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真正成为同桌

　　中午放学，因为石瑞瑞要回外婆家一趟，所以今天只有顾念和孙思琪一块儿吃，以前身边总是有着石瑞瑞聒噪的声音，今天人不在，此刻倒显得过于清净了。

　　顾念吃了碗里的饭菜，偷偷瞧着眼前的孙思琪，心里盘算着喜欢夏书练的事情一直也没和她说，总觉得是亏欠了这份情谊一样，今天正巧只有两人，或许是个坦白的机会。

　　“那个……”

　　“哎，对了，顾念。”

　　孙思琪抬头，打断了顾念的话。

　　“怎么了？”

　　“是不是下周一数学考试？”

　　“哦，好像是。”

　　要不是孙思琪提起，顾念压根就想不起来这事。

　　孙思琪听了，又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菜。

　　“思琪，你有喜欢的人吗？”

　　孙思琪一下子呛住了，不停地咳嗽起来。顾念赶紧递过水杯，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只见孙思琪涨红的脸慢慢又恢复平常。

　　“怎……怎么可能……”孙思琪又咳嗽了两声，“谈恋爱那么无聊，还不如多看两本书呢。”

　　顾念瞧着孙思琪的模样，只觉得自己问得过于唐突，孙思琪眼里一直也只有学习，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呢，于是，顾念原本想坦白的话便又给咽了回去。

　　原本吃完饭，石瑞瑞定会拉着顾念和孙思琪去操场上溜达几圈，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当然也就是借着散步的名头开始聊着各种美男明星和校园八卦。可今天石瑞瑞不在，顾念和孙思琪也似乎没什么散步的兴致，索性就早早回了教室，孙思琪照例伏案写字，而没了人闲谈的顾念也只得打开作业本做起了难得的乖学生。

　　离下午的课还早，教室里也没什么人，顾念只觉得耳根子过于清净，于是偷偷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对耳机，按下了书包里随身听的按钮，还没享受一会儿，一个声音冷冷地从背后传来。

　　“老师可说随身听不能带到学校里来的。”

　　顾念慌乱地扯下了耳机朝身后望去，只见朱亦唯走了过来，坐回了旁边的位子上。

　　“我就今天带了。”

　　顾念的声音细小得像是老鼠叫，那语气也带着讨饶。

　　“听什么。”

　　“《范特西》。”

　　“就是那个长得像猪的周杰伦？”

　　“你才是……”

　　顾念口中“猪”这个发音还没出口，朱亦唯就拿起了她手中的耳机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这是第二次，朱亦唯靠她这么近，顾念都能感受到他热腾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第一次是顾念想要去抢朱亦唯手中写有夏书练名字的本子，因为是记事起初次同异性如此近距离，所以顾念才会红了脸，可这次顾念依旧还是红了脸。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又是和自己不对路的朱亦唯，怎么比上次越发得害羞和不自在，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脸和耳根子都是红红的，手却发冷得紧。

　　因为还是隔着些距离，顾念耳朵上的耳机掉了下来。她默默地看向两张桌子之间一直存在的缝隙，那是刚开始做同桌那会儿她故意设置的，算是彼此划清界限的意思，不过，自从音乐比赛以后，顾念和朱亦唯之间仿佛是同从前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是吵吵闹闹，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

　　顾念将桌子往朱亦唯的方向挪了挪，两张桌子终于贴在了一起。

　　如此，便是真正的同桌了。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悬在半空中的耳机又塞回了自己耳朵里，歌里面在唱着什么已经没有那么注意了。此时此刻的顾念和朱亦唯用着同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歌，他们的胳膊肘碰在一起，顾念只觉得手臂僵硬，她不知该缩回来还是继续维持现状，于是等着朱亦唯做出回应，他应该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小动作，他们的胳膊肘依旧还是碰在一起。

　　正午的风，徐徐地吹，吹起了顾念脸上如花的笑靥，而她自己却并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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