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霸族（中）
“毁灭可见，万物终坠，以火为始，催岩，泯白，后为灭却之时，无所可御，无可阻挡。”
瓦纳克斯缓缓念出其上的铭文。
尼灵眨眨眼，似乎没怎么明白。
确实是非常的模糊，毁灭？终坠？想表达的是...必然的，终焉的未来？这就是...龙人一族的预言么？
“所以~”奥莉尔凝视瓦纳克斯，“龙人在一开始就预言了自己的毁灭？”
“不~”老人反而摇起了头，“这是否是预言还不够清晰，从时间上来说，它如果是在灾难之前书写的，那么可以称之为预言，但它如果是在灾难之后...”
“那便是后人对灾难的记录了...”
“后人？”奥莉尔皱眉，“这上面不是说毁灭吗？都死光了，哪里来的后人？”
“现在来看，龙人族还没有灭绝不是吗？”瓦纳克斯缓缓地说着，“至少邓德尔玛里面最优秀的锻造师就是龙人，在龙人一族灭绝之前记录了毁灭的那一天，难道这不是预言吗？”
“那就是...龙人正处于那个毁灭的过程之中？”奥莉尔反问，“它们会在不久之后遇到灭族的灾难？”
“龙人现在的情况就很危险啊喵。”尼灵补充道，“古龙观测所里面有对龙人的统计，结果表明这世界上的龙人加起来可能连两百都不到的喵。”
“这就...矛盾了不是么？”奥莉尔提问，“我们的推断里，龙人可是曾奴役整个人类的种族，但...就靠这样的数量？”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奥莉尔也曾见过不少的龙人，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那龙人在很多地方确实要比人优秀，但是数量...别说二百了，再多十倍也不可能统御人类，就算龙人拥有着什么很特殊很厉害的能力，但只要人们往世界各地一跑，龙人那点数量连抓都抓不回来。
“龙人...正处于那个毁灭的过程之中...”瓦纳克斯没有接下去他们的话题，反而是轻声念叨着奥莉尔说出的话，“毁灭...的过程...”
下一秒，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向一人一猫问道，“你们觉得...什么灾难能够毁灭掉人类？”
“人类？”奥莉尔没有搞清楚有些突兀的转折，但还是尝试着接下去，“毁灭人类？”
老人点点头，跟着说，“要毁灭一个种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起码就现在而言，我不认为有什么能够灭绝人类，而连能灭绝曾身为龙人奴隶的灾难都不存在，又有什么能灭绝龙人...”
“霸龙的喵！”尼灵插嘴，“古龙观测所曾把它评为灾厄的说，而且猎人们不是差点没能阻止它喵？”
尼灵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在几十年前霸龙苏醒的时候确实让猎人...不~整个人类世界都陷入一定程度的绝望之中，统御诸国，自称最强的修雷特王朝也只是一味地督促当地的诸侯进军罢了，但那所谓的军队连站在古龙的面前都做不到，最终还是猎人们出手讨伐了它，其结果是邓德尔玛的G阶猎人全部战死，连上位都没有剩下多少，而瓦纳克斯则是唯有的几个从那场战役里活下来的人，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仅仅一只生物是做不到灭绝一个种族的。”瓦纳克斯反而摇摇头，“它不可能杀死分布各处的所有人类，能做到的只是杀死一部分的人，一部分人的死亡只能称为灾难罢了，我所想说的是只有种族能够灭绝种族，而从现实情况来说，现在的是...艾露族和人类共存并抵达鼎盛的时代...”
尼灵抱胸眯眼点头，一副自豪的模样。
“所以~”奥莉尔听出了瓦纳克斯话中的意思，“是人类战胜了龙人一族，替代它们称霸了世界？”
“还有我们艾露的喵！”尼灵一脸不满的说。
老人倒是没有理会尼灵的话，只是若有所思的垂着头，最后他得到什么结论般抬起，问道，“你们负责的地方，有没有关于战争的描写？”
奥莉尔低头在想着，而尼灵一慌，急忙跑回自己负责的那几面前，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有倒是有...”奥莉尔在尼灵之前开了口，“不过，描述的很模糊，而且貌似并非我们所要的，龙人与人类的战争...”
老人凝视过去，等着奥莉尔的下言。
“龙战于炎，其血熔炼。龙战于荒，其血土逝。龙战于雪，其血莹白。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龙？”尼灵问，“是指龙人的喵？”
奥莉尔遥遥的瞥了一眼，一副这么脑残的问题我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的模样，只是在最后懒洋洋的补充，“战于火？火可不像是人类。”
尼灵在奥莉尔的阐述里眨眨眼，思考着猎人怎么与火联系在一起，全身都冒着火？不对，那就死了啊喵，那么持着火属性武器？那么后面的雪可以解释为冰属性？荒呢？野呢?
“不觉得...和我们的一些东西有点像吗？一样被记载下来的...对于...火的战争。”
“霸龙！”尼灵茅塞顿开般的大叫道。
“而且...”老人郑重的说，“与先前的话有对应关系不是么？”
“火与炎...土与岩...雪与白...它们~代表着什么...”
“霸龙，老山龙和...崩龙...”奥莉尔跟着老人的思路回答，“火山里面的霸龙自不必说，你们甚至将它比作炎之黑日，老山龙的名称里面都带有山字，那简直就是大地的化身，而崩龙，它不是沉睡于雪山的么？”
“所以说，龙人一族和它们曾发生过战争？“奥莉尔问。
“不但发生了战争，它们还记录了战争的结果！”瓦纳克斯回答，“其血熔炼，熔炼之血指代的是霸龙的血，土逝和莹白同理，应该指的分别是老山龙之血与崩龙之血，只是最后一句龙战于野...”
“钢龙的喵？或是...霞龙喵？应该不是炎王炎妃喵~”尼灵崩其猫脸，一本正经的分析。
“不~不是这样。”瓦纳克斯似乎发现了什么，“那玄黄之血...”
“吾等从天而降，以玄黄之血，谓彼世之王！”奥莉尔惊呼，“最后一个其指代的是它们自己！那血，是它们自己的血！它们战败了！”
“一个能战胜霸龙，崩龙，老山龙的种族，没理由会败给钢龙那个级别的古龙...”
“等等！”奥莉尔突然插嘴道，“既然龙人已经打败了崩龙，霸龙，老山龙，它们不是应该死了么？可我们才将霸龙葬送在决战场啊，而且它们凭什么能连战古龙？就那点数量？”
瓦纳克斯思考着，一时没有说话，大概也陷入了不解之中，倒是尼灵弱弱的举手开口，尝试着问。
“龙机兵你们听说过喵?”
奥莉尔再次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次尼灵，又仿佛是在嘲笑它说出了龙机兵这种显然只在传说里存在的东西。
“我找到记录了喵！”尼灵一边对着奥莉尔呲牙咧嘴，一边强调着。
“记录？龙机兵？”瓦纳克斯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所谓的龙机兵瓦纳克斯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无非就是几十米高的钢铁巨兽，靠什么不知名的力量驱动，拥有破山之力，有些传说里面还讲它可以发出毁灭之光，在龙人之王需要时吼出它的名字就会从天而降什么的...
但...终究只是传说而已，老人也是一笑了之的，可如果真的有记载的话...
“在哪里？”老人前倾身体，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尼灵看到瓦纳克斯的动作也收敛了那得意的神情，直接指出了那句话的位置。
“其为凝力之物，钢铁之躯，拳之所铸，吾驱其战不战之敌，困敌首，锁敌足，镌其血于上，以示荣光。”
“镌其血于上...”奥莉尔缓缓说着，“熔炼之血...莹白之血...土逝之血...龙人，用这东西击败了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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