橘太瞬间黑下了脸。
他看着幸灾乐祸的花夜，愤恨道：“喂，你怎么不去折腾花夜的头发呢？”
中岛代笑呵呵地开口：“当然是因为大家都是男孩子啊。”
真是气死橘太了！
橘太脸上乌云密布，他双手握拳，骨头咔咔作响。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中岛老师立刻化作一颗流星“咻”得一声从天际流过。
柚叶&花夜：……
“哼。”橘太冲她们甩了甩拳头，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
两条黑线各自爬上柚叶和花夜的后脑勺。
不得不承认，黑化的橘太君真是太恐怖了。
这次直到他们捡完垃圾，中岛老师才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你这家伙，”他咬牙切齿地摁上罪魁祸首的头，含泪控诉：“居然对老师做出这种事，隔壁的学生对老师可尊敬了。”
橘太挣开他的手，冷哼了一声：“隔壁班的老师也不会乱摸学生的头发。”
扎心x1
“而且隔壁班的老师看起来比中岛老师厉害多了啊，”花夜眨了眨眼，毫不留情地补刀：“发色看起来也很好看……”
花夜说的是波风水门。
柚叶每每想起他，就会先想起那一头灿烂如暖阳般的金发。
扎心x2
扎心x3
中岛代：……
不得不承认的是，水门的实力确实在他之上。
算了，反正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了。
中岛代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看到自己的老师有被打击到，柚叶有些于心不忍。
她往中岛身边凑了凑，打算说些什么安慰他一下。
就当她想开口之际，中岛代突然愤慨地昂起头。
他一手握拳往另一只手上一击，大喊一声：“我决定了！”
剩下三人一头雾水：哎？
“我决定了，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老师的真正实力吧！”
……
光影被叶片切割，不规则地洒漏下来，林间蝉鸣声此起彼伏，柔软的草叶随着风不断地摇摆着。
中岛老师将他们带到水门班训练的地方后，就揽着水门老师不知去向。
两个人很快神神秘秘地离开了，留下了各自的学生。
不远处，两个少年在正激烈地对战。
柚叶和队友们一齐藏在树叶的中间。
他们伸长了脖子，挨挨挤挤蹲在一起，看得十分兴起。
草地上，带土往前迈了一步，挥舞着苦无往卡卡西的方向刺去。而另一边，卡卡西反应极为敏捷，他立刻掏出苦无挥手格挡。
苦无与苦无相撞发出了一道锵鸣声，它们同时脱手而出，在上空中翻转后又重新落回个各自的手中。
两人再次交锋，打得有来有往。
看来带土平日里的练习没有白费啊。
柚叶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而，带土就算再怎么训练也没能比得过卡卡西。
这一场训练初看两人实力相当。
但越往后，带土就只能不断地防守，然后等着全线溃败。
很快，这场对战的结局以带土被卡卡西一拳打倒在地收尾。
少年将护目镜拉到额头上，沮丧地叹了口气。
“唉。”柚叶在树上同时掩面叹息。
“哎，那个银色头发的就是旗木卡卡西了吧？”花夜小声问道：“看起来果然很厉害的样子，好帅。”
“啊？这个么……”柚叶面带惊讶地看着花夜。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俘获自己队友的心？
不过看刚刚那几下比划起来，他确实很厉害的样子。
但很快，柚叶又回想起当时卡卡西那个恶劣的态度。
她瞬间就想摇醒这个愚蠢的队友。
不啊，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其实是个很过分的人！
“其实……他也没有很好吧。”柚叶斟酌了一番，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吗？”花夜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柚叶。
就在这短短一瞬，柚叶余光里就瞥到褐发少女向傻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带土伸出手。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轻声安慰着他。
柚叶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琳，多亏你了啊。”
带土有些喜悦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柚叶的耳畔。
随后他便握上了野原琳的手，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柚叶心头微微一堵，一股烦躁的情绪悄然生出，如同疯狂生长的枝蔓缠绕心间。
他是笨蛋吗？输了还能这么开心？
柚叶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挪开视线，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队友们说道：“那是当然啊，卡卡西这个人可自以为是了，可恶极了。”
花夜和橘太张大了嘴巴，茫然地“哦”了一声。
花夜半信半疑：“看起来感觉不太像哎？”
“是真的。”柚叶言之凿凿。
背后忽然出现了悉悉簌簌的声音，像是有人拨开了叶片。
柚叶循声望去，万分惊恐地看见一个银色的脑袋从茂盛的树叶间垂了下来。
他戴着一个黑色面罩，一双死鱼眼如枯水般平静地凝视着柚叶，周身自动释放的寒气让花夜和橘太瞬间离他五丈远。
柚叶：……
真是太尴尬！
一想到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她的脸色顿时微妙起来。
她抿了抿嘴，决定道歉：“唔，对不……”
“柚叶！”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喊她。
刚出口的道歉瞬间被打断。
柚叶转头望去，看见戴着护目镜的带土正颠颠地跑来。
不看见他还好，一见到柚叶的脑海里就瞬间浮现拉手的画面，她的心中登时冒出了一股细微的无名火。
这个笨蛋刚刚居然跟别的女孩子拉手！
柚叶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的欲望。
她回身飞快地向卡卡西道了个歉，也没管人家有没有接受。
卡卡西：“……”
“柚叶！”带着护目镜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树底下，拼命地冲她招手。
见柚叶没应答，带土以为她没看到自己。
他换了个姿势，仰着头大喊：“喂，柚叶，我在这里。”
柚叶微微转动头，冷漠地瞥了一眼，依旧没有理睬他。
“柚叶……”带土可怜巴巴。
他好烦啊。
柚叶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我当然知道你在那里啊！”
但带土好像并不在意她的小情绪，话音刚落，他冲柚叶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细碎的阳光跌入他漆黑的眼眸中，灼灼发光。
柚叶一怔，脸上泛起的温度让她微微偏过头去。
刚刚不该凶他的。
她鼓了鼓脸颊，有些后悔。
一旁围观的卡卡西：……这两个人是笨蛋吗？
“宇智波柚叶。”倒挂在树上的银发少年忽然喊她。
柚叶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从顶上的树枝上翻身而下，落到她身旁站定，“听说你开写轮眼了？”
几片绿叶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飘落。
氛围微微凝滞，有些安静。
不知从何处而起的风携卷着枯落的树叶朝远方而去。
柚叶眯了眯眼，直起身打量卡卡西一番。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对方会问这种问题，但她有些心虚，决定如实回答。
“是这样没错，”柚叶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了？”
难道他要跟她一决高下吗？
“不，没什么。”卡卡西回答。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还有下次请不要说人坏话了。”
柚叶：“……”
她恼羞成怒：“喂，明明是你……”
不待她说完话，卡卡西流畅地翻身跃下树干，将待在树底下徘徊的带土一把捞走。
“走吧，还要接着练习吗？”
……
到了快吃中饭的时候，中岛代与波风水门两位指导上忍终于姗姗来迟。
只见中岛代十分不客气地将一只手搭在水门老师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气势汹汹地插着腰。
而后者却挂着一脸无奈，好脾气地笑着。
只是这个笑容略微勉强了些。
柚叶想，大概是……中岛老师提出了一些奇怪的请求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的预感成真了。
“是这样的，”中岛代笑得如沐春风，他拍了拍水门的肩膀，继续说道：“鉴于你们质疑我的实力，我决定跟水门老师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流。”
他说的这一番话，让水门班都误以为是忍术的切磋。
“好耶！”最先跳起来的是带土，他雀跃了一下，冲水门竖起大拇指，“水门老师一定要加油啊！”
琳跟着微笑起来，温柔地说道：“水门老师加油，要注意安全啊。”
就连面瘫如卡卡西，也淡淡地鼓励了几句。
而另一边，中岛班却心知肚明。
三个人插着兜，“老师又想比什么啊？”
毫无感情。
中岛代：你们真的好懂我啊！
不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学生的鼓励，中岛老师表示很心塞。
……
“锵锵锵！”
中岛代双手撒花，把他们都带到了一家烤肉店。
“这是……？”带土灿烂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就连野原琳和卡卡西也变得茫然起来。
“比赛啊！比谁吃得烤肉多啊！”
中岛老师毫不畏惧，他双手叉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众人：……
此刻，水门老师的笑容已经极为僵硬了。
“啊！谁要看这种比赛啊！”带土握着拳，有些不满地喊道。
中岛代一把薅上了他的脑袋，“哼，小鬼，难道这种比赛就不是比赛了吗？”
说着，中岛代从口袋里掏出八张票，就要领着他们走进去。
看着那几张五彩斑斓的票，水门微微后退一步，眼尖的中岛代一把抓住了他。
“水门老师，”他的眼里露出了一抹阴森：“我说，大家都说好了，水门老师你不会是想跑吧？”
波风水门吓得那头金色的头发都黯淡了一点，他连连摆手：“啊，不不不，怎么会呢……”
然而他满脸都挂几个大字：我是被胁迫的。
很快，他就被中岛代推了进去。
带土有些不忍心，他在一旁小声地跟柚叶吐槽：“喂，我还以为是比忍术……”
柚叶无语：“那一般不太可能吧……”
花夜一语道破：“是因为他自己想吃烤肉吧？大概是怀念和橘太抢烤肉的日子了吧。”
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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