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元将军的手段

昏迷的慕天蓝躺在火树下，他半睁着眼看着周围，一群赤鬼兵挡住了他的视线。抬眼一看，牛小西正抱着自己，还是那时在药庐喂药时的动作，她在看什么？怎么一脸惊恐？

        元将军拳头上套着铠甲，正在一拳拳捶着面目全非的炽家老太。炽家老太的牙齿连着肉刮落在外，鼻子歪到了一边，嘴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炽家是沟焰子爵，过了这么些年也是国戚，你这武痞如此对我们，沟焰王不会放过你！”烱子挣扎着站起来，扑到炽家老太前面，元将军没注意，烱子背上便挨了一拳，吐出两口血。

        几个赤鬼兵将烱子拖到一边按住，元将军脱下手上的护甲，握住烱子的下巴，让她看着依旧在受虐的炽家老太，“沟焰公很早前就请求赤鬼在两国接壤处修路，遇上你们这些刁民阻碍，屡劝不退，顽劣不堪，本将军如此处理，不得当吗？。”

        “谁也没问我们退不退啊！”炽家老头痛哭流涕，谁知却被身旁的赤鬼兵揍了一巴掌。

        “那我问你退不退？”元将军笑嘻嘻问。

        “不…”炽家老头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我还没说完啊……”

        “阻碍修路倒没什么，不值一死，但沟焰上书尔等绑架我赤鬼长使十余日，如今人、证具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谁？谁是长使？”煊家老头打量着自己家的仔子，“我家仔子都是一年以上的，不可能有长使！一定是炽家惹的祸，大人您就放了我们吧！”煊家身旁的赤鬼兵按着煊家老头的说话字数给了相应耳光，漏了两个，不一会也补上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们儿子和她早有婚约不是吗？”元将军弹了下烱子的脸，烱子乘机咬着元将军的手指。

        “属狗的吗？”元将军无奈，指挥几个赤鬼兵将烱子嘴巴掰开。咔咔两声，烱子下巴被卸，大张着嘴巴呜呜咒骂。

        “这样，阻碍修路、绑架长使，我先不论，你们这些老鬼罔顾法典，肆意掠夺沟焰子民做奴隶仔子，这点你们有何解释？”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啊，仔子们吃穿不愁，和我们同吃同住同劳作，怎么就罔顾法典？”几个长老叫苦不堪，元将军听着狡辩词也不生气，眨了眨眼。

        “本来本将军不想越俎代庖管你们这些破事，但你说同吃同住同劳作？本将军就看不下去了。”

        元将军对副官使了个眼色，只见副官招了招手，几个赤鬼兵拎出来几只桶，桶里叮铃桄榔似乎是残渣剩饭。

        “都灌下去！”一声令下，几个长老被扒开了嘴，馊掉的饭菜刚沾到嘴边便吐了出来，“不吃？就地正法！”长老见状只能硬生生将馊食捧起来咽下。

        好不容易吃完了，赤鬼兵又搬出来几张铁钉床，长老视而不见，连连求饶，“大人啊，这是犯事的仔子用的，不能呀。”

        “难道你们现在没犯事？给我压上去！”

        “不能呀，这是仔子用过的…”

        “哦，原来是嫌弃上面有仔子血？”元将军哈哈大笑，这群老东西这时候还顽固不化，“烧红了再按上去！”

        “你就这样看着？”烧铁的间隙，慕天蓝坐起来问着灰毛，“他们结束了，就是她了。”

        灰毛冷眼看向慕天蓝，眼神里没有任何担忧，“她的观念和这里其他人是一样的，我只不过是她的玩意之一。”

        “是吗？”慕天蓝看向烱子，“她可是从开始就一直看着你的。”

        “……”灰毛不敢去看烱子，他知道烱子对自己不是一般的感情，但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主子偏爱一个仔子罢了。

        红铁穿透长老们的皮肤，刺进了肉里，长老们的嚎叫响彻山谷，老鬼们纷纷侧目，生怕下一个便是自己。

        滋滋的烤肉声伴随着肉香味刺激着周围的仔子们，元将军见状停止了刑法，“我换一个问题，仔药何解？”

        “炽家懂…炽家懂…”

        “我懂屁啊！”炽家老头连忙否认，“我老嫚子都被你打成那样了，谁还懂啊！”

        “你在怪我咯？”元将军今天打人打累了，便拿出匕首，刺进炽家老头的心窝，结束了他的性命。

        “她懂，她懂！”煊家老太见元将军走向自己，连忙看向烱子。

        “我问你谁懂了吗？”赤鬼兵搬来椅子，元将军坐下，看着煊家老太，“牛羊如何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

        元将军接过副官递来的羊卷，比在煊家老太眼前，“这是沟焰公给的账目，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们这些人来这山头的时候，烁公只给了你们十头牛，五只羊，你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法子，让牛羊繁衍到现在这数量？”

        “这…这…”煊家老太被赤鬼兵踹了两脚，肋骨断裂，痛苦不堪，牛小西吓得咽了口口水，不敢再看。

        “你赶紧走，看这劲道，他不会留活口。”慕天蓝低声对牛小西说。

        “长使你怕什么？”元将军居然听见了慕天蓝的话语，他看着灰毛，继续说，“本将是五鬼将之一，听从赤鬼王调遣，赤鬼王让我向东，我绝不会向西，你们会活得好好的。”灰毛看着元将军，指了指地上的慕天蓝，元将军恍然大悟，原来地上的才是张跹封的长使，但这灰毛甚是眼熟，哪里见过一般。

        “我是蓝羽太子，翗。”

        “公子。”元将军指正翗的等级，“涸泽、沟焰、蓝羽、岛耕均已成公国。你不是带兵飞天做日吗？怎么会在这？”

        “我…”

        “行了，我不想听。”元将军转脸，继续看着煊家老太，“牛羊怎么来的？”

        “仔子抓来的。”

        元将军一刀剌开煊家老太的喉咙，鲜血四溢，沾到了他的铠甲上，副官迅速拿出羊皮替元将军擦拭，“没你们指使他们谁敢下山？”

        “还有谁有话说？”元将军扫视着老鬼们，果然还有个不怕死的。

        煊家老头红着眼，愤愤不平，“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这样活，当年赤鬼败于阙氏，那女仔头篡位，我们被赶到这，除了抢、偷，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呵，你给我讲古呢？”元将军走到煊家老头面前，套上护甲，给了他一巴掌，“仔头不篡位，哪来的阙氏上山伏击？女仔头早已全盘掌握人丁，你们蠢到被逼宫才发现，拖累我祖奶奶姻缘，这事要不要算一算？”

        “可你祖奶奶不是回去了吗？你们元家不是好好的吗？”

        “要不是为了救祖奶奶，赤鬼王何以在关口中了毒？赤鬼何以兵败？”

        “下毒的是慕侯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元将军盯着煊家老头，似乎说得还蛮有道理，但还是笑着将匕首刺进煊家老头的眼睛里，“若不是你们苛政待民，仔头怎么会反呢？她不反，赤鬼不就可以登山了吗？”

        匕首卡在了煊家老头的骨头缝里，元将军双手握着匕首，抖豁了很多次才将匕首□□，累得满头大汗的，“骨头还挺硬。”

        “我觉得该走的是你。”牛小西说完，招呼着小兵架起慕天蓝，准备离开，却被赤鬼兵团团围住。

        “慕长使，我说了你不会死。”元将军睥睨着角落，冷冷地说，“一边呆着去。”牛小西只得老老实实将慕天蓝放下，安静跌坐下来。元将军不解，为什么一个个都认为自己会乱杀人呢？

        “交不出仔药解方，一刻死一个。”赤鬼兵杀了一个又一个，一刻没到，老鬼们的尸体便堆成了小山，谁也不敢多问，他们也看出，这个元将军根本就是个杀人魔。

        “现在倒是来逞威风，都是咱幸幸苦苦寻来的仔子，怎么就要解了！”一个年轻老鬼被架在刑台上，他知道大限将至，该说的倒不如说个痛快，“元家祖奶奶带来的赤鬼金不也是仔药配方之一吗？难道元家祖奶奶也错了吗？”

        “赤鬼公主从来都是真金白银嫁妆，你们老鬼滥用，还赖得到我头上？我的天呐，怎么能狡辩到如此程度？”元将军闭着眼休养生息，思索着，“来啊，把祖奶奶剩下来的金子熔了，灌下去。”

        “我们是山野之人，鄙俗无比，但你却是人间恶魔！”

        “嗯哼？”元将军提起了精神，“你怎么知道我外号呢？”

        “你不得好死！”滚烫的金水灌入年轻老鬼的喉咙，热得他痉挛不止，屎尿具下，立刻毙命，但对于赤鬼兵来说，不过是多了要高抛一具尸体。

        “行了，人死的差不多一半了，还有没有知道怎么解仔药的？”

        “人家煊家早说了啊……炽家烱子知道啊……”几个女老鬼团在一起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烱子。

        “那她咋不说呢？”元将军看着烱子，深吸一口气，下巴卸了哪能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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