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番外/晨曦
四战后的第一个冬天就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温暖的阳光落在白茫茫之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木叶村的大门处。
穿着火影袍点银发男人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自己年少时的队友，深吸一口气，“带土，真的不考虑……”
这些年的动荡让宇智波一族的荣光尽数倾覆，就连佐助也选择在外流浪。
虽然不太可能留下这两个宇智波，但卡卡西还是决定试一试。
对面穿着宇智波常服的短发男人笑了起来，说出了他意料之中的话语：“啊，算了吧，卡卡西，如果有事的话，可以过来找我们。”
卡卡西不再坚持。
半晌，他抬起头笑了起来，眉眼弯成一道新月，“你要去见她了吗？……要幸福啊。”
带土愣了一下，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微红的脸，“嗯，一定会的。”
他出门的时候很早。
带土想，等他回家的时候，柚叶应该已经醒了吧。
正好给她带点早饭。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么冷的天，柚叶选择睡懒觉。
于是等他买完早饭，悠哉悠哉地回家后，大为惊奇地发现这个家伙居然还在闷头睡觉。
依靠着宇智波优秀的视力，带土可以看见女子对背着他，裹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那头柔顺的黑发，胡乱地披散在枕边。
估计等下醒了以后，又要吵着让他帮忙梳头发了。
一想到她的模样，带土不由得失笑。
他扶着窗棂，就这样默默地看了好久。
——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舍不得叫醒柚叶的带土，决定用神威回家。
甫一踏出扭曲的空间，房间里温暖的空气就瞬间笼住了他。
比起外头冷然的风雪，家里果然才是最舒服的啊。
难怪冬天的她会一直赖床。
带土将早饭放在桌子上，蹑手蹑脚地靠近床缘边垂下头看着她。
一如许多年前那般注视着她。
或许是看得不够过瘾，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过她柔软的黑发，又轻缓地勾起一缕悄悄贴在脸上。
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浅眠的柚叶，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习惯就好像刻在她的骨子里。
“你在做什么？”
她忽然出声打破了寂静，吓得带土赶紧放下她的头发。
他将手放在唇边咳了一下，解释：“没，没事……啊，对了，你该起床吃早饭了。”
又被他吵醒了。
柚叶略微气恼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她微微拉下被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眸，颇为任性道：“不吃。”
带土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为什么？我刚买的。”
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原因，他的手有点凉，冻得柚叶呲牙咧嘴。
她一下子就拍开他的手，“很冰啊，不要乱放在我脸上。”
“是吗？”黑发男人忽然低笑一声，“可是柚叶身上却很暖和啊。”
他故意将手慢慢地伸进被窝，握住了柚叶还带着暖意的手。
她的手纤细修长，可以轻而易举地全部握在掌心。
这样的满足让带土忍不住眯了眯眼。
带着凉意的空气进入，柚叶躲在被子里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却引得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别动，外面很冷。”他说。
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他的手心带着薄薄的茧子，就连五指上都带着手里剑磨出的痕迹。
柚叶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
对于带土的这种行为，柚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仰面躺着，软软地瞪了他一眼，却也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一室的静谧。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片刻后，柚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突然出声：“躺进来吧。”
带土愣了一下，“什么？”
“你不是很冷吗？我这里很暖和。”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带着软腻，吐出的话语竟带着朦胧的引/诱。
带土颤巍巍地垂下眼，与她的视线相交在一起。
几缕暖阳安静地投射进来。
此刻，屋内静谧得只听得到他们彼此萦绕在一起的呼吸声。
他眸色沉沉，双膝跪在地上。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在她耳畔亲昵道：“柚叶……”
“我在。”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
带土伸出手缓缓抚过她的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那早已被温暖的指腹轻柔地摩挲过她娇嫩的唇瓣。
似乎被碾/磨痛了，她不耐烦地微微扭头，以躲避他的手指。
带土却仍旧有些意犹未尽。
他撑起身坐到床边，颇为强势地将柚叶从温暖的被子里捞出。
他熟稔地勾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倾身吻过她的唇角。
“还没……”从口中溢出的话语被吞噬干净。
“嗯？不要紧。”他慢吞吞地回应她。
细密而又零碎的吻如清风一般柔和温暖，他吻得很是小心翼翼，却无端地搅皱了一池春水。
脑海里只剩下飘洒而落的苍茫大雪，飘飘扬扬的让人看不真切，却让人为此不断地如此心动。
她的手指开始颤抖，不知在何时已攀附上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对方的主动，带土闭了闭眼，露出了一双猩红的写轮眼。
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从余光里可以瞥见了她带着饱含水汽的眸色，大敞的领口在不禁意间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和锁骨处流畅的线条。
毫无缘由地，他得到更多的回应。
在许久以前，他对她就不止这点贪念。
侵略之意在唇齿相依间变得愈发明显。
就像是被刻意指引一般，他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了柚叶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吻。
柚叶忍不住更贴近他几分。
她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轻微地颤动着，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愈发紧绷起来。
大概被抱得太紧了，带土忍不住耸了耸肩膀，轻笑道：“……你别紧张。”
柚叶佯怒，装作要去打他的模样，在不经意间脖子上露出了那道早已愈合的伤口。
他目光深幽，视线转而停驻在那道伤痕上，皱起眉宇：“那个时候……”
“嗯？”她疑惑地歪了歪头，从鼻腔中发出一道气音。
“没什么……”
——她压根不知道他当年有多害怕。
如今想起，也依然历历在目。
他不说话了，只偏过头去，慢慢地将这个吻逐渐往下挪去。
屋外的风将粉雪吹起，飘飘扬扬地撒了满天。
不知为何，他停顿下来，似有感悟般地转过头望向庭院去。
这里再也无法看见明树种下的那棵樱花树，取而代之的是他和柚叶在那年亲手种下的两株椿花。
——被他从另一个国家千里迢迢地移植过来。
一直到现在，都是他在悉心呵护着。
两株花被栽在一起，就如他们一般彼此互相依偎着。
春天能够开出美丽而馥郁的花，夏天能够伸展出宽阔而又碧绿的叶片。
即便没有樱花美丽，也有足够的资本令人驻足欣赏。
啊……所以……
原来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别丢下我一个人。”他恳求。
“不会的啊。”她回应。
耳鬓厮磨间，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握紧她的手。
脖颈上跳动的脉搏与那无意识的呢喃无一不是感染着他最好的催化剂。
道道红痕落在眼内像是落在雪中的红梅。
他抬手碾压而过，夹杂着浓浓的侵占之意。
所有的一切都印证着，她只属于自己。
这样的动作却惹得她微微惊颤起来。
“冷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头顶响起，带着浓重的爱意：“要不盖点被子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句，带土的手却不由分说地将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
柚叶回过神来，迟钝地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落在他肌骨匀称的手臂，片刻后，她重新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
“那……”
“嗯。”
这种无端且不知所谓的提问和回答，带土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不再刻意去容忍自己。
他终于决定纵容自己一回。
可是，究竟在纵容什么啊？
汹涌的情绪如同海潮一般将他淹没，又如同浪花一波又一波地冲涌着河堤，又如同夏日清亮的蝉鸣在耳畔嘶声而过。
他无法抗拒，亦无从抗拒。
风吹散雪花，也吹散了一地的旖旎。
……
在另一边的木叶村中。
“……六代目大人，我的汇报完毕。”说罢，鹿丸将一叠厚厚的报告放在卡卡西的桌上。
这样的报告还有很多很多，几乎要将他的桌子全部占满。
“可不可以……”他讪笑着对自己的军师扬了扬手中的小书，“就看一会会。”
“不可以，六代目大人，你还是尽快处理这些文件吧。”奈良军师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他那微弱的请求。
“……我知道了啊。”
卡卡西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托着腮翻看着密密麻麻的文件。
啊，要是能跟带土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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