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急躁的父爱
“快快快！”牛孔明冲进牛小西的房间，“赶紧赶紧！”
“这什么呀。”牛小西两手接过牛孔明塞来的金银珠宝，“师傅你疯了吧？有银票不用？”
“马上就打仗了，还银票咧！”
“打仗我跑干什么呀？”师傅是国师、相公是长使，真要打败了还逃得了连坐？
“不是打仗让你跑！”牛孔明找出箱子装了装衣服，拿过牛小西手里的金银珠宝塞了进去，“赶紧往东，码头安排好了。”
“那是什么？”
牛孔明站在门口，将一箱箱财宝堆在马车上，国师就是不一样，这么深的宫内都能把马车驾进来。
“出了海，往南直行，行使约一个月，你就可以到高山国了。”牛孔明抓起牛小西就要将她抱上马车。
“为什么呀！”牛小西躲了一躲，绕着马车和牛孔明转起来。
“也不知道我对你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牛孔明有些胖的身体并不灵活，“让你选了这么一个人。”
“你又听了什么呀！”
“谁家女婿见岳丈，不停问如何治国？还讨论税率？不该夸夸岳丈教出个好女孩吗？”
“不是，我和他又不是…”
“少给我扯谎！”牛孔明站定，指着牛小西，“你要是说什么第一个求救的人，我早给你方法，嫌麻烦杀了就算了，不想沾血就自己离开算了，区区契约能难得倒你？手串白给你了？”
牛小西站在一旁，摸着自己的三重绞丝玛瑙镯子，牛孔明的确说过，这是有灵息的东西，是王公贵族也想得到的东西，可牛小西哪敢真信啊？她到现在都觉得牛孔明做国师是假的。
“寻伴侣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在你这！愿意想着你、护着你、敬你，你呢？找了个掉进朝堂权野的东西，不怕被他卖了？”
“可他对我也不是不好啊。”
“对啊！哥哥弟弟围它的时候，慕天蓝去救来着！”憋了许久的沙兽冒了出来，牛孔明打量着眼前透明液体，心里念叨慕天蓝居然连涸泽神兽都能拿到？
“嘎嘎嘎。”川濑也跑出来，不知道这三声嘎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他都能放你身上？没看见外面一堆吸血鬼吗？”
“这是橙果给我的！”
“啊呀呀！你说你要不是和他在一块，你能惹到这些人吗？”牛孔明痛心疾首，仿佛牛小西那么单纯善良的姑娘，此刻被慕天蓝带入了战争漩涡。
牛小西回忆着，“是我想练练手，所以救了他，后面因为战乱和他缔结婚约、契约，他的确不把我放第一位，但他起码能在第二位想着我，沟焰他被困，是因为我让他去摘草药，蓝雨那里若不是他，风里云作怪的时候，我也不会全身而退。”
“风里云？”牛孔明神色难以言表，仿佛是常年偷窥自己的对象好不容易消停点，结果又忽然出现了一般，牛孔明环顾四周提防，“她在哪？”
“最后看到她是在什么空寂大药房。”
“空寂？”牛孔明皱起眉头，仿佛常年无消息的敌对组织又死灰复燃，而且还盯上了自己女儿。
“怎么个个都和你有关系？？”牛小西看着师傅的脸，“你到底是谁啊？你不要告诉我赤鬼打阙城都是你干的吧？”
“我哪有！辅佐张跹的是米苏！”
“那你和米苏什么关系？”
牛孔明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看来你是真的心里有他。但我问你，若是他祖母、哥哥、妹妹都在，你会排到第二吗？”
好问题，牛小西不语，大概是默认了。
“走走走，赶紧走，再晚，你是逃不过小长老的打击报复。”
“哎呀，慕天蓝护不了我，你还护不了我？”牛小西已经被牛孔明逮到，脚一伸一绊，五花大绑扔上了车，“你这样不怕我在海上饿死吗？”
“这么大人还不会钓鱼？”真是答非所问！！
牛小西被师傅绑架了，堵住了嘴，牛孔明以出门散心为由离开了岛耕殿，以巡查为由出了城门。牛小西自知求救无门，便安心地躺在马车上，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半日，牛小西困得不行，便合上眼睡起来。
也不知是梦里还是眼前发生的事情，牛小西又看到了那个满嘴长满尖牙还是触手的恐怖脸庞，他穿着师傅的黑袍灰衣，在离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对面站着的是脑门特别大又没有眼睛的女人，原来米苏长这样，少了眼睛也是那么漂亮，怪不得丑鸟他爸喜欢。
“米苏，我的确是真人。”
“你只是它的□□。”
“宝石也只是它的□□，我们谁都不是它，但又都是它。宝石不喜欢这个世界，她觉得一个会因爱恨嗔痴灭亡的世界，是真人的败笔，她在利用你加速十国灭亡！”
“十年前拿下岛耕，保存冥地势力，以防赤鬼一家独大，你不也在利用大长老拖延十国走向灭亡？和宝石有区别？都没顾虑过蝼蚁的感受吧？”
红嘴针牙的怪物似乎是笑了笑，开了天眼的人，还真什么都知道。
正是这一笑，让牛小西确认这怪物就是师傅！但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日子见到的出乎意料事情太多了。
“宝石先我一步出现在你面前，不然你会活得好一些。”
“是么？你说的过得好，是抱走孩子，是让母女永不相见？”
“你虽什么都知道，但已经被宝石扩大了仇恨，她若是在你身边长大，只会和你一样，被宝石侵占自我，稚子无辜。”
“哈哈哈，你们这群神仙王八，可真是会找借口啊！”米苏忽然大怒，声音扭曲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仿佛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
人的感情让米苏短暂显现往日的面容，那是一张风雨沧桑却十足漂亮的脸，她真的是鱼江，牛孔明此刻也明白为什么多年见不到宝石，原来是附身鱼江，成为米苏了。
“我不管你们是精神分裂也好，故意戏耍我也罢，你们做到了这份上，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停下来，短时间两场战争，我觉得你们俩都会是输家。”这鱼江不卑不亢，气质也好得很，奈何她已经与宝石做了交易，不能以真身示人，此刻大脑门的米苏逐渐恢复，语气又变回之前的冰冷，“牛孔明，你输定了。”
“宝石，你还是弱了点，若我是你，绝对不会来这里示威。”红嘴针牙收起了恐怖的面容变回牛孔明。
“不示威，你就不和我对着干了？我俩，本来就是对立的。”米苏叉腰，“要说谁更像真人，难道不是我吗？”
真人，鱼江口中的神仙王八，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花不少心血创造了这世界万物，可成品出来后碎事太多，它又觉得讨厌万分，弥补点诸如悬壶济世的东西，又开心了些，过了几日见这个那个打闹起来便又烦了。
它分裂出来宝石去毁灭，又分裂出来牛孔明去拯救，就在二者诞生前后，倒霉催的鱼江在当中出现。
鱼族产子，需要在水中，鱼江生产前已经形容枯槁，乙老板盯了她很久，世间最后一尾鱼族，浑身都是宝，多难得的药材。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小孩想想呀。”乙老板抚摸着鱼江的肚子，这孩子要是死了，也没啥用了。
“你要什么？”鱼江瞪着乙老板。
“你要什么？”乙老板饶有兴致地反问，这女子生产就是在鬼门关上跳舞，鱼江已经疼了三十多个时辰，怎么还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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