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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室操戈


初次会面,多多关照。

        我姓许,单名恨。许恨。

        说来可怜。2岁那年,一人贩将外地的我拐卖至此——靖宁市登丰村。逐至今未还。我除了知道我司某人的家乡叫外地之外。其余一无所知。

        说来可恨,那挨千刀的人贩子将当年2岁的我拐至此村后,因要价太高,而致无人认购。逐弃我孤身一人于此。

        说来可恶,因为本人身世缘由,村里父老乡亲邻舍小友,无论是在阡陌或者市集,眼光甚是难看。低看我的人,比比比比比皆是。

        我再三思量,别无他法,唯有横眉冷对,一笑置之而已……

        这么些年,我是靠村里好心的一个姓吴的爷爷的抚养而长大成人的。我算得上是一个养子。

        然而,吴爷爷还有一个养子,我称他为吴叔,吴叔,名义。吴义。我与吴义素来无缘,若不是都得到了周爷爷的接济,我们只是陌生人。吴义年过半百,至今未婚。究其根本,相貌太……

        我不想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一个长得不美丽的人的容貌。因为相貌的本身已经足够残忍,我可不愿再落井下石。

        吴爷爷是个好心人,但是孤苦伶仃。一生未婚,因为年轻时候捡到了弃婴吴叔,为抚养如今不成器的吴叔,没有人愿意嫁给年青时候的吴爷爷,吴爷爷一生都奉献给了吴叔。年迈之时,却又抚养了我。

        含辛茹苦,将本该颐养天年的一生积蓄都奉献给了我——供我从幼儿园一直念书念到全国知名重点名牌大学——靖宁大学的博士后。我不负所望。

        本以为将平步青云,前程似锦的我,在应聘第一家国企高管工作时,经过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为严格笔试,面试等等诸多的筛选后,我成为那千军万马中的最终胜者。

        体检过关后,我便会顺利进入国企高管层担任高管职务。成为很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可,直到我拿到靖宁市人民医院的体检报告单后,被国企拒绝录用了——LMNA基因突变。

        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明白LMNA基因突变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我明白了这就是罕见的衰老症。医生说,我这病,比普通人的衰老速度快了一倍。更通俗的讲,我的一生,等于别人的半生。我只能够过别人的半辈子。

        听到这个消息,在那个秋风秋雨的夜晚,送走了病逝的吴爷爷。今生无以为报,唯有永存悼念。

        一个男人在秋雨连绵的深夜,深深的痛哭。眼泪浸湿了大地,划过了四季,渐冷了人生。我多年建立的人生观,在种种重压打击之下,几近崩塌。

        后来的我,从此变了。变的更加X落了——更加堕落,更加失落,更加落魄,更加……

        一颗璀璨的星,从此间陨落于世,从此暗淡无光。我不过人间的过客,凄凉而悲伤的走过,最终留下渐行渐远漫长而辛苦的脚印,在世上。

        后来,在这世上,便出现了“两个”我。

        人有千面,面面不同。

        一个我,是日常的我。乡里乡亲日常生活中所熟知的我。那是一个被人小看的我。百无一用的我,吃饱等饿,饿了等吃的我,无所事事的我,睡了等醒,醒了等睡的我。迂腐,不求上进,没有追求与梦想,一无是处,傻里傻气,整天被人欺凌,辱骂,责难,没有人会正视的一个生活在世俗当下的一个可有可无,毫不起眼的怂包的无能的我。

        简单的说,就是浮于尘世的我。

        另一个我,是神秘莫测,不为人知的我。这一个我,是敢作敢当,舍身忘死,坚强不屈,视死如归的我。穿梭于黑夜,来去无影无踪的我。进可力挽狂澜,退可只身力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也是我。一个鲜有俗世人知的我。

        简单的说,这是沉于世界的我。

        这两个我,其根本,只是一个我的两个位面。是一种分裂。一种掩盖,一种隐迹。

        我还是我,我只是我。不同的我。

        有所区别的是,出现在乡里乡亲,婶伯叔嫂兄妹面前的我,是现实中他(她)们眼中一个十分无能极度瓜怂的我。现实里的日常里的那个我,我自己都深恶痛绝。这或者是一种很好的掩饰。

        出现在作恶多端,臭名昭著,作奸犯科,恶贯满盈,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之些恶人坏人面前的我,是另一个奉陪到底,让小人们切身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我,我喜欢惩恶扬善。惩恶自扬善。我誓与恶为敌,荡尽魑魅魍魉。

        天光熹微,月明星稀。我抬头看了看天,:“嗯,该出发了……”

        夜色中,行色匆匆的我,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冷月当空,寒风刺骨,我着一袭黑衣,穿梭在摇摇远挂的几颗旖旎的星斗之下。

        我习惯了夜色,流连于冰冷的黑夜,夜给了我更多的安全感。黑色,是我的保护色。

        我一路风尘,赶到预定地点,时间如我所算,一切刚刚好。

        我悄悄潜入夜色下的靖宁城郊区登丰村旁的独栋别墅内。

        我一个助跑,一跃而上,借着双手的用力,我翻越过围墙。

        围墙内,是无数的监控摄像头,还有几条狼犬警醒地趴在门外的泳池边。保安在半小时一趟的例行巡逻不曾间断。

        我这次来之坎坎,进入别墅内,新发于硎。看来天荆地棘,寸步难行。

        还好我事前就有所准备。我摸了摸上衣口袋里从集市上花大价钱买来的虎骨。

        “嗯,就靠你了!”

        我这样想到。

        我等保安有一次例行巡逻之后,我用黑布蒙着脸几个跟头从游泳池旁的草坪里翻到了玻璃门处。

        我看了看玻璃门上的锁。

        还好,是一把不算难开的但也并不普通的球形加密锁。

        我必须要赶在下一轮保安巡逻之前把锁打开。

        这种加密锁,可用钥匙,也可用密码和主人指纹打开。

        显然,就算我知道密码多少,也不能冒然按下。寂静的夜,只差能够听见一颗绣花针落地的声音。更何况是按下数字嘀嘀嘀的解码声。

        我用一般备用的开锁铁丝掏入钥匙眼,在一番搅动之后,锁眼没有丝毫的动静。我看了看表,距离上一次巡逻已经过去了20分钟。我还有10分钟不到的时间来完成开锁任务并进入别墅。

        我努力的用铁丝掏着锁眼。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灯光横扫而过。我知道,这是保安预来的前兆。真是不虞之事。

        我一个侧身翻进了草坪里的灌木丛。

        保安走到了玻璃门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我诧异万分。我以为我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顺手摸了摸口袋,铁丝在的。没有遗留在锁眼里,还好。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保安转过头来,警醒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回头按了按密码,门“哒”的一声开了。保安走进了屋内。

        就在保安走进屋子后,在闭门器的作用力下,我见门就快要自动锁闭,随手从灌木丛撇了一枝树枝丢到了门缝出,卡住了门,让锁没有碰上。

        我顺利的进入了别墅,将正在熟睡中的两个人,下过迷魂药之后,趁着深夜,从别墅里拖拽到围墙的狗洞处。我翻出围墙,从洞外将其二人拖出。捆绑上了车。

        一路疾驰。我开着车在距离靖宁城100公里外的广袤的伏釜山森林里穿梭。向着森林的深处进发。森林很大,广袤无垠,里面的路岔道很多。我来过多次,有且只有那么一条是属于我的路。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轮胎与泥土的摩擦混着发动机的咆哮响彻森林的云霄,没有关系,这里是无人之境。

        在伏釜山森林的深处,有一座不知何时修建的地下工厂。而今,早已经被人们遗弃和忘记。而这座被遗弃的工厂,幸遇有缘人,将其恢复用途。我把它重新利用,作为囚禁人的密室。

        这座废弃的地下工厂,各种规格的通道错综复杂,甚至感觉像是三国诸葛的八阵图推演而来。通道千变万化,动则无穷莫测,动则变为无极。甚是复杂,犹如迷宫。

        密室里。

        我把500瓦功率的5个大灯一同打开照向了他。

        他被刺目的灯光叫醒了。

        我和他在同一间密室。我把他用脚链锁在了大约30平米的房间角落里。我坐在他前面5米的地方背对着他。

        他开口了:“你是谁?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慢慢说来:“我是谁不重要,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他顺口伴着有些恐惧的口气用颤抖的声线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谁吗?我可是……”

        没等他说完,我一语把话接上了:“你可是靖宁市公安局长王启发的儿子王雄!”

        “你知道我你还不快把我放了?”王雄朝着我的背影怒吼道。

        我缓缓起了身,转身走到了王雄的面前。

        王雄想努力克服那2500瓦灯光直射紧盯着我的面庞。

        我说:“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王雄说:“我想看看究竟你是谁,你究竟tm的是谁,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把爷锁在这?”

        我把5个500瓦的灯泡全部关闭之后,打开了天花板上的那个60瓦的节能灯。

        我走到了王雄的面前蹲了下来,我蹲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地看着他。

        我说:“王雄,我是谁?我将是你的梦魇。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记住我长什么样后,出去以后找你那些混黑道的弟兄报复我对吧?呵呵,我满足你的愿望,我现在蹲在你面前让你细细地把我看个清清楚楚。”

        王雄咬牙切齿地说:“好,你小子,你等老子出去,我王雄发誓,一定砍死你!”

        我笑了笑:“我说王雄,看清楚了不,记深刻了吗?”

        说着,我便起了身,用手捋了捋头发,我说道:“王雄啊,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吗?我还会让你这么一个社会的渣子出去为非作歹吗?你就一彻头彻尾的败类!作恶多端的垃圾、lese。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现在就把你的脚镣打开,你也找不到出口。这里,当代的人,或者除了我许恨之外,再无人比我熟悉此地了……”

        王雄极力表现得盛气凌人,但我从他的短促的呼吸中听出了他还是有些恐惧的。恐惧中被我的言语所重伤。但是他估计看得出来我是个洞若观火的人,所以,现在的他,不敢妄为。

        我走到了门口,嘟着嘴用右手摸了摸胡渣子,问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想呆着这地方,你可以走。但是,在走之前,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你赢了,我就放你走。你觉得怎么样?”

        甚嚣尘上的王雄极端愤怒地朝我吼道:“我他妈现在没心情和你玩什么鬼游戏。我现在只想出去,然后找人砍死你!把你丢到河里喂鱼。你信不信?”

        我不禁笑出声来,我说:“余勇可嘉啊你,我信,我当然信,你王家大少爷什么恶毒的事情做不出来,当然,要不要砍死我那是你的事,但放不放你出去那是我的事。你想走出这里的话,你没得选择。必须听我的。值得提醒你的是,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我也并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我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

        我站在门边背对着他,说完扭过头看了看正在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着,看似气很不顺的王雄正把头扭向一边。一副恨不得马上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伫立在门口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便朝着外面走了。

        王雄朝我声嘶力竭地叫唤,就像鬼魅在催命般:“你要去哪?快把我放了?”

        我没有回头,没有搭理他。朝走廊的深处走去。

        空气中,密室里,回荡着王雄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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