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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 破车瘦马


老人的马虽然速度飞快但是耐久力十分的差,一路上跑上一段路就要停下喝水,这么走走停停下来的速度也不比普通马快多少。

        “老仗我越来越怀疑你这个人了,你的马虽然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没用但是也没有什么用,你若是与你的马一样可就要令我失望了。”凌旭照说。

        “你这么急干嘛!如果我没看错你的面相显示你已身中剧毒,马跑的慢不是刚好给你疗毒的时间吗?”老人慢悠悠地回答。

        凌旭照一想也对便不再多言,开始专心驱毒。他运起了紫衣道人所授的阴阳两极内功心法体内阴阳之气汇聚成两股巨力开始全力清除体内二股毒素,但毒就像是在和他玩躲猫猫一样,阴阳二气走到哪毒都能提前知道并逃到别的地方去破坏,让阴阳二气只能疲于奔命赶去修复被毒素破坏的地方。他只好尝试预判毒会去哪里且让阴阳二气一前一后埋伏围堵其中一股毒素采取个个击破的方法来消灭毒素,但毒素竟也马上化整为零瞬间分散攻击伳全身,逼不得已他只将阴阳之气也分散全身好对付毒素并修复被毒素破坏的血脉。在与毒素的博弈中他头上不停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但他依然是徒劳无功完全不能将毒消灭。逼毒失败后他想道:“这毒竟顽强、奸诈至此比我师父吿诉过我的还要厉害许多,看来药华年这些年来对毒药的研究更上一层楼了,而且仍用的是活人试药的方法,制造出的药人也是恐怖无比,那个冷痕正常来看最多三流水平,而我即使中毒后仍有周武罡这种一流水平,若非蓝亮景太草鸡我就栽在她手里了。这等邪人邪药邪物岂能存于人间,若有机会我一定要消灭此人。”

        “吁、吁、吁。”在模仿马的声音中老人停下了马车。

        “老仗为何要停下马车?”凌旭照感觉到了马车停了问道。

        “少年人你饿了吗?”赶车老人问道。

        “不,我不饿。”凌旭照回答。

        “你也许不饿,但我与马饿了,”老人没好气地说,“而且你出来看,这外头的天也黑了。”

        “好吧!你现在停的地方是客栈?”凌旭照问道。

        “是,今天就在这里投宿了,”老人说,“你是要下来也住客栈里呢?还是继续呆在这马车里看马车呢?”

        “啊哈!这世上岂有客人看马车之理,我当然是下来去打尖了。”凌旭照回答,“不过,老仗你不留下来看马车好吗?小心有人偷了你的马车。”

        “老汉我可不怕有人觊觎我这劣马破车。”老人说完就快步走进了客栈。

        凌旭照也走出了车厢走进了客栈。进入客栈后,他要了几十味常见的去毒的草药,他试着将草药煮成浓汁倒入热水之中,从内外一起夹攻毒素,不幸的是他的努力依然是徒劳无功,因为去毒的草药中本身也带毒性而去毒之力微弱,所以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一天的去毒已让他身心俱疲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乡下的客栈即使是上房依然是破被硬如铁,比他在深山老林住时条件还要差,深山老林中至少还有柔软的兽皮,而这个房间只能勉强算得上干净而已。但昰人在疲劳是不会再选择躺在哪里的,正如人类在饥饿时吃一般的食物也会觉得美味,渴时喝白水也会甜如蜜。他衣服没脱剑也未卸下就躺下并睡熟了。

        在睡梦中凌旭照突感双腿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他醒来后听到了客栈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同时他感到正有东西刺向他的头顶,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运起“柔掌”举掌挡向刺向他头顶的东西。挡住之后他发现攻来之物威力无比,几乎可以破掉他的“柔掌”掌力,但他还是接下了攻来之物,他看了一眼掌中的攻来之物,发现那攻来之物只是一枚不起眼的长钢钉,一枚普通的钢钉竟有能与他“柔掌”分庭抗礼的破坏力着实令他吃了一惊。在他尚在吃惊之中时,从上方再度落下钢钉,而且这次落下的不是一枚而是五枚,他不愿再硬接想抽身闪避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发现自己双足已被好几枚钢钉深钉在地上石板中了,原来刚才的刺骨之痛是真正的刺骨之痛,但也已足够幸运钉子钉住只是脚而非其他的致命要害,否则他就要长眠了。但双足被钉他已无法闪避,他只好坐起拔起背上剑型铁来抵挡攻来的五枚钢钉,他连出三招:“横断云峰”“一柱擎天”“白虹贯日”三招一气呵成挡住了攻来的五枚钢钉,但剑型铁与钢钉碰撞产生的冲击仍震得他双手发麻。

        try{mad1('gad2;}  h(ex){}  凌旭照抬头从钢钉击破的破洞中望天看是从哪里落下的钢钉,但他只看到了几颗疏星,一轮弓月,几朵薄云。什么也没看到虽然不知敌什么时候会再来但他现在晢时放下了心开始拔穿透他双腿腿骨的钢钉,他察觉钢钉实在钉得太深,上面已无可用力之处,他只得从下面取钢钉。他手运大力金刚掌挖开双腿下面的青石板,挖开青石板后露出了钢钉的下面,他用弹指神通从下向上弹出了两枚血淋淋的钢钉。取出钢钉后他快速封住了流血的伤口,从伤口无痒麻之感他知道钢钉上并未淬毒。拔钉完毕他开始运功疗复双腿的伤势,但阴阳之力要优先用于体内毒伤只能分出部分所以疗伤速度非常慢。

        一夜过后,在这一夜中凌旭照只在刚开始睡了一会之后彻夜未眠,他一边疗伤一边防备从天而降的夺命钢钉,但在五枚钢钉之后天上再也没有掉下钉子过。他的大腿伤势经一夜治疗也仍未完全治好只把表面的皮肉修复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弱者的悲哀,凡人的不幸,受伤竟是如此的可怕,中毒者竟是如此的不幸,真不知如王月荷一般的普通人是如何抗过去的。他心中大大增强了对受苦的善良大众的同情,虽然他自己的腿上依然剧痛难忍,但他还是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他大吼了一声:“所有还活着的人请都出来!”

        “小子你好吵啊!”所有房间中只有一间发出了声音,也只有一人从中走了出来,那人正是帮凌旭照赶车之人。“大清早不睡觉吵什么吵,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是舒服地坐在车里,我还要工作呢!我睡不饱你小心我赶车出会走神然后把你带沟里去。”

        “只有老丈你一人还活着吗?”凌旭照语气中带遗憾的感情说。

        “小子你以为昨天晚上下的是小雨吗?”老人说,“那可是足以杀人的钉子雨,难道有人可以幸免于难吗?”

        “咦,老丈你这种酒囊饭袋都能活下去,我以为别人也应该可以活下去才对。”凌旭照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小子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难道连一点良心也没有吗?亏世上之人还将你传颂为圣人。”老人愤慨地说,“昨天晚上的钉子雨明显是为你一人而下的,而这客栈中的人全被你连累而送了命,我也是九死一生才捡回了这条老命,你竟然说出这种话,真是气死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的不伤心吗”凌旭照说,“可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老丈你若是眼够尖该能看得出现在的我也不比你强出多少。至于圣人吗,我从来就没承认过,我认为我自己别说是圣人了,甚至连好人也算不上。”

        “小子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是恶人吗?”老人好奇地问道。

        “如果要诛世界之恶必须成为恶人的话,那我便是恶人。”凌旭照脸色凝重地说,“但是现在不是讨论我是什么人的时候,我们分头去把客栈里的人找出来吧!如果有受伤的人就救下,死了的就集中在一起埋了吧!”

        “好吧!”老人说,“不过听了小子你的话,我也不明白善与恶的区别了。”

        “善恶本一家,正邪本一身,何来区别?又为何要有区别?”凌旭照边说,边走进了一间房间中。

        “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武功与言谈,外界传言果然非是捕风捉影的东西,此人真乃奇人。”老人感慨着说,说完也去别的房间去看有没有活人了。

        经过凌旭照与赶车老人的调查清点,整个客栈包括老板与小二在内一共三十人,二十五人死,五人重伤。他们将死的人就近挖了个大坑埋了,将重伤的人简单处理一下再输点真气就送去了附近的大夫那里。两人做完这些事后皆累得满头大汗,但两人未休息就立刻启程了。

        在一条通往普陀山的道路上,一个老人赶着一匹劣马拉着一个破车厢,破车厢里坐着一个非善非恶亦善亦恶的人。一进入舟山境内以来一路走来到处可见手捧破碗饥民,附近寸草不生,饥民们纷纷在地上挖着草根。但即使是饿得头晕眼花的饥民似乎也看得出这破马车及破马车里的人必是穷人所以破马车通行无阻,而另一辆离破马车有一段距离的由七尺壮汉驾驶四匹壮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则被一群饥民组成人墙挡住了路,七尺壮汉手持长鞭不停鞭前马想驱赶挡路的饥民,但饥民丝毫不惧鞭打,任凭身上被长鞭印上如火蛇游过一样的印子也绝不退走一步,更有甚者竟钻到了马车车轮子底下以身为阻。挡住马车后饥民们开始唱一种专为讨饭而写的叫莲花落的歌,歌词大多不过是些陈腔滥调的祝福词,但也朗朗上口十分好听。

        try{mad1('gad2;}  h(ex){}  “六魁外面是吵在什么?”四马车厢中传出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的声音。

        “老爷外头有一大群的乞丐挡住了路要讨钱。”叫六魁的壮汉回答。

        “那就施舍他们几两银子吧!”四十左右的男人说。

        刚好此时饥民们已经唱完了歌,唱完歌后饥民们像是可以震破人的耳膜一样跪地磕头齐声大喊:“求大老爷赏口饭吃。”

        “给你们几两银子,然后快让开,否则别怪我狠狠鞭打你们。”大汉从腰中拿出几十粒小小的银子扔向远处,饥民马上去追赶远处的银子,大汉趁机赶车离开了。

        凌旭照坐在破马车上从破马车的破洞上他看见了这一切,他看到大汉把银子扔向远处而不直接扔给饥民他感慨了一句:“这人人高马大但心真够细,知道即使给钱饥民也未必会让开所有把钱扔向远处引走难民,但这招却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正当凌旭照说这句话时,饥民又去挡四马豪车了,这次马车还踢飞踩踏了好几个饥民,但饿至骨瘦如柴的饥民早已不在乎生死,在死了十余人后再次逼停了马车。

        “这下你现在知道乘老汉这破车是有多明智了吧!”老人也在看着四轮马车发生的事。

        “如果老丈你真的是预料到这里会是这样,那你扮穷的方法确实不差。”凌旭照说道。

        “小子我问你,你知道那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吗?”老人问道。

        “我猜应该是官吧!”凌旭照回答。

        “我听说此地新来的知府今天到,该是此人吧!”老人说“上任的知府是个超级大贪官无所不贪,希望这人不要也是个大贪,否则此地的百姓可就太凄惨了。”

        “悬,观此人马车便可以知道他是个奢侈的人,自古以来几个奢侈的人是好官。”凌旭照说道。

        “总该给他个机会,若他不行,到时自可杀他,再说孔子也是个奢侈的人,难道不是好官?”老人说。

        “我对孔子没兴趣,儒家中被本朝太祖多次删书的孟子倒是还可以。”凌旭照说道。

        “那你是不愿给他老人一次机会?”老人问。

        “不,我会给他一次机会。”凌旭照说着从车上跳了下来,跳下后他感到双足剧痛,忍住剧痛他从地上捡起一大把泥块石头,他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将手中泥块石头尽数扔向难民们。周边难民瞬间穴道被制,但无一颗石头一粒泥块击中马与驾马的大汉,足见他之手法是多高超。驾四马车的大汉见凌旭照帮他解围想过来道谢,但凌旭照又马上回到了破马车。

        “走。”凌旭照喊了一声走,老人抽打了一下劣马,劣马已休息足够开足脚力像千里马一样快速离开了。

        在破马车上方高空再度出现了鸟影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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