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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白雪(二)


第二章.白雪(二)

        两人便是这样面对面坐着,和尚也将自己手里那壶酒放在小桌子上,还是笑呵呵的看着不禅,好像是在等他问问题。

        不禅回到家里与和尚坐下后,反而没有之前那样自在,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那和尚却又是自顾自的,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了两个小碗,倒了酒进去喝,眼睛依旧时不时的盯一下不禅。不禅心里却是有点烦恼,摸不清楚这和尚在耍些什么套路,于是便带了三分小心翼翼,佝了佝身子的问那和尚:“你叫什么?”,问完觉得有点不妥,便又加了一句,“法号如何呀”,和尚不回答他,摇头晃脑的。

        和尚不回答,只是看了看窗外,说:“北地的雪向来都是这样大吗?我生于中原,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不禅还是心急,但是只得耐着性子回答他:“今年雪不大,前两年我爹死那年,一个时辰便落的一人高,想要出去也是非常困难,那年村里死了不少人,还是靠着大家相互扶持,若不是这样,我那年也跟我爹埋在一块了。”说着这里,不禅只是好像带了一点怨气,也不知道是给谁的。

        和尚只当没听到他话里其他的东西,也不在意,接着说道:“从古至今,学修行的人莫过于是学练气,养气,而这北地的气可真是足,可能这便是常年飘雪的缘故吧,”他又往更北的地方瞟了一眼,“不知再往北走千里,到了那天堑一般的断岁山上,这世间的气该是怎样的灵动,这雪又该是怎样的飘,犹如仙境啊”,不禅一听很不乐意了,“再往北走别说千里,走了几百里就要冻死了,人哪能走到那种地方去,听说那些地方,除了雪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仙境,那就是块死地。”

        和尚听完也是收起了笑,说:“仙境便是死地,这世间近几百年以来,再也没出过一个成仙的修行者,反而是在西域沙漠里,濒临妖魔之地的地方,有一个不出名的小寺庙里,出了一个修佛的,斩了三千妖魔,化身为怒目金刚,最后好似被接引到净土去了,不过这也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

        和尚说完想了想,抿了一口酒,觉得不太热,便将酒壶放在火炉的架子上,继续说到:“不能成仙,究其原因,一来是缘起缘灭,一两千年前,人杰辈出,西出征伐妖魔,南下平定蛮族,将王朝的版图扩大了足足两成有余,史书上称燕武盛世,那时在位的是燕帝,身为帝王,修行还在一品境之上,由于是武夫性格,所以倾尽国力发动战争,战火之中,出了无数天才修行者,但是最终也国力大伤,好在将妖魔蛮族都打的惧怕我朝,于是这千年以来,我朝很少出征,大修行者也是渐少。”

        和尚看酒热的差不多了,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些,这次没有忽略不禅,给他也倒了一些,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二来,是因为如今修行者不知何为仙,仙地亦是死地,人们只看见成仙时那桃花盛开的仙境,看不见成仙路上遍地的尸骨,有传闻道,若是能只凭身体,历经寒冷,从中原北上到断岁山,然后登顶的人,便有金甲仙人从天而降,前来接引去往仙境。”说完叹了口气,不知是向往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不禅这是只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听到这些故事已是异常兴奋,不像村头寡妇或老头整天念叨的那些乱七八糟不可信的东西,这些从一个远道而来的和尚嘴里说出,已是带了几分可信的色彩。于是不禅连和尚给他倒的热酒都来不及喝,追问道:“有没有人曾经能成功登上山去,见到那金甲人,不过话说金甲人长什么样子啊”。

        和尚听完,又笑起来:“正如你说,这地方以北几百里去已经是死区,自古七千年以来,凭借一身技艺,一身修为登顶的人也寥寥数人而已,传闻山顶有块石壁,石壁上,登顶的那些仙人们便将自己一身所学所悟,留在石壁了,跨越古今与先贤后进的人对话,可惜近千年都没有登顶的人,那个怒目金刚,也只走到离山顶一里处,便没有继续。”

        不禅听完有点失望,便是瞅着窗外不说话了,和尚见他不高兴,摸摸了自己光滑的头顶,对他说:“虽然没有人能登上去,不过从这里往北走,运气好的话可以遇到不少的修行者,里面不乏一些大家,蓄气之下,有一掌断河的威力”,“不过也就是不到百米宽的河,像中原最大最急的隽河,窄的地方也要数千米,普通修行者只能激起点水花罢了,不过那金刚升去净土之前,来过一次中原,那时还是文帝,给文帝看了他了一指断江的本事,当时便是在隽河之上。”

        不禅听完之后本来还想问问,是否可以一掌打碎山峰,后来自己寻思摸索了一下,一个指头就能截断千米宽的江流,那小山应该是不在话下了。不禅想到这里,忽然记起来,他尽听了故事了,这和尚的名字和来的目的这些其他的东西他一点都不知道,但又不知怎么称呼,于是便说,“那你为何来这里呀?”。

        和尚感觉这个小伙子真的是性子急,便也要故意磨一磨他,于是问他:“你父亲法号悟忍,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禅也是快速接了一句:“不禅”,“哦?那个禪,是禅宗的禅,还是夏天那只蝉”,不禅有点不耐烦,也好似有点生气,“禅宗那个禅”。和尚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过于纠结在这个事情上。

        和尚便枯坐着,也不说话,只是偶尔拿起酒壶来倒出少许酒在碗里喝,不禅却是没有这样的耐性,左顾右盼的,想问和尚问问题,却又怕和尚不回答,两人便就奇怪的坐着。

        熬了一阵子,和尚也是个眼色丰富的人,他看着不禅快要撑不下去了,于是便开了口,说:“我法号大同,是中原南宗弟子,算辈分也算是比你爹小一辈,受了师命来这里。”说完紧闭着嘴,看着不禅,不禅便追问:“什么师命”,“师命便是师傅的指令”,不禅翻了翻眼睛,“我当然知道是师傅的指令,能不难说的详尽一点”,大同说:“不行,不过我要在这里住一阵子。”这句话说的也是由不得不禅有半点反对的,不禅心里还是有些嘀咕,这和尚一副面善高僧的样子,说话做事却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大同说罢便摇了摇酒壶,已经听不见里面水的晃动声音了,便是没酒了,于是对不禅说:“酒已经喝完了,便让我少睡一会,有事我们起来再谈”。说罢便躺在炕上,睡过去了,之后无论是不禅怎么吵闹,和尚都是脸色平静,有如梦着什么轻松愉悦的梦。

        而外面的雪也是下的更大了。不禅看了看,似乎出不去了,便打开房子里一个小孔,钻到房顶上坐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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