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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执行计划(2)


为了避免生出变数,小蕊和南卿便迅速出了大牢。

        出了山匪洞,就看见二十几个山匪在门口提着大刀等候,其中就有延奎几人。

        南卿见此状,心知方大帅定仍存疑虑,便同小蕊在暗中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便同山匪押着士兵出发了。

        近百名士兵身上的铁链虽已卸下,但是旧伤新伤接连不断,让士兵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所以仅仅二十几个山匪押着,士兵们也是逃不走的。

        山匪洞到福真寺大约二十里路,加上山路颠簸泥泞,士兵有伤行路不快,一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福真寺。

        临近福真寺,南卿叫停了行进的队伍,由于所携带士兵皆患虏疮,福真寺上香火的人极多,演戏演全套,按照常理自然是不能带着士兵直接进入福真寺,于是南卿、小蕊便带着延奎先去找寺中方丈说明情况。

        由于在制定计划时,南卿早就料想到山匪不会轻易就相信,所以便提前商议好,若是发现情况有变,到了福真寺,便是南卿向方丈讲明情况,让陆宇几人尽快躲到暗处,不要出来接应,若是一切如常,那就由小蕊来说明情况。

        从山匪洞出来后,南卿知道方大帅心存怀疑,便猜想一路上定不会尽是让这二十几个山匪跟随,于是到了福真寺以后,便是南卿开的口。

        见到方丈,按照计划把所要说的话讲完,流程走完,南卿几人便回了队伍,将士兵从福真寺后门带进寺内。

        进到寺内,一行人随后便被带到一间名叫往生苑的禅院,只见屋内有一巨大熔炉,炉上刻着一些经文。

        随行山匪一刻也不想耽搁,因为多和士兵多待一秒,自己被传染的概率就会增加一分,于是到了苑内,山匪就把盼往生的药丸给士兵们吃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士兵纷纷倒地,如同睡着了般。

        见此状,山匪便催促着庙内的和尚把士兵赶紧抬到熔炉里,结果还没动手,外面就传来了制止的声音,在场的人回头一看,发现是方五帅正从门外走进。

        见到方五帅,南卿和小蕊的心皆是一提,但是面上仍要装作淡定无事。

        “五当家,您咋来了?”靠近门边的一个山匪问道。

        方五帅不顾山匪的问题,越过山匪直接走到士兵面前,抬手试了每个士兵的鼻息、屈身听了士兵的心跳,再三确认后才让苑内的小僧将士兵抬进了熔炉。

        士兵入炉,炉顶关闭,焰火燃起,苑内的高僧围坐在熔炉四方,嘴里念着经文,其他小僧则席地而坐,敲打着木鱼,一时之间,整个往生苑内充斥着经文诵读声和木鱼敲打声。

        天近傍晚,山匪们饥肠辘辘疲惫不已,一个个早已瘫坐到地上,但是瞅瞅苑内的法事仍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许多山匪不禁打起了盹,而方五帅则始终盯着熔炉,不见一丝疲惫。

        又过了一个时辰,法事终于结束,炉内焰火熄灭,山匪终于盼到结束,一个个从地上迅速爬起,归心似箭。

        法事虽已结束,但方五帅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执意让打开熔炉,要检查骨灰,死者为大,这显然不合理法,方丈自然极力阻挡,结果方五帅一声令下,让在场的山匪拦住苑内的小僧,自己直接上去开了炉门,直接进到了熔炉里面,几个胆大的山匪见状也跟了进去,南卿不知方五帅能从一堆灰烬中看出什么,所以跟着也进了熔炉,在场的小僧见了,嘴里皆说着罪过罪过。

        进到熔炉内,方五帅看着满地的灰烬,四处搜查,有时还会拿出大刀来拨一下,跟进来的山匪不知道方五帅在找什么,但也都低着头跟着看。

        最终,方五帅在一角落处看到了那个被烧变形的玉扳指,此扳指是士兵再被焚烧前,他偷偷放在一个士兵身上的,就是想通过此法来检验炉内烧的是否真的是被抬进去的士兵。

        见到扳指后,方五帅便出了熔炉,其他山匪见方五帅都出去了,自然也不想在熔炉里多待,南卿进入里面后,眼睛就一直跟着方五帅,所以那枚扳指南卿也看见了,见方五帅找到扳指后便径直出了熔炉,南卿顿时也明白了方五帅执意要进熔炉的原因。

        出了熔炉,方五帅为了不得罪福真寺,同方丈说了些道歉的话,随之便带着山匪回了山匪洞。

        为了不让人起疑,小蕊也没在福真寺多待,直接回了家。

        由于小蕊与南卿不同路,便与南卿在福真寺门口道了别。

        ·

        往生苑内的熔炉并不是什么化解怨气的法器,其实是寺内僧人的逃生之道,只是这个秘密只通过各代方丈历届相传。熔炉有内外两层,下连接一处地道,地道有五六岔口,分别通往不同的禅院,炉顶关闭时,熔炉内外层间隔出现,地道口开,熔炉内的人便可以顺着地道口通往别处,由于出口不一,所以就算外敌发现了此地道的存在,也无法迅速判断出哪一个炉内人逃走的方向,因此可以为逃生之人提供更多的时间。

        士兵被运往的是熔炉内层,火焰开始燃烧是在熔炉外层,所以炉顶关闭以后,陆宇文瑞几人便从地道口进到炉内,将士兵运出熔炉。

        由于陆宇从方丈那得知山匪似是有所怀疑,便多长了个心眼,在将士兵运出熔炉后,几人迅速给士兵换上了寺内的僧服,把原来身上的一切都重新丢回了熔炉,同时又往炉内投了一些提前准备好的猎物骨头和其他杂物,最后在地道口外面关上了道门,因此便可触发另一处机关,让熔炉内外层间隔消失,内外阻隔消失,外层大火迅速铺满整个熔炉,席卷了炉内的一切。

        将士兵运到安全处以后,陆宇几人迅速喂士兵吃下提前准备好的药,让士兵可以从假死的状态醒来。

        士兵被陆宇几人喂了药,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渐渐都醒了过来。

        虽然士兵之前就已经得知陆宇还活着的消息,但是当真正见到真人的时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一个个都激动的泪流满面,那场面着实有些骇人,一时之间,近百号人围着陆宇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宇怎么着了呢。

        为了不暴露行迹,士兵们不宜经常外出走动,于是便只能先挤在禅房中打地铺。

        晚些时候,寺内的小僧送来了热水还有斋饭,士兵洗漱好吃过晚饭后,陆宇文瑞小哲几人又替士兵们上了药,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已是深夜。

        安顿好士兵后,陆宇躺在地铺上,透过窗纸看着外面那轮未满的孤月。由于忙了一天,陆宇已是疲惫不已,但躺在草席上却始终无法入眠。

        白日小蕊去山匪洞,陆宇本就担心不已,再加上听方丈说山匪起了疑心,陆宇的心就悬的更高,同时现在又无法知晓小蕊的情况,陆宇心慌得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去看看,只是计划刚刚顺利进行了一步,作为一军之将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不计后果随便行动,所以陆宇只能望着窗外那清冷的半月,寄托自己的牵挂。

        天微亮,近乎一夜无眠的陆宇早早起了床,此时恰好小僧也送来了热水和早饭,陆宇便帮着一起抬了水端了饭。

        听到声音,士兵们也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见到自家将军抬水,麻溜地从地铺上起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一会活就都干完了。

        见士兵们经过一夜的休整,精气神恢复了很多,陆宇便开始询问他们在山匪洞中的一些情况。

        陆宇从一个名叫锣笙的士兵口中得知了大家在山匪洞中的情形。

        那日,天蒙蒙亮,锣笙还在睡梦中,就隐约听见锁链的声音,睁眼一看是几个山匪打开了大牢的门,随后两个山匪便进来把锣笙给带了出去。

        山匪蒙着锣笙的眼,将锣笙带到了一间似是地窖的屋子里,随后又将锣笙拷在一个铁架子上,然后扯下锣笙眼上的黑布。

        锣笙恢复视觉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正前面的方三帅以及两旁几个提刀的山匪,在往周围一打量,锣笙发现屋子里尽是一些施加酷刑的工具。

        见锣笙看清了当下的处境,方三帅给自己身旁的一个山匪使了个眼神,随后那个山匪就从火盆里拿出了一把烤的火红的烙铁,在锣笙脸前面摇动,摇动之间山匪还会突然虚晃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将烙铁放到近乎贴在锣笙脸上的位置再突然抽回,虽是没有被烫到皮肉,但是经历几次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虚晃,锣笙的心里也是备受煎熬。

        而山匪似乎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锣笙的意志和精神摧垮,因此乐此不疲地进行着这项残忍的酷刑。

        不知烙铁在眼前虚晃了多少下,方三帅终于叫停了山匪,然后晃了晃脑袋,扭了扭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只手拄着那把比别人大一半的刀,粗声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投靠我们,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二,在这里受几天酷刑,回牢里等死。”说罢方三帅便走到锣笙面前,喘着粗气说道:“你选哪个?”

        锣笙平时在军营里虽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却有着一身宁死不屈的傲骨,只见锣笙啐道:“呸,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们这群混蛋同流合污!”

        方三帅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见锣笙竟然如此和自己说话,还吐了自己一脸唾沫,单臂举起刀就朝锣笙脸上拍去,锣笙被方三帅这一刀拍的头晕眼花、嘴鼻出血、耳鸣不止,虽然脑子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但是那股傲气丝毫未减,只见锣笙眼睛凶狠地瞪着老三,咬着牙说道:“打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和你们这些杂碎成为一丘之貉!”

        见锣笙如此不识趣,方三帅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为无穷的臂力,只见方三帅单臂抡起大刀就要砍掉锣笙的头,就在刀刃刚要碰到锣笙脖子的那一刹那,地窖的门被打开,随之进来一个山匪,说道:“三当家的,大当家的有急事找您,叫您赶快过去!”

        被进来的山匪这么一打断,方三帅霎时没有了直接杀掉锣笙的兴趣,于是便对一旁的山匪说道:“给我狠狠地折磨他!”撂下这句话后方三帅就气冲冲地出了地窖。

        锣笙被严刑拷打了三天三夜后,山匪见锣笙已是气息奄奄,再折磨下去怕也是活不了多长了,于是便放回了大牢,这样也许可以活久点。

        山匪此时想让锣笙活久点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发,而是就当时锣笙的身体情况来看,简直就是生不如此,因为锣笙的身上早已被山匪用鞭子抽的到处都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锣笙被带回大牢以后,山匪又从大牢里抓了一个叫印都的士兵,蒙上眼带走了。平日里,锣笙与印都的关系最铁,所以此时锣笙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带走,而且知道他将要面对怎样残忍的酷刑,愤怒和恨意就如翻滚的潮水在胸腔里冲荡,也正因如此锣笙要活下去的信念更强,因为他不仅要活下去,他还要从这黑暗无边的大牢里逃出去,然后再带人杀回来,亲自手刃这万恶残忍的山匪。

        几日之后,锣笙终于等回来了前几日被带出去的印都,看着印都那满身带血的伤痕,锣笙不用想也知道山匪用了怎样的手段折磨印都,那股要千刀万剐了山匪的想法更加坚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山匪又接连从大牢里带走士兵,不过一次性带走的士兵也多了起来,有时三个,有时五个,不过无论带走几个,几日过后,被带走的士兵又像丢垃圾一样被扔回了大牢,而且回来时都是遍体鳞伤。

        没出一个月,大牢里还没被山匪带走过的士兵就只剩下了页沾一人,页沾平时沉默寡言,不喜与他人交谈,刚到军营时,先来的士兵与其打招呼闲聊,他都只是以几字回应,所以渐渐的,士兵们也都与页沾疏远了。

        不打仗的时候,页沾就喜欢看一条丝巾,丝巾一角绣有落絮两字,似是一个女孩的名字。页沾每次看到丝巾,眼角都会泛红,眼里的情感极为复杂,有爱亦有恨,而且似是爱之入骨,恨之彻骨。由于页沾从未向他人讲过这条丝巾的由来,所以谁也不知道页沾到底经历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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