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习得刀法
夜晚，林磬刚吃完饭，就被林远山叫到了院中。
林远山看着林磬一脸郑重：“你是真的想修炼，是吧？”
林远山不知怎么了，这样的问题他昨日已经问过了，而且他知道林磬一定会给出一样的答案，但他却依然又问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他心中还留有想让林磬安稳一生的念头在催使着他，期待着能让林磬知难而退。
“是的，我想修炼，林叔，求你了，你就教我真正的修炼之法吧，我一定要成为像你一样的高手。”林磬满脸的期待与渴望。
“好，既然这是你选的路，我也不再说什么。习武讲究循序渐进，我现在教你也不可能一下就教你多厉害的功夫，你要是想一口吃成个胖子，那就不用练了，你可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林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我其实也教不了你真正多精妙的武学，毕竟武学无止境，或许在你看来，我和你刘叔这样的身手已是绝顶高手。但我要告诉你，武学之海广阔无边，修行更是无止境，我也只是这其中普通一员，相较于真正的高手而言，我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所以，我教你武功，你切不可骄纵，张扬，更不可惹事，若是让我发现，我就直接废了你的武功，你可知晓。”
林远山此刻满脸的严肃神色，他虽然看着林磬长大，深知其虽然身世清苦，但心性善良。
可是他却依然担心林磬若初入武学，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行事张扬，一不小心若是惹出大祸从而小命不保，所以警醒他几句。林远山知道，自己的话，林磬还是很听的。
林磬听完林叔一番话，有失落更有期待。“林叔那么强的武功，竟然说自己普通，那真正厉害的高手得多厉害，难道能移山倒海，力劈山河不成”林磬一时间充满了遐想，思绪翻腾起来。
随及，他反应过来对着林远山认真道：“林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你说的那些事的，我只是想变强而已，再说了，我只是不想成为一个普通人，庸碌一生罢了，但我绝不会做欺负普通人的事情的。而且，韬光养晦的道理，我也是懂的。”
“好，不错，韬光养晦是修行一道的至理，难得你能明白，看来徐先生教了你不少东西。”林远山难得的赞扬了两句，一直严肃的脸也缓和了两分。
韬光养晦的确是修行之人必须明白的道理，否则一般不会有好下场。不知有多少初学武学者就是因为不懂低调二字，自以为有了两手功夫便行事乖张，两眼朝天，结果断了自身生路。
如今林磬虽年纪不大，却已明了这一道理，让林远山有些欣慰。
“刀、枪、棍、棒、剑、杵、弓、拳、腿，你想练什么，我虽然没有练很多功夫，但这些我都有所涉猎，你想学什么。
你若是有其他想学的，只要不是太偏门，我也可以教你，但我劝你最好不要练些太偏门的东西，武学虽也讲究兴趣二字，但若是所喜是太偏门的门类，也难成大器。
一是秘笈功法较少，得之不易且难遇合适的。二是习者甚少，若无人交流，只靠自己摸索，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推荐你练些习者较多，常见的功夫。”林远山详细讲解着。
“刀，我想学刀法，我要练刀。”林磬毫不犹豫选择。
自从一年前见过林叔和刘七的刀法以后，那满院的刀光就让他仍不时回想，历历在目，不可磨灭。
听到林磬的回答，林远山的心颤了一下。“刀，大哥用刀，我亦用刀，如今”
看着林磬的脸，他有些失神。“或许，这真是天意”
“好，这是不错的选择，练刀的人多，功法秘籍也多。你在这等着，我进去拿功法。”虽心有触动，但他没表露分毫，淡淡道。
林远山进了屋，他闭门，来到地上放着蒲团的地方，他蹲下身，用一股巧劲击在了蒲团上，就见蒲团前方的一块地砖突然往上跳了跳，林远山挪开地砖，从地砖内拿出一个小包裹，随后又把地砖放回了原处。
打开包裹，只见内里放着一册书籍，书籍古旧，封面四个大字《断水刀决》。林远山又从墙上抽了柄无锋铁刀。
林远山来到院中，将手中那柄铁刀递给了林磬，林磬接过，这柄刀他见过，在林叔屋里墙上挂着的刀里属最不起眼，最小号的，此刻拿在在手中有些沉，约莫七八斤左右，他试着挥了挥，倒还勉强挥的动。
看到林磬挥刀的动作，并不是很吃力，林远山轻点了点头，看来他之前让林磬劈柴练拳也是有些效果的，起码他的力气比一般孩子大多了。
林远山又将手中书籍递了过去，道：“这是我修行的刀法，你先看一看，将第一篇的招式记熟。”
林磬听言，翻开书册，看了起来，他也有些好奇，林叔修炼的刀法，是什么模样。
只见书册第一页，一个持刀的身影站立着，横刀于胸前，招式简单质朴，旁边还书有两行小字；“凝气于身，聚力于刀，断水刀决第一篇聚势篇起手式。”
似是看到林磬目光聚于那两行字上，林远山道：“你先不要管其他，先记住招式即可。”
林磬依言，继续翻了下去，只见后面几页，每一页皆是一个持刀身影，或挥或斩，或劈或砍，招式皆质朴平凡，很快断水刀决第一篇聚势篇他就看完了，一共十七式。
林磬心中小有失望，他感觉这刀法稀松平常，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和他之前练得拳法某些招式差不了多少。
“你是不是觉得这刀法平平无奇，没有特色？”林远山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
“是，我感觉和林叔你之前教我的那套拳法还有些相似。”林磬如实回答。
林远山丝毫没觉意外，道：“你要知道，万变不离其宗，所谓武器，即是身体的延伸，基础的刀法剑法等，都离不开劈砍斩砸刺这些，但基础的东西，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有真正熟练运用，如臂使指，才可习得更精妙的武学。”
林磬听闻，心中好像有些明悟，就像识字读书一般，字即是基础，只有识的字多了，才能真正看的懂书。识的字越多越熟，才能看的懂越复杂越高深的书。
“我明白了，习武讲究基础扎实，不可好高骛远。”林磬道。
“不错，现在你边看招式，边练习，务必要和刀决中招式相同，不得偏差。”林远山点头。
于是，林磬边看着书册，边摆出招式，他很认真，不想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却让林叔失望。他一丝不苟的按着书中所述练习，一式又一式。
或许由于他之前练过了那套拳法的关系，很快，他就招式默记于心，所练刀式也愈来愈契合书中所绘。
一个时辰过去了，林磬的招式越来越标准，越来越正确，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由于体力的下降，动作也变的迟缓起来。
毕竟，铁刀虽不是很重，但林磬却没有一点灵力，只靠他身体的力量，一时辰的不停练习，已经很疲累，但林磬丝毫未停，他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倔强和坚毅。他想变强，他不想让林叔失望。
看着少年那勤奋的模样，林远山暗自点头。看着林磬那已算是标准的招式，他开口道：“行了，先休息一下吧，我来给你演示几遍看看，你对照着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不足。”
林磬依言停刀，林远山站于院中，执刀于胸前，凝视前方，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林磬却感觉到了一种气势，一种凌冽的气势，如逼人的寒风，迎面而来。
“或许这就是高手”林磬暗想。
林远山出刀，刀锋怒劈向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断水刀决第一式用了出来。随后他刀头横扫，或斩或挑，或刺或拍，一式又一式，接连不断，刀式时而轻快，时而沉重，每一式都有股韵味藏于其中。
林磬在旁，看的如痴如醉，他想不到，在他看来简单质朴的刀法，到了林叔手中，却竟似变成了高深武学，每一招都精妙异常。
林磬看着看着，突然好像从林叔的演练中，看到了自己的些微错误和不足。于是，他更加仔细的看着林叔的演示，聚精会神，不放过丝毫细节。
很快，林远山就演练了三遍，他停了刀。收气凝神，前一瞬的种种气势，皆消散无痕，他又变回了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和刚才判若两人。
“你可有什么收获”他发问。
“我从林叔的演示中看到了自己的一些错误。”林磬如实回答。
“演示给我看。”
林磬挥刀，招式看似和之前差不多，但林远山看的出，其中已经少了不少不足之处，这正是他刚才给林磬演示的目的所在。
本来他可以一开始就指出错误，但由他指出，远不如让林磬自己去发现错误，自己发现，才会明白的更快，学的也就更快。
随后，林远山又指出一些微小的不足，林磬依言修正，又练了半个时辰，十七式刀法，他终于可以完全标准的使用出来。
看着林磬满头的汗水，却依然练习的身影，林远山有些欣慰，其实林磬可以这么快的完全熟练，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说明了林磬的领悟能力还不错，虽比不上一些天才，但也算中等偏上了。
这也算是他的潜力，加上他愿意努力，将来或许并非没有出路。
“别练了，洗洗，休息吧。”林远山冲林磬微咧了嘴角，竟是罕见的笑了。说完，他就走向了自己那间房。
看着林叔那一抹别扭的笑，林磬却开心极了，他知道这代表林叔对他的肯定。
“好，林叔也早点睡。”看着林远山的背影，林磬的那两抹粗眉都挑了起来，他咧开了一口白牙，满脸傻笑，声音里带着高兴和满足。
林远山背对着林磬，听着他那愉快的声音，嘴角的笑容不觉又灿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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