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脑癌

凌晨4点20分，京港澳高速公路长宁段，一辆载46人的大客车突然起火，司机靠停应急车道时刹车失灵，撞向护栏后发生侧翻。

        半个小时后，消防、急救、交警相继赶到，伤者简单包扎后送往医院。

        沈浪伤到了脑袋，流了好多血，清洗伤口后，做了一系列检查。

        检查发现，沈浪的颅内有个肿瘤，初步检测为恶性，也就是所谓的脑癌。

        “会不会是误诊？”沈浪试探性问道。

        “关于你的情况，我们表示很遗憾。”医生一脸惋惜。

        “没有拿错病历单吧？”沈浪还是不愿意相信。

        “很抱歉，这就是你的检查报告。”医生递过来几张磁共振胶片，上面拍下了沈浪颅内的情况，在大脑左侧，有一片阴影，犹如吞噬生命的黑洞，与脑组织连接在一起。

        医生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沈浪一句都没听进去，精神恍惚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的病房。

        沈浪被一段手机铃声拉回现实，是母亲，问他车到哪了，还有多久到家。

        沈浪的脑袋绑着绷带，回去不好交差，爸妈因自己捅伤学霸背负了好几年的债务，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

        “妈，公司临时有事，就不回去了。”沈浪撒了个谎。

        “哦，这样啊。”母亲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调了过来，让沈浪多注意身体，加班多休息，要吃好穿好，别委屈了自己。

        沈浪鼻子一酸，哽咽得说不出话。

        夜，深了。

        突如其来的厄运让沈浪辗转难眠，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煎熬，他感到异常烦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皮一阵发麻，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啃。

        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想到自己脑袋里面有个肿瘤，沈浪愈发不安，烦躁的情绪疯狂生长，压都压不住。

        最后实在忍耐不了了，沈浪怒吼一声，撕碎了头上的绷带，用手一抓，一层死皮被抠了下来。

        透过镜子，能看到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新生的头皮粉嫩嫩的。

        沈浪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想粉嫩的新头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最终和原来的头皮颜色一致。

        用镜子照了一圈，根本看不出受过伤，那场车祸宛如一场梦。

        沈浪知道，这不是梦，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难道是病变？”沈浪最先想到这种可能。

        用手机在网上搜了一圈，没有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也就是说，这种违背常理的怪事，还是首例！

        “319的病人，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查房的小护士在门外提醒道。

        “哦，好的。”沈浪被吓了一跳，连忙关上灯，让他震惊的是，没有灯光照射，自己居然可以看清房间的一切，宛如白昼。

        夜视！

        这一刻，沈浪突然明悟，自己因为某种原因，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

        他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很明显，自己的超能力与颅内肿瘤有关，医生说了，这是恶性肿瘤，是脑癌，是不治之症。

        “老天到底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沈浪的心情很复杂。

        既然伤口已经痊愈，沈浪决定天亮就回家。

        沈浪的家位于长宁市的大泽山，这是个脏乱差的棚户区，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拆迁。

        踏进这片区域，就会闻到一股恶臭，源头也不知道在哪来，或许整片区域都是源头。

        沈浪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路边卖油条的妇人身上，她不过四十出头，头发却已经花白，苍老得像个大妈。

        “妈！”沈浪走了过去。

        “浪儿？你们公司不是要加班吗，怎么突然回来啦？”母亲显得很意外，布满皱纹的脸庞被笑容取代，一下子似乎年轻了十岁。

        “我辞职了，以后不到外面打工了，就在家里陪你们二老。”自己得了脑癌，时日恐怕不多，能陪一天是一天。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冲动！”母亲虽然在责备，却显得很开心，儿子说了，以后不出去了。

        今后呐，逢年过节，家人团聚，总算不再冷冷清清的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当年的学霸家里，他们曾扬言要弄死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赔了一大笔钱，按理说应该没事了。

        让人不安的是，那个学霸似乎越长越坏，听说现在在开赌场，手底下养了一帮子人，儿子捅了他一刀，他能善罢甘休？

        沈浪一眼就看穿了母亲的担忧，安慰道：“人家那么有钱，还不知道在哪快活呢，怎么会想起我这个小喽啰。”

        “说的也是。”母亲点了点头。

        “不说这个了，你先歇会，我来。”沈浪放下行李说道。

        因为儿子回来了，母亲决定提前收摊，拿着今早的收入去了菜市场。

        家里还是老样子，两间低矮的平房，外面一个青砖搭建的小厨房，屋里的家具电器还是那几样，破旧得让人心疼。

        不多时，母亲回来了，买了一大袋子菜，全是沈浪爱吃的。

        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眼看菜都熟了，父亲还没回来，沈浪就问：“我爸呢，应该早下班了吧？”

        “你爸被公司辞退了，现在在跑摩的，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母亲拿起充电话费送的诺基亚，接着说：“我马上打电话让他回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我不饿。”沈浪道。

        母亲用手机拨了半天，电话终于通了，嗯了几声就挂了，回过头来一脸焦急：“你爸在路上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这可怎么办啊。”

        “妈，不要慌，咱们先拿钱去医院，救人要紧。”沈浪赶紧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里面钱不多，却是救命钱。

        “千万别出事啊，咱家真经不起折腾了。”母亲紧张念叨着，双腿有些发软。

        这些年，老两口省吃俭用，到处找兼职，偿还了一笔又一笔债务，眼看债务快还清了，家里的顶梁柱却出事了。

        “一切有我，爸不会有事的！”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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