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确定这是逗人吗
“当然是真的，合作嘛，就要讲诚信。”董慧真诚的回答，她最讨厌的就是不按规矩出牌的人，而她董慧是最讲规矩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猫的心里有隐隐的失望，具体失望什么，它也说不清楚。它犹豫着一步一步朝自己的合作伙伴走去。
在此过程中，董慧一直闭着眼，神情紧张。
白猫嘴角一咧，显示出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坏笑，它决心要让她的紧张来得更猛烈点。
来到董慧的手指前，故意问道，“那我真的咬了哦，放心只是有点疼，但不会有事的。”
董慧厉声道，“废什么话，痛快点。”
白猫“喵”的一声张开嘴……以舌头在董慧指头摩挲了一下，又摩挲了一下，又摩挲了一下。
董慧怒道，“干嘛，吃雪糕吗？”
白猫：“你怎么这么猴急，前奏做足点嘛！”
“啪”的一声，白猫被蹬下了床，与地毯来了一个亲密交流。
白猫喵武了一声，爬起来，跳回床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呢？没意思，好了，这下我不逗你了。”
“请不要侮辱逗这个字了，好吗？你那不叫逗，叫下流，好吗？”董慧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指。
白猫张开了嘴，慢慢地靠近过来。
董慧闭上眼。
可是仿佛等了好久，手指也没有传来刺痛感。
董慧睁开眼，白猫还是张口欲咬的模样。
董慧质问道，“你被定住了吗？怎么还不咬！”麻蛋给个痛快行不行，这样等着被咬也太煎熬了。
“我好久没咬过肉了，都忘记咬肉的技巧了，不记得怎么下口才能又快又狠，好怕一口咬不出血，又像锯子一样再你手上磨呀磨的，你就会很痛的。”看我多心痛你。
董慧一下子回忆起一件很不愉快的就医经历，那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实习护士给她抽血，扎了一针下去，没有扎中血管，换了一处，又没扎中，又换个胳臂再扎一针……在那之后，实习护士便是她人生中最恐惧的物种之一了。
不过对这只白猫的恐惧程度或许要反超实习护士了。
遇到这样一只贱猫，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假装坚强，“没事的，咬不破就再下劲儿咬就行了，不费牙。”语气云淡风轻，内心战抖不止。
白猫心里暗暗发笑，“也是，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便张开嘴巴，咬住了董慧的手指头，发力去咬。
董慧又闭上眼，并且头别向另一个方向。
董慧能感觉到一只尖牙在使劲扎自己的手指头，但是，就是扎不透，一直没有痛的感觉传来。
她等啊等啊等啊，一直都等不来那一口。
五分钟过去，董慧也发觉出了不对劲，睁开眼说道，“你要是再咬不破，那就算了吧。”说罢就要抽回手。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手指头上终于穿来了一股刺痛感，白猫开始小口小口的吸血。
看到白猫那优雅专注的表情，董慧的心里那股害怕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其实并没有多疼，就跟被护士扎了一针一样，猫的小舌头触在那里，有股一麻又痒的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想笑。
白猫吸了四口之后，就松开了嘴，放下了董慧的手指头。
董慧看着手指头上的小血点，那里现在还有点痒痒的，小血点周围好像有点红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打针了没？”
白猫歪了歪脑袋，“什么针？”
“狂犬疫苗啊！很多猫狗都带有狂犬病毒，你不知道吗？”董慧被自己的这个推论吓到了。
白猫认真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咬的人，有没有患上狂犬病，因为被我咬过的人后来都没出现过。”
董慧：“……”
两人又小声争执了几句，董慧觉得没有价值，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就在董慧开始坐下来化妆时，白猫跳到梳妆台上，偏着头认真盯着她，貌似对她手中的每一个奇怪工具都十分感兴趣。
董慧一边画眉，一边问道，“你这样看，礼貌吗？”
白猫冷冷地答道，“我又不是你们人类，干嘛要懂你们的礼貌？”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畜生，抱歉！”董慧一边涂口红，一边火力反击。
“没关系，两脚兽向来忘恩负义，我理解。”
董慧：“你有健忘症吗？我可是抱了恩的，给你吸了血的。”
白猫没说话了，只是别过脸去盯着窗外，一动不动，仿佛一直都在看风景，没听到什么不愉快的话。
董慧瞥了它这抑郁的小模样，心软了，说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口无心的，大人不记不人过，别介意。”
白猫回过头来，不满地说道，“我堂堂一代妖王，跟你个两脚兽介意什么的，莫名其妙！”说着还白了董慧一眼。
董慧提起包，嬉笑着说，“多谢妖王大度！”，另一只手朝包指了指。
白猫一蹬腿便把自己射了进去。
董慧提包走出卧室，刚走到客厅就被董卫国叫住了，“小慧，今天这么早就上班啊，吃了再去吧！”
“不了，今天公司有事，我要去早点儿。”真实原因是，董慧喜欢写字楼一层的早餐，那里的鸡蛋蒸米丝她很喜欢。
董卫国没有再说什么，他向来尊重女儿的意见。
董慧提着包踮脚往大门口走去，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外婆的声音：“小芳，去哪啊”。
这竟然是外婆的声音，竟然是在餐桌方向，外婆多久都没有出现在过餐桌前了。
董慧下意识朝声音看过去，并回答道，“我妈还在睡……”
话还没说完，外婆就冲董慧说，“小芳快过来，吃过饭妈带你去见一个人。”，外婆脸上满是笑容。
董慧有点懵，在厨房忙活的董卫国也有点懵。
老太太难道突然老年痴呆了？不认识人了？
还是董卫国够沉着，走到老太太面前，试探着问道，“妈，我是谁啊？”
老太太思考了一下，也试探着回答道，“你是卫国的爸爸老董吧？”
董卫国与董慧一个对视，心里充满了悲哀的神色。
董卫国冲老太太答道，“我是老董，我是老董。”
“老董你坐啊，没客气。”老太太又冲董慧道，“小芳别傻站着了，过来，一起吃。”
董卫国与董慧相互一个对视，默契地坐了下来。
董卫国又与老太太试探了几句，最后确定，老太太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了四十多年前，那时候她正四处给朱如芳张罗相亲对象。
老太太将外孙女董慧认成了自己的女儿朱如芳，这个错误很好理解，今天的董慧与妈妈是有几份相像的。至于老太太脑子里是如何将“老董”在自已家吃早饭的情节合理化的，就没人能理解了。
董慧小声说道，“妈，我忘了还有一个人没吃，我叫她过来。”
老太太点点头，“好啊，你去，妈最讨厌年轻人不吃早餐了。”
董慧忙走进爸妈的房间，这事情必须要告诉妈妈，再看后续怎么办吧。
当朱如芳与董慧一起站在餐桌前时，老太太稍微抬了下头，冲两人说道，“你们站着干什么呀，傻不傻，快坐下！”
好像没有任何异常呀，两人乖乖坐下。
老太太看向朱如芳，脸突然就阴了。
另外三个人都有点懵。
朱如芳小声问老太太，“妈，您……怎么啦？”
老太太看向朱如芳，说，“小芳啊，怎么穿套睡衣就来吃饭了，也太不像样子了，你就不能给小慧好好做个榜样吗？”
朱如芳低头看了看，起得太急了，身上穿的还是带蜡笔小新头像的睡衣，惭愧说道，“哎哟你看我，一饿就忘记了，小慧啊，你可别跟妈学啊。”一边说一边朝董慧使眼色。
董慧也默契配合，“外婆，放心吧，我不会学的。”
老太太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朱如芳指了指董卫国，问道，“妈，他是谁啊？”
老太太抬起头，有点懵，“你老公你不认识？你问我？”直愣愣地盯着朱如芳。
朱如芳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老太太放下筷子，疑惑地问道，“你们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三个人迅速低下头。
“哈哈，有吗？”
“没有，没有。”
“今天天气不错哈！”
……
看来老人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
突然，朱如芳抬起头，掩住鼻子，做出一个要打喷嚏的动作。
看到朱如芳这动作，董慧心里就是一惊，背包就靠自己的椅背上，那该死的白猫就在里面，离得这么近，老妈肯定是过敏了。
果不其然，朱如芳接连打出了个七响亮的喷嚏，然后便看向董慧的背后，凭过敏者的第六感，她似乎感尖到了过敏源的所在。
董慧决定先下手为强，迅速起身提包，说道，“哎哟，八点多有个重要会议，我先走了。”说完不待朱如芳反应，便提着包跑到了门口。
就在快要拧开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朱如芳的狮吼，“董慧，站住，包里有什么？”
董慧一边拧锁一边不回头地答到，“就那些文件、化妆品什么啊……”
想说的还没说完，朱如芳的手已抓在了包上，伸手往里面摸去……然后就大叫着往后退去。
一只白色的猫头从包口探了出来。
朱如芳怒火燃烧，“董慧，阿嚏，你真的，阿嚏，养阿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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