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死了,凉了
毅儿实在太小了，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师妹怎么会突然就变得那么可怕。
但是本能告诉他，现在的文之凝很危险。
文之凝的双目赤红，“她是我的仇人！杀死我全家的仇人！我问你，小家伙，如果一个人杀死了你的母亲，你还会叫她师傅吗？”
“师傅并没有杀死娘。”毅儿认真地说，“师傅保护我娘。”
“你什么都不懂，你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文之凝看着毅儿神色复杂。
毅儿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呵……小蠢蛋！”
鹊儿从毅儿的怀里蹦出来，立在毅儿的肩头，说道：“毅儿，你快远离她，她疯了！”
毅儿说：“那，那我们给你找医生，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文之凝看毅儿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啊，可是只有伤害他，才能够戳痛沈元薇的心。
杀死沈元薇，她根本做不到。
所以，文之凝只能将目光放在毅儿的身上。
文之凝说：“小家伙，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沈元薇她太宠你了。如果你不是她的心头肉，我根本懒得伤害你。”
“师妹，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毅儿的小脸蛋都快挤成一团了。
文之凝说：“我知道她一直没有彻底信任我，一直都防着我，生怕我伤害你，根本不会给我和你独处的机会。
可是，今天你母亲的失踪让她乱了心神，我才有单独和你一起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失去了就在也没有了。”
“你不要这么说话，我有点儿怕。”毅儿缩了缩脖子。
文之凝说：“没事，别怕，我会让你死得很快，没有任何痛苦的。”
“我不要死。”毅儿摇头，“师妹，我不想和你动手。”
“呵……太可笑了。你只是一个无灵根的废物，一生都不可能修真。别以为你那么点儿三脚猫的武技，就能够对付我。我啊，是合体世尊，杀你这样的小毛孩儿，动动手指头就够了。”
鹊儿愤怒地吼着，“文之凝，你给我闭嘴！大小姐好心收留你，和就这么对她？毅儿这么信任你，你就真的忍心杀他？他只是个孩子，有本事，你直接去杀大小姐啊！对付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鹊儿一直试图进入元薇的识海，想要告诉她这里生的一切。可是元薇生怕自己的鬼气感染鹊儿，就将她们之间的识海通道关闭了。
她们之间的契约等于无效。
鹊儿急得蛋壳都要碎了。
“她收留我？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沦为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怎么可能变成一只恶心的兽化人？”
“毅儿为你治疗，解除了你的兽化人状态，他救了你，你却要杀他。你得多丧心病狂啊！”
“他为我治疗？少说笑了。他只是用摄魄术吞噬了我的力量。你以为这小孩儿为什么精神力这么强。”文之凝鄙夷地说，“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失去那么多记忆，差点儿就死了。真是笑话！他的罪，死十次都不够。”
鹊儿说：“少在那里放狗屁了！你这样说就能够减轻内心的罪恶感了吗？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还要给自己贴上复仇的标记，别说笑了。”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只蛋！怎么感在我面前放肆！”文之凝冷笑，“你们两一起死好了，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文之凝手中多了一柄风刃。
风刃出嗡嗡的声响，让人听了极其难受。
文之凝一点儿也没有留余地，直接举起风刃朝毅儿劈去。
毅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面对对他有恶意的蒂娜公主，他能够有反抗的意识。可是面对一个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毅儿根本没有任何战意。
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鹊儿从毅儿的肩头蹦起。
现在没有别人能够保护毅儿，这里只有她。
鹊儿用她的身躯，一只小小的蛋，挡住了文之凝的风刃。
文之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丝毫无法撼动一只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文之凝极度惊讶。
鹊儿说：“你这种人不配知道！”
鹊儿金色的蛋壳冒出灼热的金色火焰，出呼呼的声响。
金色的火焰居然融化了元薇留下的结界。
鹊儿趁着文之凝尚在惊讶之中，直接扑向了她。
文之凝赶紧回防，给自己套上了一只盾。
她到死都没有想到一只蛋居然能够瞬间熔化她的灵力盾。
鹊儿直接冲入文之凝的怀中。
文之凝的胸腹处立刻出现了一只大窟窿，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金色的火焰吞噬，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她活在这世上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
毅儿傻愣愣的，呆呆地问：“师妹呢？”
“我送她去黄泉路旅行了。”鹊儿不想吓毅儿。
毅儿说：“黄泉路不是魂魄走的路吗？”
鹊儿说：“没错就是送她去那里了。这个家伙心术不正，不配活着。”
“心术不正的人都不配活着吗？”毅儿很是迷茫。
鹊儿说：“是的，不配活着。”
鹊儿收了身上的金火，在空中悬浮着，现释放魂魄中的力量，就能够进行攻击。
同时，她现这样非常消耗能量，此刻的她特别想吃点晶髓，没有晶髓吸点儿灵石的灵力也好。
毅儿伸手想要抓住鹊儿，因为他现在很孤单，很害怕。
鹊儿却远离了他，说：“我现在还很烫，会烫伤你的。”
毅儿坐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我有点儿怕，师傅和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鹊儿稍稍靠近，安慰说：“别怕，很快的。她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毅儿大概是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两只大眼睛中充满了泪水，“鹊儿，师妹是不是真的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死透了，都凉了。”
毅儿裹了裹被子，说：“鹊儿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师妹为什么要杀我。她为什么会突然疯。”
“哎……”鹊儿说，“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你实在太小了。”
“我想快快长大。我想保护妈妈，不想让师傅一直保护我。”
文之凝的事情在毅儿小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这导致他很难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这是一种非常难解开的心结，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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