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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发现相片


“杨晓风,再说一下你丈夫死的那晚的情况吧。”

        审讯室内,文肖让王睿再次提审了杨晓风,她在一旁观察嫌犯的表情神态变化。

        “不是之前都交待了么?为什么……”杨晓风才入狱两日,已经毫无往日清雅体态,多了一丝农村妇人的沧桑。在审讯椅上,略微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似有不适,眼神略有些逃离。

        “让你交待就交待,难不成你想在这拘留室待一辈子!”王睿拿出了审讯其他罪犯的口吻,略带不耐烦语气。显然杨晓风是被吓到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好,好,我再交待。那夜,他喝了很多酒回来,闹着说要吃夜宵,让我给他煮碗面条。我说今天买了几个桃子,让他先吃些。我就去了,等我煮了面出来,他……他就已经躺地上了,边上就是那个花瓶,还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打电话。后面的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杨晓风又复述了一遍当夜发生的事,不过比第一次更加熟练地阐述。

        文肖听完,笑而不语,让王睿摸不清他们文处长在想什么,是看破了什么么?如果是简单的细节,自己没有发现,那真是太愚蠢了。

        王睿随着文肖出了审讯室,没人注意到的是身后的杨晓风也舒了一口气,许是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满意。

        “处长,你有什么看法么?”王睿想从文肖那里得到些提示。

        “没有证据,只是观察到杨晓风有些情绪不太符合常理,你说她这一次是不是比第一次复述更加熟练,她有没有增加什么细节。”

        “是熟练了,细节,好像没有,几乎和上次的审讯分毫不差。”

        “那就等法医那边结果吧,如果只有脑补伤,那也该放人了。如果……”文肖并没有说出她的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不能对嫌犯做有罪推断。“好了,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昨日向局长提起了经费补贴,该是批了,过几日你们去财务部领一下。”

        “多谢处长关怀我们,您说话了,还有顾小姐在,局长肯定会批。”王睿听到文肖给他们申请额外的经费补贴,两眼放光,搁以前这简直痴心妄想。现在不同了,顾家就像是警局的提款机,若不是顾家财力支持,他们警局怕是早已青黄不接。

        “我还有事,你再多辛苦一会儿。”文肖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宿舍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去,不知道烧是否退了,心里还是一直牵挂着。

        “好的,您放心。这边我会跟进。”王睿早看见文肖今日多次看时间,以前文处长都是废寝忘食的工作,他也听李秀儿说顾小姐生病,住在文肖宿舍。果然这顾小姐是住进了文处长的心里。

        快夏至了,这日子也是渐长,虽到了下班点,这明媚的天还是那么蔚蓝,丝毫没有要入夜的迹象。

        “怎么不开灯,眼睛不暗么?”文肖开门进去,见顾宁坐在自己的书桌边抄录着什么。

        “回来了,刚刚不觉得暗,这不是给你警察局省经费么,省的你们局长三番五次找我大哥吃饭。”顾宁下午烧便退了,闲着无事,本想出去走走,怕文肖回来找不到她人担心。便翻了她的书架,随手拿了一本诗集便练起字来。

        顾宁见她回来便准备将诗集合起,搁置回架中。就是这么好巧不巧,里面夹着的纸片和一张照片滑落,文肖忙上前想捡起,被顾宁抢先。

        顾宁看了一眼,纸上是那日文肖出事,自己在医院手术家属签字单上的签字。才恍然大悟,自己那日慌不择名,写了顾宁,也是在病患关系上写着夫妻。

        顿时脸红如蜡,想转移注意,装作如无其事的看捡起的照片,居然是自己!这不是之前去照顾文妈妈时候,小秋带的行李箱里误带的照片,记得自己随手放桌子上了。

        看着相片虽然平整,仍能看见一些水渍滴落在上造成的褶皱,该是看照片人的泪水了。顾宁拿着相片的手微抖,泪水也溢满了眼眶,低着头,细细地捋平着上面的痕迹,想要擦去什么。这两年,文肖是怎么过来的,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那般想念对方。她从来没有明白过文肖真正的心意。

        “没关系的,已经过去了,阿宁现在不是在我身边了。”文肖看顾宁微抖的身子,该是又想起不好的回忆,忙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安抚道。她只是懊恼,自己没有在顾宁生死一刻时陪伴一侧。

        “这照片上人可真是可人,不似面前之人,一副苦瓜脸,不可爱。”文肖见顾宁还沉浸于悲伤,继续打趣着,看她还是无动于衷,“呀,这是谁在我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某人那时候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好像叫……唔……”

        文肖还未说完,顾宁便吻了上来,文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这才对嘛,她的阿宁不该沉浸于过去的伤痛。文肖若即若离地回应着她的亲吻,这让顾宁想要汲取更多,似想弥补两年的思念,双手不安分地攀上她的腰身。在顾宁想要下一步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是呆若木鸡的小秋,她恨不得此刻自己是瞎的,今日是第二次坏了阿宁好事,怕自己命不久矣。

        “小秋!这里是没有装门么?”顾宁忍住心中怒气,想了一百八十个理由开除她。小秋也是自知理亏,默默接受来自病人的火气。

        “病人,有人给我们送饭了,先吃些。”文肖将自己与顾宁隔开一尺,气息虽不平稳,嘴角挂着止不住地笑意,这小秋来得真是时候,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只有顾宁略有凶光地盯着小秋,这小家伙,怎么回回来得这么是时候。扣工资,扣工资,这个月工资扣光光。顾宁在心里咒骂一百遍。

        “医生说要吃得清淡些,我就炖了点冬瓜排骨,莴笋炒萝卜,还有一个蒸蛋。夫人晚上你们回去住么?”小秋马上转移话题,这个她拿手。

        “你身体吃得消么?若可以我还是想你回小别院住,这里毕竟洗漱不便。”文肖略有些担忧地看向还在气头的人,怕顾宁住不惯,虽然知道她不介意,但是还是想她舒服一些。

        “你回去么?你若还住这里,我也不回去。那就臭死我吧。”顾宁咬了一口排骨,将蒸蛋混于饭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对她来说住何处无所谓,文肖在哪儿,哪儿就是她家。

        “把刚刚照片和那张纸还我,我就同你回去。”文肖装作离家出走的小媳妇模样,开始与顾宁讨价还价,刚刚她看见顾宁将照片与手术告知单藏于兜中。这东西流入顾宁手中,以后她可不更加嚣张。

        “不行,那是证据,我可得好好保管,下次有人不承认,我还能和她对簿公堂。”顾宁耍无赖,她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不承认什么,什么公堂。阿宁你在说什么?”小秋不是很明白,两人说得每个字她都明白,连在一起就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文肖最终还是妥协回了小别院,虽然“损失”了物件,日后取回便是了,先哄得病人心情愉悦。

        “小秋,姑妈走了么?”顾宁进门发现小别院空无一人,心中窃喜,但又怕是姑妈的计策。

        “嗯嗯,姑妈接到电报,说她儿子从楼梯上摔下来骨折了,忙火急火燎地赶回去了,哦对了,夫人,姑妈说有封信留给你。”小秋说着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突然想起好像搁在围裙兜里,姑妈要是知道自己精心编排的剧情,最后差点被小秋耽误了,那不得咬牙切齿。所有的狗血,最关键的就是最后一环,

        文肖疑惑着打开信封,顾宁也是一脸好奇地凑了上去。

        “文肖,或者称呼你阿文更加亲切,这几日的刁难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因为你看事太通透,所以有些事不能搁置在你和阿宁中间。

        哪个贤惠的媳妇没有个恶婆婆呢?对你的出身,地位我没有芥蒂,那日那般诋毁你不过是为了我的剧情发展。自从听阿远说我们阿宁跟你订婚,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独特魅力的女生。

        原谅我窥探你的隐私哦,知道你与那男人并无瓜葛,但即使如此,当初不是被有心人利用,推波助澜毁坏你声誉。还不如把这事摆明面上,阿宁了解后,日后也有及时的应对之策。

        不过,西西的事儿我是故意的,让阿宁这么嚣张,总得让她吃些苦头。不过以前,我替阿宁的父亲同意过,顾宁和夏西西的婚事。想着阿宁若一辈子男装示人,是个女儿身,娶个不伶俐的,也是好吃好喝供着便可。

        真是非常抱歉,哈哈哈,哪天西西父亲真要顾宁娶了西西,希望你多担待姑妈的年少不更事。

        还有哦,你要感谢我,我托小雅在阿宁的酒里下了她过敏的药,并让她把人给你送过去。怎么样,姑妈够仗义么。

        本来还有后续精彩剧情,真是遗憾,小东西骨折了,我得先回去照顾。下次来,记得给我好脸哦。

        最后,替我骂她一句‘顾宁,这个媳妇你要是给我弄丢了,你就别给我回顾家!’

        好了,阿宁媳妇,其他的我也没有交待,青山头我也打了招呼,你两人有矛盾时,万事以你为主。

        期待下次见面。

        你可以信任的姑妈。”

        文肖逐字逐句看完,脸上渐露姨妈笑,内心感受到了长辈的关爱,虽然过程非常之狗血。确实,杨胡承的事曾经自己多次鼓起勇气,都未曾与顾宁说起。姑妈这么一闹,摆上了明面,自己本就清白,奈何世人风言风语。能统治青山头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女人呢?

        顾宁则在一旁咬牙切齿,就说自己这么健康怎么会喝点酒,吹个风就发烧。还勾搭医生说自己是酒后风寒,真是不把自己当亲人。得亏自己年轻,不然怕这般折腾是熬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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