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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气到想吐血


省下了车费的林梅继续小人做到底,宁愿不吃午饭,也不想暴露身上那几个铜板儿。  

是的,她担心买午饭吃时,文老九会趁机让她捎买一份饭,那她不是就亏大方了。  

事实是文老九昨晚和文瑞父子喝了顿酒,酒足饭饱的他早上起来吃了两个冷馒头,所以中午他也不怎么饿,下午回屯子前才买了几个肉包子揣入怀里当晚饭。  

那些在荆门外看热闹的村人已经涌进了院子,瞧着林梅和南清漓言来语去几次,就听了个明白,暗暗嘲笑文瑞怎么就挑了个这么蠢的儿媳妇,就是败文家德行来的。

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林梅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想拉走一只羊,真是蠢不可及。  

南清漓不想让村人继续关注文六斤和她之间并不存在的暧昧,她冷了脸。

  “林梅,你说话得讲证据,你大可找瑞伯伯说叨说叨,让瑞伯伯给你一个公道,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又要护住家里的这只山羊,又要给足了文瑞父子面子,南清漓竭力隐忍着心里四处乱窜的暗火,但求林梅正常点,最起码是给脸要脸。  

不过南清漓高估了林梅的情商,后者一根筋拗到底,已经在脑补着羊肉如何肥嫩,羊肉汤如何鲜肥。

林梅死瞪着一对金鱼眼,毫无预兆地扬手扇过去,嘴上还骂骂咧咧,“丑寡妇,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小鹏以为南清漓可以轻易地应付林梅,他就给羊儿加了些干树叶,正垂眸看着它香香地吃个不停。  

所以小鹏闻声转过头想出手拦住林梅已经是来不及,他急得脚步一移就到了南清漓身旁。  

这时,南清漓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林梅的手腕子,微微加力,后者顿时疼得直哎哟,南清漓想快刀斩乱麻而息事宁人。  

“林梅,看在瑞伯伯和六子哥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还你一耳光,你到底滚不滚?”  

嘴皮子上说不过南清漓,如今想撒泼也没撒成,什么?  

南清漓刚才本来能扇她一耳光,却仅仅抓住了她的手腕,南清漓啥意思?  

“丑寡妇,你个臭不要脸的烂货,你遮遮掩掩吓唬谁呢?做贼心虚了是不是?你说说你到底有多骚啊,你偷六子不说,还偷我公公,我都替你脸红害臊,怪不得我公公处处维护你,敢情你早拿身子挣上了份儿!”  

嘴上不干不净也就罢了,林梅的另一只手又扬起来,南清漓隐忍归隐忍,但这不等于她会一直无条件的隐忍不发。  

她虽然是腿上绑着沙袋,虽然是累得腰酸腿疼,但是却在麻利躲开林梅耳光的同时,一记漂亮的耳光掇过去……

耳光是南清漓掇出去的,那耳光的力道她自然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就是那种听着清脆响亮却不怎么疼的力道。

毕竟有那么围观者呢,南清漓如果表现得太怂包,那么以后谁都会找茬儿如串门子一样随便,那她不得忙死啊!  

至此,南清漓蛮失望的,大白天的,小姑子小雪却连个家门都看不住,这是在打她这个大嫂的脸啊!  

林梅被南清漓这一记耳光扇得后退了几步,她捂着脸,泪水哗哗直落,就仿佛是坏掉的水龙头,她的神情任谁看着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个没男人要的丑寡妇,你敢打我?你偷我男人,偷我公公,你还敢打我?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不止要把这只羊赔给我,还要赔我一两银子!”  

南清漓暗暗鄙弃了一把文六斤,六子哥啊六子哥,你当初是不是猪油蒙心,牛粪糊了眼?  要过一辈子的枕边人,你咋不选个机明勤快的女孩子?  

你就不能留着林梅,让她尽情地去祸害别人,败别人的德行?

头疼是头疼,但是南清漓是有原则的,对待林梅这样的货色,她当然是一毛不拔,她正要说羊和银子都没有,这时,人群一阵骚动,自动分开一条路。  

文瑞沉着老脸,踏步走进来,沉声训斥,“林梅,你想和六子过日子就马上回家,不然我做得了六子的主,一纸休书送你回林家!”  

文瑞怎么来了?  原来快嘴文招娣也在围观者里,她本来想和林梅讲讲道理,但是一看林梅住了个娘家,连带着脑子都不灵光了,所以她憋着一肚子的话跑去找来文瑞。  

文瑞过来时,刚好听见了儿媳妇的那番没脑子的无耻谰言,他招谁惹谁啦?  

儿子文六斤看对的儿媳妇,他这个当爹的二话不说,亲家要啥,文家给啥,大马金刀娶回来,没想到却娶回来一个祸害。  

林梅进门后好吃懒做,全家人都看在眼里,都让着她,但她还是如此不识好歹。  

儿子文六斤明明有媳妇儿,大过年的却要像光棍一样自个儿烧炕,自个儿睡,还要忍受着族人时不时没深没浅的调侃,他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今天,儿媳妇林梅终于回来了!先是文老九笑眯眯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听了后还喜滋滋的,因为儿子文六斤今晚就不再是光棍汉了。  

甚至,文瑞还打算让蔡闰枝宰只最肥的老母鸡,给林梅好好补补身子。  

因为铁墩儿都那么大了,他又多了一份月钱,文六斤在南清漓这儿算下来一年也不少挣,最起码能拿到手六两银子。  

所以他们老两口就寻思着林梅再生一个小孩,无论生男生女都好,也算是给铁墩儿做个伴儿。  

他这样想得美美的,离开文家祠堂就哼着小曲儿兴冲冲地往家里赶,赶着回家后让妻子宰鸡庆祝一下。  

可是文招娣在半路上截住了他,如此这般一说,文瑞气得差点吐口老血昏厥过去。  

林梅那张嘴多吃东西少说话能憋死她吗?  就算是她嘴巴想说话,就不能说点正常的家长里短?非要给他这个公公,非要给她自个儿的丈夫糊顶绿帽子戴戴?

  那他们父子俩的脸往哪儿放?  林梅这是将他们爷俩的脑袋都塞到了裤裆里!

总之,文瑞揣着一肚子火气赶过来,看到南清漓毫发未损后,他火气稍微小了一些。  

原因无他,因为自己的大女儿大女婿还想指望着南清漓吃饭呢,还有儿子文六斤也是一样。  

林梅本来以为文瑞能为她主持公道,最起码他看见她挨了耳光,会训斥南清漓几句。  

所以林梅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文瑞所说的这番话,她泪水更多,“爹,你说啥呢?我给文家生了铁墩儿还没理了?南寡妇打了我,你不骂她还要一纸休书送我回林家?”  

文瑞心道,林梅啊林梅,你不但没脑子还是个大嘴巴的长舌妇,南清漓不打你打谁?  

别人家的儿媳妇都机明得很,就算是公公和丈夫真的在外面乱搞一顿,也会装糊涂而极力维护着婆家的面子,你特娘的倒好,没影儿的事儿,你却诌得有鼻子有眼儿!

所以文瑞竭力地忍着郁气,“你还知道你是铁墩儿的娘?那你给你儿子留点脸面,我是一家之主,所以我说到做到!”  

林梅一把把地抹着不值钱的泪水,“那你的意思就是六子,也就是我男人,天天白给南寡妇背木柴,背树枝?白让南寡妇搂着睡觉?”

文瑞闻言,但觉嗓子眼儿一堵,眼前一阵发黑……是的,他真被林梅气得老血倒涌上来!  

但他毕竟是文家屯子的里正,活的就是个脸面,所以就得死要面子活受罪,生了儿子就得受着儿媳妇给的气。

终是,文瑞硬生生地咽下去这口血!  南清漓前世是医生,马上就看出来文瑞脸色不对劲儿,但她只能安安静静地站着而不能上去帮文瑞揉按相关穴位。

  因为林梅已经说她和文瑞暧昧不清,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要脸,文瑞也要脸。

  “林梅,六子哥给我家背木柴和树枝没错,但是是有偿的,你回家一问六子哥就明白!”  

南清漓说出这话时,忍不住又腹诽了一番小雪的冷漠,因为小雪早告诉林梅真相,林梅或许不会这样大吵大嚷。  

之所以南清漓没提有偿的意思就是一天二十文,是因为她脾性如此,真的不想太张扬,她现在才有几个钱钱啊,太怕招贼惦记!  

可是林梅根本就不懂进退,挨了一耳光后依旧不太机明,“我信你说的话,六子给你背木柴,背树枝,我信你给了钱,那你搂着六子睡觉怎么算账?你把那只羊赔给我!”  

起初南清漓还以为林梅机明了而要回家问问文六斤,本来也没啥事儿,两口子一碰头悄mimi一嘀咕就解开了心结。  

但林梅却一次次浓墨重彩地描摹着并不存在的家丑,说到底……原因无他!

  林梅在娘家没吃到嘴里腥荤,所以她就看上了这只肥滚滚的野山羊!  

所以为了吃到羊肉,喝到羊肉汤,林梅对这只羊是“情有独钟”!  

与此同时,她却将婆家,尤其是丈夫文六斤的脸面踩在脚下!  

遇见林梅这样贪婪自私的不机明货,南清漓还能怎么办?  

如果舍出去这只羊的话,第一不是她平素的行事风格,第二只会助长林梅的贪婪气焰。  

所以南清漓仅仅是似笑非笑地瞅着林梅,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文瑞好不容易顺过来这口气,他一脸阴霾席卷,抬手点指林梅,语气凌厉如料峭春风。  

“本里正最后说一遍,你想和六子过日子,就马上回家,不想就马上滚回林家去,非要我把休书掇你脸上是不是?”

此时此刻,文瑞别说让妻子宰鸡了,他真的是半眼也不想看林梅这个儿媳妇。  

不过说到底,林梅是儿子文六斤的媳妇儿,两人是否继续过日子,他这个当公公的不想掺和太多。  

儿子文六斤也是当爹的人了,完全能够自己定夺,免得日后儿子怪怨他当初给拿了主意。  

林梅总觉得自己和南清漓较一较高低是很长脸的事儿,因为像归榆花和何细腰那样级别的都算是文家屯子的本事人儿,连她们都没占到过南清漓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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