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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云净寺 四


()        “哼,天地无情,伤心也是他们自找的,”她微微冷笑,“当日无端挑唆着建成太子他整日里在太子府里拜佛念经,将灵台给念的糊里糊涂的,竟自在朝堂上公然阻拦皇爷爷下旨灭佛,若是当日建成太子他没有出手拦下这道圣旨,而是转手将灭佛之事尽数交给父皇他一手处治,让父皇他整日里带着手下一众精兵强将经日里在古刹深寺里抓和尚玩儿,父皇他也就腾不出手来玩儿玄武门了,”她说。

        “所以依贫僧看来,大护法他当日,确是也并非当真是块当皇帝的料,”他肃然慨叹,“听说早在武德二年,司竹地方匪徒祝山海率众反叛大唐,自称护乡公,先皇命大护法他亲率五万精兵围剿平叛,活捉了匪首祝山海,平定了司竹叛乱,后来凉州安兴贵杀掉叛军另一紧要首领李轨,率众归降大唐,先皇即命大护法他率军前去原州接应安抚他们,谁想到大护法他一路上没有节制的上山围猎,结果士卒因为忍受不得连日劳苦而争相逃走大半,大护法他当日即没有思虑体恤士卒围猎之苦,又没有派人去四下里追缉逃走士卒以军法处治立威,甚至连先皇他当日都曾深深忧虑过大护法他竟如此不精于军政要务,”他说,“因此上大护法他最后才没有当成这个皇帝,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当成这个皇帝。”

        “可是父皇他这个皇帝现在当的可是也不怎么样的嘛,”竹阳谑笑,“他前日里又独自一人去献陵里祭拜去了,冲着空空的皇陵喊他哥哥,他后来回宫之后还和三哥说起他好似是听见天边传来他哥哥轻轻的叹气和说话声了,”她说,“他听见他哥哥轻轻的叹着气嘱咐他说又要出门去大仗了,边关天冷,记得多穿几件锦裘,好好保重身体,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

        “公主,说这种话时,最好还是不要戏谑取笑才好。”

        “本宫只是在戏谑自己的父皇,又没有戏谑大师你,大师你还是省些教训本宫的力气,等着明日披着枷锁一步一步的走到益州去才好,”她说,“但是这从长安去益州的路程可着实是不很近啊,”她咝咝谑笑,“而且听说,益州那里去岁间才生过疫症,连寺院里的和尚也只能各奔东西的自顾自逃命去了,哼,心中念着佛法无边,却一心只顾四下里奔走逃命,还是父皇他圣明,一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当和尚的一辈子拼命去宏扬的却自来就是一些连你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言辞,左不过是信众多了,人多势众之下,任谁也不敢存心去给自己招惹麻烦,不过呢,这世上不怕下地狱的人倒是也有一些,”她说,“大师之前还曾在朝堂上信誓旦旦的认定傅奕大人他死后定会下地狱的,但是大师你想是糊涂了,即是十八层地狱,好似也自来就只是归玉皇大帝和梵天大人管的,至于西天佛祖嘛,看样子也左不过就是个天庭里的逍遥藩王,不管是在帝释大人的忉利三十三天,还是在太上老君的离恨三十三天上,好似也不见有什么两样。”

        “公主,戏谑佛祖,不敬佛法,毁谤三宝,都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本宫要下地狱,总也要太上老君先答应才行的啊,”她一双弯弯柳眉淡然媚笑的轻轻向上一挑,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珠子中明目张胆的蓦然泄露出几许深深无辜,无助而又无奈的深深同情而又怜悯的咝咝谑笑。

        “公主,佛家视众生为平等,到了十八层地狱,即是公主殿下,也未必能得任何照料和例外。”

        “哦,若是一世品行良善的无暇君子仅仅只是因为无心之中身犯些许王法戒律即被同凡尘中那些阴狠毒辣的下贱之人在十八地狱之中遭受同等酷刑苛待,那本宫今生又凭什么要去当什么大慈大悲的神仙菩萨,左不过是一个下场,世人又凭什么要本宫去当什么菩萨,若是本宫现下身犯欺君之罪,莫说是父皇他了,即是天下百姓,只怕心中也没有一个能容的本宫有幸逃脱戒律王法,即是心知本宫是被人诬陷,只怕心中所想也未必会有什么两样。”

        “所以如来佛祖他才认为人生不过一场虚空大梦,太上道祖他才以为人生不过一世太虚之幻啊,公主,”他说,“正是因为世人心中如此阴暗卑鄙,才需要如来佛祖他在世间显圣教化,正是因为世人心中如此是非不分,才需要太上道祖他在离恨天上讲经说法,度化众生,”他微微笑笑,“其实贫僧心中又岂不知这些人情世故之中无处不存,无处不在的浅显道理,”他慨然叹口气说,“只是公主既然知道容不得旁人比自己光彩出色本是人之常情,却为何还是一味的这样在圣上跟前夺爱争宠,须知今日圣上他有多宠爱公主殿下你,他日众人就会有多怨恨公主殿下你,到那时,公主你免不得要落得一个失道寡助,众叛亲离的悲凉下场,须知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历代帝王之中只有给人恩惠者能得天下,”他说,“正义之所以能够战胜邪恶,是因为只有胜利了,才是正义的,公主。”

        “可是佛家也说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大师,若是本宫没有记错,你们这些当和尚的本该是这世上最信善恶因果之人才对的啊,”她淡然谑笑。

        “公主说得不错,佛家最讲因果报应,”他说,“就比方说前几日长安城内生意最为腾旺兴盛的一间香花宝烛店铺之中的一场无名大火,即使得平日里借佛法聚敛钱财的店主人家一家六口悉数丧身殒命在因果报应之中,夫妻二人加上四个年幼孩童,如此触目惊心之因果报应现世,想来也确是足够世人警醒戒见,悬崖勒马的了。”

        “怎么,敢问大师,因果报应也带诛九族的嘛?”竹阳冷笑,“即是依朝廷律法,满门抄斩也断不能牵连年在十四岁之下的幼稚孩童的啊,大师,怎么,佛家降罪,竟连无辜孩童也不放过的嘛?”她咝咝冷笑的瞪眼看着他问,“用小孩子的命来警醒世人,怕是连当日的大隋炀帝也干不出的啊,大师。”

        “公主,因果报应,并非如来降罪,”他说。

        “可是即是借佛敛财,小孩子也总是很无辜的嘛,大师,一个幼稚无辜的小孩子惨被大火烧死,本宫满眼看见的尽数是长安城中凡俗百姓的一片扼惋叹惜之声,倒是口口声声慈悲为怀的大师你,却只是独自一人在这里看着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在无名大火中的无辜惨死而冷眼叫好,大师是不是觉得,这世间但凡是在天灾人祸之中横遭惨死之人,无论长幼,悉数尽是些毁佛谤僧之人,他们活该遭到报应,连三岁小孩也不得例外?”

        “公主,若是贫僧没有记错,三岁的孩童,已经可以贪吃血食了吧,”他说。

        “那又怎样,他们是俗家的小孩子,又不是寺里的小和尚。”

        “可是他们的父亲用借佛敛财得来的钱财给他们去买来血食,而这些血食无一不是年纪不过一岁半岁的牛犊羊羔,鸡雏犬崽,父亲的钱财愈多,惨死在他们口腹之中的幼崽也就愈多,公主,众生平等,一只犬崽,一个孩童,在贫僧眼中不过一介一般无二的红颜白骨而已,相比那些半岁不到就被放在炭火上烧烤的鸡犬牛羊,一个三岁孩童,已经着实不会令贫僧再对他额外另眼相看的了,”他说。

        ……

        ……

        法恩和尚虽然在府衙大牢里一味苦口婆心的想要教化竹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话莫说是竹阳公主她,即是当今圣上也指定是连半句话都不一定能够听得进去,如此一来父女二人日后的悲凉下场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了,但是想必大师他却是再也看不见了,因为没过多久,益州府衙就急急派遣几个班头衙役连夜八百里加急特快来到长安府衙里向韩湘君通报了前日里那个被充军到益州大昭提寺里为僧的法恩和尚在来益州的路上就已经因为染上疫症而在半路上的一座荒弃寺院里一命呜呼掉了,因为这个法恩和尚他在佛教里面一直就是个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因此上益州知府才不敢擅自处治他的尸首,没办法,只得急急连夜命人飞马赶至京城,向长安城里的府尹大人囫囵讨个说法。

        李世民乍一听说那个被自己充军到益州去的法恩和尚竟然在半路上一病死了,心中非但没有登时欢喜酣畅,反而微微的有些爽然失落,因为那个法恩和尚一死,这人世间和他大哥有关的活物在不觉间已经又悄然消失了一个,尘世中和大哥他息息相关的红尘痕迹在悲欢岁月的匆匆流逝之中又悄无声息的溘然消弭掉一抹,大哥,天上真的有三十三天?人间真的有十八层地狱?说不得这一次当真是该给那个本来早就该死的老和尚恭恭敬敬的烧几张金箔银钱去了,李世民的嘴角间在不自觉中似是而非的微微显露出一丝十分纠结惆怅的辗转忧思和深思远虑,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自从十六年前的玄门兵变之后,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在牵制外戚弹压后宫制衡朝臣这些关乎大唐千秋江山社稷的紧要事情上已经愈加感觉到有心无力和力不从心的了,他现在自是也愈渐明白过来当日自己听信手下一众权臣外戚的蛊惑挑唆糊里糊涂的亲手诛杀掉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大哥和三弟到头来竟自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朝中没有亲王坐镇,仅凭皇上以一己之力掌控后宫外戚,牵制文武百官,简直是件旷古烁今以来都愚蠢至极的荒唐蠢事,自己当年亲手做下蠢事也就算了,现在自己的儿子们又一个一个前赴后继的紧紧追随着他的后尘,李治这个羸弱太子当初他本不愿立的,治儿这辈子去凡间之中当个逍遥闲散的诗人墨客或许倒是不错,但是若说是黄袍加身,登基为帝,火候到底还是稍欠了些,不,不是稍欠,而是十分欠缺,只是无奈承乾和魏王二子之间现下已经两不相容到不共戴天的岌岌可危之地,为了能够让两个儿子都顺利的存活下来,现下也只有立治儿当太子的一条通路可走,但是治儿他生性软弱怯懦,不知日后他登基为帝以后,这大唐江山究竟到底会被他给翻来倒去成什么乌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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