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刘勇急和王树仁根据村支书的指引，来到张明会家，远远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正拿着电话，焦急不安的说些什么，情绪十分激动。
见到他们走近，捂着手机，话中带着几分戒备：“你们找谁？”
“我们找张明会。”
他们说的是普通话，不是本地的口音惹得张明会上下打量：“你们是？”
王树仁亮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你是张明会吗？”
张明会直接挂了电话：“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刘勇急问：“你认识杨自立吗？”
张明会心中咯噔一声，面露嘲讽：“他是我未婚夫，本来我们之前约好一起回家结婚的，不过后面连人影都没见到，打电话也不接，想必是想悔婚吧。”
“你们既然约好一起走，那他不见了，你应当知道才是，怎么会一个人回来？”刘勇急那张饱经社会略带沧桑的脸下带着试探。
“本来是约好的，不过他那个老板娘临时让他多留两天，说有急事，他也就同意了，结果……”张明会说着，脸上带上一丝憎恨。
刘勇急：“老板娘？是王氏木业的老板娘李晓青吗？”
“对啊，就是她。”张明会这才想起来自己被他们带偏了，连忙问出最想问的话，“杨自立在哪呢？他怎么不回来？”
王树仁说：“杨自立死了，死于他杀，所以我们来了解点的情况，他生平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死了？你说他死了？”张明会一愣，随即摇头，“他不可能死，他身体那么强壮，一定是跟那贱女人勾搭在一起了，我就说，那女人早晚会害死他。”
“女人？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王树仁微微侧身，从正面的角度，更容易观察他的表情。
“他没死对不对？杨自立不会死，你们骗我对不对？”张明会后退一步，情绪十分激动。
“怎么回事？你们什么人？想对我女儿做什么？”张家父母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此情况，连忙上前护住女儿，“在我家门口，你们想干什么？”
王树仁连忙又再次掏出警官证，张家父母的脸色这才好了点：“警察来我家干什么？我们可没犯法。”
等王树仁将事情又说了一遍的时候，夫妻俩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二人对看一眼，最后还是张父问：“你们说自立死了？这是真的？”
“是，所以我们来问张小姐一些事情，关于杨自立的。”
王树仁话还没说完，就见张明会又激动起来：“不！我不相信！自立他没有死。”
张母连忙拉住女儿：“好好好，他没死你别激动。”随即抬头看向二人：“明会太激动了，眼下的情况没法配合你们调查，要不你们等她好一点再过来？”
刘勇急点了点头：“也好。”
刚迈出一步，转头看向张明会：“李晓青……”
刘勇急故意拔高了声音，但又不显得刺耳。
张明会本来稍微平静的脸色，当即扭曲起来，但什么话都没说。
刘勇急又等了两秒，确信套不出更多信息了，这才转身离开。
二人去了隔壁村杨自立家，杨家父母知道情况之后，杨父脸色黑沉，杨母当即哭天喊地，闹着让他们抓凶手，刘勇急借机说道：“我们一定抓住凶手，不过我们要先了解情况，杨自立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在木城县的情况，比如说跟什么人相处的好，又得罪了什么人？”
二老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儿子不爱说话，更不会跟我们讲外面的事。除了会打钱回来，基本也没说过什么。”
“那他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当初又怎么会去木城县呢？”
“当初去木城县是因为明会，她说木城县工资高，离家又近，让自立跟她一起去，自立就跟过去了。本来俩人都快结婚了，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事。”杨父一脸哀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好受。
刘勇急脸色凝重：“你们再想想，关于儿子的消息，越多越好，比如说他和张明会关系怎么样？两人有没有吵过架？或者说他平时有什么玩的比较好的朋友？”
杨母状态不好，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杨父见此，开口说道：“他跟明会关系不错，两人认识十多年了，基本没吵过架。玩的好的朋友倒是有几个，不过他们都在大城市里打工，倒是本村的杨更六和赵春雨经常来找他，不过他都不搭理这两个人。”
王树仁：“这两个人现在也在村里吗？住在何处？”
杨家父母夫妻感情不错，杨母有什么话都会在杨父面前说。父子俩都是不爱说话的性格，因此交流的少，但杨母若是问起什么来，二人也是知无不言的。
也因此，此时不管他们问什么，杨父都能回答的出来。
“听说三个月前出去打工了，对了，他们临走之前还过来找自立，问自立在何处，想要去一起上班，不过被自立给拒绝了。”
刘勇急问：“为什么要拒绝？”
杨父说：“自立说板厂的工作太辛苦，他们二人适应不了。三人以前在外面打过工，进了同一个厂子，那二人不肯吃苦，因此不想让他去。”
刘勇急又问了赵春雨和杨更六的一些情况，最后安慰了二老一番，带着王树仁离开了。
没走多远，手机响了起来：“刘队，杨自立通话记录已经查了出来，我们将他死前三个月的记录整理了一番，发现他跟几个号码联系的比较频繁。一个是李晓青，另外几个号码因为没有实名，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名单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刘勇急点开来看，除了李晓青外，还有一个号码，看着有点眼熟，他拿出张明会的资料来，其中有个号码对上了。
王树仁凑过头来看：“刘队，这几个号都没有实名，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刘勇急瞥了他一眼：“打电话？”
王树仁点点头：“对。”
刘勇急：“对什么对，打草惊蛇还差不多。”
他们先去了杨更六家，结果家里没人，问邻居，邻居说他们家走亲戚去了。
亮明身份后，细问之下又得知，杨更六一直在外打工没有回来。
转头又去了赵春雨家，他家倒是有人，不过只有母亲在，一见到二人，以为是他的狐朋狗友，摆了摆手说：“春雨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王树仁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春雨的母亲说：“回来已经有几天了，经常不回家，你们要是有事找他的话，打他手机号吧。”
刘勇急问：“那他手机号码是？”
“你们不是他朋友吗？怎么连他手机号码都不知道？”她警觉起来，盯着两人看。
王树仁这才亮明身份，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让赵母打电话把儿子叫回家。
赵母打了电话没人接，她一阵头疼：“他经常不接我电话，我也找不到他人在哪里，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王树仁笑笑：“听说他之前在木城县，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木城县？他不是去苏州了吗？他跟我说他去苏州的，回来大概有一个星期了。”赵母忧心忡忡，“警察同志，我儿子不会犯什么事了吧？”
“没事，只是例行询问。”王树仁笑笑，“他有说他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吗？”
比起刘勇急的长相严厉，让人见而生畏，王树仁则是生的相对较为白净，笑起来温和，因此需要安抚的话都由他来说。
“那倒没有，我问两句他就不耐烦，哪里肯跟我多说。”赵母于是说。
两人又套了一些话，但得到的都是无用消息，刘勇急临走时要走了赵春雨的手机号码。
号码是写在一个本子上的，王树仁用手机拍了下来，与那张图片上一对比，果然是其中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与杨自立联系的比较紧密，但时间都较短，通常都是一两分钟。
看来是二人，之前关系还不错。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张明会的心情应该平静的差不多了。
刘勇急和王树仁又去了张家，结果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大喊：“滚！以后别来了！都跟你说别来了，你耳朵聋了！”
听这声音，好像是自张家传过来的，二人对视一眼，连忙有默契的快速朝着张家跑去。
走到门口，只见张明会十分凶狠地推着一个人：“你赶紧给我滚！你害死了自立，还想来害死我不成？滚滚滚！”
“明会，我是真的喜欢你，反正杨自立已经死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呗。”说话的人背对着他们，但是从站立姿势以及语气中的漫不经心来看，他此时的脸应该十分欠扁。
话刚说完，一个略微破烂的塑料盆朝着他扔过来：“赶紧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好啊，你去报啊，警察又不会管这事。”那男人的声音里的嚣张，让王树仁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他盯着着男人的背影，“谁说警察不管这事来的？我们就管，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的声音，张明会一愣，转头朝二人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那男人也是一愣，随即转身恶狠狠说道：“哪来的外地货，敢在家门口管老子的事情？”
王树仁上前一步，掏出警官证：“警察，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是警察，赵春雨面色一慌：“我……”
王树仁看向张明会，她却直接低下了头。
刘勇急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声说道：“你是赵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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