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道歉
秋情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是看到俊美的青年靠在床的外侧安静地翻看着书籍，祁缘束起长发衣着也一丝不苟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觉得冰冷凛冽，然而现下这般只穿着单薄里衣，漆黑长发也随意披散肩头，倒是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只剩下一丝勾人心痒的冷淡，秋情趴在那里看着他因为垂眸看书垂下去的眼睫看了许久，直到祁缘开口：
“我知道你醒了。”
“……”秋情翻了个身舒展了一番手臂，“现在什么时候了？在看什么？”
“马上就天亮了，”祁缘若无其事地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没看什么。”
秋情：“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在看凡人写的话本。”
祁缘：“……”
祁缘磨了磨牙，将手中遮掩住的话本重新翻开：
“知道你还问。”
秋情撑起了身，靠到了他的身上也兴致勃勃地去看他手中的话本，祁缘喜欢看凡人写的话本跟绘制的连环画，这其实也不能算是特殊的爱好——虽然放在祁缘的身上是奇怪了一些，不过这个爱好可比秋情来的早多了，祁缘从小就喜欢看这种东西，尤其是凡人男女谈情说爱的剧情，祁缘并不觉得这是个不可见人的喜好，虽然他在一开始还是有刻意隐瞒并不想被人发现，尤其是秋情，他简直都能想象到要是秋情发现了这件事会用什么样的语气怎么样调侃他，可是虽然他极力隐瞒了，但他跟秋情这般亲密相处，到底还是很快便被发现了，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秋情并没有嘲笑他，就不痛不痒地调笑了两句，然后便津津有味地同他一起看了起来，去凡间时还特地找新的有趣的话本带回来给他，所以在那之后祁缘便也就不再刻意避着他了。
不得不说秋情在这些会让他真的不高兴的事情上还是很识时务的。
祁缘现在在看的这本是一本剧情很老套的贫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剧情之常见秋情光是看了一段就差不多猜出后面的剧情了，又看了几段果然就完全是按照他心中所想发展，秋情感到有点无聊起来，悄悄地又去打量身边的祁缘，祁缘看着话本倒还是很认真的样子，秋情看着他这样子不自觉地翘起了唇角：
“这种剧本一看便就知道是那些穷酸秀才们自己臆想瞎编出来的，真正的千金们就算没见过，听说过的优秀男人也多了去了，哪会这么看一眼说几句话就爱上了，你怎么总爱看这种剧情。”
“那也未必，”祁缘说，“虽确实大多是自我妄想，却也总会给自己加上些才华横溢，金鳞在池的设定，日后也总是会高中状元，官运亨通，所以千金们其实是慧眼识珠，看到他们奇货可居才倾囊相助，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是不管是从出身还是从经历来看，比起出身寒门的穷秀才，你还是更像是这些个大家闺秀们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秋情戏谑他，“那你是在等着倾囊相助以身相许哪个奇货可居的穷小子啊？”
祁缘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话，又往后翻了几页，穷秀才与富家千金在一见钟情之后便在侍女的接应下三番四次的幽会，气氛之旖旎，真是叫人脸红心跳，出乎秋情的预料，这本话本的内容居然还非常大胆出格，没有明媒正娶，两位主人公便已经私相授受，在穷秀才上京赶考的前一天夜里就共度良宵，描写这一段被翻红浪，颠鸾倒凤的文字看的秋情有些口干舌燥，他舔了舔下唇，又去看身边的祁缘，祁缘还是那副正经冷淡的样子，然而纵使房内光线昏暗，秋情也瞧见他的耳尖已是悄悄的红透了，秋情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看那是不是一片滚烫，刚一伸出手便被抓住了手腕，祁缘幽幽地看着他，秋情笑了一声：
“你脸红了。”
“……我没有。”
祁缘移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却又被他凑近了过来，秋情故意与他靠得极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祁缘有些窘迫地想要离远一点，随即便是被恶劣的青年用鼻尖轻轻贴上了脸颊：
“都烫成这样了。”
“……”祁缘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把他按倒在榻上压了上去，
“——你明明也看得脸红了！就知道嘲笑我！”
秋情被他压到在塌上，长发散乱了满床，大概是两人闹腾的缘故，里衣也有些凌乱不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与秀丽的锁骨，看得祁缘心下陡然一跳，但是依旧强撑着面子没有起身：
“还故意作弄我！像这样戏弄我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秋情陷在被褥之间看着他，确实如祁缘所说的那样脸红了，青年俊秀的脸上失去了从容淡定与漫不经心，只留下难言的羞涩与局促，让祁缘觉得自己心头莫名地发痒：
“……那，我向你道歉……？”
“……”祁缘保持着凶巴巴的态度，“快道歉！”
“……对不起……”青年低声开口，又向被褥间缩了一分，“……我错了……”
祁缘：“……”
祁缘感到自己的脸上更烫了，好像浑身上下都发热起来，可恶，平时不是恶劣强硬的很么，怎么突然装起楚楚可怜起来了啊？上午还笑嘻嘻地说自己获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被他压在身下倒好像完全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似的，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秋情这个骗子肯定是在故意示弱让他放松警惕盘算着等一下怎么更过分地作弄他！
“你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身下人脸上的绯色也更深了一分，“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秋情转开了头：
“像你爱看的话本那样，把衣服脱光道歉才算是有诚意……？”
“……我才没有爱看那种话本！”祁缘耻得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你少信口雌黄！张口就来！！”
“……上次你看的那本话本，不就是把上衣脱掉去道歉，你很赞同说这才算是有诚意。”
“那明明就是负荆请罪！！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把衣服脱光来道歉了啊！！”祁缘气得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告诉你！你这是淫者见——”
“缘儿缘儿不好了出——！！”祁缘还没说完，自己的老爹便是突然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正巧见到祁缘把秋情压在床上，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三个人面面相觑，祁阳火速退出房间并用力带上了房门：
“哎呀对不起老头子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祁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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