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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迷了心窍


于是,他们好奇的兴致就如雨后的野草一样精神抖擞,一个个都忍不住挪着步子往里挤啊挤,听了个清楚。  

王半仙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吃到嘴一块大肥肉了,越发卖力地牵强附会,卖弄玄虚,

“俗话讲六六大顺,万道皆通,本半仙在这个圈里行走多年一直恪守此条,不敢有半点悖逆。”  

故意顿了片刻,王半仙整出一副不想泄露天机的为难模样,最终掏出“肺腑之言”。

“本半仙看在你家是贫寒庄稼户的份上,担着折损阳寿的风险,免掉后面的六百六十六个铜板儿,其实呢,你家如果能凑足了四个六方为大吉之数,以后才能事事大顺,遂心如意。”  

春生爹此刻已经迷了心窍,王半仙说啥是啥,他笑得就像个乖孙子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  

“王半仙,老话讲人有人道,神有神道,凡事都得按规矩来,就照你说的四个六来,我们庄稼户就求个以后事事大顺,遂心如意,你等着,我这就进屋拿银钱去!”  

其实,文氏一直趴在东屋门里面那儿,将王半仙和春生爹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感慨了一番,关键时刻儿子屁用都不顶,她暗暗夸赞丈夫是个聪明有见地的男人。  

最后,王半仙担心有谁眼红而戳破他的把戏,在点数银钱时,有意背对着看热闹的村人。  

不过王半仙的担心是多余的,大过年的,村人都不想沾染上晦气,毕竟又不是自家剜肉舍银钱,没有谁会吭声管闲事。  

揣着沉甸甸的银钱,王半仙心思越发活络,胃口随之更大了,他可是好几天没吃腥荤了,而这家却养着不少草鸡。  

于是他得寸进尺,装模作样地闭眼,嘴里念念有词,掐指卜算着什么,片刻后睁眼,压低了嗓音。

“本半仙看在你如此虔诚的份上,索性就多泄露一些天机,即使是本半仙因此折损几年修为也无怨无悔,你也知道你家触怒了公鸡上神,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家要想彻底消除公鸡上神的怒气,那就最好现在宰杀两只小母鸡做祭品。”  

眼见春生爹一脸肉疼,王半仙继续长篇大论地循循善诱着,说得比真的还真似的。

  “等你把两只小母鸡放到香炉两侧时,本半仙就以修为法术引导你家的煞气,因为公鸡上神的怒气在你家里盘踞不散就成了至邪煞气。  

待到本半仙把煞气都引导入那两只小母鸡里,它们就成了容纳煞气的邪器,寻常的肉体凡胎皆不得触碰,否则就会煞气入体,轻则染恶疾,重则毙命。  

本半仙好事做到底,就勉为其难把它们带回去做场法事后焚烧为净,大过年的,本半仙就不收取做法事的费用了,你速速准备,越快越好。  

不瞒你说,本半仙已经掐算出公鸡上神还在睡午觉,说不定啥时候就醒了,到时候,本半仙和你全家都逃不过血光之灾。”

如是一说,春生爹急得火烧火燎的,“马上,我马上就让春生娘宰鸡!”  

是的,春生爹连宰鸡的胆量也没有,不过王半仙见他这么容易就入了套,眼珠一转,又补充了一句。  

“母鸡必须是未下过蛋的小草鸡,你老婆不能宰杀,你儿媳妇也不行,必须是文家屯子里的男性全活人宰杀!”  

王半仙为啥这样强调呢?  真相简单极了!  

他要求是未下过蛋的小草鸡,那是因为这样的鸡肉质鲜嫩,回家炖煮的时间短而省木柴,而要求男人宰鸡是因为老太太的力气有限,等拾掇出来两只鸡后怕是天也黑了,他担心夜长梦多。  

上了年纪的村里人都晓得全活人的意思,就是指儿女双全,丈夫健在的老太太,可王半仙却要求男性全活人宰鸡,没谁听说过全活人还有男的这一说。  

春生爹虽然不明所以,但鼻子离嘴近,他主动绕开了自个儿老婆,毫不犹豫地牵扯出来儿媳妇文翠叶。  

“王半仙,你跟我讲实话,这是不是我家儿媳妇文翠叶带来的霉运?”  

从两只未下过蛋的小草鸡那儿,春生爹竟然可以联想到不生养的文翠叶,王半仙真是佩服死了这炉头不对马嘴的联想力。  

文春生是个没用的男人,媳妇儿文翠叶不生养,这消息不胫而走,王半仙当然听在耳里,放在心上,但他这遭是求财来的。  

于是他绷起脸来,闭眼掐指算了算,睁眼后故作神秘压低了嗓音。  “本半仙只能说嘴巴可以多吃东西,不可以多说话,否则得罪尽了各路神仙,你们老两口必有血光之灾!”

一般人做事都会看前看后,王半仙也是如此。  他根本就不敢往文翠叶身上扯,因为他得罪不起文里正;

他也不敢往那个南寡妇身上扯,以往的惨痛教训还摧心摧肝地痛着,他根本就占不到那个小寡妇一根头发丝儿的便宜。  

他记忆尤深,那次在吴大顺的灵棚里,他被南清漓揍了一拳,揍了个熊猫眼,好久才散去淤青。  

春生爹就此不敢多说话了,进屋和文氏合计雇个男性全活人宰鸡。  

文氏趴在门口那儿,听到王半仙要求必须宰杀小母鸡时就动了心思。  

她自个儿也敢宰鸡,但她一万个怕死,担心拾掇不干净而触怒了公鸡上神而被吃掉。  

与此同时,文氏默默念叨着,但愿公鸡上神没听见她咒骂偷鸡贼的那番难听话。  

所以当春生爹和文氏商量花钱雇人宰鸡时,文氏可慷慨大方了,春生爹说掏七文钱,她说还是十文钱吉利,寓意以后家里十全十美。  

没有多久,一个合乎全活人条件的文姓中年男人宰杀开剥好两只小草鸡,摆放在香炉的两边。  

春生爹还喜滋滋的,就像似捡到了白来的便宜似的,舍了两只小草鸡可以保全家里剩下的母鸡,这还是很值得的,而舍了四个六的银钱保住了老婆也是很值得的。  

四个六的银钱就这样头朝外了,没了!  

看热闹中的不少女人真被文氏老两口的“慷慨”惊呆了,她们生怕惊醒了午睡的公鸡上神似的,慢慢地退出了院子,窃窃私语着。  

有的说文氏对待儿媳妇文翠叶刁钻刻薄至极,连件过年的新衣服也不给添置,但到了王半仙这儿却出手如此大方,就好像家里攒下了几百两银子似的。  

有的说文氏对外宣称文春生赚的银钱都给她孙子存在着,这还不到燃完一炷香的功夫,她就给了王半仙四个六的银钱,那她先前的话就如放屁了,给孙子攒个屁啊!  

也有的说这四个六的银钱不是给了王半仙,而是孝敬了公鸡上神……

如此等等,毕竟这儿的人鬼神意识根深蒂固,因此窃窃私语在公鸡上神这儿终结。  

院子里,王半仙为了吃到两只小母鸡,卖力地挥舞着桃木剑,绕着桌子转了十几圈,陆陆续续地烧了十几张黄符纸。  

直到一炷香燃尽,他才装模作样地停下来,将两张黄符纸覆在那两只小母鸡的背上,顺手将它们飞快地塞进了随身带着的一个黑布袋子里。  

然后他一手执剑向天,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直冒唾沫星子,一手掐指卜算着。  

半刻钟后王半仙收势睁眼,将桃木剑,香炉和白烛都收起来,到屋檐下一连喝了三碗糖水,蘸着朱砂画了一张黄符纸,递给春生爹,

“贴在东屋的门头上!”  

春生爹不习惯思考,而是习惯张嘴就问:“王半仙,这道符文为啥不贴在院门上?”  

王半仙心里暗骂蠢货,因为贴在院门上容易被风吹掉,那样老子还咋装半仙高人?  

但面上他正经八百,故作玄虚,“天机不可泄露,以后有事牢记再找本半仙!”  

看着王半仙抬头挺胸地昂然离开了,大伙儿嘀嘀咕咕着,陆续散去。

文春生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被他的极品爹娘白送给了王半仙,还外搭两只无辜的小草鸡以及若干碗糖水,但事实上没有谁同情他,就连文翠叶也觉得他是个怂包子。  

文翠叶一直趴在门缝那儿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絮絮叨叨说文春生要是不撵走王半仙,那就是个怂包子。  

最终,文春生实在是憋不住了,“去清漓家之前,我娘警告过我,如果我撵走了王半仙,那她明天就托文媒婆三两银子给我纳个妾室!”  

听了这话,文翠叶闭嘴了,而文春生扯下来被子蒙住了脑袋,他一点也不想听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文翠叶将被子掀开,丢到一旁,安慰他,“春生,你别怄气了,王半仙走了!”  

文春生侧耳听了听,啥也没听见后就深深地叹口气,“翠叶,你出去随便串个门子,问问王半仙骗走了家里多少银钱。”

文翠叶瞬间眼神黯然,却骤然看见文春生眼里血丝密布,于是她说到一半就倏地闭了嘴,“不用问,我听到了……”

文春生强颜温润一笑,“说吧,你又没犯错,我不会对你发脾气。”

文翠叶毕竟还是很了解文春生的,不带一点情绪地实话实说,“四个六的银钱,你睡会儿吧!”  

说完,她就上了炕,盘腿坐在墙旮旯那儿埋头做针线活。  

文春生再也按耐不住怒气,很快就进了东屋,脸色沉郁,“家里还剩多少银钱?”  

文氏还没有意识到所犯的错误,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好久没交给我银钱了,家里没银子,只有一些铜板儿。”  

文春生直奔主题,质问,“家里没银钱,你们还给王半仙那么多酬金?”  

春生爹接不上话,文氏依旧可有理了,“春生,虽说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但好好的送走了公鸡上神,家里的草鸡都保住了,娘也好多了……”  

文春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文氏,“你们做得太过分了,翠叶累死累活忙了一年,可她却连件新衣服都没穿成,而你们一发疯就白送出去所有的银子。  

那些银子是我的血汗钱,你们也没心疼过我这个儿子吗?你们知道赚一两银子有多难吗?

你们请王半仙咋不先和我商量一下?  我知道了,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就是头毛驴,累死了也活该,所以我媳妇儿翠叶更是啥也不算,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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