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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被糟蹋了


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盯着,要是现在是在南家,何细腰甚至会抓起鸡毛掸子,将南银梅揍得哭爹喊娘,满院子乱蹦。

  即便是何细腰绷着脸,整出来一副当家长辈的严肃派头,白芦花也要和她说叨说叨。  

“娘,我在南家做牛做马,生儿育女,这还没理了咋的?你就看着南娇娇欺侮数落我?”  

何细腰也知道自己在文家屯子里的名声不咋的,所以,她就有意想显摆一下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很会处理家务事儿。  

“芦花,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家人过日子就图个和气生财,你看看,都怪你咋咋呼呼的没个完,那一两银子就头朝外了。”  

听到何细腰将一两银子的账赖到自己头上,白芦花哪肯当这个大头儿鳖,她又发泄地扇了南银梅一耳光,还踹了一脚。  

“你咋成个大哑巴了?你和你姑姑走散了,眼也瞎了吗?就没看见屯子里的其他人?就算是真没看见其他人,不能跟着他们回来,那你就不能找个人问问镇子口在哪儿,你就在镇子口那儿等着,我就不信等不到回屯子的人,说话啊,再不说,老娘就把你打成个哑巴!”  

南银梅脸上疼,腿上疼,身上不可说的某处更疼,她也顾不得脸面了,就赖定南娇娇了。  

“娘,你咋就不分好赖人呢,是姑姑害了我,她故意丢下了我,然后我很害怕,就到处找她,最后她却让她前夫糟蹋了我,等我醒来后,已经在张亭长家里了,你心疼一两银子没错,可你也不能都怪我。”  

南银梅一晚未归,原来真的是被糟蹋了,还是被南娇娇的前夫糟蹋了!  

如是,看热闹的人越发兴致勃勃,原来泼皮文早不是信口说瞎话,南银梅是真的被糟蹋了。  

南清漓有些难以置信,但文泽娘低声说这就是真的,她亲耳听见文早在当街和好多人说南银梅被糟蹋了,脏透了,白给他当媳妇儿,他也不要。  

亲孙女上元节撞姻缘没撞上,却被糟蹋了,这么丢脸面的事儿,何细腰也架不住,她怒气冲冲地瞪着南娇娇,“你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南娇娇当然清楚事情的真相,昨晚她凑巧遇见了路少覃,毕竟两人有过夫妻一场,比陌生人上道儿快得多。  

路少覃惺惺作态怜惜一番,南娇娇半推半就着,最后两人就进了树林子深处。

结果两人还没完事儿呢,就有两个男人抬着个女的,丢垃圾似的丢在了距离他们所在的一丈外。  

路少覃跑过去一看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是长得真不咋地,他在南娇娇这儿完事后倒是还能有精神劲儿,但他刻意想留着在小雪身上施展。  

当时虽然光线昏暗,南娇娇也认出了那是昏厥的南银梅,她一方面担心路少覃喜新厌旧不和她继续重温鸳梦,一方面也纳闷南银梅是不是被那两个男人糟蹋了。  

路少覃折返回来说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他将那个昏迷女子赏给了几个手下。  

南娇娇随便问了几句,就从路少覃嘴里得知南银梅衣衫整齐,没被那两个男人动过,但她没有求路少覃放过南银梅,甚至她都没说那是她侄女儿。  

因为自从南娇娇回娘家后,南银梅仗着白芦花给她撑腰,没少挤兑南娇娇,偏偏南娇娇是个瑕疵必报的人,所以南银梅被糟蹋了正合南娇娇的心意。  

事后,南娇娇拿着路少覃给她的那块不时兴的布料,不管不顾南银梅,一个人高高兴兴离开了现场。  

是的,今天她就准备拿那块布料给自己缝件夹袄,给她娘缝个坎肩儿。  

之所以南银梅以为是路少覃糟蹋了她,是因为中途她醒了,刚好看见路少覃正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她刚挣扎了一下,脑后就传来钝痛,她接着又昏过去了。  

到此为止,南娇娇也没有觉得有一丝丝的内疚,因为南银梅被糟蹋了后,就和白芦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这样,她在娘家就能住得舒坦些。  

所以,城府深沉的南娇娇势要装糊涂到底,她挤了几滴眼泪,整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博同情模样,仿佛天下第一关心南银梅似的……

“银梅,你真的误会姑姑了,姑姑咋舍得害你啊,你忘了,姑姑还手把手教你绣花呢,你说路少覃糟蹋了你,可你敢和他对簿公堂吗?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让谁糟蹋了?”  

听到对簿公堂四个字,南银梅神经如弦一样绷紧,不由自主就想起来威风凛凛的县丞大人。  

那次,他们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捏到一起也败给了南清漓,白白给了南清漓七两银子。  

如果她的事儿真的对簿公堂,那么十之八九最后的结果还是南家赔银子。  

她奶奶现在赔了一两银子已经肉疼得快犯老毛病了,再因为她而赔更多的银子,她奶奶肯定能活扒了她的皮。  

惊恐不安的南银梅甚至觉得南娇娇,黄文苑,路少覃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算计了她。  

是的,南银梅在那个难堪的过程中痛醒了几次,影影绰绰中看见好几个男人围着她,但是很快她又被揍昏了,所以她也说不上来具体一共有几个男人糟蹋过她……  

事实是昨晚南银梅和吴金钗卖力勾搭娄千语以失败告终后,她们两人就被几个黑影尾随。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拿了她们荷包的黄文苑的家丁去而复返。  

因为这几个家丁担心没有按照头儿的吩咐办事会受责罚,所以就折返回来揍昏了南银梅丢掉。  

吴金钗当时拼了命地逃命,蒙头的黑纱巾都跑丢了,可最后还是被追上了。  

其中一个家丁拔出了长刀,在吴金钗的脖子上蹭了一下。  

吴金钗顿时吓得哭成了一滩烂泥,磕头如母鸡啄米似的,但还是无济于事,也被揍昏了丢到偏僻处。  

如果不是被文家屯子一个想找路厕的女人看见了,吴金钗就被一个乞丐老头“捡尸”了。  

其实还有一个人清楚事情的原委,那就是南二柱。  

他昨晚始终一路尾随着南娇娇和南银梅,他目的简单得很,就是寻思着她们撞到了好姻缘后,男方怎么着也得掏几个铜板儿给他当见面礼,准确地说就是封口费。

南二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南银梅被几个男人轮着糟蹋,他别说出头制暴了,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被这伙人发现了而白挨一顿揍。  

等到路少覃等人扬长离去,南二柱还是瑟缩在暗处不敢过去看看,还是害怕得厉害。  

他担心自己过去时,女儿南银梅正好清醒了,看见了他后就会受刺激过度而将他也当做了施暴男之一,那他回家后就说不清了。  

还有,南二柱还小心眼的担心女儿南银梅已经死掉了,他怕自己过去看了日后会做噩梦,越发不敢动弹一下。  

最后,镇上的巡逻队路过,南二柱丢了块土坷垃吸引张亭长等人进去查看而发现了南银梅。  

南二柱听到张亭长说南银梅还有气儿,还是不敢露脸儿,因为他嫌丢人现眼,毕竟南银梅衣衫不整的样儿,任谁看见了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想来想去,南二柱笃信张亭长不会到处嚼舌根,这事儿就等于没有发生过,女儿南银梅照旧是黄花大姑娘,依旧是照嫁不误,所以他就若无其事地回了屯子。  

南二柱怎么也没料到在林子里还有一位潜伏者,那就是吃小吃却吃坏了肚子而蹲大号的文早。  

无意之中,文早看了一场全得不能再全的全场,所有该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他都看见了。  

不过文早也怕惹祸上身,他只对屯子里的一些光棍汉轻描淡写地提了个醒,大意就是娶谁都不要娶脏透了的南银梅。  

毕竟文早耳濡目染,深知庄稼汉攒点老婆本儿忒难了,每一个铜板儿都是实打实的血汗钱,必须得物有所值。  

南银梅越回想越后怕,即便是没有清醒地看见整个难堪的过程,她也笃定糟蹋过她的男人里面肯定有南娇娇的前夫路少覃,所以她就咬住不放。  

“娘,姑姑就没安好心,她让路少覃糟蹋了我还不算,现在还想着让我对簿公堂,她这就是想送我蹲大牢,想让咱们家给路家赔银子,你快点把她撵出咱们家!”

  一直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吴金钗听了个清清楚楚,渐渐心理平衡了。  

昨天晚上回家后,她可是失落的要命,真想一死了之。

因为别说是撞到一桩好姻缘了,她连男人的毛也没逮到一根,现在看来,就算是她今年依旧嫁不出去,也总比南银梅被夺了清白强一百倍。  

这边,南银梅这样一嚷嚷,就刺痛了南二柱和白芦花的神经,是啊,那次不是南娇娇一回娘家就瞎哔哔一通,南家就不会送给南清漓白花花的七两银子。  

所以南二柱将南金宝塞给南银梅,递给白芦花一个眼神,白芦花会意。  

接下来夫妻二人同仇敌忾,一起冲到南娇娇那儿,一个揪头发,一个拳打脚踢,配合得要多默契就有多默契。  

末了,南二柱就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个赔钱货,好好给你找了个有钱人家,你一点也不争气,被人家踹回来了也不懂得反省,你还敢这么欺侮银梅,真是反了你了,再不消停就滚出南家!”  

南娇娇被这两夫妻压着打,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昨晚她还做了个大好美梦,梦见路少覃又娶了她一次,和她再续鸳梦。  

可是此刻,她却被娘家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  

南娇娇的双丫鬟完全散掉了,披头散发而狼狈不堪,身上肉多的地方都痛的厉害。  

尤其是她引以为傲的胸前那对痛的无法形容……白芦花就是嫉妒她的更大。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南娇娇会忍气吞声地跑回南家,南娇娇却颤颤巍巍站直了身子。  

她捋了捋头发,整理了几下衣服,一字一顿地开了腔,而且也不再是平时娇滴滴的语气,饱含着控诉的意味。

  “南二柱,你还好意思说落我,你凭啥数落我啊?要不是你拿娘给我攒的嫁妆娶了媳妇儿,要不是你们南家霸占了路家给的聘礼,我能被路少覃休回娘家吗?不能!我混得这么惨,都是你们害的,你们干脆打死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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