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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女鬼的声音响起,近在耳畔:“既然你觉得这是害你,那我便好好害你!”

        说罢,一手抓住他的脸,另一只手化掌,一个耳光毫不留情地扇过来,力大得耳朵能听见带着的呼呼的风啸声。

        “啪!”

        脆生生的响在杜溥心的脸上,他眼前一黑,右脸像烂了一样火辣辣的痛。还没缓过来,另一边又是一掌。

        “啪!”这掌更狠,铆足了劲儿。

        一连好几掌下去,杜溥心头昏脑涨,眼睛直往上翻,偏偏这“女鬼”还控制着力道,一掌将他近乎打晕,另一掌就将他打醒,他这样上不来下不去生不如死的煎熬着。

        杜溥心遭了两三个耳光之后想反击,哪成想这“女鬼”力气几乎有两个成年男子那样大,他常年纵情酒肉,身子骨柔弱如鸡,哪里是对手。

        先前含含糊糊地求饶:“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后来便是破口大骂:“死婊/子,谁把你入死的你找谁去!扒着本公子不放你欠/操吗?!”

        “啪!”那女鬼的掌风袭来,冷进骨子里一笑:“你这脑袋里整日想得便是些黄色废料吗?用不用我把你脑壳砸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啊?”

        杜溥心结结实实被她这句话吓到了,感觉那枯瘦的手真摸上了自己的脑袋,连忙挣扎着失水的鱼一样扭起来:“不、别,别碰老子!你个死婊……”

        “啪!”女鬼拎起他的领子,勒得他近乎窒息,一边打着他一边问道:“你娘给你生了张嘴是让你吃饭的,是让你骂人的吗?!”

        杜溥心听到她提起自己那早亡的娘,心里一阵恍惚,披散着的墨发遮住了他那双似秋水似冰泉的眸子,又与嘴角的血混在一起,黏成一绺绺。

        “啪,”“你娘给你生这头发是让你用来头悬梁的,是让你像个疯子一样整日披着吗?!”

        “你娘给你生个脑子,让你用来三思而行深思熟虑的,是让你用来装黄色废料的吗?!”

        “你娘给你生根xx,让你用来传宗接代光耀门楣的,是让你用来欺男霸女沉迷色/欲的吗?”

        杜溥心已经差不离要昏过去了,带死不活的软着身子,眼神迷离,有那么一瞬间像懵懂孩童,像是不知大人为何如此打骂。

        白蔻咬着牙,心里怒火未宣,若她真是个人,此刻打他打得手都该废掉了。可她不是,所以只觉得无限畅快,将这十几年所见所闻的憎恶一股脑地发泄出来,狠狠出了口恶气。

        她摇着他的脑袋。落字铿锵有力,恨不得一字一字砸醒他:“你娘将你生下,是指望着你封侯拜相蛟龙得水的,是让你整日寻花问柳花天酒地、是让你滥交的吗?!

        “你自己说,这样滥交,恶不恶心?!”

        杜溥心像是傻了一样,偏过头细细听她的话才听清,而后嘴里喃喃跟着重复:“滥交……恶心……”

        他茫然道:“恶心啊,怎么不恶心,真是恶心死了……”

        他抬起那稚拙又达练的脸,眼中有抹婴儿蓝,还有着因荒淫无度而产生的疲倦感,他慢慢的、慢慢勾起一抹笑:“可我恶不恶心,干卿底事?”

        ……

        外头似乎下雨了,近日里燥热得很,雨下得也甚是烦闷。听得淅淅沥沥忽大忽小的雨噼啪打在窗子上,从屋檐滚落,落在地上玉珠儿一样炸落开来,心也跟着揪成两半儿。

        眼睛有些痒,肿胀/肿胀的,杜溥心不在意地拿手去蹭。却惊叫出声:“嘶——”

        剧烈红涨的痛传来,脸上烧得慌,像在里头煮了锅热汤,马上要沸腾了一样。杜溥心吃痛,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青纱帐,雕花架子床上头是上百幅春/宫图,惟妙惟肖,细节之处都刻画得逼真,往日里他于此厮混时都要细瞧上几分。

        然而现在,却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思。

        他惊坐起来。

        床下或坐或立的人们这才发现他已转醒,连忙围过来。杜溥心只觉得自己的脸痛得要死,铁定是破了相,转而看见杜立辉那张带着关切的神采飞扬的脸,沉默下去,眼神四处飘忽。

        一位貌美妇人掩面而泣,眼睛肿得通红,抽泣着问他:“心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生生的就晕过去了啊!”

        杜溥心不是滋味,尚有余悸,歪歪的身子稍作整,克制地说了句:“大夫人,”屋子里亮堂了不少,门窗全然打开,斜阳射进来洒下一大片金光,让人以为先前诸事不过大梦一场。

        然而杜溥心控制不住地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咬牙道:“那臭道士呢!他说本公子没有危险……”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就在众人旁边站着的人将他的话都死死堵在嘴里,她比寻常女子高些,头发松松挽了个怪模怪样的发髻,堪堪用根木棍扎住,几缕发丝垂落肩头。她似笑非笑,捧着那面铜镜,离地半尺,就那么立在那儿看他。

        杜溥心怪叫一声,抄起枕头扔过去,那枕头穿过她的身体掉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人被杜溥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都嚇住了,狐疑地望着他,关怀温柔的眼神纷纷一滞,隐隐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侯府大夫人小心翼翼,嘴角噙着僵硬的笑问道:“心儿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她身边几个姨娘见此也都面露异色,七嘴八舌起来:“莫不是,真让什么怪东西冲撞了吧?”

        杜立辉出声道:“娘,姨娘们你们不要乱想,大哥他说不准是做了噩梦,此刻有些烦闷罢了。”

        杜溥心看着一屋子人的神态,恐惧在眼中不断放大,声音微微发颤:“你们,都看不到她吗?”

        这话一出,几个胆小的姨娘立时低呼出声。

        大夫人也愣了一下,杜立辉揽过她娘的肩安抚着,说道:“娘,大哥逗你们玩儿呢。”

        个屁的逗你玩儿!杜溥心看着杜立辉那搅屎棍子似的和稀泥,气不打一处来,喊着:“出去,都给我出去!”

        按理说,就算这侯府大夫人只是个从姨娘抬上来的继母,他也不能如此无礼。可杜溥心打从他自个儿娘没了之后,对谁都是这副死样子,也就是他爹平南侯不在,他才敢这样大呼小叫,不然非被打折腿不可。

        众人驴不过他,只好起身往出退。

        眼见着人都要走光了,屋里只剩那个女鬼飘在那里,还歪头对他不怀好意的笑。

        杜溥心连忙喊道:“回来,都给我回来!”

        大夫人正要迈出门槛儿的脚步一顿,姨娘们眉间也蹙起不耐之色,心道:这吆喝狗呢,说让滚就滚,说让回就回?

        大夫人尴尬地笑笑,扶着杜立辉的胳膊道:“心儿啊,你别激动,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干净着呢。你就是睡着魇住了,一时心绪不稳,吃几副汤药就好了,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那扇门缓缓在眼前合上,杜溥心觉得生门也被合上了。

        他退到塌里面,贴着墙抱腿坐着,长长的头发垂到脚背上,酥酥麻麻的,有些发痒。

        那女鬼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他面前,身前还抱着那面古朴铜镜。

        到这地步,杜溥心胆子也练出了些来,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无数道腥红手印印在那上面,比抹了胭脂还艳,嘴角破了,他伸舌头去舔,痛得很。

        “他们,竟没看出来我伤成这样吗?”他沙哑着声音。

        “许是看出来了,懒得管吧。”白蔻懒懒一笑,看着他那窝囊样,又是气又觉得好笑。

        杜溥心含恨地怨怼她一眼,从喉咙里呜咽出声:“你到底是索命来的,还是追债来的?”

        白蔻把铜镜放在一边,身体逐渐清晰起来,变成了像个人一样的东西,也不飘了,走到杜溥心床头,道:“我是替天行道来的。”

        “替天行道?”杜溥心嗤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一只鬼来替天行道了?”他眼珠子转了两圈,看着桌上的幽幽铜镜道:“你是镜鬼?我娘留下的镜子里面的鬼?”他声音有些劈,带着尖利的诧异。

        白蔻道:“准确来说,我也不知我现在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很确定……”

        她眼神带光拖着尾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追问下去。

        “什么?”杜溥心问。

        白蔻森森一笑:“我是来教训你的。”

        “凭什么!”杜溥心脱口而出,动作太大扯疼了伤口才缩回塌里,又小声嘟囔一句:“凭什么。”

        白蔻拢了下头发,一抬手,杜溥心下意识一个瑟缩,旋即又觉得自己这样怕这女鬼有些太过丢脸,于是看着白蔻的眼神更为不善。咽了口吐沫,摸着自己受伤的脸道:“你既然是我娘的遗物,那么合该对我好才是,就像……就像府里除我爹之外的人一样!可,可你竟打我,我娘都没打过我!”

        白蔻坐到了床边,杜溥心往前蹭了一下,激动的样子。

        白蔻有点觉得好笑:“所以你是觉得,这府里的人都是对你好,对你又怕又惧?”

        杜溥心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问道:“不是吗?”

        “哈哈,”白蔻笑着笑着瞪了他一眼,骂道:“真是蠢笨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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