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述，他太可怜了，帮帮他吧

陈述彻底释放了自己，搂着小张，有了成年之后第一次深度睡眠。没有梦，没有丝毫杂念，什么也听不见，沉沉睡在香怀里。

 已经十点过了，这是陈述醒来看表的结果。小张已经洗漱好，坐在床边看着他。她说：“醒了，想吃东西不？”。陈术说：“书记等我研究报告哩，昨晚说好的！”。她说：“难怪，报告交了，放松了，整成了事！你真行！早点一定要吃，我也饿了！”。

 陈述穿好了衣服，拉小张毛巾擦擦脸，说：“食堂这时候啥也吃不成，我俩上街去吃！”。说完拉着她，就去街上吃早点。

 俩人都以为满街的人，政府大楼的人，会目光汇聚，吃惊的看着他俩。而实际上，没人吃惊什么。陈述来到书记房间，书记说：“那个会议纪要，改名叫一次吐露心曲的民主生活会，打印上报吧，让大家签字。调查研究报告，我改得太多，你看后重抄一遍，打印几份出来，乡长、主席、我，各一份。你想个标题，以我的名义送《蒙城经济》月刊吧，这样的工作，报告给哪里都扯蛋的”。

 陈述拿了报告，转身要走的时候，书记笑着说：“我要恭贺你拿下了小张，感觉如何？”。陈述愉快地说：“不错，谢谢你关心”。书记却严肃地说：“莫亏待自己，更莫亏待人家，把证领了，大大方方生活吧！”。

 书记看着陈述离开，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想起陈述这几年的成长，觉得还要用心蹓蹓这小子，否则，明年开春推荐出去，别砸了自己牌子。

 下午，陈述与小张一起在街上看中了一筐脆柿，刚买下来，就见供销社门口依次停下两张解放牌卡车，李薇从车上下来，穿着那件常穿的红风衣，一闪就进了供销社。

 陈述沒过去打招呼，而是同小张一起，带着老乡把脆柿搬到小张宿舍。老乡收了钱，才问陈述：“同志，乡政府办公室是哪间？”。陈述削着柿花，问：“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老乡叹了口气，说：“同志，我六十几了，可儿子整天不着屋，一年四季难见一次。地里活计，家里活计，全指望不上。能不能帮我去教育教育，说说他”。陈述递削好的柿果给老乡，老乡不要，陈述递给小张，然后又拿个削着。他又问老乡：“你是哪个村的，这个是你家屋事，清官难断嘛！”。

 老乡说：“麻嗄村七社的，我这么老了，还要种地畏牲口，帮他交农业税，你去帮我说说他，乘他在屋，帮我分开，各过各的也好！”。陈述说：“你就是分个家嘛，找你们村支书、村长就行，改天我遇到你们支书，专门让他去你家！”。

 老乡急切地说：“平时，也沒乡里干部肯听我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我儿子脾气不好，会打我，支书、村长也惹不起他，说不了他。我就指望去个官大点的，压一压，说一说，帮我分开过就好”。陈述奇怪地看着老乡，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儿子是哪个？家里多少人呢？我好记下来，才能去你家”。老乡忙回：“家里，就儿子和我，老伴死了，没别人。你到七社问王封权家，人人知道我。我儿子叫王光宗，问他也行”。

 陈述吃着脆柿，笑着说：“老乡，我记住了，明天来。你回去吧，放心，我明天一定来”。王封权弯腰捡了框，放眼兜上背起，感激地对陈述说：“太感谢你了，帮我把他分开，一年少交七十块钱不说，还不会着他打。你明早一定要来哈，说不定下午又走了，又见不到了！”，说完两眼放光，眼泪冒起冒起的滚下来。

 王封权带着泪眼离开，陈述沉默地坐在床上，小张过来拉他的手握握，说：“述，他太可怜了，帮帮他吧！他头发都全白了，你看见沒有，穿的还是草鞋。那件旧西装，也不晓得在哪里捡的”。陈述见小张伤感了，安慰她说：“不要紧的，明天早上我带人去帮他分家，再了解一下情况“。

 陈述回到政府办公室，见民警张松正在办公室坐起看报，彼此打了招呼，陈述说：“小张，你明早有事不？”。小张看着报纸，回到：“没事，你陈主任有什么吩咐！”。陈述坐下说：“刚才，麻嗄七社的王封权老者，请我明早去帮他分家，你明早穿上警服，陪我走一趟如何？”。小张也不抬头，继续看报，他回道：“可以，帮你壮壮行势，反正我也沒事。不过，王封权老者就一个儿子，要王光宗在家才分得成家哩”。陈述说：“在家的，王封权老者刚刚帮我送脆柿来，他说儿子在家的，要我帮他说说儿子，以后别打他，分家过”。

 张松听了这话，立即起来，放下报纸，立正站在陈述面前：“报告主任，张松奉命赴麻嗄说说王光宗，绝对不允许他再打父亲了，我马上出发，保证完成任务！”。做作完毕，张松小跑着往派出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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