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次日克瑟琳又看见了意气风发、干干净净、活泼乱跳的秦雪川，似乎昨晚的窘态完全没发生过。
“秦大人，身体真好。”克瑟琳意味深长地上下瞄了他一眼，秦雪川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托小姐的福。”秦雪川表情复杂，昨天那管营养液他之后全喝了，然后半夜硬生生被胀醒了，只能起来忍痛活动了半宿。
克瑟琳轻笑道：“有道理，多亏我才体会了全新的感觉，喜欢么？要不要找时间再来一次？”
秦雪川怪异地看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不用了。”
“秦大人今日还要出城？”
秦雪川点头，“去其他县城看看，打听打听有没有消息。”
克瑟琳同他一起走到县衙外，李小花正在原地徘徊打转，克瑟琳看着好笑，“秦大人慢走，我那可爱的小学生来了。”
秦雪川自然也看到了，他笑着点头，“希望小花能学有所成。”
“自然。你也不瞧瞧她的老师是谁。”克瑟琳冲他挑眉挑衅，表情颇有些得意。
“老师！”李小花弯腰行礼，脆生生地喊。
“嗯，真乖。”克瑟琳拍拍她的狗头，“跟秦叔叔说再见，让他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秦雪川牵过官兵递来的缰绳，听见这话愣住了，“我为什么要准备礼物？”
“她是我学生，刚才不还说托我的福？准备个礼物不行？”克瑟琳看李小花没动静，敲了下她脑门，“快喊，一点也不机灵。”
“秦叔叔再见，秦叔叔一路平安。”李小花反应快，不等秦雪川再说什么，嘴巴一碰一张就喊了。
秦雪川无奈摇头，“等我回来吧。”
秦雪川翻身上马，很快就骑马离开。李小花看他速度这么快，突然想到了之前跟着克瑟琳骑马的事，她抖了抖，仍有些心有余悸。
“老师，我们去哪啊？”
克瑟琳带着李小花走街串巷，最终来到了西城门。
西城门看守的官兵正无聊的打哈欠，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荤话，虽然扔站着，但歪歪扭扭似是全身无力。
西城门来往的人很少，除了一些渔民，几乎没什么百姓会过来，所以这里的差事是最悠闲最抢手的。毕竟同样的俸禄西城门的工作量就少很多啊！
突然见到一女子带着一小孩出现在这，他们都有点懵。
“小姐，你们来这做什么？”守城门的官兵立马站直身体，肃正表情。
“大人，我们出去踏青。”李小花眨巴眨巴眼，笑容开朗天真无邪。
“哦哦，路上小心。”
等人走远了，官兵们才又开始聊起来。
“娘咧，这女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比那春花楼的连翘姑娘还好看！”
“就是看着冷冰冰的，跟天仙似的。”
克瑟琳带着李小花到了河堤处，看着奔腾无休止的江水，长长吸了口气，空气可真好呀。
“小花，你这两日学了几个字？”
李小花兴奋道：“老师，星星教我学了四首诗了，我还会背了！”
星星……这么快就起名了。
克瑟琳考教了一上午，发现李小花的学习进度还是不错的，学习的劲头也有。克瑟琳便给学习助手安排了新的任务，一个月后李小花得知道星球是什么。
跳脱出固有思维框架，打破原有认知，灌输新的思想，所有的一切都从正确认识世界开始。
当然，认字是基本。
虽然克瑟琳看不起南阳‘最’豪华酒楼这一个名头，但跟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的地理位置、就餐环境、待客服务确实是最好的。
但此时却有些不一样，有一个纨绔子弟挡住了克瑟琳上包间的去路。
公子哥穿着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裳，束发的小冠制作精良，眉宇俊秀，鼻梁高挺，嘴唇单薄。但此时才中午时分，他身上就带着浓浓酒味，走路摇摇晃晃，要不是有下人扶着他，怕是早摔了。
他双眼迷蒙，看什么都是隐隐绰绰，碰到有人挡住自己的路，语气有些不好：“你这人！挡小爷的路做什么！没、没看见小爷在这啊！”
他大着舌头，指着克瑟琳教育道：“这……这路那么宽！你竟然敢挡小爷的路！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李小花缩在克瑟琳身后，脸上带着纯然的好奇，“你是谁？”
公子哥似是没料到竟然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李小花，视线慢慢清晰，然后就见到了似笑非笑的克瑟琳，目光却带着凉意。
他脑子清醒了几分，用力拉扯自己的侍从：“李子，告诉这位小姐，小爷是谁！”
李子尽职尽责地大声喊道：“我家少爷可是南阳姑苏家唯一嫡孙！你还不快让开！”
楼下的食客都在看好戏，这姑苏家唯一的嫡孙——姑苏云喜——是人尽皆知的混世魔王，天天除了打架闹事就没见他干过正经事，调戏姑娘故意找茬这也不是头回做。
姑苏家天天给他撒屁股，但也没有重罚过，毕竟是他们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宠着腻着都来不及，唯一能教训人的姑苏老太爷也舍不得下重手。
而且这小子命好，一直闹的事都不大，而且姐姐还是太守夫人，整个南阳都知道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他就能一辈子肆无忌惮张扬肆意。
“小姐，你这么漂亮……嗝！跟小爷回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姑苏云喜盯着克瑟琳眼睛都发光了，他夸耀道：“小爷才高八斗学有五车！跟小爷回家，小爷天天给你买金首饰！那个金什么穿银的，天天有！”
“小少爷，你这是要让人家姑娘给你回去当第十八房小妾吗？”
“小少爷身强力壮，日日笙歌夜夜箫，还能让娇娥声声绕房梁，岂是我等凡人能领会的？”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小少爷啊！”
姑苏云喜脑袋本来就晕，听不得楼下看客吵吵闹闹，虽然他们那意思似乎是在夸自己，但现在也不能缓解他的头痛。他顺手就把腰间玉佩取下，用力砸了下去。
“闭嘴！你们吵到小爷了！姑娘都没说话，你们插什么嘴！”
克瑟琳让了条道，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怕你养不起。李子，把你家少爷带走。”
李子愣了下，反应过来是克瑟琳在使唤他，觉得这姑娘可真奇怪，没有羞涩生气就算了，还敢开口使唤他。
姑苏云喜多心高气傲一人，竟然会有人觉得他还养不起一个姑娘，瞬间就脾气上来了：“你说什么！你竟然敢看不起小爷！你知道小爷是谁吗？你知道小爷姐姐是谁吗？知道小爷的爷爷是谁吗？知道小爷的爹是谁吗？你算老几！你敢看不起小爷！别以为小爷不敢打女人！”
他松开扶手，跌跌撞撞就冲着克瑟琳而去，张扬舞爪的想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克瑟琳拉着李小花往后退到楼梯下，侧身让开使得姑苏云喜的打算落空，自己整个人都摔趴在地。
姑苏云喜趴在地上有点发愣，其他人就更愣了，乖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姑苏小少爷出丑，这顿饭可真吃回本了。
“少爷啊！！！！”李子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呐喊，哒哒哒跑下楼梯，哭喊道：“少爷您没事吧！？您可不能有事啊！！”
酒楼小厮吓得要死，生怕姑苏云喜出个什么事，被姑苏一家人找上门，掌柜的也赶忙跑过来。
姑苏云喜脑子又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个大丑！脸色更加难看，这可真是气死大丑啊！！！气、奇？死……什么辱来着？他有点懵。
“老师，他好像更生气了……”李小花偷偷摸摸看完了全程，小声陈述事实。
“小花，既然有人给你做例子，那老师就再教你一课。”克瑟琳满意地笑道，“女孩子出门在外总会碰到一些坏人，他们总觉得你好欺负，所以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如果你有很好的家世，说不定你可以威胁他。但如果你独身一人在外，别人也不在意这个家世，那就只有自己本身的强大才能化解危机。”
李小花懵懵懂懂：“我没有好的家世，老师……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拥有强大的身体力量，以及简单的医学知识。不过学会了之后，也不可以随便出手。”克瑟琳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所以我们来看看这位少爷。我们与他上下楼梯碰到，他要求我们退让，基于不与酒鬼论长短，所以我们当然可以退让。但是这位少爷不依不饶，开始进行言语侮辱并且想要发生肢体冲突，所以可以判定我们处在危险当中，就能进行反击。”
“怎么反击？”
克瑟琳神秘一笑说道：“回家之后你可以问问星星，怎么进行反击。”
李小花重重点头。
两师徒说话期间，姑苏云喜已经爬起来了，他怒视着克瑟琳乘她们说话不注意，又冲了上去。
“啊！”
“这姑娘……腿真厉害。”
“嘶——看着真疼。”
克瑟琳优雅收回腿，告诫道：“你看，保护自己，一脚就够了。”
李小花满眼都是崇拜，“老师，我学会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姑苏云喜被一脚踢远，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他爷爷都没这么打过他！
“呜呜……”他小声抽泣着，愤怒悲伤难堪等负面情绪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借着酒劲还没褪去，姑苏云喜大声指责道：“你竟然敢踹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姑苏云喜的名字倒过来写！”
克瑟琳笑着点头：“好，我等你。小少爷。”
到时候，让小花也试试踹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想来，她会喜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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