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结束和出发
现在要确认几个东西。
“李前辈，你可以不给我说打赌的对方是谁。但是我希望你告诉我，拿这个赃款作为打赌的条件，你和对方的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给你说，我不想给你说我的赌注怎么办。”他把书放上了书架，刚才他在角落里给这本书拍了几张照片。
“你不给我说你的，那么表示你可以给我说对方的赌注对吧。”我盯着他的后背：“对方赌了什么东西，值得你把我们推进这个大坑？”
“我直接给你说明白吧。和我打赌的是警方的高层，但是具体的人或者职位我不能告诉你。”
“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和刘晓的上家有牵连的人。是你先找到他的对吧？”
李白天点了点头。
“你如何找到他的，这个我不太清楚。不排除你一开始就认识他的原因，但是，你和他打赌的时候，应该是在李小沫告诉你她的事情之后吧？不然你压根没有找到赃款的底气。”
李小沫直接给他说了，自己的姐姐筹划了这次事件，她姐姐一定是清楚赃款会到哪里去。
“对。我先找到了他。”
“那好。他的赌注是什么？他和你赌了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李白天的眼神略显阴郁了起来。我心里一沉。
“我不会给你们说……至少不是现在。”他始终没有面对我，显得很没有底气。
“李前辈，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吗？”我的胸腔里，刚才的火焰又开始燃烧起来：“我和我的队员，赵劲松，以至于现在的李小沫，已经被你根本没有商量过的赌约拖进了大坑！而你却压根不告诉我们赌博的细节，这是什么行为你明白吗？”
“我不能说，而且也与你们无关！”李白天突然转过来冲我喊道：“我很对不起你的队伍！这一点我打心里感到抱歉！”
“那你倒是拿出抱歉的诚意啊！”我站到他面前，狠狠地盯着他。我比他高了半个头，此时略呈现出俯视的角度：“李前辈，我很敬重你，才称呼你叫前辈！”
“程哥，够了别说了…”怂包上来劝我，我没理他，一直盯着李白天。
“程兮，我现在能给你们说的，只有一个事情。如果你们没有找出那笔赃款，后果和你们一点关系没有。你们放心的去查，不用有后顾之忧。”他眼神里看不到希望的样子，只是嘴在动。
“不对，如果查不到的话，我姐姐该怎么办！”李小沫突然冲上来，很焦躁的样子：“胖哥，你和我说过会救姐姐的啊？！”
“……”我看着李白天，四个人围站在一起，一句话不说，沉默的气氛又保持了数秒。
我忽然从李白天的肩膀处看了过去，看到了那本书。那本退休的老前辈给他留下的书。
刚才李白天在那个角落里给这本书拍着照片，用手机捣鼓着什么东西。
赌注，会和这个有关系吗。这本书里面写的东西，和我们关系估计不大，所以李白天不选择告诉我们，是这个意思吗。
我犹豫了许久。
如果按照李白天和警方某高层的赌约，我们小队需要在限制时间内找到赃款。如果输掉的话，没有找到赃款，李白天说后果和我们关系不大，就暂时不考虑了；而如果成功了，我们小队就类似于解决了刘晓一案，同时也可以找到302号的更多细节。
对了！说起来——
我转身问怂包：“怂包，你的手机在哪里？！你没有和我汇报消息吧？！”
“啊啊，手机……啊啊，我还没看过的！上午我把它设置静音了！我现在看一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往下滑着，正在浏览信息。
“哦哦，程哥！这里！boss给我们发了消息！”他激动地把手机递给我。
我拿过来看，显示信息很简单：重新委任我们小队调查302号，而小女孩的最新目标移交给定保市方面。来信息的时间恰好是今天早上。
李白天在医务室里说的话，和这个信息符合了。如果要继续调查302号，我们的切入点就只有一个了，也就是刘晓案。
我递回去手机，重新看向李白天。他好像在想着事情，低着头盯着地板。口袋里面那根细毛线露了出来。
“李前辈，我最后确认一个事情。既然这个赌约已经开始了，那么除了帮忙我们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了。对方限制我们必须在多久之内找出赃款？”
听到这里，李白天的头抬了起来，胖胖的脸上好像重新恢复了光泽：“你不好奇我赌的是什么东西吗？这个赌对你们可以说是一点点利益都没有。”
“有。我们有。”我指了指怂包的手机：“我们已经重新取得了302的调查权。刘晓案是目前为止和302联系最深刻的案件，寻找赃款的过程中，我们能够获取十分重要的信息。”
“这样的啊……无论如何，谢谢你们了。对方给的限制时间是三天之内。”
“然后，你们打赌的时间是……”怂包拿着本子，边写着边问道。
“是昨天吧。”我几乎是以无可置疑的口气说道。他在前天我昏迷之后，和李小沫达成了协议。然后同时要和对方取得联系，估计只有在后一天，也就是昨天了。
“对。也就表示，今天是第一天。你们现在过去锦天市的话，还有整整两天时间调查。”
“好的。我们马上出发！”我直接往门边走去，用眼神示意怂包跟上。
“诶诶现在吗程——”他好像是忽然发现李小沫一直在旁边，改口道“老大，我们还没吃午饭啊！”
“你看我干什么？老大要走了，我们跟上，吃饭什么的老大吃我们再吃！”李小沫反而一副大心脏的样子，笑着和李白天挥手作别，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午饭等到了锦天再吃。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哦……那行。”怂包跟在我们后面走出了办公室：“白胖哥，我们就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李白天靠在办公室门口给我们招招手。
“那么，这边的一切事情就靠手机联络了。”我最后和李白天确认着事情：“请你负责联络一下锦天那边的警察局做一下接应，麻烦李前辈了。”
“没事。包在我身上了。”他比了个ok的手势。怂包和李小沫已经走到楼梯口了，远远地靠在墙边上看着这边的我。
“行。我们出发了。”我最后同他点了点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等到快要下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办公室的方向。李白天还是靠在那里，略显没有力气地给我们挥着手。
这两天，在这个警察局里面经历了很多事情，有些难以忘怀。李白天最终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和我们说明，他在这场赌局里面到底赌了什么东西，现在已经不是逼问他的时候了。
他递给我关于那个小女孩的资料，我来回看了两遍。阴郁者303号，名称叫做“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她可以读出别人的内心，知道别人正在想什么。
那个资料的电子档案已经传到了我的手机里面，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个小女孩的资料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302号和303号，没有任何的关系，至少目前来看。
上车前，我最后翻了一遍那份资料，把它删除了。
“走了走了！你快点上车！”怂包冲着车门外的李小沫喊道。她站在那里磨磨蹭蹭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打开驾驶座的门，不过没有急着上车。李小沫的样子有点奇怪，眼睛一直望着警察局略显逼仄的正大门。
“怎么了沫沫？我们得马上离开了。”
“没，没什么事。胖哥的办公室里面多了个人。”她又看了一眼，然后打开后座门跳了上来：“估计就是他说的那谁吧，那个高层。反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我坐上车，把安全带绑好。李白天现在估计正在和那个人交涉情况，但是确实如李小沫所说，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棋子自身从来就和执棋者没什么关系。
“急转弯的地方记得早点说。顺便现在把宾馆定下来。”我把手机递给怂包。
“啊，你们要住宾馆吗？！”李小沫有点惊讶。
“怎么了，不住宾馆，难道住你家吗？！”怂包阴阳怪气地口气，唰唰的在手机上寻找合适的价位和地点。
“拜托，我和姐姐在锦天租了有房子的。你们到时候睡沙发吧，我们不是一个队伍的吗，哪有分开的说法？”她一脸(●°u°●) ，简直就像是要把男朋友接到家里见家长的表情。
“够大吗？”我没有回绝。三个人在一起要方便行事的多。
“够大够大，老大放心！”
“那行吧，我也不看了。”怂包关掉宾馆页面，语气上面感觉有些在生闷气。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东西，我也懒得去想了。估计是觉得李小沫的家没有宾馆舒服，也有可能是因为看上了一个很合适的宾馆却突然取消了。
是怂包的话，耍点小脾气太正常了。他需要吃点苦头，我没有必要安慰他什么。
我松开离合，一脚踩在了油门上面，车子离开警察局，扬长而去，目标指向锦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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