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头晕沉沉的，眼也睁不开，整个也没什么力气，潮湿、腐朽、泥土的气味扑鼻而来。挣扎着坐起来，靠着墙缓了很久，才缓缓睁眼。

        ？？？？？？

        我怎么就在牢里了？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因用力过度导致眼角生疼。我想我需要缓缓。

        “哐！哐！吃饭了吃饭了！！”这哐哐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但是！这敲铁牢门是认真的吗？震耳发聩，仿佛我们都是一群嗷嗷待哺的猪。

        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到牢房面前看看我的饭吧。不好意思，我收回刚刚那句“仿佛我们都是一群嗷嗷待哺的猪”。因为我们就是一群嗷嗷待哺的猪！这牢饭真的喂猪都不吃，好歹我平常还能吃得上醋溜白菜！这都是啥，这黑乎乎的碗，这棕色的汤水，不就是泔水吗？？

        “看什么看！快吃！”

        “大哥，不是我不吃，是”

        “呵呵，新来的都这样，看你能熬得过几天！”大哥抖动手中铁棍一路敲打铁门而去，我不懂这是牢房的吃饭规矩还是狱兵的选择。看着隔壁牢房大快朵颐的兄弟，我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是又下雪了还是怎么的，空气温度越来越低，只穿了里衣确实冷了。张望隔壁，我算是狱友们衣服最为干净与整洁的那一个了，尽管它沾了很多泥土，袖口已被扯烂，一只鞋子也不翼而飞，另一只可能是因为被狱兵拖拽我而磨破了，大脚趾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可能是太冷了，我脑子也开始浑浑噩噩起来，只得用牢里唯一用来铺床的秸秆盖住自己，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这种时候，总是不免世俗的回想自己的一生。我啊，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还好在和大家相处的过程中总以姓氏而称，所以我叫小谷。我们这合丽宫院外小分队隶属于外卫营。这皇宫侍卫分为外、中、内卫营，正如名字所示，越内就越靠近皇权。我们外卫营就是被其他两个卫营挑剩下来的人罢了，但凡有一点门路都不会呆在外卫营。且不说月例银子这种直观的体现，吃食、住宿的差别也都可以不计较，最重要的是等级，这只是皇权中的小半级，可就是这半级难比登天。

        我真的只想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合丽宫院外小分队，跟着我的吴领队，了了此生。说起吴领队，也是个人物。听说原本是那内卫营的侍卫，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侍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就是三年前的一桩皇家事件，丢了一只手，慢慢的便被边缘化了，一年前重分三营时就来了我们这。这正是个面冷心热的领队，在别的小队争抢名利往上爬时，我们闲暇时整日偷懒。就算被迫压力，吴领队也只是停掉我们的餐食而言，我们也就站岗时打起精神不让吴领队难做，私下倒还是玩玩乐乐的一派样子。

        只可惜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这个鬼地方。怕是没有机会和小分队一起推牌九了。

        思绪被牌九占据后，便再也回顾不下去了。看着我那冻得紫红的脚趾，使劲搓了搓也没有恢复一点血色，我想怕不是废了。

        浑浑噩噩、哆哆嗦嗦又是一天。滴水未进也粒米未食，我想要是就这样也挺好的，能结束这人生苦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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