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女子狠狠地甩开上官容卿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滚！我上官梓言没有你这种丧心病狂地儿子！”
“娘亲！！”上官容卿此刻真正感受到女子的怒火，重重地跪了下来，哀求道，神色是前所未有地慌张。
“娘亲，卿儿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一声又一声地哀求让身边的人哀叹！
药老听到声音也急忙赶了出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开开心心的去逛庙会，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上官梓言那充满失望地语气响起，转眼便进了屋。
“娘亲！卿儿不会走的，我会一直跪在在这，直到娘亲原谅卿儿为止。”上官容卿大声地喊道。
药老这才看清楚了状况，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丫头那么生气地样子，这家伙肯定是犯了什么大错。
看着泪流不止地上官容卿，心也软了不少，劝慰道，“小子，没事的，你娘亲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待她缓过来了，再好好的去跟她道歉，知道不！”
“谢谢前辈！”上官容卿淡淡开口，端端正正地跪着！
身旁的两人叹了口气，便朝里间走去！
这一去便是一夜，从惠风和畅到星辰满天，跪着的白衣少年，始终保持将背挺得直直地，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看着屋内灯光闪耀，自嘲地一笑，“娘亲！卿儿已经变成坏孩子了！”
“卿儿，拿起你手中的剑杀了他，感受那刀刃刺进身体的声音，仿佛这世间最美的乐章，看着那鲜血喷涌而出只至流进是多么令人欢喜的声音。”
脑中李淮音那邪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那天夜里他浸在冰冷的水中洗了一遍又一遍可身上那血腥味却始终洗不掉，那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那止不住地颤抖。
房屋内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妹子，这卿儿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
“哥，你知道吗？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惹祸精，那时候躲躲藏藏，还要替他解决麻烦，真是讨厌死了！每次想动手打他，他却特别怕疼，没几下便嗷嗷直叫，让我不舍得！”上官梓言略过上官慕的话。
淡淡地讲述着“卿儿还小，可以慢慢教！”
“终究是我对不起他！我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呢？”
“妹子，你说什么呢？这么多年来，若非是你，辛苦地熬着，卿儿早已经活不了了！”上官慕心疼地说道。
“想哭就哭吧！”上官梓言再也忍不住了，泪流满面，扑在哥哥背上，痛苦地哭了起来！
室内，因悲伤一夜无眠；室外，也一夜无眠！
满天的繁星啊！你那闪耀地光辉是否能告知，两人刚何去何从！
风吹了一夜，使得那挺拔有力的竹叶飒飒作响，与那黑暗交相呼应，无尽凄凉。
竹叶飘飘洒洒，如那无根之人随风而去，无意可怜间，落在上官容卿身上，却惹了半衣尘埃。
第二日，初日升起，照在上官身上，那略显苍白地脸让人动容，可眼神之中却没了一丝光芒。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容卿抬眼便看见那一角紫衣，以及那落地的长竹棍。
“娘亲！”小容卿叫着，可声音却略显沙哑。
“抬起头！”头顶传来声响，呆呆地抬起了头，便看见一脸愁容的面容，眼角还有那来不及干涸地泪痕，一脸心疼。
“把手伸出来！”
容卿毫不犹豫地照做。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你的答案满意地话一下，如果你的答案我不满意的话五下，听明白了嘛？”
上官容卿默默地点头，
“说话！！！”上官梓言暴怒地声音响起，吓得容卿连忙称“是！！！”
“你是谁？”
“上官容卿！”竹棍毫无预兆地打了下来，一连五下，打在同样的位置，手掌一条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你是谁？”
“娘亲！我是卿儿。”容卿被这突如其来地疼痛乱了心神，一时之间，不明此话的用意。
“啪啪啪……”竹棍又落在了手上，又是同样的位置，那红痕已经黑紫了。
上官容卿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让他垂落下来，冒着冷汗，这才缓缓明白上官梓言的意思，答道，“我是娘亲的儿子。”
竹棍啪得一声落了下来，只一下，说道，“你做此事时，你可想过娘亲，你可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后，有多么的伤心！有多么的绝望！有多么的自责！”一连的质问拋向容卿。
少年低下了头，弱弱地说道“娘亲！对不起！！”
一件五下又敲击在那双手之上，双手终是泛起点点血珠。
“抬起头来！！！”那严厉的声音又响起。
“原来，我们的小少爷是这样的自私，丝毫没有想到身边人的感受，总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自命不凡！”
“不，不是这样的。上官容卿拼命地摇头，可这种情况下连解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上官梓言终究问到了这个问题，可跪着的少年却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啪啪……”那极有韧性的竹棍又折磨着那已经被伤痕累累的双手，一下又一下，双手早已经血迹斑斑。
可竹下的少年却固执地忍受着，双手伸得直直的，止不住地在抖动着，冷汗不停地冒出却始终一言不发。
上官梓言被他这样子气极了，下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而少年始终不哼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卿儿，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不喊疼！为什么要忍着？
上官梓言的心每打一下便抽痛着，看着与自己暗暗较劲的孩子。
竹棍终是没有预兆地开裂了，尖锐的竹片向四周扩散。
容卿的手也无力地向下垂着，双唇早已经被咬成一个又一个血洞，虚弱地说道，“娘亲！对不起！”
上官梓言终究是妥协了，丢了竹棍，抱着摇摇欲坠的小容卿，放声大哭。
因为，那是曾经的我，卿儿怕娘亲嫌弃，也怕娘亲伤心！
几不可闻地声音喃喃响起，终于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房间内，药老正在为容卿清理伤口，一双手不仅肿得老高，黑紫一片，还在不停地流血，看着有些瘆人。
上官容卿此刻强忍着每接触那双手便传来不可抵挡的疼痛。
药老一边清理一边抱怨道，“果真是亲娘，能把孩子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索性没有伤到筋骨，要不然，你就后悔去吧！”
上官梓言在一旁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也不禁有些后悔。
“娘亲！卿儿不痛，这件事都是卿儿的错，娘亲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求求娘亲不要在赶我走好嘛？”明明已经痛得双手在不停地抖动，可仍旧用那虚弱地语调安慰一旁的女子，最后几句甚至带着几分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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