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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哥和家法


房外正是早春时节,虽然还不到鸟语花香时节,可是到处都透着一股生气,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更让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徐时行感觉到阵阵惬意。再抬头看看天,这可是前世从不曾见过的蔚蓝,紧贴身边的小萝莉身上传来青春的气息,徐时行差点大喊一声“爽”!

  徐时行一路心猿意马,在香菱的搀扶下,东拐西歪,一路走来,只觉得这家的富庶与大气,房间众多,雕栏画栋很是古雅精奇,连徐时行都感觉到了有浓厚的书香气。路上的丫鬟奴婢遇见了,都闪身让到一边施礼,口称“小少爷”,这让徐时行大大的对这腐朽没落的封建地主少爷生活向往起来,心想,已经走过三处天井了,真是家大业大,看来自己以后聪明一些,避开那二少爷,在这里好吃好喝一辈子,再也不受那为了生计的奔波劳累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些下人又都这么听话,看来阶级矛盾还没激化,应该不会倒霉到下半辈子遇上什么农民起义吧……

  徐时行正在遐想着今后少爷的幸福生活,忽然觉得身边的香菱身子一紧,接着就矮下身去施礼道:“二少爷。”

  “二少爷?”这称呼一下子让徐时行从梦想的幸福生活中醒了过来,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徐杰定了定神,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身高大约在1米7左右,穿着一身灰绿色长衫,头上戴着一定网状纱帽,国字脸,眉清目朗,在前世也绝对称的是是英俊潇洒,站在面前更让人有种亲近之感。

  “啊?这就是二少爷?”徐时行一时大惊,这和想象中还有电视剧里的恶少形象差距太远了吧,身后也没跟几个獐头鼠目的跟班,也不是大腹便便一脸呆相的,更没有恶狠狠的表情。徐时行刚才还在想多避避风头呢,谁知这么快就和这个脑海中的恶少碰了个面对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躬身给对面的青年作了个揖,叫道:“二哥好!”

  这一躬身半天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徐时行刚想直起身来,忽然听对面飘来冷冷的声音:“阿行,身体既已大好,早上为何不去给母亲大人请安?”

  “啊?”徐时行差点晕过去,怎么这么倒霉啊,一见面就被逮住了把柄啊,正准备辩解,只听香菱已经在一边替自己解释道:“二少爷,小少爷的病确实未曾好,早上还有些烧,刚才醒来,说是多日未见阳光这才硬撑着出来走走的……”

  “住嘴!”未等香菱说完,二少爷已打断了她的话,“此处岂有你这贱婢插口的地方?”

  “啊?这也行?”徐时行到底还未曾完全融入这封建家庭中去,二少爷对香菱的责骂又让他大吃一惊,赶紧辩解道:“二哥,不是……”

  话刚开头,又被二少爷截断了:“阿行,你看你行的礼,竟然右手成掌,左手握拳,你难道是要给我吊丧吗?你读了这么多你圣贤之书没有进境也就算了,居然还愈发退回去了,连个礼也行不好了?”

  啊?自己这行礼姿势居然是错了?得左手搭在右手上才对?粗制滥造的电视剧害死人啊!徐时行只好暗暗连呼倒霉。只听二少爷声音越来越大,口气越来越严厉:“你是读书人,圣人教导: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你与这婢子搂搂抱抱,出入于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这圣人教导你忘记到哪儿去了?真是成何体统?”

  “啊?”这第一次见面,徐时行就被这二少爷的三排炮似地质问给惊呆了,顿时面红耳赤,汗淋淋滴下,即使前世在老板面前似乎也没这么窘过。可是二少爷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徐时行差点晕过去,只听见一句:“你与我到后院去领家法!”

  家法?徐时行一头黑线。别人穿越过来不是帝王将相,就是才高八斗,没几天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穿成一个小正太不说,穿过来才第二天,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要挨上一顿打。怎么办?虽然才是早春,天气颇有些凉意,但汗还是涔涔的往下淌,又听二少爷说道:“来人啊,将香菱关入柴房,禁足三日!”

  香菱听了,立即哭泣起来,不停的叩头求饶:“二少爷饶命啊,婢子再也不敢了……二少爷饶命……”

  要命了,香菱这小丫头刚帮自己辩护了一句,就得禁足三天,那自己不是三天没人伺候了,自己肯定还多地方倚仗她呢,再说这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萝莉当着自己的面被罚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徐时行硬起头皮辩道:“二哥,香菱只是一时……一时……嘴快,可否……可否……饶了她这一次……”徐时行说完,也知道自己这个辩护在这制度森严的大户人家里实在没什么力度,说到后来,自己的声音都小下去了。

  二少爷似乎早知道徐时行会出面求情一般,立即接口道:“嗯,香菱,既是阿行为你求情,那这三日之罚那就免了……你去前院找福伯,自领二十杖,以作责罚。”

  “啊?”徐时行和香菱同时惊出声来,自己求情居然求来这么个结果,徐时行一时更手足无措起来,禁足不过是关三天禁闭罢了,这二十杖要是实实在在打在这小萝莉身上,那真是无法想象。想要再求情,却不知如何开口,二少爷忽然趋前两步,凑到徐时行耳边,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微笑来,低声说道:“你这个不知哪个腌臜淫贱材儿生的野种,就知道怜香惜玉,我便让你看看你怜惜得了谁,嘿嘿。”

  说完,二少爷又立直了身体,正色说道:“香菱,你还不快谢谢阿行!”

  香菱哭的更大声了,但也不得不叩头谢道:“谢二少爷!谢小少爷!”

  徐时行已经顾不得香菱了,二少爷刚才那一番话又犹如一个炸雷在心里炸响,心思又翻腾起来,看来自己很可能连这个家庭的庶子都不是,很可能是哪儿捡来的养子,交给小妾养大。二少爷刚才露出的那一丝微笑印在眼里实在有点电视剧里大反派那阴笑的风范,忽然又听二少爷厉声说道:“阿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随我去后院领受家法?”

  “哦。”徐时行茫然应了一声,竟然一时之间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二少爷走去。一边走,徐时行脑子里又开始乱想,这年代又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而且刚才这王八二少爷提的三个质问确实占了个礼字,看来这顿打很难逃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家法,电视剧里似乎都是藤条,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我求个情,这两天老是听见二少爷,那大少爷呢,这个大哥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唉,那个姨娘又要为自己挨打难过好几天了。要么老子索性反出这大户人家去?不行,自己这个年纪,这个身体,对外界又一无所知,冲动是魔鬼啊,要冷静啊要冷静……

  前世的生活早就磨平了徐时行的棱角,每天围着客户装孙子的日子也让徐时行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谨小慎微,逆来顺受,反出这个封建家庭的念头才出来就马上被扼杀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跟着二少爷来到了后院,这才发现这后院比自己居住的那个小院宽敞很多,几间大房子更是雕梁画栋,比自己住的那个房间气派不少,有几个丫鬟正在忙碌,刚在院中央站定,二少爷立时叫道:“阿行,跪下,待我取家法来!”

  下跪?徐时行犹豫了一会,看来是没有奇迹诞生了,唉。想想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了,这下跪今后也是躲不了的,就当适应性训练吧。一咬牙,一跺脚,推金山倒玉柱,徐时行在院子当中跪了下来。

  徐时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个家族的女主人们都出现了,心里又有些奇怪,这大少爷怎么还不出现呢?难道不在家?家里怎么都是这二少爷在发号施令?只听那中年妇人问道:“承业,出了什么事?为何要让阿行跪在此地?”

  二少爷徐承业赶紧上前躬身说道:“回禀母亲大人,阿行今日犯了大错,为了他好,孩儿特让他回来领受家法!”

  话音刚落,徐夫人边上的姨娘已经急道:“二少爷,阿行还小,有什么不对,您就饶恕他这一次吧?”

  而边上那美少妇也说道:“是啊,二叔,阿行年纪小,若有些错,你管教他也就是了,也不至用家法责罚啊?他身子向来羸弱,又大病未癒,再受家法,恐怕病上加痛,愈发的不见好了……”

  徐承业挺直身子,傲然道:“大嫂,孙姨娘,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待我取出家法,当着家法的面责问于他,你们再看他该不该受……”说完一闪身,去拿家法去了。

  原来这美少妇是大嫂啊,那抱孩子的才是这老二老婆,真是绝色啊,前绝色,真是绝色。徐时行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挨打,看了好几眼那大嫂,连那大嫂都发现了,将头转了过去。

  徐时行顺着大嫂的头转的方向看去,这才看见孙姨娘已经跪倒在地,不停的向徐夫人哭诉恳求。霎时间,徐时行觉得心头一暖,唉,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感情看来无论古今,都是一样无私的,只觉得似乎真是自己的母亲一般。只是见那徐夫人脸色淡然,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来姨娘的求情是毫无效果了。

  过了好一会,徐时行已经跪的都快失去知觉了,才见徐承业双手横举着一根竹竿出现了。徐时行仔细考量几眼,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根鱼竿,原来家法竟然是鱼竿,看那细长的样子,也放下几分心来,还好不是大棒槌,这细细的鱼竿打几下应该和小时候老爸用竹笤帚丝打屁股差不多吧,还是可以接受的。

  徐承业来到后院中央站定,将家法一举,昂然说道:“我大明以孝治天下,而本朝嘉靖皇上御极二十七年来,更重孝道。先考临终前言道,余幼年失怙,家贫无所依,以此物于太湖中垂钓自给,后学经史,明道德,终未蹉跎此生,今留下此物,后世子孙中若有不肖者以教之。”微微一顿,又道,“阿行,你今日早上未按时请安,是为不孝;见兄而行凶拜,是为不恭;携丫鬟嬉游,是为不端。如此不孝、不恭、不端之大错,罚你受家法三十,你可有话说?”

  大明?嘉靖皇帝?一下子从这几句话里徐时行终于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只是还未来得及仔细回忆一下这个时代的大事件,又听见了要打三十下,猜猜这东西打三十下虽然不会打死,可是想时候那竹笋炒肉的味道还是记忆犹新的,这也太狠了吧,可是这怎么辩白啊,这该死的王八,占在道德制高点上可还真不好辩,而且刚才为香菱辩解几句却适得其反,也罢,曾文正公说过打断门牙和血吞之,今天就让你嚣张,徐时行一咬牙,道:“我无话可说,今日之行为确实违背了孔孟之道,辜负了母亲大人和兄长平日的教导,实在惭愧,请兄长责罚。”

  见徐时行半响没吭声,徐承业以为这小子和往日一样又要与自己争辩了,那正好错上加错,再加几十下。万未料到这小子今天竟然认错了,这可是有点太阳从西边出的意思了,不过既然认错,那是最好不过了,当下又躬身向徐夫人道:“母亲,孩儿如此处置可公道?”

  徐夫人淡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又肃然道:“长兄为父,既然你哥哥不在此间,你这个当哥哥怎么教训弟弟都是应当应分的,何必再来问我?”

  你妹,这狡猾虚伪的老娘们,徐时行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孙姨娘听了徐承业的判罚又叩头不止,大放悲声,苦求道:“夫人、二少爷,行儿他真的风寒未愈啊,今日之错定不是有意的,他身子弱,怎么禁得起啊?求你们饶了他这一次吧……”

  那大嫂也在一边求情,唯独那抱孩子的二嫂是一言不发。

  谁知这不求才好,孙姨娘这一大放悲声,徐夫人竟然想起了她这小妾在丈夫面前得宠的日子来,你也有今天,徐夫人心里一阵厌恶,说道:“阿行今日犯此大错,可见都是你平日对他也不上心,现在来求情有何用,阿行平日素来由你看顾,犯此大错你也难辞其咎,也当受家法二十!”

  啊?徐时行早就觉得孙姨娘的求恳一定会适得其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阻止,现在可好,她也要挨打了,再想想香菱也要挨打,这下可不妙了,自己那个小院就三个人,如果都打伤了恐怕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再说看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熟女在自己面前挨打,徐时行可还真看不下去,算老子倒霉,今天就当本来就要挨五十下的吧,心一横,说道:“姨娘平日对我够尽心了,都是我自己不好,今日犯错真不干姨娘的事,若真要责罚,就请一并责罚我吧……”

  徐承业闻言,立即就坡下驴,应道:“既然阿行自己认罚,那就笞五十,姨娘你就不要再哭了。”说完,呼喝道:“将阿行褪去衣裳,我亲自执行家法。”

  孙姨娘再也忍不住了,扑在徐时行身上,嘴里只说:“别打他,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徐时行也心里一热,眼眶湿润起来:“姨娘,没事情的,我犯了错,挨罚也是应该的,你莫哭了,晚上还要您照顾我呢……”

  徐承业见此情景,脸上闪过一丝阴笑,不耐烦道:“来人啊,将孙姨娘扶起来!”

  早春时节,褪去衣服,还是让徐时行觉得风寒刺骨,而鱼竿这一下一下的抽打在背上,更让徐时行忍不住的大呼小叫起来,唯有在心里恶狠狠的赌咒着徐夫人和徐承业,打到后来,竟然都觉得麻木了。而孙姨娘在一边更是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忽然觉得家法已经停下,只听徐承业说道:“阿行,今日鞭笞实为你好,只望你回去之后好好自省,再莫做出此等错事来。明日好生将养上一日,后天去塾里读书,可切莫耽误了功课。”

  听见打完了,徐时行心里一口气一松,跪的早就失去只觉小腿再也支持不了了,“扑通”一声,整个人就向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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