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烦来了

来的当然正是昨天才认识的季浩。

        狗辉紧着去拿水壶，说：“城哥，你来了朋友，我去给客人烧壶水……”

        “少废话！”沈城哪能不了解狗辉的那点儿小心思？骂道：“练功的时候，你把小聪明给我收起来。去，继续跑步去。”

        狗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哭丧个脸走了。

        沈城指了指破烂大院里的破木凳子，示意季浩请坐。同时问道：“你受伤了？”

        季浩苦笑，骂道：“大帝那个王八蛋，我跟他的手下堂堂正正地干架，结果他昨晚居然派人去偷袭我。”

        “伤得重不重？”

        “这倒只是皮外伤，只是我怕大帝不会这么轻易罢手，准备先离开奉京避避风头。我看你好像惹的事更厉害，所以特地来跟你打个招呼。够意思吧？这得算你欠我两次人情了吧？”

        沈城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不如这样，我帮你摆平大帝，就当还上昨天的人情了，怎么样？”

        “噗！”季浩一口凉水差点儿没呛着，惊道：“开什么玩笑？大帝可是西郊一霸，手下据说几十个棍子。你怎么摆平他？刚才你那三个小徒弟？”

        “他们只是盆儿街的穷孩子，”沈城说道，“所以，我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本来我想低调一点，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那个大帝的报复心这么强，恐怕这麻烦很快就要找到盆儿街这里来了。为免连累到几个孩子，没办法，只好使点儿非常手段了。”

        季浩倒吸口凉气，他当然看得出沈城是认真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未免有些天方夜谭。

        沈城倒也雷厉风行，站起身来，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季浩道：“待会儿几个孩子回来，让他们先站半个小时的桩，再吃早饭。等我回来，昨天的人情  就算是两清了。”

        季浩猛地反应过来，叫道：“你这也不是为我去摆去大帝啊，凭啥就算是还我人情了？”

        院外，远远传来沈城的声音：“目的不重要，结果是你不用跑路了，不是么？”

        “靠，太狡猾了！”季浩嘟囔着。但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沈城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不用跑路，那还是蛮不错的……

        结果包子他们跑步回来，又站了桩，吃过饭，沈城没等回来，却等来了两辆面包车。

        车上跳下来二十来个大汉，个个精壮，手持凶器，一看就是混黑场的棍子。

        盆儿街里的人们噤若寒蝉，全都猫回了自己的垃圾窝里。但总有那躲得慢的，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劈手抓住，问道：“昨天打人的小子，他在哪？”

        “啊？谁？！”这个倒霉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吃了记耳光，这才通了心窍，哭喊道：“别打！别打！昨天打人的叫沈城，就住在街里的破烂大院。”

        大汉一把将他扔在地上，喝道：“带我们去！”

        破烂大院里，包子三个少年正在练着沈城教给他们的基本功。季浩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懒得看，窝在大院口的垃圾山旁边打着盹儿。

        忽然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音，季浩探头一瞅，二十来个彪形大汉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不好！肯定是大帝的人来了！

        季浩人精似鬼，顿时知道大事不妙。一个箭步窜回了院子里，招呼着包子等人，道：“快闪，麻烦来了！”

        包子几个也是在盆儿街这种龙蛇混杂之地泡大的，“战斗”经验丰富得很。听见季浩的呼喊，虽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已经各自收了把式。包子和小刀二人上前就是一脚，将两堆垃圾踢翻，挡住了破烂大院的出入口，狗辉则是一拉季浩，道：“这边，跟我们走！”

        这一连串反应如行云流水，顺畅无比，看得季浩不住咂舌，心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沈城随便带出来几个小叫花子都非同小可！

        待寻上门的那些棍子踢散拦路的垃圾，涌入破烂大院时，季浩在包子等人的带领下，早从垃圾山中的一条隐密夹缝钻了出去。穿过垃圾山，就是污水湖，沿着湖边走过去，便是盆儿街的街口。到时出了盆儿街，天宽地阔，那些棍子再想追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眼瞅着就要到达街口，面前突然窜出一群人来，拦住了去路。季浩大吃一惊，立刻把包子三人掩在身后，随手从旁边的垃圾山里抽了一根铁条出来。

        包子眼睛最尖，一下看到了躲在这群棍子后面的老铁。少年正纳闷对方怎么会正堵上自己的逃跑路线，这时瞬间都明白了。他们两伙争斗已久，老铁知道破烂大院有这么条退路，一点儿都不算稀奇。

        “老铁你个王八蛋，敢跟老子玩阴的，看我回头不扒了你的皮！”三个少年也纷纷从垃圾堆里捡家伙，看样子，一会儿动起手来，只怕要不顾那群棍子，却先冲过去找老铁算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天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动作和声音，一齐扭头望向了警笛声传来的方向——盆儿街街口。

        “警察来了？！”

        盆儿街的所有人都很诧异。因为这里地处偏僻，环境又差，平时警察抓乞讨和拾荒的人，都会选择性地忽视掉这里，这才使得此处逐渐变成了一个流浪者的聚集地。今天警方响着警笛跑来，显然是出警而不是来抓流民的，这种事情至少几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季浩心里一动，想到沈城离开时所说的“非常手段”……难道他的底牌居然是警方？！

        无论如何，警察是来了。几辆警车很快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中，十几个警察从车上下来，将季浩、包子等人以及那些黑场棍子统统围了起来。

        “喂，长官，我们在帮大帝哥办事啊。”众棍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上前交涉。

        而带队的警官显然也是知道些底细的，冷笑一声，说道：“大帝哥？你的大帝哥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别惹事，都跟我回局子里走一趟吧！”

        棍子虽然嚣张，但毕竟不敢明着就跟警方对抗。况且听那警官话里的意思，似乎情况很是有些不妙，这些个棍子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跟着警察们离开了盆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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