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救仆
() 鹊儿笨拙地爬过石栏杆，双手松开，纵身一跃，去拥抱池水。
身体刚刚倾斜，鹊儿就觉得脖子一紧，被衣领勒住了。
怎么回事？
只听身后响起大小姐的声音。
“死之前把我的丹药先吐出来，太浪费了。”元薇的声音冷得几乎要喷出冰渣子来。
鹊儿被元薇甩在地上，低头不说话，咬着牙十分倔强。
元薇蹲下，直视鹊儿的眼睛，“你是不是傻？你都有勇气投池自尽了，就没勇气面对生活的残酷？”
鹊儿抿嘴，好一会儿才说：“大小姐，我，我不想再受苦了，天天被打，不如死了痛快。您就让我死了吧。”
元薇叹息，这丫头一点儿也没有当丫鬟的觉悟，居然这么跟主子说话，说谎都不会，真是傻到了极点。
鹊儿是她的伙伴，从小一起长大，和她就像亲姐妹一般。对她元薇非常了解。
元薇说道：“屁话！”
“大小姐，您不能爆粗口。”鹊儿有些听不下去了。
元薇给了她一记爆栗，“你不是要去死吗？你都要死的人了管那么多干嘛？”
“我……”
“还有心情管闲事，看来你不是很想死嘛。”元薇将鹊儿拉了起来，“你不用担心会拖累我。你若死了，我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爽快了，我把丢下。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大小姐……”
“你要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小姐，就少给我寻死觅活的。我都没想死，要你死个什么劲儿。”
“大小姐，对不起。”鹊儿一直不敢抬头，觉得有愧于元薇。
元薇生拉硬拽，将鹊儿拖回到恋悟斋。
鹊儿坐在床沿上，不住地流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大小姐，我中了毒，成了您的累赘。如果我死了，那毒妇就不能要挟您了。”
“你这人果然是傻的。”元薇拍着她的脑袋，“因为你的存在，她不必直接对付我，所以给你下毒，逼我就范。到时候父亲回来，她就会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她无关。若是你死了，她就会直接对付我，说不定明天就找人取我性命。”
“她为何会这般猖狂。您必竟是长房嫡长女。您若真的出事了，她根本没法儿和大老爷交待。难道连大老爷都怕她不成？您是大老爷的亲骨肉，他不会那般无情无义吧。”
“你啊，还是太单纯。那个女人一定已经想好后招了。只说城主硬要纳我为妾，她也是被逼无奈。就和落云山庄之事一样。只要我没死在她的手里。她都可以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她仗着有娘家撑腰，只要不留谋害我的铁证，父亲就不会对她怎样。只要王家不亡，她就永远是父亲心头的女人。”
鹊儿懵懵懂懂，似是压根没听懂元薇说些什么。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大小姐的意思是您只能嫁给刘老头子当妾。”
“不不不，你果然没听懂我的话。”元薇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先别死，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答应我，不许再寻死了。”
鹊儿郑重地点头，一再表示不会再轻生，元薇才回到内屋，做自己的事情。
元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炼丹，只有制出食异丸，解了鹊儿身上的毒，她才能进行一步自救动作。
她所购买的材料大概可以炼二十多次食异丸。
当她想到制作补灵丹的过程，开始畏首畏尾起来。她经过了上百次的试验才成功炼制补灵丹。
补灵丹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丹药，而食异丸想当复杂，每一步都不容许有错，上百道步骤，让元薇有些头大。
元薇花了一些工夫，将上百道步骤熟记于心，将材料按顺序摆放好，再练习灵力操控。
一切准备妥当后，元薇才真正着手炼丹。
她将体内不同的灵力元素分离，像“食盒”一般一层层叠加。
“吸……呼……稳定精神，一定能成功。”元薇为自己打气。
她将第一波材料塞入炼丹炉，再次掌心贴在炉顶，注入灵力。
材料或燃烧或溶化或结合，每一个步骤都按照书本所书进行。
凝丹后，只听元薇叹息，“果然没那么容易，一颗草灰丸。”
炼制食异丸所需要的灵力极大，一套下来，估计要将她浑身的灵力都消耗完。需要大量的补灵丹才能恢复。
为了鹊儿元薇不得不调整失落的情绪，吞下补灵丹，再来一次。
失败！
吞丹。
失败！
吞丹。
失败！
……
长时间炼丹让元薇的精神十分疲惫，纵使补灵丹能够恢复她的灵力，却不能修复她的精神。
元薇不知不觉间，竟抱着炼丹炉睡着了。
当她睡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抹熟悉而讨厌的青色。
“你怎么又来了？”元薇双手一撑，直起身子，揉搓着眼睛。
青颜鄙夷地俯视元薇，“生肌丹炼出来没，就知道睡觉。”
元薇听到生肌丹突然就精神了，“啊，生肌丹。我没空。”
青颜轻蔑一笑，“是啊，我看你是没空，大概你忙着绣嫁衣吧。”
元薇面色铁青，听到青颜充满恶意的话，整个人都不痛快了。她没好气地说：“不是一个月么，时间还没到。”
“时间不多了。本尊看你似乎并没有在炼生肌丹。”
“这你似乎管不着吧。只要我按时交租不就好了。哪有人这么早就来催的。”
“早吗？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你一点儿进展也没有。本尊是鞭挞你的。”
元薇低头看着失败的食异丸和所剩无几的材料，叹息道：“我真的没空搭理你。请你走吧。若时间到了，我不能给你足够的生肌丹，你就杀了我吧。反正那个时候，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
“你不是马上要嫁人了吗？为什么没意思？”青颜说，“你可是从来没活这么久，更别说嫁人了。”
“什么？”元薇眉头紧锁，“你神精错乱了吧，胡言乱语什么。你那么中意嫁人，你去嫁给那个老头儿为妾。我给你置办嫁妆，我亲手给你绣嫁衣。”
“本尊可不好断袖这一口。”
“噗……”元薇笑出声儿来，抑郁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你在说笑吗？你一只妖兽还懂断袖不断袖呐。”
青颜的脸挂了下来，突然转身，冷冷地说：“本尊本来看你可怜，想帮你炼食异丸来着，看你这样子一定不需要本尊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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