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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玉蜈蚣 三


()        李云昭微微的有些后悔,自从四五岁时被以质子身份送来长安城过活度日,一晃十几年时日似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这十几年间,他在公主府里的衣食起居也确是很好,甚至好过他在南诏王府当世子的那些时日,因为南诏那时自是不比天朝,王府之中一日三餐颠来倒去的就只有点沧山下那些山珍水产,甜食只有鲜果糍粑,甜汁只有乌梅茶汤,甚至,因为父皇他自来笃信佛法,以至于自己自出生开始就从未沾过酒肉,身体荏弱至极,这样的境况自从来到长安城后才得好转,公主府里每日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御肴珍馐,公主府的御厨房里的水牌子上用朱红御笔篡写着江南江北黄河两岸各色酒食甜点,每隔半月换一次水牌,他当初可是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将水牌上的各色酒食点心给尝了个遍。

        他只是大唐天子驾下的一个戴罪囚犯,一个被抵押的质子,但是每月的分例钱竟比公主殿下还多,当今圣上他,自来就显见的有些过于亲近番邦,崇洋媚外,反之若是建成太子登基,只怕会立时将他给送到大慈恩寺里当小和尚去。

        旁人都说圣上心里其实对他十分宠爱,总想着要将他时时留在身边,甚至不惜将他变成太监,当了太监他就回不去南诏了,即是放他走,他也无颜再回去见他的父皇母后,古时汉武帝就是这样,将西域各国和匈奴太子全都押来长安为质,放任他们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犯法之后再将他们变成太监,让他们无颜回去见他们的父皇母后,那些人后来都成了汉武帝手下的守城大将,不知为何,历代君王都相信只有当了太监的人才会一辈子对自己肝胆相照,赤胆忠心。

        但是这世上却又有哪个男人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变成太监,李云昭知道自己想要从长安城里逃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父皇现在的野心越来越大,南诏和大唐之间的兵戈杀伐也是一日甚似一日,前日里丽江边上传来急报,南诏现在已经一气攻占了丽江边长十余座唐城,整个丽水之滨现在已经全数归南诏所有,李世民听到奏报之后在太极大殿上怒发冲冠,龙颜大怒,当众吵嚷着要将弃城逃跑的几个唐军守将脑袋砍了挂在长安城门上暴尸示众,李云昭听了之后微微的有些幸灾乐祸,虽然知道圣上他平日里对待自己一向很好,但是身为南诏太子,只要一听说大唐打了败仗,心里不管怎样却都还是很畅快的。

        不知为何,自前日里从朝堂上传来这个绝好消息之后,李云昭一瞬之间心里面灵光一现的却竟然是牡丹坊三字,虽然只是在一瞬之间莫名其妙的在心里面稍纵即逝般的烟云飘渺,一闪而过,但是他知道,那时因为他的心里面一直在垂涎觊觎着她,他对她的垂涎觊觎自半年前的那次初夜开始就一直也没有放下,他知道自己现在更像是在玩弄她,甚至是在糟蹋她,因为世人皆知天地人魔四界男欢女爱尽皆只是缘起于红尘色欲之妄念,妄念之后即是八苦,这正是有念尽忘,有生尽苦,他对她的爱终其不过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而已,因为他其实根本就从未抓住过她,一个连身体都已经完整的托付给他的女人,她的心却仍然是那样虚无缥缈的流连在他的五蕴六识之外的,杨靖愁的师父曾经不止一次的当头警醒过他,甚至失口断言他其实是从来也未曾有幸窥透过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心的,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因为他身边的女人都并非凡人,除非六根清净,五蕴皆空之人,不然,即是穷其一生一世,都未必能够窥探到她们心中半点所思所罔,所欲所念。

        李云昭自恃自己自幼佛道双修,早已是看透红尘之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承认自己对鸢漓到底不过也只是一念红尘色欲之爱而已,现今许文焕的案子已经彻底审结,当今圣上也已经亲下手谕将他自公主府中解禁,他现在一心只想速速去牡丹坊里找她,人世间的红尘爱欲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很欲*火难耐的事情,一日不见如隔千年,在公主府里被囚禁起来的这些时日,对他,无甚于一个漫漫无期的阿僧祇劫。

        今日圣上派人来公主府中宣读手谕的时辰来的着实是稍晚了一些,午膳时辰已过,现在又正是桃花满地梨花渐落的人间四月暖春节气,人间四月的长安城里已是数不尽的横波拂柳,桑榆繁茂,只是天晚的稍稍早些,酉时未到却已是城中掌灯时分,牡丹坊里的花灯现在也已经渐渐的亮起来了,李云昭在公主府中只是匆匆梳洗打扮了一番,平日里的锦衫开氅罗衣宝冠前日里全都被李云亭替他拿去洗了,衣橱里现在只余下一条单薄素白的长衣青衫,是平日里陪着公主殿下去骊山温泉闲憩时穿的,他本不想这样衣衫清素花冠不整的前去醉仙阁中私会鸢漓,但是他私下里也早知道李云亭将他的衣衫锦裘一件件的拿去清洗之后根本就没放在太阳底下晾晒,他们料定他决计不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跑出公主府去在长安大街上快马加鞭,招摇现世,却没想到他竟会提早在衣橱里私藏下几件蔽体的素衣,他们总是忘了鸢漓的初夜在半年前就已经是完完整整的托付在了他身上的,一个御前贴身侍卫在香樟玉床上赤身裸体的浪荡样子,她早已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见过。

        李云昭在只身一人前去牡丹坊私会鸢漓的路上不自觉间竟已不知所以的胡乱花出去百多两银子,因为想着鸢漓这几日里横遭官府怀疑是命案嫌疑,每日里无端被盘查诘问多时,甚至几度被韩湘君他错认为巫女妖孽,心中必定气恼难耐,李云昭一心只想着稍时在醉仙阁见了鸢漓之后该如何苦心殷勤,讨得她欢心,因此上一路上好吃的好玩的足足买下半车,内中尤其以会学人说话的鹦哥鸟雀居多,甚至顺势还将西市酒坊中几个天竺耍蛇人竹篓子里的纳加神蛇给一并买来,等着稍时在牡丹坊后院中的莲花池旁给她戏耍取乐。

        但是不知为何,今日里的牡丹坊却是比寻常任何时日都显见的莫名奇怪的很,坊中上下三层楼阁中的花灯全都花枝招展的在晚风中通明摇曳着,独独却是一旁的醉仙阁里还是那样孤灯不明,清冷如月,李云昭微微的有些奇怪,提起步子急急冲上三层楼阁,竟自将身闪在醉仙阁轩窗外面,偷眼向阁中瞄了一瞄,只见小丫头灵芝一个人正在桌案前心灰意懒的默然收拾着阁中诸多丹青笔砚,锦囊香袋,他以为鸢漓这时想必正在闺阁锦帐中歇息,因此上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转身来到楼下叫了一桌清酒,些许要上几个清淡酒菜,心想着等桌上这几壶清酒喝完,鸢漓她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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