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奶茶店里，曲昭云和风起云终于偃旗息鼓，坐下来安安静静地交谈。
“你为什么非要开这个婚介所？又为什么非要找上我呢？”曲昭云揉着太阳穴，今天她真的要被风起云气死了。
风起云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下凡就是来历练的，最后我的师父，也就是现任月老会根据我在人间的表现，决定我能不能做下一任月老。”
“那你给普通人牵红线不就好了？”曲昭云不理解为何风起云一定要在妖怪身上下手。
“要做，就要做高难度的，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能力和水平。”
“……”曲昭云一时间竟分不清风起云是不是在说笑。
“请您量力而行。”曲昭云劝道。
“不过，有了你的帮助，开这个妖怪婚介所，可就简单多了。”风起云自顾自地说道，对于曲昭云的劝告，风起云充耳不闻。
曲昭云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谁让曲昭云打不过风起云呢。
“那你想怎么样”
“这是你该想的，对人间，你比我熟悉。”风起云摇着扇子说道。
好不要脸！
曲昭云好半天才忍住想给风起云邦邦两拳的冲动，这是找人合作的态度吗？
“月老怎么会有你这么气人的徒弟，你要是下任月老，天底下的姻缘早晚要完。”曲昭云小声嘀咕着。
风起云看曲昭云口中念念有词，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给你邦邦两拳。”曲昭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风起云挑眉看着曲昭云。
反正说都说了，曲昭云索性破罐子破摔：“哪有你这样求人的，先是碰瓷我，然后是来打我的店员，还威胁我。现在都要合作开店了，你什么想法都没有，全让我搞定。风起云，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吗？”
李华和田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不啊，我头一回下凡，而你已经在人间生活了二十余年，对人间的了解远胜于我，由你来主持，最合适不过。一开始，确实是我的不对，再说了，我不都给你道歉了吗？我和你的两个小妖较量的事情，你也同意了啊。”
曲昭云想起自己最后确实是说了一句“随你”。
李华和田圆不敢置信地看着曲昭云。
曲昭云舔了舔嘴唇，莫名有些心虚。
“你你你，你不要污蔑我，挑拨我和小狸花，还有田圆的关系，我那叫同意吗？我那是为了把你打发走。我看你就不像是月老的徒弟，你是哪个好战的神仙的徒弟吧？”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月老的徒弟，同时也是九天玄女的儿子，我娘嫌我太好战，所以把我丢给了月老做徒弟。在天界本就是强者为尊，我不懂人间的规矩，所以以为把人打服了就好，你要是还不高兴，我向你道歉就是。”
“你的道歉，我消受不起。”曲昭云咽了一口唾沫，九天玄女耶，那是上古神话里的女战神，她的儿子，惹不起。
算了，这店开就开吧，曲昭云打碎银牙和血吞。
曲昭云想了想，朝风起云摊开手心。
风起云迷惑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你干嘛？”
“你又干嘛？”
“要钱啊，合伙开店不用给钱的啊。”
“我没有钱。”风起云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曲昭云斜眼看着风起云：“你看我信吗？九天玄女的儿子会没有钱？金子总有吧。”
“正因为我母亲是九天玄女，我才没有钱，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成了月老的徒弟？”
“什么意思？”
“我儿时太过好战，损坏了好些仙人的东西，为此我父亲和母亲赔了那些仙人好多法器和金银财宝。同时，也正因如此，我才被我父母亲丢给了月老做徒弟，希望我磨磨性子，还扬言以后不会替我赔偿任何的损坏。”
“但是你又管不住自己，又找人打架了？”这不就是纯纯的惹祸精吗？
“嗯……后来的，都是我自己赔的，现在还没赔完。到如今，我母亲还没有给我任何的钱财。”
听到风起云这么惨，曲昭云觉得十分解气。
该！
“妖怪的身份呢，不宜暴露，不然会让普通人陷入恐慌。所以这个妖怪婚介所，我们也只能悄悄地开。这样吧，我在妖怪群里发布关于妖怪婚介所的消息，让有意婚恋的妖怪联系我们，这样可以吧？”为了减少成本，曲昭云只好能简则简。
风起云点了头，曲昭云所说不假，妖怪们当然不能暴露在普通凡人的视线里。他是来人间历练的，不是来捣乱的。
要是引起人间动乱，别说当选下任月老了，师父和他娘知道了估计都得削他一顿。
“大家好，我和月老候选人准备开一个妖怪婚介所，欢迎大家咨询。”曲昭云编辑好了消息，发到了灵城妖怪群里。
现在是上班时间，可摸鱼的人却不少，消息才发出去，群消息就爆了。
“卧槽，卧槽，群主你是我的神。”
“什么？群主你要开妖怪婚介所？”
“发生了什么？”有不清楚状况的妖怪问道。
“你没看见吗？群主说，她要和月老的徒弟开一间妖怪婚介所。”
“月老的徒弟，是不是群主打伤的那个？”
“那个很弱的仙人，那靠谱吗？”
“人家是管姻缘的，又不是打架的神仙，弱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你们别刷屏啊，我都没看到群主发的消息。”
……
群里的讨论热火朝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99+了，更有甚者，直接开始私聊曲昭云了。
曲昭云无奈，只好先把群消息屏蔽了。
可依然挡不住热情的妖怪们。
“群主，你们什么时候开张？我一定第一个来，我都单身几百年了。”附带了一个哭泣的小黄脸。
私聊曲昭云的第一个妖怪是蛇妖青青，她是不是单身了几百年，曲昭云不清楚，认识的这几年确实没见青青身边有过男人。
“你们妖怪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这店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开，你要是想谈恋爱，和我报名，我给你们安排。”
“那我第一个报名。”
“行，我给你记上了。”
曲昭云一直没再群里再发消息，妖怪们也回过味儿来，纷纷开始小窗曲昭云。
从在妖怪群里宣布她和风起云要开妖怪婚介所的消息开始，曲昭云的手机就被消息轰炸了。
“嘀、嘀、嘀……”曲昭云的手机已经响了一天了，现在还在不断地弹出消息。
一应付了几十个妖怪后，曲昭云罢工了，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你的手机在响。”风起云提醒道。
“让它响吧，它已经响了一天了，我好累，我现在一点不想回复他们，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妖怪还单身着。妖怪婚介所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不仅是灵城的妖怪，现在连隔壁市的妖怪都听说了我们要开妖怪婚介所。”
曲昭云抓起手机，把声音给关了：“哎呦，不行，太吵了，我得把手机静音。”
曲昭云不回消息，有妖怪就直接开始打电话了。
“啊，救命。”曲昭云不胜其扰，开始哀嚎。
曲昭云可算明白了，大学的时候，辅导员为什么那么嫌弃他们了。
小狸花说：“曲姐姐，你为什么不发一个在线表格让他们自己填写呢？”
曲昭云摇了摇头，拒绝了小狸花的提议：“会暴露客户的信息，不行。”
这点基本的职业操守，曲昭云还是有的。
“可是，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没事的吧。”
“我是和群里的大家认识了很多年，可是，不是群里的每一个妖怪都互相认识，说不定有些妖怪还是死对头。你忘了，一开始你和田圆进群的时候，是怎么被欺负的？”曲昭云不置可否，而是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小狸花沉默了，刚进群的时候，他和田圆确实群欺——群里的妖怪，谁到能欺负他们一下。
“很多妖怪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在群里吵起来，很多时候，在网络上看起来很熟，其实现实中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有些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又谈什么信任，我要是开了这个在线表，他们得找我拼命，更何况是那些从来没在群里说过话的妖怪。”
“可是，曲姐姐你就可以啊，很多从没见过的妖怪，为什么都会信任你？”
“啊……因为……”，好像妖怪们天生就会亲近她，这个曲昭云也没法解释，“我不是妖怪，嗯，对。”
“哦，也是哦。”曲昭云这么说，小狸花也就这么信了，傻乎乎的。
曲昭云久久没有接电话，那电话便自己挂断了。
曲昭云才松一口气，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曲昭云掐断了电话，然后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曲昭云看着李华和田圆，笑容灿烂：“小狸花、田圆，我要交给你们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
“曲姐姐，你说。”李华和田圆异口同声地说。
曲昭云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她的平板，开始编辑公告。
“大家好，我是曲昭云，因为大家太热情了，我实在是回不过来，电话不要再打了，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想要找到另一半的顾客。如果两个小时内，我没有回复你的消息，请联系小狸花和田圆。”
几乎是瞬间，小狸花和田圆的手机就开始响起来。
曲昭云拍拍小狸花和田圆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好好干，月底给你们加工资。”
曲昭云一回头，正好看到风起云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那怎么行，业务刚刚起步，他们三个都这么忙，怎么能允许风起云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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