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没有时间了

可莫离也知道，绯烟说的是事实，除了杀了绯烟，她别无选择，别无出路。

        所以，她不能因为一点恻隐之心，就枉顾人族无辜的性命。

        绯烟无辜，人族也很无辜，他们不该再被无端卷入这场荒谬的战争之中，不应该让他们来替慕昊穹所做下的孽来承受苦果。

        莫离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好内心，依然觉得于心不忍，久久的没有动作。

        “莫离，来吧！没有时间了！”绯烟柔柔的提醒道。

        握着莫离的手，就那样一点点的靠近她的胸口……

        直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包裹着她和绯烟交握着的手上时，终于……

        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莫离抬头望着头顶，任由眼泪疯狂的从眼眶涌出，她终于知道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那种感觉，会让人觉得，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血液顺着两人的手往下滴，落到地上的阵盘上，迅速的蔓延开。

        等把整个阵盘上的纹络都布满了血，血域的结界就打开了。

        随着血越留越多，绯烟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眼皮越来越重。

        终于，绯烟还是双膝一软，脱力的往前倒去。

        莫离立刻伸手扶着她，让她半躺下来，自己也顺势蹲下，让靠在自己身上。

        靠在莫离怀里，躺着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绯烟又笑了：“能就这样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

        她的血越留越多，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在证明着她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

        低头看到绯烟微微上扬的嘴角，莫离想说话，可是张了张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

        绯烟是无辜的，明明是慕昊穹的心脏，却硬生生的形成了这样慈悲大爱的性格。

        现在回头想想，从始至终，如果没有绯烟的暗中相助，没有她后来的保驾护航，自己又怎么可能真的安然无恙到现在？

        明明是最无辜的人，可她自己也许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罪恶。

        因为她是慕昊穹的心脏，因为她的存在，慕昊穹才会活着。

        莫离其实很想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怪她，不是她的错。

        可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也许，最好的结果，只有像现在这样，让她静静的死去。

        也许只有这样，才是真的解脱……

        莫离一直抱着绯烟，逐渐感觉到她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无力，这个时候，脚下阵盘上的纹络已经布满了血液。

        霎时间，红光乍现，亮得刺痛人的眼睛。

        莫离木然的抱着绯烟，结界已经打开，她却一动不动。

        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依然挂着一抹甜笑，若不是脸色惨白的吓人，若不是鼻翼间已没有了呼吸，这就是一副沉睡的恬静模样。

        当小影和司徒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费劲心思找到结印之地，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刚才，他们已经在雪殿看到了晕倒在地的慕昊穹。

        看到突然出现的司徒墨和小影，云霁不想也知道他们是来找莫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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