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年水芝
付承循直视着她，道：“你就算找到他，也没用。”
莫瑛珉轻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好吧。”付承循松了口，“如果他参加了那次行动，那他就在这里。”
付承循手指向湖水，继续道：“如果他死在了墓里，那他现在就在湖底。”
莫瑛珉愣了一下，转身走向伙计，合力把一口棺材推下了水。
我心里好奇，悄悄扯住莫瑛璎，问莫玉是谁。瑛璎回答是她爸，在她出生后不久就不见了影，撇下刚出生的自己和大自己四岁的姐姐就消失了，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她怎么能那么说自己爸爸，说不定是在外面遭意外消息没传回来呢。她反击我，说盗墓贼是什么好人吗，都有俩孩子了还盗墓，死外边也不奇怪。
我一时无语…想不到这倆姐妹背景还真复杂。
不过，如果她父亲是盗墓的，那么，“那次行动”是什么？假设与父亲所说的考察行动是同一件事的话，他们队伍里怎么会有盗墓贼？
莫瑛璎不可能说谎。
难道，阿爸是地下工作者？那真实的经历是什么样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时莫瑛珉招呼莫瑛璎过去，我跟了过去，发现她身上脱的只剩下背心和热裤，还把自己腰上系了一圈绳，把绳子抛给莫瑛璎，交代每分钟拉她起来一次。
我震惊，难道她要进这怪湖？
我劝道：“莫老板，你确定要下去？这下面贼冷，之前我掉下去还看见湖底有蓝火，贼诡异！感觉和有鬼火一样，说不定有水鬼呢？”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道：“就是有鬼啊，”她抬手戳了戳我的心脏“在这儿。”
她继续道：“这火的颜色是蓝色的话，可能是下面的有天然气，没事的。”
她说完转头就跃入水中。
我看着她在水里瞬间没了影子，慢慢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没想到刚过一分钟她就浮上来了，我赶忙问她，有找到什么吗？
她摆摆手，又潜了下去。
上上下下三次，每次时间都在两分钟之内就出水。
什么都没找着，也对，这下面都是乱七八糟的残骸，这一片的地下水估计都是连通的，什么垃圾啊，棺材残骸啦，都在地下沉着。
不由得怀疑大佬的话的真实度。
可就在第四次。
两分钟了，她还没出水。
出问题了，我心里不由得想。
莫瑛璎在那边发力尝试把她拉上来。
可她拉了几下后，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一脸的泪水，打着哭腔说：“我拉不上她。”
我也凑过去和她使劲拉扯绳子，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任我和莫瑛璎两人合力都拉不起。
我没说话，脱了外套就扎进水里，顺着绳子来到莫瑛珉旁边。
随着深度越来越大，蓝火越来越进。
顺着绳子估摸着是到湖中心的位置，终于看见莫瑛珉，她手里紧紧抓着一具干尸的脖子，但她被水草紧紧的缠住了。
她看见我，挣扎了几下，接着就没动静了。
我大感不妙，用最快的速度到她身边，发现她的小腿被水草死死的勒着。这植物很韧，用手根本没法扯断。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水草？而且这水草长得和荷花的一样，我瞄了一眼，发现这花的根茎集中在一个黑罐子里。
想起来了，之前的那个罐子，里面可能就有这植物的种子，可为什么还没过保质期？怎么会长得这么快！
必须要刀！
我直线向上游去，刚冒出水就发现那大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乘着一个棺材在湖中心，就在我旁边。
我赶紧向他借刀，他没吭声，直接跃入水中。
我在前引路，把他引到了瑛珉旁边，他提起刀，一刀下去就把纠缠的经络斩断。
那刀十分的利，几下就把那植物砍得稀烂。
我马上把莫瑛珉往上拉，发现重的不行，她手里还死死的拽着那具尸体的脖子。
妈的我心想什么时候了还拽着这东西，就算这东西是她爸，她难道想父女团聚吗我艹。
我用尽力气把她和那干尸运到棺材上，幸好王禅客也在上面。
王禅客马上进行急救，经过一轮又是压胸又是人工呼吸，莫瑛珉咳出几口水，悠悠转醒。
付承循在水下把棺材推到岸边，莫瑛珉把那尸体扔在岸上，向她手下下命令。她声音比之前虚了许多，但气势依旧，她道：“这下面还有，就在最中心底下那一块，全部捞上来。”
不一会儿，岸上罗列着一排具尸体。
那些死尸各个面目狰狞扭曲，仿佛在死前受了巨大的痛苦，连死后也在承受。
我父亲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就是他们，没错了。”
我悄悄问莫瑛璎，你认得出哪个是你爸吗？
她摇摇头，小声道：“屁话，他走的时候我才十几天大，换你你认得啊？”
这时莫瑛珉走了过来，她在每一具尸体面前都停顿了一会儿。
这些尸体被水泡久了，整个脸部泛着绿，辨识难度太高了。
她最终在一具死相稍微平静点的尸体前停了下来，她蹲在他前面，把他左手食指掰了下来。
硬掰！
那食指根部有一枚戒指，个头不小，但外面包着一层锈迹，黑漆漆的。
她取下尸体手上的戒指，整个人从蹲坐在一旁，她双手不停地搓着戒指，头埋得很低，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可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脸埋在双臂之间，双手环着膝盖，时不时就颤了一下。
没有声音。
没有哭声，只有时不时的一颤。
可能那就是她爸吧。莫瑛璎可能因为出生就没见过他所以没感觉。
莫瑛珉她却悲伤的连哭都没有声音。
想来也是，这个女孩从小到大，少了个能依靠的人，还得照顾着妹妹。现在找着了那人却是尸体一具，死相还难看。
明明自己也是个娃娃。
莫瑛璎不明所以，仔细的观察着尸体的脸，还在问旁边的谦非言，“他就是我爸爸吗？”
我瞬间心里某个地方就被扎到了。
我走到了莫瑛珉身边，坐了下来，想安慰她，可我没想到，她不是在哭。
她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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