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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周末,钱笑邀请了路宽来他家补课,因为她觉得路宽帮助自己很大,她最近明显感觉心情愉快,找回了点自信,而自己又没有回报路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乎,便想要回报一下他。

        路宽内心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当钱笑亮晶晶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开不了口。他怕自己拒绝之后,钱笑眼睛里好不容易闪烁起来的星星会一颗颗黯淡掉,那该是多大的残忍。既然不能对钱笑残忍,那就只能对自己残忍了。

        他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后悔了,拜倒在三角函数和牛顿第二定律中。什么符号变化,加速度乱七八糟的,一个都整不明白。

        而他还要继续听两天,为了逃脱这种善良的折磨,路宽决定拉她去最大的商场购物,女孩子总是喜欢漂亮衣服的,看到漂亮衣服,总归会把他抛到脑后的。

        再者,他也想叫钱笑剪剪头发,买买适合她的衣服,把她打扮的美美的。

        在路宽说他想要她陪着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钱笑内心是犹豫的,她还没有陪着异性逛过商场。

        “要不你也买几身衣服?我帮你掌眼。”路宽下了杀招。之前钱笑和韩嫣然说过,她羡慕路宽的衣品,私服总是那样时尚整洁又帅气,路宽就留了心。

        钱笑想了想,矜持地表示同意。只不过那点头似小鸡啄米的频率还是泄露了她的愉悦。

        等进了商场,钱笑又胆怯了。她只和爸爸买过衣服,爸爸的品味非常孩子气,什么粉嫩要什么,衣服搭配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非常羡慕那些穿的很时尚的女孩子们,毕竟爱美是天性。

        而这次,她竟然和同桌一起买衣服,还是异性,不敢置信,又有些畏手畏脚。

        路宽的衣品真得非常好,给她搭配了很多身风格鲜明的衣服,叫她眼前一亮。

        她试过几身后有些不好意思,怕店员嫌弃他们麻烦,就悄悄和他说,够了,买她现在穿着的这身就行。

        黑色背带牛仔裤,橙色薄毛衣和黑色贝雷帽,很俏皮活泼,又透露出一些飒气。

        “……衣服最好不要全身一个颜色,会很死板,要有样式或者别的颜色的重心,上衣浅色,下衣就颜色重一点,要有层次感……”路宽说得头头是道,在钱笑问他怎么可以把衣服搭配的很漂亮的时候。

        钱笑很惊讶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路宽对着她眨眨眼:“网上学的。”他没事会刷刷一些搭配教学的视频和博主,然后自己也总结一下他们搭配的颜色规律,加上见多识广,自然而然的无师自通。

        路宽看着钱笑觉得她厚重的刘海有些碍眼,就建议她去剪一下头发,把刘海给扎起来。

        不过他的建议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是观察后得到的,他偷偷看到过钱笑那发夹扎起刘海来,不过后来又偷偷放下,好像不想被人看到。

        厚重的刘海像是她自己的龟壳,只在无人的时候才肯探出头来,孤芳自赏,一有风吹草动,就死死躲在壳子里不出来。

        钱笑其实也挺心动的,不过怕自己改变很大引起同学们注意,就一直拒绝。

        “求求啦,就剪个头发怎么了嘛?稍微理一下发梢,剪个齐边头发,很有气质,和你背带裤很搭的哦!”

        路宽不断循循善诱。

        钱笑脸色也有些松懈,一直在摇摆不定。一边想要尝试新鲜事物,期待可以更好看,一边又害怕改变引来别人的注视。

        就在路宽打算加把劲儿,哄着钱笑去剪个头发时候,他们遇到了钱笑的熟人,并且还是来者不善的熟人。

        “钱笑笑!”

        两人一起看向那人,钱笑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真是你!”那人年纪也不大,估计比他俩要小一两岁的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姐妹。

        她看了看她身边的路宽,忽然对她身边的女孩子尖酸道:“他就是我和你说得堂姐,大伯家女儿,她妈和别的男人勾搭跑了,给我大伯戴了绿帽子。”

        钱笑本来拉着路宽要走,不想和她说话,却被她伸手拦住,钱笑怒视,压抑着眼中怒火。

        说话间,有行人对她偷来注视的目光,她非但不收敛,加上钱笑的怒火,稚嫩的脸色反而更洋洋得意,她抱胸看着钱笑,居高临下评论,“果然和你那骚狐狸妈一样,从小就勾引男人!”

        路宽震惊于竟然有人小小年纪就如此尖酸恶毒,这副嘴脸他尚且还只在菜市场吵架的大妈脸上见识过。

        钱笑瞥见路宽惊讶的面孔,她脸上烧的更红,是气得,更是被她堂妹污蔑的。

        “好狗不挡道。”钱笑冷冷反击。

        “我就挡。”堂妹瞪得眼睛快要凸出来。

        路宽噗嗤一声笑了,“还有人上赶着认骂啊!”

        堂妹这才脸红起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进而勃然大怒,伸手去扯钱笑头发。

        “贱人,□□!”在异性面前丢脸总是会很难为情,路宽的嘲笑加剧了堂妹的愤怒。

        钱笑被揪得头发疼,路宽连忙去制止堂妹,吃乎意料的,那堂妹力气着实大的很。

        钱笑疼得泪花闪烁,也忍不住反击起来。她没打过架,只能挠扯住她头发胳膊。实在不是很好看。

        堂妹尖叫一声,长指甲朝着钱笑脸上划过。

        路宽赶忙用背护住她脸,然后他的背就被狠狠挠了一下,堂妹指甲都掰了。

        疼得路宽脸色扭曲一下,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报复回去。

        堂妹断了指甲,嗷嗷直叫,还要打钱笑。

        路宽一把抓住她胳膊,狠狠甩了过去,“这么粗俗,你是个女生吗?家里人教过你礼义廉耻吗?你有没有家教?”

        堂妹一时被路宽的气势压倒,对上他阴森的眼神,一时被吓到,又听他这么指责自己,刚才还干打雷不下雨的,竟然一下子泪水水泵似的往外喷。

        不过路宽没时间理她,看着围观的群众,他脱下外套搭在钱笑头上,搂着他挤出了人群,徒留堂妹在原地不顾众人颜色嚎啕大哭,边哭还打电话告状:“妈,钱笑笑带着男人欺负我,我指甲都断了,还流血了,疼死我了。”

        钱之玉父母农村出身,生了两个儿子,另一个就是钱之玉弟弟,钱之玉考出农村在大城市定了居,而弟弟则是一直在农村生活。

        钱笑堂妹钱露自小不喜欢她,因为同是一个爹妈生的兄弟俩的闺女,年纪又相仿,为什么她就从小那样干净漂亮,和灰突突的她一点不像。从小到大就是,只要到奶奶家,附近邻居和她玩得好的小男孩就围着钱笑转,不就是喜欢唱歌跳舞吗,有什么好的,什么淑女,真是做作,矫情死了。

        这种糟糕的感觉直到和她一样讨人厌的妈妈和大伯离婚才结束,她还偷听到了大伯和哪个同样做作的大伯母离婚的缘由,果然是个狐狸精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

        之后,钱露就像是抓住她的把柄一样到处宣扬她有个勾人的狐狸精妈妈,直到大家再也不和她玩,钱笑再也不敢出现在她眼前。

        路宽挑了个人少的地方,给她买了杯热牛奶压惊。

        “没事吧。”路宽递给钱笑,“不用理疯婆子。”他说完又感觉不对劲,因为毕竟是钱笑的亲戚,他没有立场指责她的亲人。

        外套下的钱笑脸蛋被泪水打得湿透,声音哽咽,“没事。我只是气不过,明明是我爸出轨,他们偏偏说是我妈。可我又不能反驳他们是我爸出轨,总归是不光彩的事情。真得很气。”

        说着,雾气又氤氲了眼眶,滴答答湿了她衣服。

        路宽半蹲在她跟前,不断安慰道:“是你父母出了问题,不是你。没必要拿大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钱笑看到他担忧的神色,有些歉意,擦了擦泪水,“不说我了,我就是这个臭毛病,超不过人家就爱哭。你背没事吧。她好像挠你后背上了。”

        “有点疼,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我看看!”

        路宽有些犹豫不定,因为伤在了后背,比较隐私,顾念钱笑挺腼腆的,所以再三确定,“你真要看?”

        钱笑点头。

        然后路宽转身,把领口扒拉下去,露出肩膀,“你自己往下拉一下衣服,我够不到。”

        他伤在肩胛骨下面。

        钱笑探头看了看,果然,路宽被挠了一层皮,血渗了出来,伤口边缘也红肿着,也不是特别严重,不过钱笑感到抱歉,很对不起路宽,感觉自己牵连了他。

        “你确实对不起我。”路宽斜着眼睛指责道,“所以,把头发剪一下,刘海扎起来给我看看吧。”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梳起刘海却又不敢改变,而路宽却故意说自己想要看来帮助她完成心愿,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她抬头望着路宽,对着他笑,就连他往日惯常的挑衅笑容都蒙上了一层名为温柔的白纱。

        她想说,“路宽,你真的很好很好啊。”不过这话说出来好像太矫情。她又想不到合适的话,只好对着他笑。不过她泪水尚未止住,所以笑得时候泪水也顺着眼角滑落。

        路宽本来还笑得挺恶劣,但是看见她笑着仰头看她任由泪水落泪,不由心跳漏了几拍,真美,像电影里的浪漫场景。他也深受感染,弯着唇角,无声一笑,很有浪子回头的洒脱。

        钱之玉接到了自家弟妹的电话,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大哥,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你怎么管你女儿的。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妹妹。”

        他冷静的听着,语气一直不卑不亢问她什么事。

        弟妹这才抱怨道:“还不是你女儿欺负我女儿,她手指甲都掰断了,手指头都流血了。”

        钱之玉没有顺着她的话指责钱笑,反而叫堂妹接电话,“你叫钱露接电话,我和她道歉。”

        弟妹这才满意的把电话递给钱露,“你大伯要给你道歉。”

        钱露接过,小声喂了一声。

        钱之玉问道:“笑笑为什么会打你?”

        钱露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你和她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

        钱露语气明显心虚起来,钱之玉也听出来了,他停顿几秒,等得钱露心中忐忑不安时候,才继续道:“我之前听你爸爸说,你之前把一个一米七八的男同学都打到了,那么请问你比笑笑壮很多,力气又大,她怎么打得过你。”

        不等钱露想出借口,他又问:“是不是有帮手?”

        “对,一个挺高的男生。我看他们关系不一般,说不定是早恋了。大伯,你可得管管她,早恋不好,影响学习。”

        钱露听到手机那头大伯轻笑出声,顿时意识到这话多蠢。钱笑成绩好是出了名的,家里奖状无数,早恋怎么了,不照样奖状奖杯拿到手软。

        “那你打笑笑了吗?”

        钱露立马否认:“没有。”

        “没有?”钱之玉声音又缓又慢,几句压迫力。

        “没打到,”钱露嚷了起来,“那个男的帮他挡着,还打我。”

        “那之前笑笑和你发生过冲突吗?”

        “有,很多次她都欺负我,只不过我看她是姐姐,不想和大伯你告状。这次太过分了,我现在指甲还疼呢。”

        她在往钱笑身上泼脏水这事上是做的不留余力。钱之玉心中好笑,但是声音一直温文尔雅,即使他轻轻骂了一句“蠢货”都好似夸赞。

        等钱之玉挂完手机,钱露都没反应过来钱之玉最后是不是骂了她一句,因为那声音太温柔了。而大伯一直没有骂过人,说话也和和气气的,进而加深了她的迷惑。

        钱露妈妈问她钱之玉怎么说的,有没有赔偿。

        钱露也只是迷茫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时间倒回到钱露妈妈打电话之前,路宽在等钱笑剪头发时候拨通了钱之玉电话,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

        最后还加了一句,“我看她骂人挺溜的,是不是之前钱笑也被她这么欺负过,不过她没有告诉过您呢?”

        结束和路宽的通话后,钱之玉回想着以前种种沉思良久,他才了解,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自己的宝贝一直被这群亲戚语言暴力欺负。怒火在他心中蔓延。

        以至于自己亲弟弟打来电话,又拿老一套说辞道德绑架自己的时候,钱之玉终于爆发了。

        “钱之文,十几年了。咱爸妈身体不好,是上大学的前是你打工供养的我。那我十几年借你的钱也是你一辈子挣不回来的吧?你家的户口房子工作孩子上学哪个不是我帮衬着的,□□,贱人,凤凰男,这就是你们背着我称呼我还有我女儿吗?以前回老家看望老两口,怪不得钱笑死活不愿意回去,不愿意见着你们,还不和我说为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怎么教得你女儿,你怎么对得起我?我告诉你,我孩子妈妈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钱之文在钱之玉面前一直挺直的腰板,因为他自觉有恩于他。现在自己也成了不占理的哪一方,之后就不好求大哥办什么事情了。晚上回到家后,又是和妻子女儿一顿争吵。

        不过这一切钱笑都无从得知,亦如同钱之玉也不知晓当年钱笑曾被欺负辱骂。似乎总是这样,由于缺少合理的沟通,父女俩总是让对方误以为以为自己就是那片面的模样。钱之玉知道矛盾在哪里,可动手解决起来却又如此乏力,这位父亲从未如此渴望过有一个时光机,可以从源头上阻止事情发生。他是真心希望女儿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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