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第一次约会
“你知道我的一切事情，是不是？”湘羽洁问陈如海。
陈如海倒没有想到晚上见面，她一开口便问这句话。
陈如海说：“不是的，我并不知道你一切的事情，我只知道能知道的事情。”
湘羽洁白了他一眼。
陈如海努力地在她下班的时候有空闲时间，不让宋万里给的工作任务绑在家中。宋万里理解，不理解也不行的。陈如海可以做很多昭阳和方洋无法做到的事情。因为他连清洁工也去尝试做过。
为了更多的和湘羽洁见面，陈如海开车去接她下班。
湘羽洁问他：“你有没有接过你妹妹下班？”
陈如海老实说：“没有。我妹不用接。我妹不是你。你不是我妹妹。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湘羽洁说：“所有的道理你都喜欢用绕口令吗？”
陈如海只能嘿嘿的笑了笑便作罢。
虽然湘羽洁已经习惯吃粤菜，但是心底还是想吃家乡菜。毕竟，家乡便是家乡。陈如海投其所好，带她去吃湘菜。
湘羽洁不忍心让陈凤怡一个吃饭。所以吃了这一次湘菜后，她要求尽量多一点在家吃。因为陈凤怡会孤单的。
陈如海心里暖暖的，湘羽洁难得有这个心，不过还是说，陈凤怡不是小孩，她会化解这种孤单。虽然他曾经说过陈凤怡单身他会陪到底。人是自私的，“我再不向你交心，也许永远失去你了。”他这样对湘羽洁。
“不，是我永远失去你了。韩菲就在那里等着你。”湘羽洁依然想起韩菲。
“你是我的初恋。”陈如海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又说：“初恋总是很宝贵。连告白的都没有同初恋说，就接受别人，那就不是我了。”
湘羽洁轻笑着说：“你的嘴巴有时真是甜得可以。”
吃完晚饭，陈如海说要赔她的衣服，“我们去逛商场吧。”
湘羽洁不由得问：“所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计划中的吗？比如去白水寨。我想这不是因为凤怡想去，而是你想去。”
陈如海说：“你一直不相信这，不相信那的。我想带你去白水寨，告诉你一些所谓的秘密，如果你接受我这么疯狂的追寻你，或者你会接受我帮助宋万轩的人。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证明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别人来说这个人的故事。
陈如海想向湘羽洁证明自己是值得依赖的，所以把韩菲搬了出来。方法也许不对，也许湘羽洁会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但他也只能这样做了。要得到一个人的心，无论什么样的尝试都要试了。
湘羽洁告诉陈如海，他把事情想复杂了。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爱不会因为他是一个好人而爱，然后，她又说，这难道不是他自己说过的吗？
陈如海最后只能告诉她，因为她并不知道他过去是怎么过的，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了。
他做事未必全有计划，不过，总会在做过多一件事之后，便联想着另一件事。
湘羽洁来广州后便没有自己买过衣服了。积蓄几乎没有，领过的一个月工资，若不是房租已经让昭阳交了，用得会更快。
既然陈如海有这么多秘密，既然他又知道唐文娇，于是她问他是否有心理准备听她的其它秘密，这些秘密他肯定不会知道的。除了她喜欢昭阳之外。因为陈如海的秘密一个比一个惊人，所以湘羽洁也决定坦然告诉他，手机、笔记本、房租、空调、已经有大纲的小说，都是拜昭阳所赐。而这一切也因为唐文娇的还债，也便说起昭阳曾经帮助过唐文娇。
陈如海想不到昭阳会这样做。不过，“在某方面，我们似乎有点相似。”
湘羽洁知道他们什么方面相似，“所以，我喜欢你们是有原因，因为你们乐于助人。”
“乐于助人这个词，也许不合适。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给了自己一个借口收取那酒吧那10%的佣金。”
谦虚，也是一个方面。当然，他们都不会说这个词。
“你们都很坦诚。”湘羽洁认真地说。
陈如海说：“那你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我？”
湘羽洁说：“你看，说话也是这样直白，你叫我怎么回答？自然是爱你多一点啊。其实，昭阳在我拒绝他的时候，他已经慢慢地将自己的感情转化友情。我感受得出来。”但是她又怎么会突然喜欢昭阳呢？这个不好回答，也不能回答。
不过，陈如海没有在意。如果在意，那几年看到她每个月换一个男朋友，早就伤心到吐血了。她会保护自己，有自己的信念。因为爱而去了解，因为了解而更加爱。
有些秘密其实不是秘密，只不过你没有去发现而已。
何况昭阳与湘羽洁没有秘密，湘雨倩都知道的事情，大概不叫秘密了。
不过，陈如海还是为昭阳这个行为感觉到奇怪。他帮助韩菲是报恩，是情义，不忍韩菲只身承受。如果没有宋万轩这一层关系，即使他认识韩菲，也绝不会照顾她的。
不过同居这么久，若说陈如海没有丝毫动心，那他就是圣人了。这涉及了另一个秘密，在陈如海要动心的时候，他便逃离，穿过众多的城市，要找到湘羽洁的身影。
另一个秘密是韩菲虽然嘴硬说过要生下来，但她内心并不是那么坚定。这个事在日后成了埋怨陈如海的理由。如果不是陈如海的好心，也许她不会变成那样呢。这些气话是韩菲心情烦恼的时候说的，也不管陈如海心里作如何的感想。泼辣之后，又后悔万分，她差点没跪求他原谅。
陈如海对韩菲说过，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从来没有怪过她。但也许她会一直怪他。但是一直这样循环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得分开，韩菲知道除非他爱她，接受她，否则她会一直循环着好心情和坏心情。要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不应该被这些心情左右。而她并没有足够强的心理质素，在共同生活中保持冷静，于是唯有离开他。而且，她要重新工作了。再被他养着，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虽然说那笔钱似乎是宋万轩的，但其实是陈如海应得的。
天空之城虽然是宋万里执掌，但是事务都是由陈如海处理。直到他们找到一个好的店长之后，陈如海这才退下。
湘羽洁主动和陈如海谈起昭阳，倒令陈如海有点惊喜。这心知肚明的事情，就算现在她不说他也会在日后知道。要知道他们即将在同一个公司工作，除非昭阳守口如瓶，否则总会从昭阳口中得知的。
陈如海并不了解昭阳，就算是同事，他也绝不会提起这些事的。除了曾老板意识到昭阳有可能喜欢方雪之外，真是无人可知。昭阳不谈论，即使在最郁闷的时候也不曾向旁人提起过。
昭阳是准备把那些不可得到的，都埋葬于心底的人。他不说，方雪也不会问。方雪的过往在昭阳来说不重要。
方雪不说，昭阳更不会问。
活在当下，不是活在过去。但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昭阳与方雪就这样，知道对方深爱着自己，这已经足够。
湘羽洁要求的也不过是如此。她还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她曾有过事业心，但渐渐淡化，她终究不是方雪，她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着，然后按部就班过日子的人。所以她对陈如海说骨子里她是个很传统的女性，和方雪没得比。
传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这世上若说事业有成才能算成功，那想必很多人都不成功。全球75亿多人，却是10%的人掌握86%的财富。
湘羽洁对陈如海说：“我要求不高，能温饱，能支付各种必需的费用。这虽然不能说是满足，但已经很好了。”
陈如海没想逛个商场，聊到了经济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一定是要面对的。“暂时来说，我自问可以做到。”
湘羽洁似笑非笑地说：“所以，你也不必买太贵的衣服给我。商场的衣服过来看看便罢，要买，是否贵了点呢？”
陈如海说：“是我想充脸当胖子。”
湘羽洁说：“我知道你这几个月照顾着凤怡，所以还是省点吧。”
陈如海沉吟了一下，对她说：“如果凤怡一直跟着我，你会不会反对？”
湘羽洁说：“你已经想到那远了啦。如果我反对，你会怎么做？”
陈如海不知如何作答。
湘羽洁见他有点茫然的样子，笑着说：“我能怎么反对？凤怡是你的宝贝妹妹。你是她眼中天下间最好的人，又怎么会至她不理？”
陈如海说：“你理解最好。”
湘羽洁说：“既然你都想到这么远的未来了，那我也说一句。我哥怕是难以和我爸妈相处成了一个正常的家庭了。我姐，她······”她叹了一口气，有点伤感，有点说不下去了。父母终会老去。大哥几乎是与家里脱离了关系。姐姐湘雨倩怕是不会心甘情愿地侍候二位老人，终究不是亲生妈妈。
陈如海说：“我既能如此照顾韩菲，难道你父母我会放着不管？”
湘羽洁说：“这或许是我爱你的原因之一。”
这是他们第一次逛街，却开始讨论着未来。
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但很多第一次都是很平淡的。
快乐可能是一时的，但是愉悦却可以维持很久。湘羽洁说：“有一句话叫臭味相投。”
他们经过一间又一间铺，最后一件衣服也没有买，湘羽洁没选好，或者根本不选，他们变成了在商场漫步。外面太热，这里刚好。
湘羽洁冷不丁地说了这句话，陈如海苦笑地说：“我身体也不臭吧，还没有人说我臭啊。”
湘羽洁说：“又没有香气相投这个词。我说的是一个事实。以前看一个文章说味道能激起情感，在一份调查问卷中，结果发现女性选择恋人时，会看重所闻到的味道。”
陈如海说：“你是要研究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因由？”
湘羽洁说：“华姐说我身上有一股花香的味道，是不是真的？我没闻到。但我昨晚闻到你的味道，令我心跳若狂。”
陈如海说：“你是人，所以不是花的味道，而是人的味道。我叫你不要走太近，也房间保持二十厘米，因为我发现这样子不至于闻到你的味道而反应强烈。那份问卷，也许不仅仅指女人，男人也是一样。”
湘羽洁说：“那我们现在走得这么近，你会有那种反应吗？”
陈如海突然揽她到面前，紧贴着：“你说呢？”湘羽洁面一红，推开了他，说：“我似乎是在挑逗你了。”
陈如海说：“也许是我们刚刚开始交往，所以情感会强烈一些，假以时日，应该不会的了。”
湘羽洁说：“哈。你是说交往多了反正感情淡了？”
陈如海说：“我说错了。我是说交往多了，不至于那么冲动了。只有没有试过才那么冲动。而我的第一次，没有成功。也不知真正的第一次会在什么时候。”他双眼炙热地看着她。
湘羽洁苦笑了一下，说：“我不该提起这个。”
陈如海说：“还是买一件衣服吧，我还没有送过任何礼物给你。”
湘羽洁说：“礼物不重要。”
陈如海说：“有时人就这么怪，生活中非得要有种仪式感，似乎才完整。以前人家叫定情信物。”
湘羽洁说：“定情信物如果是一件衣服，岂非可以说这份感情随时会烂，会旧，会丢弃？”
陈如海说：“说得有点道理，又有点不是道理。”
湘羽洁说：“你真要送，那么我们合作写一部小说，你写一章，我写一章，看看我们到底会有多少的默契。如果顺利，还可以发表，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不是很好的信物？而且，如果顺利，这信物还能演变成财产。”
陈如海为她这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湘羽洁说：“身外物总会流逝，但文字不会。如果顺利，我们可以写到老。如果顺利，我们也可以解决生活所需。”
陈如海说：“如果不默契，如果不顺利，又会怎么样呢？”
湘羽洁说：“那么那一段的共同创作，也是一个很好的回忆。我们不是文人，不至于相轻。最多是终止，而且还可以让故事拥有一个好的结束。”陈如海笑着说：“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湘羽洁说：“我一直记得当晚躺在你床上看《风笑春》的情景。那时候想，假以时日，你未必不能成为一个编剧。不过，没想到你没有再执笔写过其它东西了，我觉得有点可惜。”
陈如海说：“我写得不好。就不再尝试了。”
湘羽洁说：“你写得比昭阳好。这就足够了。”
陈如海说：“什么时候开始写好呢？”
湘羽洁说：“等我写完昭阳给我的那个故事，大概一百万字，我就当是练笔。写完，便开始。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写什么内容。”
湘羽洁是认真的，陈如海不得不也认真对待起来。这的确也是不失为一个事业。以前他能写，现在或者以后也能写。
不过，现在陈如海还是希望送个礼物给她。
“那就电子书吧。为了准备写作，我上下班的空闲时间可以阅读多一点书。用手机看，太伤眼了。”
“我想从来没有一个女朋友会要求男朋友送电子书的。这多不浪漫啊。”“哈哈，这可比一件衣服贵多了。”
于是他送了一台电子书给她。未了，还是执意买件衣服给她，因为弄烂了她的。“别买了，我穿了你一件衣服回去。我喜欢那件T恤。所以，你不必买了。我住的地方小，不方便置太多东西。”
他想说，不如过来一块住，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来。
湘羽洁说：“你的心思我懂。”
他笑了笑说：“饿了吗？要不，叫凤怡煮粥？”
湘羽洁说：“凤怡可是你妹，你这样叫她做这做那，不好。”陈如海说：“除了叫她煮饭，我可是很少叫她做这做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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