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进化

“好吧，我必须要承认，你说出来的观点其实让我很心动。说实在的，我们这些人现在确实被一件事情给困扰了。更仔细一点来说，在我们武道体系，存在着一种叫做瓶颈的东西，每突破一次境界，都要经历一次瓶颈。而我们目前就处于瓶颈期，哪怕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走，却走不过去。”

        就在气氛显得有些沉默的时候，陆离突然开口认可了大贤者的话，然后说道：“你可以理解成，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想要追求进化的。但是在进化的过程当中会有一些难关，而这难关，就是瓶颈所在。在前期来说，有些人的瓶颈很容易度过，有些人的瓶颈，则会将他的成就封锁，此生都不能再进半步。而对我们这样的存在来说，现在的瓶颈，其实就有些将我们锁死的感觉了。”

        听到陆离的话，北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些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大贤者提起。

        就算跟大贤者提起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北帝不明白，陆离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跟大贤者进行这段没有任何意义的沟通。

        然而，陆离却是看着大贤者，轻声问道：“怎么样，我们这些人面对的问题，你可有办法能够解决？”

        大贤者听得这话，顿时就沉默了起来，他看着陆离，摇头说道：“任何进化都是有其代价的，更何况是你们这种超越了物种极限的进化。所以我认为，你们所谓的瓶颈，其实更像是一种保护措施。它确保你们真正‘准备好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确保我们准备好了？”

        陆离笑着道：“不错，你这个说法，确实有趣。但是可惜的是，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新意。其实武者体系的每一个环节，都像是一场准备，直到最后，我们认为自己‘准备好了’，所以才会选择破境，进入到下一个境界当中去。当然，到了现在，也就是所谓的天人级，我可以确保无论是从肉身角度来说，还是从意识角度来说，我们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用你的话来解释，就是‘准备好了’。”

        “天人级进行了一次生命蜕变，这使得我们能够用肉身扛住你们的大型武器，同时还能够承受虚空风暴，甚至是黑暗物质的侵袭。而我们的思维，我们的意识，也进化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地步，肉身毁灭而魂魄不灭，你也可以理解为，即使杀死了我们的肉身，如果没有湮灭精神的手段，你就无法做到真正杀死一个武道体系的强者。”

        陆离说到这里，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所以，你看，我们做好了很多准备，甚至是充分到不能再充分的准备，谁也不能说我们没有准备好，不是么？”

        “那我想知道，你们对于大道级的定义是什么一种概念？或者说，在你们武道体系当中，口口相传的大道级，又该如何成就？”

        大贤者没有反驳陆离的话，更没有针对他这段话发表任何的观点，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是的，他提出了一个看似理所当然，但是大部分真武域人族都不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大道级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概念？

        陆离的脑海当中，忍不住回想起靖乾那一道残存意识，就能够重创天人级强者的画面。

        随后，又变成了玄月大帝随手将星球摘下，化成周身运转的光芒。

        那种手段，已经与神灵无异。

        甚至可以说，大道级，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神灵。

        他们对神灵是如何定义的？这种境界，又该如何成就它？

        大贤者这个问题虽然没有什么烟火气，却把四名顶级天人都给问楞了。

        陆离虽然有一个可以说是十分明确的答案，但是到了这种时候，那个明确的答案，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们自己也在迟疑。”

        大贤者淡淡说道。

        倒不是嘲讽的意思，只是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或者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没错，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都在迟疑。

        谁都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最后，还是陆离率先开口说道：“你这个问题，其实没有答案。如果我们真的知道如何成就它，就不会困在这里了。”

        “这其实是一个悖论。”

        大贤者摇头说道：“你们口中的大道级，它并不是从未存在过的神话传说，更不是你们臆想出来的虚假境界。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已经有了无数个例子证明过，大道级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能够成就它的人，不止一两个。既然如此，这就是一条已经有无数人走通过的道路，那么，为什么你们还会迟疑？为什么有人能够成功，而你们却不能？”

        听到了大贤者的话，北帝忍不住道：“按照你这个说法，我能做到的事情，并且证明它确实存在的话，那么你也应该能够做到了？”

        “当然。”只不过，北帝没想到，大贤者居然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回答道：“只要给我一定的时间，任何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一样也能做到。因为眼前有道路，有人成功过，并且不是孤例，那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这么嚣张？”

        北帝没想到，大贤者居然会这么说，忍不住笑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传你一部武道功法，你修炼到我这个境界，如何？既然你说得这么简单，不如验证一下？”

        “不行，我还没有找到对抗诸天法则的办法。科技侧跟武道侧还不能结合，这是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然而，大贤者却是摇了摇头，很是直接地承认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北帝忍不住道：“那你的话不就成了又一个悖论？”

        “并不是，我做不到你说的事，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没有人做到过。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研究他的原因，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大贤者说到这里，将目光放在了陆离的身上，一字一顿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科技跟武道融合的可能性，只要他帮助我研究一下，或者愿意接受圣械的力量，做到真正的武道与科技融合，那这个世界上就有了第一个人，走通了这条道路。”

        “你还是不要打我的主意了。”陆离听到这番话，虽然是心里一动，但还是摇头拒绝了大贤者的提议。

        虽然他心里清楚，大贤者的话很可能真的就是一条全新的道路，但是，现在他还不敢跟大贤者过多接触，因为担心大贤者真的研究出一点东西来，或者说，这个古怪的家伙，说不定真的能够看穿他是重生者的秘密。

        “好吧，那这条路就还是没有人能够走通的道路，你这个提议，严格来说是很没有道理的。”

        大贤者摇了摇头，也不强求，只是看向了北帝道：“但是，如果你想让我做到跟你一样的事情，我确实能做到。”

        “比方说？”北帝好像真的跟大贤者杠上了，这家伙明明脆弱得不能在虚空生存，居然敢如此嚣张，说他能够做到天人级做得到的事情。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所以，北帝还真的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天人级强者能够做到的事。

        大贤者说道：“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能够做到武道体系天人级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了，就比如说，你们能够做到虚空生存，以肉身抗衡虚空风暴等等。这是进化的一种体现，所以我研究过，如果纯粹以科技文明的方式进化，能不能做到这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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