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究
顾清知道凭赵煜月的眼光，肯定看出了她跟凌晓之间的不对劲，但赵煜月自上车起却一句话没说，夜间开车，顾清也丝毫不敢懈怠，凌晓说的没错，即便这段路顾清走过几次，但晚上视线不清，不开导航，顾清还真难说不会走错路。
一路上，赵煜月和顾清，一个闭目养神不说话，一个专心致志开车听导航，车里除了导航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再没了其他的声响。
好在一路顺畅，顾清将车停好，把赵煜月唤起来，心里打算今晚还是回去休息的好。刚想跟赵煜月说明想法，却听赵煜月突然开了口。
“就是刚刚那个男生吧，应该再没有什么同名同姓的狗血梗吧。”
“是他。”顾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瞒不住的，看今晚这架势，估计凌晓这次来z市很可能跟赵煜月这次的项目有些关联，日后的交集也必不会少。
赵煜月叹了口气，说：“小清，如果你不想参与这次的项目，可以随时跟我说。我去跟魏澜解释。”
“不用，月姐，我可以处理好。”
“好。行了，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今天也不早了，还是明天再回去吧。”
顾清知道赵煜月担心自己，也不想让她多操心，便打消了回去的意思，下车准备跟赵煜月一起上楼。
两人回到赵煜月家中，好在顾清之前也在赵煜月这里借宿过几次，本来就放了一两件衣服在这里，所以并没有什么需要额外准备的。
赵煜月晚上喝了不少，回去就洗漱休息了，顾清洗完澡回到客卧，刚想给木想想这个夜猫子发消息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上有三条微信和一个未接，发送人都是凌晓，她才突然想起来，那人貌似是让自己到家之后给他一个消息来着，于是便先给凌晓回了消息，之后才找出木想想的对话框，跟对方发了一条“有事想问，有空回话”的消息。
大约半个小时后，顾清昏昏欲睡间接到了木想想的电话，一边心里吐槽着这人果真是个夜猫子，一边搓了把脸接起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顾清就被对面一惊一乍的声音彻底惊醒了。
“阿清！怎么了？什么事要问我啊？你竟然这么晚还没睡，肯定是急事了。”
顾清慢慢将刚刚因条件反射拿远的手机放回耳边，打算直入主题，说：“想想，是关于凌晓的……”
顾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想想打断了：“等一下！阿清，问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吧？”
“你说。”
“你不会真的喜欢凌晓吧？”
顾清一愣，说：“怎么会这么问？”
“其实一直都有点怀疑，不过你俩从来都没太露骨地表现过这些，本来打算高中毕业的时候问你的，却又碰上你高考失利，不想打扰你复读就没问，再后来你们分隔两地，眼见着联系的也少了，就也觉得好像也没什么要问的必要了，”木想想顿了一瞬继续道：“可那年我告诉你凌晓有女朋友的时候，你的反应实在不太正常，但当时既然凌晓已经有了女朋友，作为局外人，我更不好多说什么，后来看着你慢慢跟凌晓断了联系，我还以为你早就放下了，不是你今天怎么又突然想起来找我问凌晓的事了？所以，问之前，你先给我个准话，对凌晓，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顾清倒没想到面上大大咧咧的木想想竟然心思如此细腻，果然，女生的直觉有时候真的是无法打败，不过她既然下决心问清这些事情，便不会瞒着木想想。
而木想想得到顾清的肯定答案后，显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腔调，说：“好吧。那你今天找我是想问什么，放心，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清当然知道木想想会如实相告，不然她也不会问木想想。
“我想知道当年凌晓女朋友的那件事，我记得当时你说是郭睿告诉你的，你还记得当时郭睿是怎么说的吗？”
木想想略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具体细节，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只记得当时郭睿一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语气跟我打电话说，凌晓这小子竟然交女朋友了，对方好像是同系同学，不过好像是那女生先向凌晓表白的，郭睿知道后，就去问了凌晓，凌晓也确实说了，是有喜欢的人了，再后来就没再听说什么了。”
木想想所说跟之前并无差别，顾清也知道木想想对她并无隐瞒，可她又确实想不明白重逢后凌晓的一系列迷惑操作，于是继续问：“那后来有听说他分手的消息吗？”
“没有。”
“不是，想想，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
“我确定，真的没有。如果有，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顾清眉头一皱，知道自己在木想想这里能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好。那没什么事了。我……”
顾清说着就想结束这通突然的通话，却被木想想阻断了。
“阿清，你等会。你是问完了，不行，我也有问题要问。”
顾清知道如果不让木想想问，这事肯定是过不去，所以又继续跟木想想聊了下去。
“好，你问。”
“阿清，你说实话，这么多年你都没再关注凌晓的消息，当年的班级群也早就像屏蔽了一样，再没发过言，怎么今天就突然想起来凌晓这个人了？”
顾清就知道木想想一定会问这个。
“一个多月前，我接了一个g大的摄影项目，你知道的吧，在g大我见到了凌晓，之后便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打算怎么办，但想着既然有这个契机，应该给自己一个了结。但有些事，让我很迷惑，所以需要向你求证。”
“这都能碰上？”木想想显然也被这戏剧性的情节走向震惊到了，“你们这是在拍什么狗血偶像剧吗？”
“确实狗血，而且今晚我还在z市同一家餐厅门口又见到了凌晓，后续很可能还会有合作。”顾清也觉得目前这走向太过于狗血了点。
木想想简直要被这两人的奇遇惊掉下巴，她张了张嘴，又突然意识到这是在打电话，对方根本看不见，又快速把嘴合上了，说：“好吧，我突然有点理解你为什么想有个了结了，这根本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这是形势在推着你给个了结啊。好吧，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建议你如果真的想彻底有个了结，直接找凌晓本人聊吧，这样直接又有效，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做不成情侣，大家还都是同学，凌晓应该不是那种会骗你的人。”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顾清吐槽道，“行，我知道了，我会找他聊的。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要睡了。”
“听完你们这些事，我还能有个比喻就不错了，难道还要求我恰当合理吗？行了，不跟你说了，你休息吧。但是，有了结果跟我说一声啊，男人没有没关系，朋友一直在的，要是想要吐槽或者倾诉，随时给我打电话。对了，我过几天会去一趟z市，到时候找你聚啊。”
“好。挂了。”
顾清挂掉木想想的电话，又把木想想的话和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连在一起想了想，发现还是什么都想不明白，因为不管怎么想，似乎总有冲突点，想到最后突然有点后悔刚刚在餐厅门口没有直接问凌晓，现在没有了当时的冲动，她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既然人就在当地，自己又想不出个结果，还是决定直接去问，于是，顾清拿起床头的手机，翻出凌晓的微信，发了一个“如果可以，明天下午见一面？”的消息过去。
一分钟后，“滴”的一声，顾清收到了回复。
消息很简单，只有一个“好”字。
顾清盯着那一个“好”字盯了好久，最后什么都没回，把手机扔到一边，埋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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