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
“又在甩手机玩‘摇一摇’啊？”
刘宏滔坐在车里，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文冲。文冲睁大了眼睛，微微抿着嘴，不屑一顾地看着手机里摇到的女生，时而点开对话框，发了一个歪嘴笑的emoji表情，时而点开头像仔细看看照片，然后抹开手指删了来人。
“我这叫合理利用时间，懂么？结了婚的男人？”小文转过脸，眉毛一扬，看着刘宏滔歪嘴一笑。
“呵呵，行了吧，你就给你自己积点德吧，啊？”刘宏滔笑而不语。
“草，说的像你就是坐怀不乱似的？你认识阿红姐之前不也是在外面‘夜夜做新郎’么？吗的，男的就不应该结婚这么早？你说你，30岁不到呢，媳妇也有了，孩子也有了，真算是把你给套牢了。”文冲想了想，关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放在胸前的兜里，“男人，人生在世，除了吃喝二字、还有piao和赌，那才叫生活！你再看看大力，一天天的，都是混道上的，谁不知道谁啊，结果一天天的搞的跟苦行僧似的，走到哪打扮的都……最近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禁欲风’。不是，扑克，就你说说，要叫你整成大力那样，你愿意么？”
扑克依旧笑笑，看了一眼手机，给自己的老婆回了条微信报了个平安，然后给手机调成静音放在裤子口袋里。今天的小文特意梳了个背头，还去做了个理发，打的满头发蜡，穿了一件白色黑领衬衫，衬衫的领口开着两个扣子，外面套着个黑色西装背心，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外面却套了一件深蓝色的麻布休闲外套，带着肩章那种，说夹克不是夹克，说西装还不是西装，下面还穿着黑色的休闲裤、挂着白色的皮带，外加一双革质平板鞋，休闲十足，却并不是很正式。刘宏滔则是一身黑色的双排扣西装加西裤，还打了黑色的领结，里面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穿着一双黑色皮鞋。两个人无聊地坐在车里，一边聊天，一边看着车窗外。
这时候，大力出现在车子旁边，敲了敲车窗。
小文一个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摁下车窗玻璃，对着大力狠狠地吼道：“草！你特么吓死我了！”
“嘘，小点声！”大力回身看着酒店外站着统一穿着黑色运动衫的八个人一眼，然后回过头说道：“你小点声，这帮小日本都比较神经质！”
听章嘉力说完，文冲和刘宏滔也不禁探出头看了看，只见那几个人此时此刻也正警惕地往小文他们三个这边盯着。
大力回过头，一手撑着车顶，弯着腰对两个人说道：“诶，我说你俩就在车里这么坐着，不嫌闷呐？下车来透透气吧。”
“也对……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车里一股味……”小文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刘宏滔不放心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也打开了车门：“嗯，还是外面空气好。”
“嗬？车里真有味啊？什么味啊？”章嘉力把头探进车里仔细嗅了嗅。
“还能啥味？钱味呗。”刘宏滔拍了拍后备箱，然后走到了大力和小文的中间。三个人靠着车子就那样站着。大力回过头，告诉自己的小弟把车窗拉好。
“也是，清一色宝马，一辆加长林肯。除了林肯的司机以外，还全是临时让我找人开。前两天去试车的时候，小徐还吐槽我，说我手底下的人车技差……呵呵，废话么？之前不是开大货的就是开出租的，宝马这么好的车，我自己都开不起。”
“你还开不起啊？看你这身行头，新搞的HUGO-BOSS吧，之前都没看你穿过。你这一天天的搞的比夏哥还气派，咱们几个里也就你拿得出手跟姓徐那哥俩拼一把了。”小文撇着嘴，故意酸道。
扑克也侧过身看着大力，大力今天完全是一身黑，黑西装、黑衬衫、黑领带、黑西裤，再加上一双真皮的系带黑皮鞋。刚刚在车上，扑克还跟小文打趣地说道，大力这一身，属于扔在夜里让人找不到那种。不过因为大力皮肤比一般男生要白，再加上大力的那一副黑框眼镜，配合着略微严肃、咬着嘴唇的表情，确实显得十分“禁欲”。
“你别捧我了，我这样也就是偶尔穿穿。”章嘉力又转过身，看了看酒店门口，“比不了两位徐老大，一个成天阿玛尼，另一个不是巴宝莉就是古驰，影视演员也够呛每天都穿那个。”章嘉力转过身看着小文，苦笑着说道：“我说小文，你还总说我‘混了黑*社会还装公司白领派头’，你看看人家加上人家手下，早都玩上商界精英范儿了。”
小文看看林肯周围的几个徐氏兄弟的手下，自然也就无法反驳章嘉力的话。罗夏至手下的弟兄大多数还穿着夹克和高仿A货西装，而徐安民徐立业的手下，哪怕在“荣晨”里辈分比小文低的兄弟，也开始学着秋冬穿礼服和正装、春夏穿POLO衫。“哎呀，还能说什么，人比人、气死人呗。今天我才知道，咱们几个手下的场子，一年下来连人家一个领头都不到。”
“知足吧，人家的饭碗，那是高端会所加上房地产的生意，咱们那都是小来小去的活。咱们荣晨公司，需要他们‘高大上’的业务，也需要我们这些小打小闹。你看看之前关于印教材的事儿，荣哥自己不也挺上心的么？吃哪碗饭，就把哪个碗端好了就行。”刘宏滔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大力。
“嗯，行啊老刘，咱们仨里你年龄最大，到最后还是你想得开。”章嘉力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不么？最先想得开的人最先当爹。”小文也笑笑。
三人相视一笑。
刘宏滔想了想，从西装上衣里面拿出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我说哥几个，抽两口？”
“卧槽，苏烟啊！”小文二话不说，直接按着扑克手里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
“唉，别了吧。待会儿就去吃饭，要是一身烟味，被人嫌弃。那帮日本人可不好伺候。”
“管他呢？日本黑*道就不是黑*道了？是黑*道都抽烟。你抽不抽？”小文已经把烟嘴放在嘴里，刘宏滔正伸手给小文点着烟。小文说完，用手给火苗挡着风，点燃了之后拍了拍扑克的手背。
“我是不管了，反正我烟瘾也上来了。”扑克说着也给自己点了一支。
大力没说话，想了想，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扑克伸手把打火机举了过去，章嘉力便直接接过了打火机：“嗯，我自己来吧。”
三个人就这样靠着车抽着烟，正巧身后的马路上，一辆放着劲歌嗨曲的摩托疾驰而过。三个人笑了一下，然后都转了过身，看着夜幕下的盛兴城，看着从自己身边路过的车水马龙。小文慵懒地趴在车上，伸着懒腰，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天真；扑克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从嘴里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大力则是茫然地看着天空，然后不自觉戏谑地笑了笑。三个人转过头，才发现林肯车附近的那几个徐氏兄弟的手下，也在叼着烟卷，反倒是酒店附近站着的那几个日本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周围这帮吞云吐雾中的烟民。
“诶，上回咱们仨这么一起抽烟是什么时候来着？”刘宏滔看了看大力，又看了看小文。
“记不住了……”小文打了个哈欠，“但我总感觉老长时间以前了。”
大力转过身低头想了想，“……就是我刚进公司那会儿，我跟你俩还有夏哥第一次出去‘办事儿’之前。”
“嘿哟，行啊！记的挺清楚啊！”小文看着大力笑着说道。
“可不是清楚么？从那以后，夏哥觉得我做事还行，就拉我入伙了。”大力抬起头抿着嘴。
“草，你这是咋的啊？还怀上旧了，‘致青春’呗？”小文用手怼了一下大力的肩膀，把烟头吐了踩在地上，还吐了口痰。
刘宏滔看着大力，点点头，会心一笑。
“‘致青春’？哪门子青春？我的青春早就喂了狗了。”大力活动了活动脖子，后背靠在车子上，看了看手上的半截烟，也把烟头丢在了地上，盯着它慢慢熄灭。
“欸？对啊！我特么也才发现，你们说，咱们仨是没少在一起混、没少在一起吃饭喝酒，但很少在一起聊天、也很少在一起抽烟。这么长时间了，才在一起怼过几次烟啊？”
“你还说呢，还不是自从大力买完新车之后不让抽烟么？”小文看着大力，满脸埋怨，“你这是破坏团结，知道不？”
“我宁可了。我自己都不在车上抽烟。”
“废话，你一天最多才两根烟。”小文想了想，又说道：“不是我说，大力，你这每天过的无欲无求的，有意思么？生活有滋味么？你说你又不赌、又不近女色，烟也抽得不勤、酒平时也不怎么喝完了，总闷哧闷哧的也不咋出去玩玩，并且咋的，最近我听说你还不吃肉了？午饭和晚饭就弄一盘拌菜，浇点醋和橄榄油就吃了？你说你这一大老爷们儿的生活过的，跟那和尚有啥区别？”
“谁告诉你我这不是不吃肉了？我这是少吃肉、多摄入膳食纤维。前两天我去体检，大夫说我体脂率有点高于平均标准，我这才开始喝茶、吃粗粮，再多吃点沙拉、做点运动。”
“行了吧你，我看你就是穷讲究！才多大人你就体检？检出来啥了？一天天没啥病总去医院那破地方，也不嫌晦气！”
“我这是‘说破无毒’。人就跟车一样，经常检查才能知道身体有什么状况。要不然一得病，那别的毛病也跟着找上门来。你说说咱们每天忙里忙外、出生入死，扑克现在虽然父母早逝，但是有了媳妇吧？有老丈杆子和老岳母吧？下面还有一个孩子；你我虽然也都没娶妻生子，但是你有你爹娘，我还有我妈，咱们不为了自己身体考虑考虑，也得想着怎么有精力有体力照顾家人吧？我跟你说，早点开始养生有什么不对？人啊，境界不到，就没那个意识。”
“行了行了，你俩一见面就斗嘴。跟我家楼下那一对儿老头老太太似的……我听着就烦！”刘宏滔伸出了手，挡在了两人面前。大力和小文各自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又冲对方笑了笑。扑克依旧在打量着大力：“别说、大力，你这最近是瘦了，看你腿比之前细了，还出了腰身了。最近体重多少了？”
“呵呵，也没减掉多少，才刚回到90公斤。最近开始回归健身了，再做有氧。”
小文看了一眼大力：“嘿，我这也才发现。是瘦了不少，看着还真不像一百八的样儿。不过跟你刚进公司那会儿差远了。”
“瞧你说的，大力刚进公司的时候不是……”刘宏滔说到一半，看了看大力。只见大力正低着头，默默地抽着烟，想了也不再往下说了，马上转了个弯继续说道：“人家好歹身高将近190，180斤也算是瘦的。”
“诶，我就不用专门去健身房！每天晚上，光做‘床上运动’就够我‘锻炼’的了。”小文说完，歪着嘴一笑。
“行了吧，你这张嘴，真是三句话不离那个事儿啊！”扑克也忍不住，微微鄙夷地看了一眼小文。
“可不么！我手下那几个女孩，现在一跟我提起‘文哥’，都是一脸要吐的样子。”
“草，拉几吧倒吧，就你手底下那几个小太妹，有谁是两腿当间干净的，你告诉告诉我啊？”小文不忿地说道。
大力刚要还嘴，往门口那里一看，酒店的自动门打开，门口站着的那几个日本全都站成一侧，林肯旁边的徐氏兄弟的手下也都站到车子外侧站成一排。只见孟鑫荣穿着一身马褂跟穿着西装的平冈健雄正并肩从酒店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武藤纪夫、平冈二朗、田村雪奈，还有罗夏至和徐立业徐安民哥俩，在后面跟着武藤、平冈以及田村三人的亲分干部，清一色的西服正装。大力见了，连忙站直了身子，并且用手示意刘宏滔和文冲一起跟了上去。三个人绕过了那辆林肯，斜着排成一列站在车门口石阶前。
“失礼します！”大力看着平冈健雄，朗声说道：“初めまして、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大力说完，和扑克小文一起对着平冈健雄鞠了一躬。
平冈健雄分别看了看三个人半分钟，然后点点头笑了笑，用很熟练的中文说道：“嗯，不错！排练的不错！这个年轻人的日语说的也非常好。”
“谢谢您的夸奖！”章嘉力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平冈健雄，“大学里学的皮毛，还请平冈先生海涵。”
平冈健雄严肃地看着章嘉力，缓缓点了点头：“是个青年才俊啊，看来孟总的手下都是能人！”
孟鑫荣看了看三个人，满意地笑笑，又说道：“平冈先生谬赞了。这三位，不过是我们公司手底下做小事儿的人而已。”平冈健雄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倒是睁得更大了，转过头对着自己儿子二朗，用日语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中国的青年人，你最好跟着学着点。”说罢，他回了头，又盯着大力。刚才那句话章嘉力听得一知半解，也不敢多说什么，微微地跟平冈继续点头行礼，没想到平冈健雄盯着他，又拿日语问了他一句话，这句话大力是确实听不懂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平冈。
“章嘉力，先生问你，”站在平冈健雄身后的田村雪奈开了口，帮着翻译道：“今年几岁？”
“24，眼看就要过25岁生日了。”
“soga!”平冈点点头，然后用中文说了一句：“年轻有为。”然后又走下台阶，看了看小文和扑克，也点了点头，“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小文见状，笑了笑，点着头跑到车子旁边，帮着平冈健雄拉开了车门：“平冈先生，您请”，随即对着身后的田村雪奈、武藤纪夫和徐安民点着头，不停地笑着打着招呼。
随即这两方一一上了车子，孟鑫荣和平冈健雄坐在加长林肯里，田村雪奈、罗夏至、徐安民和武藤纪夫跟着作陪，后面的头车里坐着徐立业和平冈二朗，章嘉力本来想继续回到刘宏滔和文冲的那辆车里，却被徐立业叫住，拉到了自己车子的副驾驶上。后面的“墨俣实业”以及“雅丹株式会社”的干部们分别坐进三辆车里，徐氏哥俩的手下兄弟还有一辆车。车子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
“大力，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呢？”徐立业坐在车子里问道。
章嘉力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徐立业和平冈二朗两个人。徐立业脸上笑着，却从头到脚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而平冈二朗则是双手抱胸，眉头微皱着，似乎不太想说话。
“没什么，呵呵，也就是赋闲呗。我这一天天可不如入‘小老大’你忙碌啊。”章嘉力说道。
“嘿嘿，那是。上个月我不仅东三省跑遍了，还去了趟广州、深圳和上海，我现在一座上飞机就范困，回家躺床上反倒是睡不着了。哈哈哈！”
“看着您这么忙碌，而且还为公司赚了不少钱，小弟我说实在的，确实羡慕。”
徐立业看着大力，又看了看平冈二朗，对着平冈二朗说道：“平冈老弟，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兄弟，是咱们‘荣晨公司’第三代里面最有能力和才华的员工，这可是在咱们中国名牌大学毕业的！求之不得的人才啊！”大力一听，连忙回头，冲着平冈二朗点了点头，平冈二朗看着大力也笑笑，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跟大力握着手。徐立业继续说道：“你看看，说句直白的，‘浪速会’现在已经冲出日本走向亚洲了，早晚有一天，这‘浪速会’也得由你这个二代目来说了算；将来咱们‘荣晨’的天下呢，也是早晚要他坐的，你俩可得好好交流交流啊。”
平冈二朗看了看徐立业，又看了看章嘉力，沉默着不说话。
“哎呀，我说‘小老大’，你这可折煞我了！我章嘉力现在就算是名头再旺，说到底也就是个跑腿的。‘荣晨’现在孟总还在，后面除了我大哥罗夏至，还有您和徐老大在，怎么就轮到我了……您这话……您这话私底下开开玩笑就算了，可别再跟别人说了！您可别捧杀我啊？我可胆小！”章嘉力惊恐地看着徐立业，连忙摆摆手。
“就你胆子还小？要我说，大力，你说你一身的才华和能力，干脆别在罗夏至那儿干了，一个小物流公司能干什么啊？顶多你再开俩场子，跟小文、扑克他俩似的，KTV和烧烤店，有什么出息？我最近准备开一个投资公司，正好加上你的地下钱庄，加一起那不知道每天得有多少流水呢！再不行，你要是不想做金融方面的事情了，我还可以给你开个广告公司也行，干什么不是挣钱呢？怎么样，摇头不算点头算？”
“小老大，你真的就别捧我了。我章嘉力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么？我现在真的挺知足的，没太多想法。小老大的心意我领了。”
徐立业看着章嘉力，朗声大笑。
章嘉力看了看车子里的手表，又看看后视镜里的一直沉默的平冈二朗：“平冈少爷不舒服么？”
平冈二朗抬起头看看章嘉力：“舒服？自从我来支*那这一天我就没舒服过？以前听说满洲这边挺好玩的，来了几年我也没发现。”
没几句话里全是敏感词，这让徐立业和章嘉力都觉得有点不舒服。徐立业本来对平冈二朗很热情，听他这一句带着点蔑视的言语，徐立业咂了一下嘴巴，“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
“看来平冈少爷虽然来咱们这几年了，但是还是孤陋寡闻了。45年以后就不让称‘支那’和‘满洲’了。不过据我所知，平冈少爷在盛兴城里也没少到处去玩。看令尊大人今天来了盛兴，我估计平冈少爷也是想家了吧？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日本的同学从岐阜带过几包抹茶和金平糖，味道确实不错。”大力透过镜子看着平冈二朗，只见原本眼睛里充满无聊、鄙夷的的平冈二朗，一听大力提到了自己心事，并且还说中了自己喜欢的两种东西，态度倒是缓和了下来。
“金平糖哪里都有卖的，不稀奇！可是，如果说抹茶，大阪府属于比较上乘的，味道最高。”平冈二朗说道。
“哈哈，这个我知道，如果有机会去一趟日本，我倒是很愿意尝尝那里的抹茶。”大力笑笑，然后回头说道，“平冈少爷的中文不错。”
“你的日本语也不错。我父亲很少夸赞别人的，你应该改到荣幸。”
大力又回头看看徐立业，不禁笑笑，然后把自己上衣里怀的mp3拿了出来，插在了车子的媒体系统上，播放着歌曲：“听听歌，放松一下吧。”
“诶，你也喜欢48系的歌？”听到熟悉的旋律，平冈二朗眼前倒是一亮。
“是啊，没想到你这看着九尺男儿，外表壮硕魁梧，没想到还听这么甜的小女生歌曲。”徐立业一听，也不禁好奇起来。
“说起来惭愧，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听的。而且那几个女团那么多人，我光看脸也记不住名字。我倒是喜欢里面的几个女生，他们的身材不错，写真看起来也很干净的。”
“写真、写真……俗不可耐。”平冈二朗听了，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大力从后视镜里看着平冈二朗，又笑了笑：“不过我个人比较爱看日本的综艺节目，有个什么……AKB共和国的，感觉很有意思；还有《加油大赏》，这几个都是我爱看的。”
平冈二朗听了大喜：“哦，是么？我也愿意看着两个节目！章桑，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交流交流啊！”
“一定一定。”大力点点头。
徐立业看着平冈二朗跟大力探讨这日本娱乐文化，并不怎么感兴趣，瞟了一眼平冈，看着刚才还满脸不忿的这位日本少爷此时此刻一听起歌曲来跟着手舞足蹈，脸上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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