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早晨（三）
“我肯定问了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瞒着不告诉我，我当时别提有多生气了！”
我眉毛动了动。
“有多严重？”
“有多严重，她自己居然变成那个样子了，都不告诉我的！我当时真的要哭出来了！”她情绪略微激动，我又照常用左手掌往下压了压。
小堇这个女孩子十分的单纯，这也是我觉得她很好的原因。在这个社会，尤其是在那种地方那种环境，还能保持这种纯粹的心的女孩子不多见了。
尤其是现在，和我聊熟了之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部分也开始展现了出来。我有些能够体会到刘老板和白龙成想要保护她们的想法了。这种女生，放到社会上，会吃多少的委屈。
不过，在她的面前，我也不用装模作样，也算是微微放松了些。
“你说请楚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很平静地问道，不过回想起来，昨晚的阴郁者可不止白龙成一个人。
白龙成确实是个阴郁者，他的异能力就可以看出来了。从入场，到最后我闭眼昏睡过去，我都没有看到他笑过，最多只是抬了下嘴角，但是那看上去实在不像是笑。
但是，米路可不会啊。米路在我刚进酒吧的时候，脸上的微笑一点点不带假。相比窝在角落里玩手机的小堇而言，米路可能会更加成熟一点。
“她自己的身体不对劲...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本来想带她去医院看看，但是她坚决说不是病了，是有其它原因。”
“不是病了？当时她病了吗？”
“我一开始确实以为她生病了，而且是怪病。后来缠了很久，她才告诉我说，她不正常了。”
我嘴里的面条差点又喷出来，不过这次算是很好的控制住了。
“不正常了，意思就是...她拥有了特殊的能力，对吧？”我问道。
“嗯...好奇怪，她的那个样子，真的好奇怪。”
“具体是什么能力，给我描述一下。”
我心里微微感兴趣。如果米路真的是阴郁者，但是从她的脸上的微笑来判断的话，基本可以推测她就是李白天说的那种，和李小沫一样的，“小丑”了。能力不能主动发动，而是一直保持在自己的身体内，不能停止或主动开始。
“只要她的脚接触到地面，她就会失去知觉...”说道这里，小堇低了低头，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
我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继续问道：“当她失去知觉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啊，有！之前酒吧里面有人闹事的时候，成哥就叫她就这样弄过，然后让我躲在后厨里面。后面我出来的时候，那些闹事的人已经被赶跑了。”
我的心里bingo了一下。这两个能力是配在一起使用的，白龙成是个实打实的阴郁者，而米路则是个小丑。我进一步猜测，米路的能力，可能是操控地面之类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仅仅是用来配合白成龙的气味作战，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点。
“所以。你为什么能够凭借检测这两个字，来判断出来我是警察？”在获得了阶段性的信息后，我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我看到了她的短信，但是...关于短信内容的话...”她有些不安地望着我，眼里期盼着能不能不说。
我摇了摇头。在这里停住，意味着我对于李学濡的线索会少掉不少。白龙成不知道何时会醒来，我现在唯有把重心放到小堇的身上。
“行吧...那封信主要是说，我们从条子的手上弄到了检测能力的手段。我只知道条子能够检测，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你当着一个警察的面叫他条子，也是胆子大啊...”我调侃道，不过无视掉她困窘不堪的表情，开始思索起其中的意味来。
从警察的手上弄到了检测的手段，是指脉动仪对吧。我摸了摸我口袋里的脉动仪，此时此刻还好好地躺在那里，昨晚它并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功劳，不过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米路藏在后厨的某个位置，而白龙成在真正发动能力的时候，我早就结束了脉动仪的探测了，相当于是被打了个时间差。
他们会从哪里弄到脉动仪？这个东西别说在普通生活中了，就算是在警局，也鲜有人知。我立马想到了藏在背后的刘老板，他在警局的背景，说不定会延伸到档案科来，那么弄到脉动仪也可能不会太难。
现在就假定是刘老板根据关系网来弄到了检测仪，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为什么，他们要弄检测仪？这种穷乡僻壤，用检测仪是想要干什么？
我想到了一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有些触电般地，我看向小堇，她正在吃着手里的包子馒头。
“小堇，我问你，你知道白龙成是做什么的吗？”
她嚼着馒头，听到这个问话，有些疑惑不已：“就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啊，和我们和老板的关系都很好，平时也很照顾我们。”
我的眉头近乎紧锁。就算是小堇不知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因为她仅仅是对于白龙成做老鸨的这一块不清楚而已。但是我现在怀疑的，是白龙成做老鸨这本身整个事情。
在昨天白天，我从缤纷酒吧出来以后，去暗暗问候了纸条上的所有人员。但是，很奇怪的是，没有人提到老鸨的存在，全都是说自己主动和李学濡联系的，地点，时间，十分的清晰，没有任何中间人的介入。
我并没有感到奇怪，嫖客对于老鸨出于信任的隐瞒是十分正常的，我也不是尽职尽责的警察，所以也没有逼问。
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并不是他们对于老鸨的隐瞒。而是，做这种事情，本身就没有老鸨的存在。
脉动仪！这个脉动仪给了我这种思路！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老鸨会需要脉动仪，为什么刘老板会强调他是个老鸨，为什么白龙成在看到我是个警察后说出了“另一边”这三个字。
不过，在最后的最后，我需要询问一个问题，来弄清楚这简直可怕的猜想是否正确，尽管我打心底里认为这只是我的臆想。
“小堇，我问一下。你和米路是多久认识的？”
“啊...我们在社会上认识的。”
“当时，你们已经在缤纷酒吧了吗？”我有些心虚，不知道为何，问出来这一系列问题时，我总希望着不要对面前的这个女孩产生不必要的伤害。
“没有吧我记得...”
“那么，小堇的那个能力，是多久出现的？”
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我微微咽了咽口水。
“好像是......我们到了酒吧以后。当时成哥很照顾我们，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后面还给我解释，让我不要带她去医院之类的，虽然当时已经过去了好久了。”
听到她嘴里的话，我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我所不希望的事情，似乎正在演变为铁打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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