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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真相


刚刚昭华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和绕有深意的表情,还有现在于王后舒和二人不进来却站在门口与侍卫争执,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若归不顾初春地面寒凉,仍是穿着绫袜,拔腿就跟在昭华身后朝着门口走。

        “于王后,五嫂,”若归离她们还有大老远的,就开口唤人,“这是怎么了?”

        舒和看到她出现,表现的格外惊喜与着急,忙不迭的挥手喊她:“诺诺快来!我有话跟你说,快到我们这边来!”

        昭华默默穿过宁光宫侍卫,从于王后和舒和二人身边擦过,远远站定在宫墙下,转过身,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若归紧跟在她后面,就要迈出宫门去,却被两侧的中军羽林卫拦住:“王妃殿下,请您回去吧,没有王上的吩咐,您不能出来。”

        “这是什么规矩?”若归进宫也四个多月了,一整个冬天都过完了,元轲从来对她没有什么限制,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规定,不由有些傻眼,“你们不要胡乱传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领头的那位羽林卫面无表情:“我们刚刚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还请王妃殿下见谅。”

        接着,就再没有话了,不管舒和怎么在一旁摆架子威胁人,都巍然不动。

        自常山公主的枫林宴请之后,若归对于这些中军羽林卫的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就记忆犹新。看舒和就要撸起袖子去与羽林卫上手,自己却出不去宫门,只得无奈道:“五嫂,他们是不会听你的的。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上忽然有如此命令?是不是……阿协出了什么事情?”

        “协弟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有事情的人是你!”舒和气得脸色通红,“阿熙和七弟正在王上那里呢,要是不趁此机会……下次就更不好办了。”

        她说的含糊,若归听不太懂。

        这时,月灯从殿内急急忙忙拿了木屐跑来,蹲下身服侍若归穿鞋。若归便随意趿上,对着羽林卫正色道:“既然王上有令,我也不为难你们。我不出去,请王后娘娘和高阳王妃进来,我们说说话,总可以吧?”

        羽林卫板着脸,摇头。

        舒和又急了,直直冲上前来推搡着侍卫们,想要去抓若归的手。

        羽林卫们不敢对她还手,可是也毫不退让,任凭舒和又是推又是骂的,仍是牢牢守在宁光宫门口,拦在若归与她们中间。

        于王后看这边越闹越烈,也顾不上指挥宫人了,一边亲自上手拉着舒和,一边对着羽林卫们严肃了语气:“孤是北朝王后,你们连孤的命令也不听么?”

        那位小统领毫无俱意:“吾等只遵王令,还请王后娘娘见谅。”

        舒和又开始骂人了。

        若归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紧走几步到小统领身边,平静开口确认道:“王上的命令是,我不能出去,旁人也不能进来,是吧?可还有别的?”

        羽林卫统领认真想了想,摇头:“没有了。”

        “很好,”若归点点头,回身吩咐月灯,“你回去拿几套纸笔出来,快。”

        月灯一路小跑,很快就拿了过来。

        若归把纸笔在羽林卫面前晃了晃,当着众人的面伸长胳膊,冲着舒和她们招手:“放心,我不出去。五嫂,接着。”

        然后施施然的绕到宫门一角,大喇喇靠坐在那里,冲着她们笑:“王后娘娘,五嫂,有什么事情你们声音大点儿跟我说,若是有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脸已经憋成绛紫色的羽林卫们:“就写在纸上扔给我。”

        舒和神情亮了起来,立刻低头奋笔疾书。

        等待间隙,若归对着僵在一边的羽林卫们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饶有介是的重申:“你们放心,我一定谨遵王上诏令,不会出去的。”

        靠书写来互相通信虽然慢些,可毕竟管用。若归一目十行看完舒和扔过来的纸团,终于明白了昭华那些暧昧不已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传言虽然骇人听闻,可毕竟不是真相,若归倒是不太担心,现在要命的却是最新的一条:元协率大军回朝,准备逼宫以报夺妻之仇了。

        王上本就对元协将信将疑的,若归虽然相信元轲之前是暂时打消了对他的猜忌,可是他年纪尚轻、心志不坚,还有贺首坤这样的佞臣在一旁添油加醋,难保不会再起疑心。

        对于一个臣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王上的猜忌更要命的了。

        如今流言纷纷,如果元轲真的被此影响、有所动摇,不仅是彭城王府将会彻底倾颓,就连整个洛郡李家也免不了被牵连。

        心急如焚的高阳王元熙在百般无果的情况下,终于下了狠心。

        他暗中联络了予安以及北海王元项,现在正在安乐殿拖着元轲,本来是打算借着北海王妃昭华来探望若归的名义,让于王后和高阳王妃舒和直接将她带出宫去的。

        可是没想到元轲看出来了他们来意不善,竟然先人一步,派了中军羽林卫来这里守着。

        若归一个头两个大。

        不管她现在对于元协的感觉有多么复杂,又是多么迫切的想要与他认真谈谈,可是现在这种紧急时刻,她还是首先要担起彭城王妃的职责,与元熙予安他们一致对外的。

        若归想了想,也开始埋头疾书,用纸笔与舒和于王后她们商议着对策。

        羽林卫们虽然觉得这样不妥,可是王上的确只说了不允许出入,没提纸笔递信的事,只能束手站在一旁干看着。

        宁光宫宫门处喧闹了许久,终于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纸张摩擦的簌簌声响。

        谁知道,好不容易的平和还没持续多久,远处又传来遥遥的人声,不时还夹杂着几句音调拔高的争执。

        于王后侧耳凝神听了听,面色一变,低声道:“是王上。”

        元轲愤怒的声调几乎在破音的边缘,人还看不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于王后拉着舒和后退几步,又恢复成了内敛谨慎的模样。

        舒和虽然脾气暴,心里却清楚的很,王上一到,今天想趁他不察、强带若归出宫便绝无可能了。

        她被于王后拉着,不甘不愿的立在一旁,等着王驾过来。

        于王后顾完舒和又顾若归:“六王婶,你还是快快把纸笔收拾回去吧,一会儿被王上看到了,保不定他又要发怒了。”

        若归头也不抬,仍保持着坐在台阶上的姿势,继续在纸上涂涂抹抹:“怒就怒吧,他发怒,我还想发怒呢。”

        嘈杂的声音更近了,转过一个弯,一行身影终于出现在通向宁光宫的甬道上。

        若归眯着眼睛勉力看去,走在最前方的果然是元轲。他紧抿着双唇,大步流星的,玄色的宽袖与袍角在身后飞扬着,倒是很有一些气势。

        高阳王元熙紧跟在元轲身后,不停的跟他说着什么,间或以拳抵唇咳嗽两声,身影颤抖。

        元熙的身体向来不好,平日里一举一动都是平和缓徐的,这还是若归第一次见他走的这么着急,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下一瞬就厥过去。

        舒和也看到了元熙的状态,低呼了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了,小跑着就朝着他们迎上去。

        一行人风一般的从甬道尽头疾步而来,很快就到了宁光宫门口。

        元轲也带着一队羽林卫,再加上高阳王元熙、北海王元项和他们按例可带的两位随侍,跟在一旁的予安,几人与早些时候过来的于王后、高阳王妃舒和、北海王妃昭华及她们带来的宫人,还有守在宁光宫门口的羽林卫们,乌央乌央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几乎站满了整条甬道。

        宁光宫的羽林卫们看到元轲,俱是松了一口气,朝着他抱拳行礼。

        元轲毫不停顿,直行穿过他们走到若归面前,俯身看她,语气不善:“你这是在干嘛?”

        若归把纸笔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给他行礼:“王上。你瞒着我宫外的变故,也不让我与旁人见面,我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都是些不知所谓的流言,太过腌臜,不堪入耳,我会处理好,你不必忧心。”元轲一边说着,一边调转目光去找舒和,冷冷瞥了她一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于王后身上,“只是没想到,竟还有人如此多事,生怕你不知道,还特意来告诉你。”

        若归长叹一口气,故意提高了些声调,朗声道:“王上,若归明白您为了维护阿协的名誉,不愿我们被流言蜚语侵扰。可正是您的这份爱护之心,被奸佞小人利用,才闹出这满城风雨啊。”

        元轲微微张嘴:“什……”

        若归截住他的话头,声音更大了几分:“王上,您不必忧心,王后娘娘和五嫂已经把您的上意传达的很清楚了,阿协与我定然谨遵您的诏意,日后继续同心齐力,为您与我们北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会让小人的奸计得逞!”

        “同心齐力?”元轲眼睛瞪大,失声反问。

        他急的上前一步,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若归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六王叔他骗了你,另有所爱,你还要与他同心协力?”

        “我们两人的事情是私事,无论如何都得排在国事之后。就算我要与他摊牌甚至和离,也不能是现在这个时候。”若归也压低声音,“现在这种情形下,我得立刻出宫回府,你快让他们让开,放我出宫,不要把事情越闹越大。”

        元轲皱了眉头,断然拒绝:“不行,回了王府里,万一他强迫你怎么办?你放心,你要是最后还是决定原谅他,我马上派人送你出宫,但是在你没有拿定主意之前,我绝不能让你落入他的手里。”

        他不再理会若归,后退几步,大声道:“把彭城王妃带回宁光殿,没有孤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元熙早在元轲若归二人低语之时就皱起了眉头,眼风疾厉扫过在场众人,逼视他们不敢抬头。现在看元轲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上前几步,气道:“如果说,本王今日一定要带王妃走呢?”

        元轲背脊挺直,毫不退让:“五王叔可以来试试。”

        羽林卫们配合着元轲的话,大喝一声亮出勾戈来,元熙也被他激起了气性,顾不了那么多了,亲自下场,以羸弱的身躯压近羽林卫的防线。

        于王后和舒和在一旁拦着,宫人侍卫们也赶忙上前护着各自主子,几方嘈嘈切切的混杂在一起,你推我一把,我拽你一下,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因着大家全挤在一处,羽林卫并不敢贸然动手,守在宁光宫门口,竖立着的勾戈被人潮冲击的歪歪斜斜的,几次几乎要碰到若归的头顶。

        月灯急忙挡在若归面前,护着她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众人,生怕他们一个激动误伤了若归。

        若归被她带着后退,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要往一旁拽她。

        她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

        “是我。”予安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在混乱中,他看准时机,趁着羽林卫无暇他顾之时越过了他们,偷偷潜到若归身边,语气温和却又坚定:“这儿太乱了,我先带你离开。”

        这儿太乱了,我先带你离开。

        若归猝然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予安顾不上停留,拉着她便走,若归被动的跟在他身后,从喧闹的羽林卫众人中穿过。

        他们的呼喝声、沉重的脚步声、铠甲碰撞的声响,好像都远去了,只剩下这句话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回响着。

        若归的每一步都像踏在云端,几乎失去了魂魄,无法思考。

        “这儿太乱了,我先带你离开。”

        她直直的盯着予安护在她身前的高大背影。

        这句话的语气若归太过熟悉,是她曾经在梦里、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过的,生怕自己忘记或是错认。

        她曾经自豪的对兄长说,若是再听到那个人相似的话语,她一定能认出来。

        她可以认出来的。

        “这儿太乱了,我先带你离开。”

        白天,王宫内,王府的亲随们与羽林卫紧张的对峙,周围一片混乱。

        夜晚,树林中,李家的护卫们与山匪们激烈的交战,周围一片混乱。

        予安的这句话与那夜黑衣人的那句话渐渐重合在一起,奇妙的将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融合到了一起,也彷然将她带回了当年的那个夜晚。

        那个她与元协初见的夜晚。

        或者说,她以为她与元协初见的夜晚。

        相似的混乱场景,相似的温和语气,相似的朝她伸出的手掌,相似的护她离开的话语,还有相似的……那个人。

        可是这个人,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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