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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从中作梗


她忌惮地闭紧了嘴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囊,哆哆嗦嗦,无比心疼,肝疼,肺疼地数出来一百个铜板儿,放到了炕沿边儿,掉头就出去了。

  “县丞大人,这个吴归氏的丈夫吴旺财外出多年未归,她守着离弃寡也不消停。”  

见陈嘉木微微颔首,文瑞马上拿出来村志,记录下这件事的原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陈嘉木轻叹一声,让赵威去堂屋门外守着,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沉默了片刻,陈嘉木轻咳了声,回归正题,“南氏,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你不是文瑞的姘头?”  

南清漓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县丞大人,瑞伯伯是我父辈,至于姘头这一说纯粹就是小人栽赃陷害,恳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和瑞伯伯一个清白,以正文家屯子的淳朴民风。”  

陈嘉木嗯着想了想,望向了文瑞,“文瑞,南氏欠了你十一两银子?”  

文瑞答得毫不犹豫,“县丞大人,是的,不过我解释一下,这里面有十两银子是南氏亡夫生前所借,南氏是替夫还债,那一两银子是她亡夫的安葬费。”  

夫债妻还,借钱葬夫!  县丞陈嘉木又一次深深震撼,此等有情有义的女子太稀缺了,他竭力保持镇定,“文瑞,有人举报说,你将这笔欠债免了?”  

文瑞缓声解释,“县丞大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笔银钱就是我儿子文六斤婚后做短工和长工的血汗钱,是准备给我孙子铁墩儿读书和娶媳妇用的。”  

县丞陈嘉木的父辈那代人也是种田的,他深知庄户人家攒点钱不容易,有时候甚至为了几个铜板儿而邻里不和,兄弟反目成仇,更别说十一两银子这么多的银钱了。  

欠债还钱的道理自古有之,陈嘉木懒得让高强出去核实,因为这毕竟是文瑞和南清漓的私下交往,他又不是吃饱撑得慌,不管闲事会死掉。  

沉思片刻,他又想起来举报信上列举的一条,“文瑞,那人还举报说你平时总给南氏送食物等等,可有此事?”

文瑞一听,忍不住笑了,“县丞大人,你且稍等片刻!”  

说着,他就出了屋,到堂屋将南清漓昨晚送过来的东西拿进来,一家子不舍得吃,还剩下大半都想紧着铁墩儿一个人吃呢!

  “县丞大人,我妻子一向节俭,不是逢年过节,她都不舍得炒菜,都是水煮菜,待煮熟后才用筷头沾点油,沾点盐,哪有多余的食物送人啊,这些都是南氏昨天送过来的,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不管是谁帮了一点点小忙,都要给送一些吃的。”  

县丞陈嘉木挥手让高强出去核实一下,他一点点扫过篮子里的熏鸡架,熏猪肝,熏鸡肠,酱蛋以及麻糖,面露异色,

“你氏,你哪儿来的银钱买这样精美的食物?”  

南清漓也没法隐瞒了,“县丞大人,只有麻糖是从落月镇上买回来的,其余的都是我自己在家里熏制出来的,家里人吃一点点零碎,大部分都送到了镇上的落月居酒楼,换些银钱买食材以及家里的各种用度。”  

怪不得南清漓可以养活那么大一家子人,原来这些食物只供给镇上的落月居,想来进价不菲,不过谨慎起见,陈嘉木叫进来赵威,附耳低语一番。  

赵威点头称是,出了屋,就骑上驿马,扬鞭策马而去。  

冰雪如南清漓猜出赵威去镇上的落月居了,她不动声色地缓声解释,“县丞大人,你也知道我是个身单力薄的小寡妇,因为担心自己受骗,所以落月居的洛掌柜并不知道我到底是姓氏名谁,而且他一直以为我是个男子。”  

陈嘉木为之一愣,马上和颜悦色,“正常,防人之心不可无,女子矜持当如是。”

  室内陷入了等待的沉默,与此同时院子里人头攒动,热闹异常,大伙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着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的捕快高强,得意洋洋的吴玉堂笑得一脸奸诈……

先前,吴玉堂看见奶奶归榆花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脸上还有个很明显的巴掌印,他自作聪明,以为南清漓被归榆花挤兑的没话说就急了眼,就动手打了他奶奶。  

归榆花平时甚是疼爱吴玉堂,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挨了打,而她这个长孙却像老鼠一样躲在人群里,连问她一声都懒得过来,而是沉浸在美滋滋的脑补中。  

待捕快赵威骑马而去,吴玉堂更是沉溺于脑补,无法自拔。  

他以为县丞大人对南清漓和文瑞的罪行确认无疑,这是让捕快赶去镇上的驿馆调派更多的人手过来,抄了文瑞的家,再抄了南清漓的家。  

到时候,南清漓被活活烧死,文瑞被撤了里正一职后,补不上公使钱的缺口就会获罪入狱,连家眷都会跟着受牵连。  

而南清漓没了后,南小山和南小川连去参加省府考试的盘缠都拿不出来,只能用翻书卷,捉笔杆儿的手做些体力活糊口了。  

而高强与村人的低语,根本就不入吴玉堂的耳朵,他脑补得正得劲儿呢,仿佛这些村人都说着南清漓如何如何不检点,与文瑞勾搭成奸,沆瀣一气挪用公使钱等等。  

最终,吴玉堂脸上奸诈的得逞笑容越来越多,却不想入了一个人的眼,文秀才。  

南小山跌跌撞撞地跑到文秀才家时,文秀才正给妻儿擀面条呢,虽然事态紧急,但他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于是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煮熟了面条,文秀才千叮咛,万嘱咐苏素吃饱后千万不要洗刷锅碗,他会很快回来洗刷的。  

看着南小山哭得双眼红肿,文秀才让他回家去等消息,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太着急,自己会想办法的。  

进了文瑞家的院子,文秀才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笑得奸诈如狐狸的吴玉堂,不由得厌恶至极。  

他再迂腐,此时也猜出来是吴玉堂从中作祟,可他是斯文的教书先生,再生气也不会像个村妇般叫骂,更不会像个莽汉般打架。

所以文秀才只是遥遥地怒视着吴玉堂,没有多久,后者终于发觉,迅速结束了完美的脑补,一转头就溜出了院子。  

说到底,吴玉堂也就是有点暗中作祟的本事,他可没胆子像归榆花那样跳出来瞎咧咧,万一进了县丞大人的眼,他在仕途上肯定讨不了好。  

文秀才这才郁郁叹口气,提步走向了捕快高强。  

半刻钟后,高强折返回东屋,“回禀县丞大人,小的询问了七个村民,他们所说一致,南氏虽然年纪小,但很会来事儿,不管是谁给她家攒忙,她都会送些吃的作为补偿,就比如前一阵子,南氏亡夫的弟弟猎获了一头野猪,过去攒忙的人都得到了五斤猪肉和一份下酒蛋。”  

县丞陈嘉木提笔将赵威和高强的询问结果记录在案,就在这时,文六斤在堂屋门外扬声道:“县丞大人,我是文里正的儿子文六斤,我能进来说句话吗?”  

陈嘉木朝高强点点头,后者马上出去将文六斤带了进来。  

文六斤进了屋就急不可待地解释,“县丞大人,我是个大老粗,但我可以用这颗脑袋担保,我爹和清漓清白得很,我把清漓当妹妹看待,清漓和我妹妹文翠叶特别要好,还在家里给她开小灶补身子,而且我们家平时没少吃清漓的好东西,所以我就和妹夫商量上山砍柴补偿清漓一下,我除了一身蛮力,也没别的大本事。”  

县丞完全可以理解乡里乡亲相处好的,就是这样子你来我往,至此他可以初步确定南清漓和文瑞不是那种龌龊关系。  

陈嘉木笑着安慰文六斤一番,他是个有脑子的,不会冤枉文瑞和南清漓。  

文瑞担心文六斤言多必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出去帮蔡闰枝烧火做饭。  

文六斤刚出去,高强面露难色,“县丞大人,文家屯子的私塾先生刚才就央求我想见见大人。”  

见陈嘉木痛快地点了头,高强出去将文秀才带了进来,文秀才依旧不忘繁文缛节,拱手作揖。  

“县丞大人,在下不才文清源,是文家屯子的私塾先生,在此敢以人格保证,文里正和清漓这孩子是被小人栽赃陷害的,恳请县丞大人明察!”  

陈嘉木终于见到个与自己同类的斯文人,“免礼免礼,文兄客气了,少山兄可没少在为兄面前夸你重情重义,当年你为了照顾病重的娘子而放弃继续科考,为兄听了甚是动容,以后有用到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看看,这就是斯文人,初见即可称兄道弟,如果不细听陈嘉木的话,还以为两人这不是初次相见,而是多年好友久别重逢呢!  

文秀才略显局促不安,又拱手作揖,“陈兄,那是少山兄抬举小弟了,最主要还是因为家境拮据,难以两全,今日能够结识陈兄,小弟真是三生有幸,现有一事相求,唯求陈兄明察秋毫!”  

陈嘉木也想尽快查办清楚此事以彰显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而眼前的文秀才就是一个最佳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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