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看那时天也是这般黯淡
“呜——————”
一声悠长的低鸣，穿过烟云密布的天空，回响在混沌的天地之间。
少年走在被海水浸湿的礁石上，冰冷的海水漫过他的双脚，少年微眯着眼睛，望向前方那片茫茫无际的海域。
“呜——————”
犹如远古生灵跨越时空般，低沉空灵的呜咽，似乎在哀叹岁月时光的无情变迁。
少年的目光仿佛穿过时空，他能感觉到，在海的对岸，也同样有双瞳孔注视着这边。
这里，还是梦境啊……
少年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海水一遍一遍地漫过小腿。
“呜——————”
黑色的阴影从厚厚的云层上方闪过。
少年想起了深渊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竖瞳，他曾与它对视过。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那是一种……恐惧。
唉。
少年无声地叹息，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还有什么比安稳睡觉更惬意的事了吗？
这时，无垠的海面上聚起一道巨浪，少年觉得有点刺眼。
他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千尺巨浪夹杂着风雨砸向一动不动的自己。
“嗯？”
刺目的光芒侵入少年的眼睛，他做起身，揉了揉差点被亮瞎的眼睛。
“过完江了吗？”
林和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切，点了点同样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少女。
绿柳浑身一抖，小小的脸颊上泛着扑扑的红晕，睡眼惺忪地看向同样睡眼惺忪的林和初。
“……”
！！！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绿柳猛地清醒过来。
“少……少爷……我……”少女一时不知所措地急道。
林和初禁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真的好好笑。
平时看到绿柳人小小的，总是一本正经的不苟言笑，现在看到少女红扑扑的小脸，那慌张的神态，哈哈。
诶嘿，小脸更红了，哈！
不过真的，感觉好可爱～
林和初掀起帘子，一阵凉风一把扇在他脸上。
“……”
少年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来到过江的渡船上了。
只是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快啊，明明之前还是晴空万里来着。
林和初打开车门，跳下马车。
“少爷，过不了半个时辰，我们就渡过线天江了。”
“昂。现在几时了？这天这么变了？”林和初抬头朝着阴云汇聚的天空看来看去。
“额……”陆刚瞅到少年身后尚挂着几丝红晕的绿柳，粗粗的眉头轻轻一挑，随后没有继续瞎想。
“现在才刚到正午。这天气似乎是要下雨了，少爷要不要注意避避。”
林和初没注意到陆刚几人微妙的脸色，只是挠了挠屁股，坐久了还有点疼呢。
一旁依靠在马旁的清蒲，正瞅着马儿嚼着粮草，那个大嘴，一咂一咂地还带着拉丝，看着就很有嚼劲。
“少爷，肚子饿了吗？这里还有些干粮。”
清蒲从车上取下一桶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拍了拍桶身。
林和初觉得有些神奇，这么久了这包子还热乎乎的嘛。
嗯，在这里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灵气解释。
少年上前抓了几个包子，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也来吃，休息休息，还要赶好多路呢……”
林和初将包子一一分给众人。
虽然都知道林和初少爷平易近人，且一起相处了一年之久，但是大家多少还有点不习惯一个高贵的公子哥儿如此亲近。
说林和初亲近，不如说林家的人都很亲切。
真的很不像那些平日里的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哪怕是一个小破镇的三流野鸡家族都有走路用鼻孔瞅人的村长。
青元林家，真是个别样的家族啊。
清蒲知道他们这些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在林家干事的，基本都是林家半路找到他们，而且态度还不强硬。
你要来不来，诶，我们不强求。
只是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在本家过得怎么样，有一年没联系过了，那个怪脾气不知道别人受不受得了。
天空中，忽的一声闷响，头顶的阴云越来越密集了，似乎不是什么普通的阴雨天气啊。
清蒲略微皱眉，这夹杂着点点鱼腥味的凉风中似乎还隐隐参杂着一股熟悉的气味。
陆刚凝视着西北方向，那里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强烈了。
渡船上的其他乘客也有不少察觉到异样，他们纷纷朝着西北方向投去视线。
只是江面广阔，他们在这渡船上，只能看到与天空连成一条细线的江水。
“我曾听闻雁江的老人们说，在很久以前，这江里就窝藏着一个吃人的大妖……”
……
“妖怪？！吃人？”
吴存真满脸的疑惑，开玩笑吧。
要真有这种为害一方百姓的大妖存在，早就被附近的武者给解决了。
这可不是什么人不胜天的远古时期，人们遇到强大一点的妖兽都会有灭族风险的时候，现在可是人族发展逐渐鼎盛的时代啊。
而且他老师还预言过人类再过几百年就会出现全民修仙的盛况！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这要是个大妖的话，是个武者都会察觉到的。
可是——————
男人突然浑身汗毛直立，他似乎感觉到了一双布满仇恨的血瞳正在水下凝视着自己！
“唉……”
老张爷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时候，就是这样出现的……
顿折聂阿……
【作者题外话】：之前码了差不多的的草稿忘了保存，直接没了，啊啊啊啊啊，崩溃了。
噢，对了。
“顿折”是魔鬼的意思
“聂阿”是鱼的意思
这两个词都是藏语的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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