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百川的担心
“咚……”
万年如一日的，随着悠远的钟声响起，帝都四面八方的各大城门，都在钟声中缓缓合上，偌大的帝都渐渐归于平静，只留下高大雄壮城墙冰冷的影子。
似乎，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上官红柳离开皇宫时，据说脸色严肃得可怕。
这样的事情，往往传得很快。
别说那天姬天远召见上官红柳的时候，不曾可以隐瞒消息。就是姬天远动用自身势力隐秘行事，怕也瞒不过其他人。
毕竟，姬天远名声在外，向来是九大家族盯紧的目标。
就是上官红柳，虽然也是年纪小实力不显，但是她带着近万冒险武者进入帝都，足以让她声名鹊起了。
更别说，在城卫军几乎被姬康血洗的局势中，名义上归属上官红柳统辖的上万冒险武者，已经是足以左右帝都局势的大势力了。
盯着他们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很多人都在好奇，皇帝姬天远毫无预兆的召见上官红柳，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姬天远经常在不经意的小事情之后，放出震惊九州的消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最初的天下布武令开始，一件接着一件，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情了。
他们都生怕，姬天远又弄出什么令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来。
所以，很多人都在打听，或是旁敲侧击，或是登门相问。
此刻，上官红柳正在面对着她不想见的，一个不速之客。
“师妹，姬天远那天怎么突然请你去见面，他和你说了什么？”
徐百川看着似乎无意说什么的上官红柳，面上已经难掩焦躁之色。对于上官红柳，已然是质问的口气。
似乎是沉默太久，似乎是思绪已定，上官红柳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师兄，姬天远和我素昧平生，你说他能和我说些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说？”
徐百川眼中，满是质疑之色。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这个自己一直宠溺着长大的小师妹，就是这样回报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大师兄么。
似乎也觉得这样干瘪瘪的否认，有愧于大师兄，上官红柳叹一口气，轻声说道：“还说了一些事情，有关于师姐的。”
“师姐？”
这是一个陌生的称呼，徐百川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
仔细想想，才知道这个称呼指的是谁。
毕竟过去快二十年了，师姐在北极冰原留下的信息几乎消失殆尽，没有人提起。倒是在草原蒙族口中，还有诸多的传说。
似乎，那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仁慈，非常漂亮的人。
在那些牧民口中，她几乎无所不能，几乎神邸。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毁在了姬天远的手里。最终，只落得天妒红颜，薄命早夭。
对于这一个师姐，徐百川印象中没有丝毫痕迹。但是他知道，师傅是很在意的。
对于姬天远，徐百川天生带着几分忌惮于不满。
“姬天远找你，大概也只能说这些事情了。”
徐百川带着几分萧索的意味，感慨的说道。
但是，徐百川对于姬天远极为忌惮，也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像姬天远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也会忏悔？
亦或者，他这么做是有其他的目的，隐藏在暗中不为人知。这种以天下所有为棋子的人，实在难以揣测。
这般想着，徐百川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了：“你有没有见着姬康，或者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提过相关的事情？”
姬天远和上官红柳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就是上官红柳自己，也还是半信半疑之间，自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更别说，这些事情要是流传出去，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风波，多少人因此丧命。
打定主意的上官红柳不愿意透露丝毫，也顾不得同门之情，颇为恼怒的反问道：“大师兄，你究竟想问什么？”
“师妹，姬天远是什么人，你我都不熟悉，但却都有所耳闻。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是怕你被他利用。而姬康在巨石城的事情就不说了，他刚进帝都就敢血洗城卫军大营，虽然是让姬天远也损失了一些力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打了王家一巴掌，让他们变成瞎子聋子，不得不收敛起来。这种事情，岂是常人能干的出来的？他们父子俩凑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来。”
见上官红柳执迷不悟，不露丝毫口风，徐百川也顾不得什么，情绪激动的质问起来。
“他们两个疯子要是凑在一起，怕是天都能够捅出一个窟窿出来。姬天远行事诡异，姬康更是不见踪影，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我还能够推测一些，做一些准备。”
要是姬康知道徐百川的话，肯定会大叫冤枉。
姬天远行事偏激疯狂，说他是疯子姬康半点异议都没有。可是自己什么都没干，这一路走来一直被人当做是棋子，自己也就顺势而为，都没太敢反抗，怎么在别人眼中，就成了疯子了？
“虽然姬天远口气中，的确透露出将有大事发生的意思。但是自己听来，总觉得匪夷所思，估计是姬天远被九大家族联手打压十几年，过得太憋屈有臆想症了。”
上官红柳心道，却也仍旧没有说什么。
“你知道么，自从你们带着近万冒险武者北上，就一直都是天下的焦点。九大家族虽然担心这股力量会被姬天远所用，打算暗中动手剿杀。但是因为你和姬康薛千寒等人搅了进去，这就牵扯到修道界、巨石城和无双城。九大家族彼此忌惮，又不愿太过得罪这三家超然于九州的势力，所以才让你们安全北上。
但是，姬康血洗城卫军大营的事情，牵扯了九大家族敏感的神经。他们都预判，将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会在帝都。所以各大家族都在往帝都派遣自家力量。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九大家族，亦或是九大派后裔还是冒险武者其他组织，都闻风而动。九州几乎全部的宗师高手，近乎半数的九品武者，都聚集在帝都。
真要发生什么事情，彼此牵制之下，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只怕会变成一场大乱斗，其惨烈怕是不在六千年前武道界和修道界大战之下。”
上官红柳的聪明，并不在徐百川之下。
徐百川经验阅历更为丰富，见识自然要高明一些。比之还有些天真，也不曾认真思考的上官红柳，的确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不过，徐百川所说的东西，上官红柳略一想也就能明白。
“现在的帝都，的确是一个火药桶。除了师兄你所说的，大概还有草原汉庭和咱们修道界吧。真要乱起来，的确怕是没人能够收拾。只是，姬天远真的么有说什么啊。你想想，他那样的人，真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可能向我一个陌生小姑娘透露什么？”
“……”
的确，以姬天远的性格，他真要在谋划什么，怎么可能自己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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